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夜二話沒抬手招來那早就準備好的寶物,山一般的缽盂縮到剛好能把她身體遮住的大,橫桓在兩人中間。
這般體積之下盡管堅固程度一如既往,質(zhì)量的削減卻讓那缽盂無法完抵擋住魔炮的沖擊力。輝夜一手頂著缽盂,整個人像炮彈一般被推飛出去。轟地一聲撞入遠處一棟摩天大樓。
幸虧她還沒脫掉身上那件火鼠皮衣,極度高溫的火焰在接觸之前就將鋼筋水泥統(tǒng)統(tǒng)熔煉,否則這一下就該換成輝夜的衣服被弄得破爛,典型地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行!得趕快換個地方!
輝夜脫掉了那件讓她自己也熱到不行的火焰外衣,渾身香汗淋漓地從瓦礫堆中飛出來。她可不敢在這兒耽擱,那如同一個巨大漩渦四處吮吸凝聚妖力的動靜連她這么遠都感覺到了,誰都知道那肯定是幽香又在準備下一發(fā)魔炮!
剛才那下無準備擊出的都如此強悍,讓她這么蓄力下去那還得了?輝夜嗖地一聲飛上半空,那將永遠變成真正須臾的能力可不能隨便亂用,但退而求其次,她的天賦也不光是那一種使用方式。
“永夜返-初月-!”
一聲清亮的嬌叱,天空之中異響頓升。原今天半空中掛著的是半月,而在輝夜的聲音落下后,那半月忽然像被吃了一大半,居然變回了彎彎一細條的新月!而且那新月還異常地巨大,仿佛地球跟月球之間的距離不知不覺中縮短了至少三分之一!
“哇!結(jié)果今天是世界末日?”
空中的月亮陡然變化,嚇得芙蘭達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生活在科學(xué)的世界學(xué)園都市當中,她自然知道月亮與地球接近后將產(chǎn)生怎樣的后果。為何會從半月變?yōu)樾略乱呀?jīng)沒空去理會了,月亮忽然大了那么多,除了地月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之外還有什么別的解釋嗎?
“麥野!我們超快去避難吧!”
“我知道最近的避難所在哪,就在……”
不光芙蘭達跟絹旗,就連瀧壺也沒法在這異象之下繼續(xù)保持冷靜。她跑上前一把拉住麥野沉利的手就要往后跑,卻在這時聽見那個尚且陌生的聲音:“請不要慌亂,那不是月亮真的變大了,只是公主的能力造成的現(xiàn)象!”
是那個名字很長的兔耳少女?
“月亮都變成那樣了,接下來就會因為地球的引力撞下來!結(jié)果你告訴我這世界末日是那個穿著奇怪裙子的女人做的?”
先假設(shè)貪生怕死并非一個貶義的詞語,那么在場最為貪生怕死的必然就是芙蘭達了。她哭喪著臉抬起頭,眼角含淚地大聲質(zhì)問鈴仙。
“不、不不是那樣的……”
鈴仙最不擅長的就是面對他人的質(zhì)問,如果是平心靜氣坐下來慢慢,她能很有條理地將整件事向芙蘭達解釋清楚,可別人一旦弄得她也著急起來,就會像現(xiàn)在這樣支支吾吾,明明什么都沒做卻搞得好像自己做賊心虛似地。所以要不為什么鈴仙總是只能當個名義上的兔子領(lǐng)袖,實權(quán)從來就不在她手上呢?這性格天生就不適合領(lǐng)導(dǎo)別人,還不如換上女仆裝乖乖站在一邊等待主人使喚的形象更適合她。
“那到底是哪樣!不過是打個架而已,至于弄得這么夸張嗎?總看新聞圍觀事故遭到意外傷害什么的,到頭來我也要像那些被自己嘲笑的傻瓜一樣嗎?”
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卷入這事,芙蘭達就氣不打一處來。來只是因為有入侵者才跑出來調(diào)查一下,哪料到入侵者見到的時候就已經(jīng)失去抵抗能力了,可她卻沒法收工回家,還得在這兒擔(dān)驚受怕!
“不是的!”
老實人被逼急了反而更恐怖,兔子惹急了還咬人呢。芙蘭達一通脾氣亂發(fā),就不善言辭的鈴仙讓她噎得開不了口。終于忍無可忍的一聲斷然大喝,將還欲再的芙蘭達一下就給震住了。
“好疼!”
好吧,不光是震住,貌似還嚇得她咬到舌頭了。鈴仙這回什么也不管了,不理芙蘭達在那疼得眼淚直流,徑自拍著胸脯:“請你們放心,那月亮變大的現(xiàn)象并非這個世界科學(xué)上所解釋的那一種,而且也僅僅限于這一片區(qū)域內(nèi)才能看到那樣的現(xiàn)象。只要你們呆在這里不亂動,我拼盡力也一定會確保你們的安!所以,請不要再任性了!”完,鈴仙又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那里立即就是一片蕩漾。
‘好像比麥野的大呢。’‘超比麥野還大好多的呢。’嗯?
來聽那兔耳少女一口一個‘保護’的好像自己是多柔弱的女孩似地,麥野相當?shù)夭凰?蛇沒等她開口,忽然感覺背后有一種更不爽的氣息正在暗流涌動。她回頭一掃,芙蘭達還蹲在地上睜大眼睛發(fā)呆,眼淚還在那都不擦,待會兒肯定起碼得掛上一顆眼屎。肯定不是她。
“你們……”
瀧壺理后跟絹旗最愛,麥野狐疑地目光在她們兩個身上來回審視。
“該不會正在想些非常失禮的事情吧?”
“沒有。”
“超沒有的!”
“是嗎?”
“是。”
“超是的!”
“真的?”
“真的。”
“超真的!”
……
可疑、好可疑、太可疑了!
瀧壺由于平常就面無表情,這種時候想從她臉上看出問題難度無疑比較大。于是麥野把目光集中在絹旗身上,除了臉上的表情之外,還死死盯著她雙手雙腳的一舉一動,哪怕拇指一個細微的抖動都逃不出她的雙眼!
——還是什么都看不出來。
麥野放棄了,她除了擁有許多人艷羨的超能力外,終究只是個普通的女高中生。別萊維,就連不具備任何超自然力量的殺手或特種比在這方面都比她強得多。盡管絹旗臉上能看見清晰的細汗,但那并不能代表什么。沒見芙蘭達都嚇得快尿了么?連眼淚都流出來了,絹旗冒幾滴汗很不正常么?
沒有證據(jù)就亂發(fā)脾氣向來不是麥野的風(fēng)格,起碼沒被惹惱之前一般不至于那樣。她用故作深意的眼神最后瞥了絹旗跟瀧壺一眼以示警告,然后繼續(xù)關(guān)注遠處的那場龍爭虎斗。
不過,還真的很大呢。
麥野眼珠子稍稍往下斜視,裝作毫不在意地瞟了一眼鈴仙的胸部。那兔耳少女可能不太習(xí)慣如此激動的情緒,吼完那一通之后胸前到現(xiàn)在仍舊猶自起伏不定。明明很合身的長袖襯衣跟西裝外套穿在她身上卻仿佛了兩個碼似地,胸前的扣子繃得緊緊地,沒準一個動作過大就能崩開。
哼,一點都不方便行動,作戰(zhàn)的時候更是累贅,白癡才羨慕!
麥野咯吱地磨了一下牙,原打算沖那兔耳少女發(fā)作的事卻是完忘記了。
自從天空中的月亮產(chǎn)生異變之后,那永遠亭公主的動作也發(fā)生了變化。幽香瞇著雙眼像是在聚精會神地瞄準,右手朝天空連連揮動,一道又一道的魔炮接連打向天際。
這連續(xù)瞬發(fā)的魔炮威力自然不可與之前那些相提并論,細細的光柱看起來更像人類對未來所暢想的高能光線武器。但這種攻擊無疑連續(xù)性極強,即便廣闊的天空有著更大的回旋余地,也并非那么容易躲閃。
可那個公主卻做到了。
她的動作變快了?
與輝夜戰(zhàn)斗中的幽香能得到最直觀的感受。天空中輕盈飛舞的蝴蝶仿佛進化成了迅捷的雨燕。在半空中閃轉(zhuǎn)騰挪靈巧而又不缺乏速度。好幾次眼看著將要命中,在最后關(guān)頭還是被她堪堪躲過。
輝夜就像在刀尖上跳著優(yōu)美的舞蹈,一道道刺眼的閃光擦肩而過,每一次都讓人擔(dān)心她的安危,卻最終連一塊兒布片都沒能帶走。
比耐力嗎?這也挺有趣。
這種出力的魔炮對妖力的消耗其實并不算,但如果施展的人是風(fēng)間幽香,那就完可以忽略不計了。沒人知道幽香的力量底線究竟在哪,只有八云紫這個她命中的宿敵才有過切身的體會。
幽香是一名花妖,是大自然的化身,植物的王者。大自然的力量何時有過窮盡?她根不怕跟任何人拼消耗比耐性。能在太陽花田一坐經(jīng)年的她,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永夜返-三日月-!”
又是一聲嬌斥,天空中的初月漸漸豐滿。輝夜飛翔的身姿在空中拖出一串虛影,輕巧地轉(zhuǎn)了兩個圈,天空中好像到處都是她的影子。
“永夜返-上弦月-!”
月亮顯現(xiàn)出來的部分超過了一半,輝夜急速移動間拖拽出的影子卻暗淡了許多。幽香的攻擊頻率已經(jīng)完跟不上輝夜的速度,不過她也有自己的方法。
既然追不上屁股,那就打你的頭!
盡管是象征著自然和諧的花妖,幽香千百年來與別的妖怪發(fā)生的爭斗卻多不勝數(shù)。極強的領(lǐng)地意識以及不容侵犯的個性,經(jīng)常會莫名其妙地就跟別人戰(zhàn)作一團。就戰(zhàn)斗經(jīng)驗而言,幽香的程度絕非萬年家里蹲,事兔子效勞、大事永琳解決的輝夜可堪相比。
既然對方的速度太快追不上,那就預(yù)先攻擊她下一步移動的地點。幽香看似完偏離目標的一發(fā)魔炮,正正打在輝夜的前頭!若非她反應(yīng)及時旋即一個側(cè)身,那光柱定然得在她身上開個透明的窟窿!
“哼,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次機會了!”
輝夜瞪著笑得微有些猙獰的幽香,又抬頭看了眼天空中的巨大月亮,然后發(fā)出清亮的聲音:“永夜返-待宵月-!”
仿佛時間跳轉(zhuǎn),不該在這時出現(xiàn)的圓月忽然降臨。隨后,輝夜的身影消失了,在那天空之中。
幽香眼球急轉(zhuǎn),在那輪圓月之下尋找著月之公主的影子。但輝夜尚未找到,右上方的頭頂上就憑空涌出一波如巨浪般聲勢駭人的魔彈。
七彩的魔彈令人目眩,一看就知道那是輝夜施展的攻擊。但幽香卻從那魔彈中嗅出了與先前不一樣的氣息。
七種屬性的攻擊?
紅色代表火焰,藍色代表流水,黑暗代表死亡,潔白卻又象征著光明……七種不同顏色的魔彈,七種互不相容的屬性,居然能把這些彼此不容的屬性聚集在一起,這次——總算有點意思了!
幽香右腳在地上一踩,身體嗖地一聲射向半空。這是她首次被逼離了地面!
那七色的彈丸看似僅僅是普通的魔彈,可要是真的被打到身上,那多重屬性的煎熬也不是那么好受的。而且幽香還看出那彈丸含有追蹤匯聚的能力,一旦被其中一發(fā)擊中,就等于身體被標上了坐標,無窮無盡的攻擊將隨之而來。單單一發(fā)彈丸的威力可以不顧,可數(shù)量如此之多,就連她也得暫避鋒芒!
“等你好久了!”
消失的輝夜突然出現(xiàn)在幽香頭頂上,那是跟魔彈的發(fā)射點相反的方向,她的速度居然這么快了?
正愁你不出來!幽香不閃不避,手中的陽傘朝著輝夜刺了過去。這一下凌厲剛猛,如卷起了一輪颶風(fēng),以銳利的傘尖為中心向著天空突進。而那里,卻已經(jīng)沒了輝夜的影子。
空間移動?
幽香撲了個空,回旋一圈后瞄向遠處站著的紫衣少女。八云紫見她目光投來,回以嘲諷的微笑。
不是她,幽香一扭頭,永遠亭的公主已經(jīng)在更遠的地方顯現(xiàn)了身形。沒有空間震動的跡象,那代表輝夜移動時并非是用了類似空間魔法的能力。這就是,她的移動速度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感官,光憑肉身的速度就達到了瞬息及至的程度?
“哈。”
有趣、真有趣,好玩、太好玩了!
閑適與祥和、沖動與暴戾,這兩人截然不同且十分沖突的個性在幽香體內(nèi)并存,無數(shù)人曾不止一次懷疑這花妖是否擁有雙重人格又或妖格分裂什么的。
此時的幽香一掃徜徉在花海中的溫暖形象,整張臉都被猙獰的笑容幾乎給扭曲了,那放縱的聲音連遠在八云紫的結(jié)界之外的上條跟ITEM四名少女都感到無比地刺耳。如果先前還有萬一不對勁就跟她拼了的精神,現(xiàn)在就連上條在面對幽香時也鼓不起一絲勇氣。
仿佛那窈窕的綠色身影是一尊從遠古傳中降臨的魔神,猩紅的瞳孔令人深深的恐懼,明明跟兔耳少女的雙眼是同樣的顏色,卻令人覺得那分明就是兩個世界的產(chǎn)物。
‘喂!這女人是瘋子嗎?’輝夜的細語在八云紫的腦海中響起,后者聽了不禁掩嘴輕笑。
‘沒錯喲,難道永琳以前沒告訴過你么?千萬別惹風(fēng)見幽香,這來就是幻想鄉(xiāng)生存法則中所注明的最高警惕事項之一吧?’‘我是為了誰才讓這瘋女人追著跑呀!’輝夜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要不是你到處亂跑把這瘋女人引出來,我還好好的在游戲廳里享受美妙的午夜時光呢!好好的有游戲不玩跑到這兒來跟個瘋子真人PK,就算游戲里碰到這種變態(tài)玩家退避三舍也不算意外吧!
想就氣,輝夜卻不敢絲毫讓情緒左右自己的行動。她如看不見的清風(fēng)一般穿梭在天際,偶爾閃現(xiàn)身形撒下一片彈霧立即遠遁。那風(fēng)見幽香的鼻子實在太靈,即便好像根追不上自己的速度,卻不知為何總能嗅到那看不見的軌跡,每每攔在自己的前頭。
輝夜已經(jīng)受夠了,再這么磨下去即便是不老不死的蓬萊人也會疲倦,可那花妖卻好像根不知疲憊為何物,不單體力永遠那么充盈,連別人都得省著用的珍惜妖力她也好像不要錢似地一發(fā)又一發(fā)像開機關(guān)槍一樣打出來。
“難題!「蓬萊的玉枝-虹色的彈霧-」!”
手中那根如同最精美裝飾品一般的枝條輕輕一抖,上頭七個晶瑩的圓球逐一脫落。那圓球脫落以后仿佛就有了自己的生命,立刻四散飛舞著在空中擺開陣勢。每一顆玉枝的果實都灑出成片的魔彈,加上輝夜自己發(fā)出的攻擊,八股不同方向的魔彈頓時將整片天空照都染上耀眼的色彩。
來自八個方向的攻擊將幽香周遭的空間完鎖死,除非她有八云紫那樣任意張開隙間遁入異空間的能力,否則就算她的速度能追上輝夜也一樣無計可施。在天空掛上圓月之后,輝夜就好似有了萊維跟八云紫那樣穿梭于空間縫隙中的能力。但實際上她那只是速度快到一種極致之后的視覺現(xiàn)象。否則若真的鉆進了異空間,幽香又哪能那么容易循著她的氣息從后趕上?仍然在這個空間里就無法避免地要跟同一空間的物體發(fā)生接觸,無論幽香的速度再怎么快,她都不可能躲過這四面八方包抄而來的無數(shù)彈丸!
一通震天的爆炸聲仿佛把周圍的大樓通通掀飛一般。就連八云紫也沒法繼續(xù)淡定地圍觀。扇子仍舊在手,卻已不再悠閑的扇著,而是被緊緊握住令人擔(dān)心那脆弱的扇柄是否會不堪重負。
‘你怎么鬧這么大?再這樣下去結(jié)界要撐不住了!’紫用意念對著輝夜大喊,以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要維持這結(jié)界相當吃力。偏偏輝夜的攻擊幾乎相當于一個現(xiàn)代化軍團的飽和轟炸,讓她不能像應(yīng)對幽香的魔炮那樣僅僅護住一個單一的方向。若是任由暴走的魔力超另外三個方向宣泄,這方圓幾百上千米的地方都得夷為平地!
學(xué)園都市可不是人煙稀少的大國鄉(xiāng)村,即便第七學(xué)區(qū)是以中學(xué)為主的學(xué)習(xí)生活區(qū),依舊高樓林立如熱帶雨林一般。任由輝夜這么轟下去,周圍的摩天大樓通通都得遭殃!
到時候鬧得那么壯觀學(xué)園都市要追究起來,不別的,起碼也是一件大~麻煩呀。更何況,誰敢保證那些樓里就一個人都沒有?再誤傷了無關(guān)的普通人,這世界對自己的排斥還不知會不會繼續(xù)增強呢。
紫咬著牙苦笑,在幻想鄉(xiāng)自由自在的日子多舒服,偏偏要跑到這兒來讓整個世界壓著疲憊不堪。唉,你還真是害得我……等以后非得好好討回來不可!調(diào)動部妖力的紫靈覺變得無比敏銳,尤其是對與自己相似的力量波動尤為敏感。在離這里尚且十分遙遠的地方,麻帆良的那個方向……
‘我在這兒幫你打發(fā)對頭,你還好意思那么多廢話唧唧歪歪?要不你過來換我,我去維持那結(jié)界!’輝夜嘴上不饒人,卻暗中吩咐鈴仙幫紫一把。雖然鈴仙來并不擅長那些復(fù)雜的法術(shù),但跟在八意永琳那樣一個才身邊久了,如何輸入自己的妖力幫助結(jié)界變得更穩(wěn)固這簡單的事還是做得到的。
感覺到結(jié)界的壓力陡然減少,緩過勁來的紫沖著她身邊的兔耳少女微微一笑,卻忽然聽見半空中那黑發(fā)少女愕然的聲音:“跑了?”
“跑了?”
八云紫微微一愕,連忙定睛朝那早就讓人想不起還曾存在過一間家庭餐廳的空地上看去。
彌漫的煙塵被一個不可視的結(jié)界包裹在內(nèi),仿佛擦得極為干凈的玻璃瓶里是濃濃的黃煙。為了盡量節(jié)省妖力,唯一不可能誤傷旁人的正上方并沒有結(jié)界的覆蓋,那滾滾煙塵順著僅有的一個出口拼命往外逃,在那發(fā)呆的輝夜沒多久就被裹在濃煙當中,嗆得眼淚都快流了出來,趕緊向上爬升然后躲開那地方,在鈴仙跟八云紫中間啪嗒一聲降落地面。
“你應(yīng)該也感覺到了吧?風(fēng)見幽香的氣息消失了。”
被她這么一,紫才發(fā)現(xiàn)確實沒了那熟悉的氣息。按理她再怎么也不該比輝夜還遲鈍,可誰讓剛才維持那結(jié)界就耗了她大半心神,而剩下那一下半,還在那正趕來的人身上?
“不像是自己主動離開的。”
既然人都不在,結(jié)界也就沒必要留著了。八云紫一揮手中的扇子,把濃煙圈在里頭的不可視結(jié)界瞬間消失,同時一股清風(fēng)拂去,那煙塵頓時朝著與她們相反的方向呼嘯而去,讓那片比月球表面還凄慘百倍的空地在大家眼前清晰了起來。
“不是她自己跑的?我嘛,剛才根沒可她留任何一條路,除非把魔彈都打散,那瘋女人除了一身蠻力之外,根沒有能神不知鬼不覺就溜了的法術(shù)。”
到最后,輝夜若有若無地斜了八云紫一眼。誰讓在場之人就她有那個能力將甚至關(guān)在完密閉空間里的人也能不經(jīng)觸碰就拽出來?
不過這次輝夜倒是真冤枉紫了。先不論她有沒有致自己那宿敵于死命的心,誰都看得出方才輝夜那攻擊聲勢固然浩大,卻也沒人相信就能讓風(fēng)見幽香束手無策。
那可是風(fēng)見幽香啊!
蓬萊山輝夜上手幾下就干掉了風(fēng)見幽香,這話在幻想鄉(xiāng)里出來有誰相信?就連智商只有⑨的笨蛋妖精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按輝夜來的猜想,那么多的魔彈即便統(tǒng)統(tǒng)命中,也頂多把幽香的衣服炸得破破爛爛,臉上身上再弄得灰頭土臉,形象上差些罷了。并非她到那境地還一心只想著脫人家女孩子的衣服,奈何輝夜真的除了那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跟風(fēng)間幽香拼命?把她干掉?別開玩笑了,能不能辦到暫且不論,我憑什么為了八云紫那女人去跟幻想鄉(xiāng)有名的瘋子拼命?
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弄得那女人迫于狼狽的境況不得不先行撤退。否則自己是蓬萊人不死不滅還無所謂,鈴仙在這兒顯然不可能從那風(fēng)見幽香的手底下逃掉。
什么?上條當麻跟ITEM的四個女生?輝夜哪有功夫想得那么多,若真到了連鈴仙都得動手的地步,即便想保他們也騰不出手呀。
輝夜自己都清楚自己除非拼命,否則奈不了那女人的何,八云紫又怎會還不如她清楚?怕幽香在輝夜手底下吃虧所以當臥底什么的,這奇葩的劇情傻子才寫得出來。
“你不用看我了,我也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自然也知道輝夜并不是懷疑自己,只是自己的平素的行為有些過于、過于那個‘隨性’了些,讓她下意識聯(lián)想到罷了。
“我只知道風(fēng)間幽香絕對沒有讓自己瞬間消失或隱身之類的能力,她的戰(zhàn)斗方式向來都是那么地直來直去,從來沒有計謀或者手段的概念。”
“看得出來,該她光明正大呢,還是囂張藐視對手?”
盡管以前沒怎么接觸過,但就方才的一番交手,輝夜基已經(jīng)摸清了幽香的性子。里傳中的‘武癡’,大概就是她那個樣子。當然,幽香每次戰(zhàn)斗的原因大都并非執(zhí)著于磨練自己又或單純的好勇斗狠。只是那單純的花妖好像不懂、也不屑去尋求別的溝通解決方式罷了。
幽香就是這種一言不合就干脆動手,直來直去的單細胞生物。就像她的戰(zhàn)斗方式,近身肉搏以及簡單直接的魔炮轟擊。無不是純粹以力服人、以勢壓人的手段。
“剛才應(yīng)該是有別的人用類似傳送的魔法將她帶走。在這周圍我并沒有感覺到任何類似魔力的能量波動,如果確實有那樣一個施法者存在,那他應(yīng)該在離我們很遠的地方,甚至不在這座島上。”
紫凝神分析著,忽的又展顏微笑。輝夜跟鈴仙以及那幾個圍觀的‘群眾’還等著她的下文,卻見她轉(zhuǎn)過身來擺了擺手。
“既然人已經(jīng)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哎呀,又鬧得這么晚才睡覺,對皮膚可是相當不好呢。呵呵呵呵,幾位妹妹跟這位刺猬頭的哥,有緣的話下次再見吧。”
一道隙間驟然張開,仿佛是將八云紫吞了進去似地。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空氣中卻以連那咯咯的輕笑都已經(jīng)消散。
“就這么走了?”
輝夜連生氣都來不及,被八云紫的突然消失搞得莫名其妙,這時鈴仙湊到她耳邊輕輕了一句,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還真跟電視里的警察一樣,事情都完了才到場,也不知在家里讓哪個狐貍精又給纏住了。”
“喲,這大半夜的你們這邊還真熱鬧,都湊一塊兒玩什么好玩的?”
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輝夜跟鈴仙早知道那是誰,其他幾人卻是不著著實實地嚇了一大跳。尤其一直緊繃著身子戒備心最重的上條,回頭那一下差點沒把脖子給扭傷了。
“麥道威爾老師!”
這次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居然是芙蘭達,這女生恐怕真被嚇得不輕,一見到身后的來人,竟愣了一下隨即大喊著就撲了過去。
“哎?芙蘭達?你、你輕點!”
一把接住投入自己懷內(nèi)的金發(fā)少女,芙蘭達這一下真的是用‘撲’的,雙腳在地上一蹬就整個人平著跳了過去,萬一她的‘麥道威爾老師’下意識躲開,恐怕那可愛的臉蛋就得去醫(yī)院接受整形手術(shù)了。
“嗚嗚嗚嗚!好可怕好可怕,剛才好可怕啊,嗚嗚嗚嗚哇!”
萊維無奈地抱住整個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少女,這姿勢要多別扭又多別扭。可人家正哭得稀里嘩啦,他也不好這時候開口讓人家下來。于是只好滿臉尷尬地沖著身前一幫回過頭來的人笑笑:“早啊。”
“早?稻羽,該不會我眼睛出問題了吧?怎么看著到處都是黑漆漆的?”
輝夜做作地連連擺頭四處張望,那模樣就跟電視里因意外失明無法接受現(xiàn)實的苦情劇女主角似地。
“公主你吃過蓬萊藥,身體應(yīng)該不會產(chǎn)生無法恢復(fù)的傷害呀?而且現(xiàn)在是晚上,周圍的路燈又差不多都壞掉了,來就是黑漆漆的。”
老實的兔耳少女哪懂跟輝夜配合?不過來就沒多高的要求,這樣的回答輝夜也算對她滿意了。
“哦?周圍來就黑漆漆的?那我怎么聽見好像有人‘早’?如果我的眼睛沒問題,莫非有問題的是那個人的腦子?”
聽她這么一,萊維臉上的尷尬神色愈深。不就沒話找話結(jié)果錯了一句么,怎么跟吃了火藥似地開口就那么嗆?他哪知道輝夜確實滿肚子的火,既氣跟風(fēng)見幽香戰(zhàn)斗時的各種憋屈無奈,又氣八云紫沒事兒惹事兒把她今晚的游戲廳歡樂時光給攪和了。
幽香忽然消失讓她想找場子都沒辦法,然后連八云紫也在她開罵之前就早早遠遁,結(jié)果萊維正好這時候像個警察一樣姍姍來遲,不拿他出氣難道還有更合適的出氣筒么?
輝夜已經(jīng)算夠收斂的了。若非在場還有幾個不熟的少男少女,她嘴里恐怕早就冒了不少淑女絕對不該在人前的難聽詞,沒準除了張口還會動手呢。
“公主,這個、這個、那個、那個……我想萊維大人的腦袋應(yīng)該沒有問題。聽在這個世界有很多人習(xí)慣把‘早啊’或者‘吃飯了么’這樣的話當見面的問候,據(jù)其實并非期待對方回答自己的問題,或就此問題進行持續(xù)探討,而僅僅和‘你好’這樣的客套話差不多。”
苦了鈴仙了,搜腸刮肚才出這樣一番話幫萊維開脫。
幸虧鈴仙為了對這個世界深入了解看了各種各樣的雜書數(shù)以百計,否則還不得急得轉(zhuǎn)圈圈?萊維對她那是衷心的感謝,這兔耳少女自從見面伊始就對自己好得沒話,像這樣單純而又善良的女孩子現(xiàn)代社會里還能找出來幾個?
珍稀物種必須加以細心呵護,好吧,明天中午去給她買幾個古河面包店的胡蘿卜面包,記得鈴仙對那味道有點古怪的粉紅色面包相當?shù)厍橛歇氱姟?br />
讓女孩子叫自己‘萊維大人’呢。
還是穿著制服的萌系兔耳少女呢。
而且臉蛋明明那么清純,卻長了一對犯規(guī)的巨~乳呢。
除了埋頭在萊維懷里尋找安慰并趁機撒嬌的芙蘭達外,ITEM余下三名少女的眼神交流十分淺顯易懂,就連論遲鈍可以排學(xué)園都市前三的刺猬頭少年你上條當麻都察覺到圍繞著那三名少女的氣場散發(fā)著莫名地恐懼意味。
“啊,那個……”
上條覺得自己作為唯二的男性有必要主動緩和一下氣氛。當然,你也可以是認為這家伙愛管閑事喜歡和稀泥的老好人病又再發(fā)作。他一臉訕訕地往前走了兩步,腦袋里卻怎么也想不到該用什么來做開場白。
那個像古代公主一樣的少女剛一通搶白,總不能再像萊維那樣用無聊的話來問好了吧?該點什么呢……上條站出來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煩惱地抓了抓蓬亂的頭發(fā),整個人閉著嘴巴,忽然就沉默了——右手還按在自己的后腦勺上,就跟被施了定身法一樣。
“是你的表壞了,還是我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東西有錯?現(xiàn)在幾點了,我怎么記得剛才有人在電話里跟我‘會立刻趕到’這樣的話?”
麥野一把推開在前頭擋路的刺猬頭少年,腳下的高跟鞋踩得清脆響亮,她邊走還邊回頭問瀧壺:“瀧壺,我應(yīng)該沒記錯?當時開的免提,你應(yīng)該也聽到有人那么過吧?”
“嗯,沒錯,我是站在麥野這邊的。”
怎么連瀧壺的目光都如此犀利?姐,你不是脫力系的代表人物之一嗎?這樣亂變屬性很辛苦的!萊維‘呵呵呵’地傻笑著,內(nèi)心不斷詛咒此刻正在杯子里縮成一團的那只吸血鬼蘿莉。
要不是依文今天莫名其妙地?zé)崆椋疵p著自己,哪至于現(xiàn)在才匆匆趕到?萊維盡管工作上‘稍微’懶惰了那么一些,在重要的事情上可是向來都分秒必爭嚴謹守時。他才不會告訴別人覺得羅馬正教跟學(xué)園都市的爭端跟自己無關(guān),只要把麥野她們騙到個安的地方然后暈過去就萬事大吉。他更不會讓人知道自己根不知道解除前方之風(fēng)那天譴術(shù)式的方法,與其一個人盯著四個昏迷中的女生發(fā)呆,還不如在自家床上跟火熱的嬌妻……一起等前方之風(fēng)被干掉然后再來撿尸體什么的。
“總之,來這么晚非常抱歉,但也的確是有不可抗力的存在,見到大家都沒事,我也就安心。”
“總之?你超什么都沒,然后就拿個‘總之’來想超敷衍過去?這招也太爛了吧!”
連平常在萊維面前還挺乖的絹旗都忍不住,可見這男人的人民警察行徑多么地不得人心。輝夜樂得有人幫自己打頭陣,裝作沒看見鈴仙那想幫萊維解釋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的焦急樣,悄悄用寬大的袖子把半張臉都遮住偷笑。
“這個……那個……今天天氣真……”
“今天天氣很好!超用不著你廢話的!”
汗,怎么就逮住自己不放了?萊維還從來不知道絹旗蘿莉是如此地執(zhí)著——除了在電影之外的東西上。以前還以為她除了電腦什么都無所謂呢,畢竟平時看她跟三個同伴在一塊兒的時候,麥野的提議一般還會稍微征求下瀧壺的意見,而芙蘭達則成天搶著插嘴,唯獨這留著鮑勃頭的蘿莉每每都安靜地坐在一邊看著手里的電影評論雜志。今天怎么突然變得如此積極了?
其實別萊維,就連絹旗自己跟她的伙伴們也不清楚為什么她會變得這般積極。
接到麥野的指示——和芙蘭達一同到達外圍學(xué)區(qū)進行有關(guān)入侵者的調(diào)查——調(diào)查入侵者在監(jiān)控設(shè)備中留下的鏡頭時陷入莫名的昏厥——莫名的從昏厥中醒來后莫名的跟著麥野她們來到這個地方……
“那塊空地是怎么回事?學(xué)園都市不是寸土寸金么,第七學(xué)區(qū)聽都快住不下了,怎么還留著那么大塊沒使用的空地?”
總算找到個能帶偏她們的好話題了。見原用質(zhì)問目光死盯著自己的三名少女齊齊轉(zhuǎn)身,萊維喘了口氣順便用袖子擦了擦額角流下來的冷汗。至于那邊黑發(fā)少女的調(diào)侃視線嘛,萊維早習(xí)慣了,他成天被輝夜拽著到處跑,這兒玩游戲哪買東西,除了身體跟心靈上的疲勞之外,好歹還是有點收獲的啊!比方對輝夜各種包括鄙視在內(nèi)的負面情緒的承受度之類,反正他是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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