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福地構(gòu)架于千世界之上,跟我們身處的世界并不是一種概念,所以到底什么個情況,我并不是很了解,而聽到揚(yáng)師叔這般,我也是有些著急,不知道如何是好。
事發(fā)的當(dāng)時,我?guī)煾赋錾搅耍規(guī)孜恢魇碌拈L老也都不在,刑堂長老劉學(xué)道倒是在深谷,不過他老人家在閉關(guān),誰也不敢去觸他的霉頭,數(shù)來數(shù)去,也就只有秀女峰上的英華真人在這兒。
楊師叔雖然并不列入十大長老之中,但是在二代中的地位卻也是極高的,而我則是此間的臨時負(fù)責(zé),兩人在一起好是商量了一番。
揚(yáng)師叔的意見,那就是我們必須要去查看一下,茅山后院是茅山祖師當(dāng)初封印諸多魔怪和魑魅魍魎的場所,此番山體震動,必然是下面某些東西蘇醒過來,如果不去查看封印是否松動,任其發(fā)展,只怕我茅山根基震蕩,到時候就大禍臨頭了。
這話得臥聳聽,不過當(dāng)時的我卻還是有一些被嚇到了,忙問那該怎么辦?楊師叔告訴我,不如找還留在茅山的長老前來商量,看要不要組織人手前去查看?
我有些猶豫了,回過神來問道:“茅山后院,歷來都有傳功長老在那兒鎮(zhèn)守,李師叔祖他此刻坐鎮(zhèn)那兒,問題應(yīng)該不大吧?”
楊師叔搖頭,一臉嚴(yán)肅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符王師叔他受過傷,這些年都不見好轉(zhuǎn),如今出現(xiàn)了這樣的問題,只怕他也是有握呢,我們怎么能夠坐視不管呢?”
他這話的時候,沒有半點(diǎn)情緒波動,但是我卻臉上一熱,曉得當(dāng)初倘若不是李道子幫我強(qiáng)行改命,現(xiàn)在也不至于如此。
正著話,英華真人楊影帶著兩個最得意的徒弟,也就是顏和程莉趕到了清池宮,詢問起此事,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神情,在楊師叔與她進(jìn)行了短暫的討論和勸服之后,她也同意了先前的提議,并且建議人不需多,她和楊知修,再加上幾個三代弟子即可。
三代弟子之中,以我為首,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是需要前往那兒的,更何況有的時候,我雖然并不是掌門繼任者,但還是能夠代表著我?guī)煾柑諘x鴻的,所以名額之中自然有我。
事實(shí)上即便沒有我,我也會爭取前往的,第一便是因?yàn)樨?zé)任,第二則是英華真人已經(jīng)決定帶著她的兩位女弟子一同前往。
此行貌似還是有些握的,我可不能讓顏受到什么傷害。
在經(jīng)過一陣緊張的溝通之后,決定有我、符鈞、揚(yáng)師叔、英華真人和她的兩位弟子前往后山查探消息,而其余的人,則各守山峰,一旦有什么消息傳出,立刻相機(jī)行事。
如此商定此事,我們便都在腳上綁了紙甲馬,匆匆前往后山,到了地方的時候,只見那石塔后面的方陣中還有裊裊余煙在飄散,而李道子原先住著的那個茅廬,則已經(jīng)垮塌了半邊來。
茅山后院可是比山門更加重要的地方,這里有許多隱世的閉關(guān)之處,也有先祖封印諸般魔怪的場所,據(jù)還有時光亂流,是支撐茅山宗的關(guān)鍵,原是傳功長老李道子在此鎮(zhèn)守,而他當(dāng)初傷重閉關(guān)了,接手的則是塵清真人鄧震東。此老跟李道子、虛清真人是同一輩的,修為也是茅山巔峰,然而此時卻沒有瞧見人影,也讓我們這些趕來的人心中焦急。
我走到廢墟之前,看了符鈞一眼,這師弟立刻明了我的想法,躍身來到那茅屋廢墟之下查看一番,接著回身過來與我稟報,沒有瞧見鄧真人。
楊師叔將目光投向了茅屋之后的迷霧徑之中,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揚(yáng)聲道:“鄧師叔,弟子楊知修,得聞后院震動,舉山震驚,特?cái)y掌教真人座下陳志程和符鈞,以及英華師姐前來查探,不知道您在不在?倘若在,還請回應(yīng)。”
他如此了三聲,皆無回應(yīng),口中輕道一聲:“得罪了!”
這話兒完,便長身而起,朝著被迷霧籠罩的徑那兒走去⌒人帶頭,我們也依次而入,但見此處是一個狹長的甬道口,周遭皆有那些神奇的云紋波動,它跟白色的迷霧并不一樣,貼在身上絲滑發(fā)涼,仔細(xì)看,邊角還有一些彩光的顏色在$此直行而走,到達(dá)了某一個節(jié)點(diǎn)的時候,他突然拱聲兒行,一聲大喝道:“啟開!”
此言方罷,前面仿佛石子投入湖面一般不停地動蕩,楊師叔率先而入,走到里間,而我們也陸續(xù)進(jìn)入,感覺一里一外,仿佛換了一個世界,空氣的清新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個濃郁之極的程度,感覺周遭的靈氣都變得無比的活躍。
難怪茅山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長老會選擇在這兒閉關(guān)修行,原來此處的炁場如此活躍,讓人感覺好像沐浴在靈氣的后之中。
走進(jìn)茅山后院,地下雜草縱橫,一開始只感覺這道路頗有些難行,不過直行百米,轉(zhuǎn)折幾處之后,突然感覺四周的樹木變得好高,幾十上百米,巨木森天,讓人覺得幾多巍峨,而此間十分寧靜,偶爾傳來一兩聲鳥鳴,反而是動靜相宜。
其實(shí)深入此間者,幾乎沒有幾個人來到過這禁地,便算是楊師叔,恐怕也正是從某些道藏典籍之中得來,一路行走,遇到了好幾個轉(zhuǎn)折,最后來到了一片平地上,但見此處有一方殿宇一般大的廣場,邊緣立著十二石柱,石柱之上有鎖鏈連接而下,一直蔓延到了最中間的那兩處深井中去。
這兒的布置跟清池宮偏殿的八卦池有幾分相似,一樣的八卦排列,在最中間,則有一個陰陽魚的造型在,一邊黑、一邊白,兩者相互纏繞在了一起,而那兩點(diǎn),則是兩處深井。
這樣的布置突然出現(xiàn)在一片參天的密林之中,實(shí)在是有些突兀,也顯得并不雄偉,我瞧見那十二根生銹的鎖鏈,各有一半,分鎮(zhèn)其中一處深井,而深井直徑約有四米,即便是從遠(yuǎn)處往里面看,也感覺有些森寒。
十二根石柱和鎖鏈之上都有繁復(fù)的符文,而那柱子之上更是貼著密密麻麻的符箓,有的新、有的舊,不一而足,將此處緊張的氣氛給烘托得足夠。
我們緩步走上前來,英華真人一臉凝重地道:“還在我的時候,就一直聽茅山的后院封印著很多恐怖的東西,來自深淵的魔王,橫行中古的惡龍以及曾經(jīng)為禍一方的鬼王之物,皆在其列;還在當(dāng)初那個災(zāi)禍橫行的年代,茅山道士下山修行,總是能夠?qū)⑦@樣那樣的魔頭鎮(zhèn)壓,因?yàn)槟承┚売刹荒軘貧ⅲ苑旁诤笤烘?zhèn)壓,而這里,恐怕就是著名的深淵魔王阿普陀之墓了吧?”
阿普陀是佛教傳中的一位著名魔王,它曾經(jīng)領(lǐng)旗造反,攻打佛教傳中鎮(zhèn)壓地獄的地藏菩薩,最后雖沒有能夠成功,但是卻一時名聲大噪,也被記載入了佛經(jīng)之中,此物后來落難于此,被茅山祖師降下,算是此間最出名、也是最恐怖的魔怪。
楊師叔徑直走到那石柱之前來,左右一查看,回過頭來,嚴(yán)肅地道:“諸位心,這里有打斗的痕跡,你們看看這里!”
他寒聲著,我們湊過來看,只見在那外圍的草地上面,果然有許多火燒火燎過的痕跡,而且還很新,顯然在我們來這兒之前,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場比較激烈的拼斗。
瞧見這場景,楊師叔的臉色十分嚴(yán)肅,吩咐我們道:“我順著痕譏那邊看看,大家分散開來,查看一下這些石柱上面的符箓有沒有明顯脫落的,看仔細(xì),也心一點(diǎn)!”
這般吩咐了,他將袖子一抖,從里面拿出了一方袖珍羅盤來,一邊走,一邊查看,口中念念有詞。
楊師叔將氣氛弄得有些緊張,我們在場幾人也不敢懈怠,各自分散查看,我瞧見顏師妹朝著左邊走,我也下意識地跟在了后面,在她旁邊陪伴著♀石柱足有兩三丈,四人合抱,上面布置花紋頗為繁復(fù),我也是努力地根據(jù)自己這些年的所學(xué),來判斷這些符箓和紋路是否有所松動。當(dāng)我仔細(xì)地檢查完了一根,旁邊的顏師妹突然喊道:“哎呀……”
這一聲驚呼,讓半心思放在她身上的我立刻感受到了,扭過頭,瞧見她正仰頭望著旁邊的石柱,一臉訝然,我趕忙走到她的身邊,詢問道:“蕭師妹,怎么了?”
顏皺眉,指著石柱之上道:“大師兄,你且看,那石柱與鎖鏈的連接處,是不是搖搖欲墜,立刻就要掉下來的樣子?”
我抬頭望去,正要看個究竟,突然聽到楊師叔離開的方向傳來一陣亂響,似乎還有拼斗之聲傳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收過去,而英華真人更是直接腳尖一點(diǎn),人便倏然而去。
我下意識地去拔劍,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石柱之上的鎖鏈突然一下子砸落下來。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我的腰間一緊,緊接著這玩意將我和顏給一起捆住,朝著那深井之下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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