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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二十九日的夜晚，對里亞貝舍夫來，注定是無眠之夜。

    一夜的時間，噩耗接連傳來。

    彼得羅蘇峰北部，十五機械化軍第十坦克師的部隊進攻德國6摩托化師9摩托化步兵團的陣地。

    憑借著kv-1的皮糙肉厚和t-34橫沖直撞，第十坦克師給9摩托化步兵團造成了很大麻煩。

    9摩托化步兵團剛剛占領(lǐng)彼得羅蘇峰北部，甚至連散兵坑都沒來得及挖掘，就遭到第十坦克師坦克集群的沖鋒。

    面對近二百輛坦克的沖擊，9摩托化步兵團憑借僅有的十二門pak4反坦克炮，和配屬給他們的二十四裝甲師坦克殲擊營，頑強地擋住第十坦克師前進的道路。

    曠野中，9團的士兵利用灌木叢、玉米地、以及各種低洼地形作掩護，利用手中的pak4反坦克炮、鐵拳反坦克火箭彈和坦克殺手反坦克火箭筒，瘋狂地獵殺沖鋒而來的蘇軍坦克。

    五百米到五十米，二十米、十米，甚至是零距離，德軍步兵們和蘇軍坦克發(fā)生一次次親密接觸。

    鐵拳和坦克殺手的彈頭噴吐出致命的金屬射流。

    在kv-1和t-34身上融化出一個個鉛筆粗細的傷口后，金｀｀屬射流散發(fā)著乘難以忍受的高溫，裹挾著鋼鐵碎屑直撲蘇軍坦克手們脆弱的血肉之軀，沿途熔解刺穿一切阻擋它們前進的物體。

    金屬射流所過之處，散發(fā)著汗臭氣息的軍裝、長滿汗毛的皮膚、慢慢蠕動的內(nèi)臟和堅硬的骨骼。盡皆被燒焦、穿透—液和組織液被蒸發(fā)。

    車艙內(nèi)彌漫著一股焦糊的烤肉氣息和血腥味。還充斥著坦克手們?yōu)l死時的哀嚎。

    復(fù)仇的炮彈和子彈很快落到德軍步兵和炮手身上，一門門pak4反坦克炮被爆炸的烈焰吞沒，炮手們被飛濺的彈片擊中，倒在血泊中。

    伏特加和仇恨的雙重作用下，一些蘇軍坦克甚至不開火，直接撞倒躲閃不及的德軍步兵，將他們碾壓成碎骨和肉泥。

    交戰(zhàn)開始大約兩個斜后，二十四裝甲師主力完成掃蕩布澤烏城西北的任務(wù)。緊急轉(zhuǎn)移到彼得羅蘇峰北，二十四裝甲團兩營坦克的到來，瞬間打破戰(zhàn)場的僵局，將勝利的天平壓向德軍一面。

    戰(zhàn)至傍晚，里亞貝舍夫接到來自十五機械化軍的電報，第十坦克師被迫撤退，十五機械化軍對德軍右翼的反攻徹底失敗。

    第十坦克師敗退后不到一個斜，里亞貝舍夫與彼得羅蘇峰和山下序的守軍失去聯(lián)系，意味著這個戰(zhàn)場制高點已經(jīng)被德軍占領(lǐng)。

    入夜后，里亞貝舍夫帶著最后一絲僥幸。帶著副官乘車趕到布澤烏市東部，爬上一座五層大樓的樓頂向東張望。

    望遠鏡中。德軍火炮打出的照明彈劃著弧線飛上高空，天空中，德軍戰(zhàn)機隱隱的呼嘯聲響起，一枚枚照明彈掛在降落傘下緩緩落向地面。

    一枚枚照明彈宛若一盞盞明亮的路燈，將地面和天空映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紅色的、金色的火光不時閃耀，那是大炮開火時噴射出的火焰。

    每次火光閃過，里亞貝舍夫都能聽到隆隆的悶雷聲。

    德國人正在連夜向布澤烏河河畔推進，沒有因為夜晚的到來而停止進攻的腳步。

    里亞貝舍夫心中最后一絲僥幸被擊碎。

    回到軍部，里亞貝舍夫一眼就看到參謀長手中的電報。

    “莫斯科發(fā)來電報，總書記同志親自下達的命令，不準我們后撤一步，我們必須原地堅守，等待援軍的到來。”

    里亞貝舍夫搶過電報，掃了兩眼后扔到地圖桌上。

    “我知道最近的援軍就在布澤烏河北岸，就算他們能夠突破那些蝴蝶惡魔的阻攔，要怎么過河，難道要游過河來嗎？兩座橋都被炸斷，重建橋梁至少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這還是在沒有德國空軍騷擾的情況下。”

    里亞貝舍夫的蝴蝶惡魔正是德國空軍投擲的sd-蝴蝶炸彈。

    這些蝴蝶炸彈上裝的不僅僅是空爆引信，還有延遲引信及反操作引信，落地之后，這些殺傷范圍達到64米的炸彈，躺在布澤烏河兩岸的沙灘上，平鋪在殘存的橋面上，懸掛在房屋的屋頂上。

    成千上萬的“惡魔之卵”將兩座斷橋團團包圍，化作人類的禁區(qū)。

    碰觸會爆炸，不碰觸也會隨機爆炸，任何試圖靠近的人都將遭到惡魔之卵的嚴厲制裁。

    因為“惡魔之卵”的存在，蘇軍工兵甚至無法靠近大橋，更不要維修橋梁。

    北方的道路被惡魔之卵切斷，西北方的道路也被切斷，而且那是通向喀爾巴阡山山區(qū)的道路，即使道路通暢自己也不能向敵人控制的山區(qū)撤退。

    南方是德國人和羅馬尼亞人的控制區(qū)，不予考慮，東南方唯一的退路上，德國人正在連夜進軍，準備將第八機械化軍殘部一舉合圍。

    如果要突圍，趁現(xiàn)在包圍圈還沒有合攏，以及夜色的掩護，正是最佳的時機。

    偏偏在這個時候，最高領(lǐng)袖要自己堅守布澤烏市，難道是想用自己和第八機械化軍給德國人增添一筆光輝的戰(zhàn)績？

    里亞貝舍夫心中是壓抑不住的怒火與不解。

    想到“大清洗”這個令人不寒而栗的詞，里亞貝舍夫努力地克制住情緒的波動，壓下幾乎脫口而出的對最高領(lǐng)袖的“不敬之詞”，拉長一張老臉，對參謀長道：“我們必須遵守最高統(tǒng)帥部的命令，讓所有可以拿槍的人準備戰(zhàn)斗。告訴在前線的士兵，援軍就在我們布澤烏河對岸，我們每多堅持一分鐘，就能給援軍多爭取一分鐘過河的時間。”

    里亞貝舍夫和軍部的參謀們，無視外面的黑夜，忙碌著制定防御計劃，準備迎接即將爆發(fā)的攻城戰(zhàn)。

    他們的對面，里亞貝舍夫的終極目標，布加勒斯特城內(nèi)，陳道同樣是一夜沒睡。

    自波蘭出發(fā)，陳道乘坐著火車，和武裝黨衛(wèi)軍第十二“希特勒青年師”經(jīng)過長途跋涉，穿波蘭、德國、南斯拉夫一路南下，終于趕到布加勒斯特。

    希特勒青年師忙著卸車，陳道和同道趕來的古德里安卻入住火車站旁的一家旅館，兩人一邊商量羅馬尼亞的戰(zhàn)事，一邊等待某人的到來。

    直到午夜，一列來自南斯拉夫西南海岸的軍列駛?cè)氩技永账固鼗疖囌尽?br />
    一個個頭不高，步履矯健，脖子上藍色馬克思勛章熠熠生輝的上將跳下二號車廂，沒等弄清車站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他就聽到一聲高呼。

    “隆美爾將軍，歡迎回到歐洲來。”

    隆美爾扭頭看向身后，陳道和古德里安正滿臉微笑地看著他。

    隆美爾抬手和兩人互相敬禮，隨后張開雙臂和兩人一一擁抱。

    “歐洲的空氣，聞起來是那么的親切，那么的清新我還以為我要在巴勒斯坦，在每天聽廣播里的戰(zhàn)報中參與與俄國的戰(zhàn)爭，沒想到竟然會被調(diào)回歐洲，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們與俄國的戰(zhàn)爭，將是人類軍事史上空前絕后的戰(zhàn)爭，要是少了你的存在，會無趣的很。”陳道道。

    “你們來這里肯定不是為了吹捧我的，能不能給我透露點內(nèi)幕消息，讓我知道我回歐洲的任務(wù)是什么？”隆美爾問道。

    陳道沒有話，而是拉著隆美爾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你的任務(wù)是接替我滴第二裝甲集團軍的司令，參加對俄國的進攻。”古德里安道。

    隆美爾目光中的狡黠瞬間被驚訝取代。

    “若是我取代你？你去干什么？”

    “我當然有新的任務(wù)，例如，指揮你的十五裝甲師和二十一裝甲師。”古德里安道。

    “不僅如此，古德里安將軍還要配合我執(zhí)行《帝國之輝行動》，總之他很忙。”陳道道。

    “《帝國之輝行動》？那是什么？”隆美爾臉上滿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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