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玉看著眼前的方心妍,這位相處數(shù)年的師姐,明明形貌熟悉無比,卻有著然陌生的神態(tài)。
她想起初次相見,那個白雪紅梅般的女子,清逸美麗,耀人雙目,誰能想得她竟是妖修。
此時此刻,她對方心妍沒有怨,畢竟方心妍待她很好,就算有隱瞞,也沒有傷害。但從此以后,再也不可能如以往一般親近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尤其,這位方師姐有著深不可測的心機(jī)。這不禁讓她感到悵然,原以為這世上的事,自己都可以瀟灑以對,此時才發(fā)現(xiàn),瀟灑是因?yàn)槟切〇|西并不是自己在意的。而在意的東西不得不放棄,滋味是如此難受……
“他們現(xiàn)在何處?”
雖然徐逆沒有明指,但方心妍明白他的是誰。
她道:“這件通天靈寶,似乎是鎮(zhèn)守一類,整個大衍城,都被鎮(zhèn)壓在下面。被召來的結(jié)丹、元嬰修士,均在陽極或陰極。這里是陰極,他們進(jìn)來之后,去的陽極!
“那么你呢?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此?”
“因?yàn)殛枠O那邊已經(jīng)動手了,我的修為只會成為拖累,所以我的部下將我送來陰極!
“動手?”蕭正誼叫了起來,“他們不能言不能動,豈不是會被殺盡?”
方心妍笑了起來:“蕭道友,雖然化神前輩無法出手,可喚醒幾位,并不是難事!
蕭正誼想想也是,既然化神前輩幾年前可以將數(shù)以百計的高階修士轉(zhuǎn)移過來,現(xiàn)在自己沒辦法動手,喚醒幾個對付他們也不難吧?
“這么,我們在這等著就是,沒有其他事了?”
蕭正誼話音剛落,陰極的那一點(diǎn)又發(fā)出了亮光,這次出現(xiàn)的,是一個渾身沐浴著紅光的妖修。強(qiáng)大的氣勢,明了他的修為。
方心妍猛然后退,避到徐逆身后,伸手一拍,一片綠色的葉子陡然化成一個綠色虛影,將她身籠罩。
感覺到這綠葉的氣息。徐逆和靈玉同時愕然。他們意識到,方心妍手中有著那妖修給的護(hù)身秘術(shù),剛才徐逆的劍萬萬傷不到她,只是,這秘術(shù)大概要留著必須的時候用。她才與他們用言語周旋。
而此刻,她避到徐逆身后,徐逆又手中持劍。只怕這妖修一緩過來,便會把徐逆當(dāng)作第一擊殺對象,給自己爭取了時間。
舉重若輕,嫁禍于人,致人于死地!
徐逆掌心握緊,一時間腦子里閃過許多念頭,卻想不到一個可行之法。
靈玉目光復(fù)雜地看了方心妍一眼。她該感謝她沒有躲到自己身后嗎?
這妖修紅發(fā)紅衣,身冒著紅光。左臂鮮血淋漓,氣息虛弱,可見受了重傷。連肢體自行修復(fù)都難。他看到方心妍,頓時怒發(fā)沖冠:“賤人,要不是你算計。大王怎么會落到如此境地!”
著便要撲過來,看到徐逆站在方心妍身前,哪怕已經(jīng)做出避讓的姿態(tài),還是一掌拍了過去。
紅光閃動,尚未到達(dá)徐逆身上,只聽不知道哪里傳來的一聲冷哼,紅光頓時消散。與此同時,一道霸道無匹的劍氣斜斜劈來。
紅發(fā)妖修駭然,連忙閃躲,幸好這一劍真元不足,被他躲了過去。
然后,他們看到,原盤坐在地、無知無覺的昭明劍君緩緩站了起來,手中握著一把紫氣盎然的劍,目光凌厲:“敢動劍君的人,也不掂量掂量!”
靈玉松了口氣。徐逆可千萬死不得,不然她也不會好過。
而徐逆,此時已不知道是何滋味。他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動手,不然,就算昭明劍君需要傀儡,也不會再留他了。這么多年,他一直將自己的心思隱瞞得很好,懼怕于昭明劍君的修為,卻不得不服從于他,偶爾露出一些矛盾,讓監(jiān)視他的人透露過去,將一個心有不甘的傀儡角色扮演得很好。
只是,心中還是有些失望。自由之路,還是需要一步一步地去走,也許是幾百年……
陰極又接連閃動,大概十幾名妖修出現(xiàn)之后,其中一名掐起法訣,將一道法術(shù)打在陰極那一點(diǎn),然后站著不動了。
莫非這是阻止其他人傳送過來?
靈玉看到這法術(shù)過后,陰極不再閃動,不禁緊張地握緊了手心。
陰極的修士,大概就是化神修士們直接從戰(zhàn)場移出來的,結(jié)丹居多,元嬰甚少。靈玉記得,戰(zhàn)場關(guān)閉的二十年,各營地修士人員流動,明確了幾個消息,其中一個就是,元嬰修士都被元嬰妖修絆住了,損傷極大。一個營地也就五六名元嬰修士坐鎮(zhèn),再有損傷,能剩下多少?看陰極如今坐著的修士就明白了,算來算去,也就十幾名!至于妖修,那就更少了,只占了一塊位置;袂拜厱阉麄兌紗拘褑?
“心有不甘的,原來就是你們。 庇忠粋聲音響起,妖修中站起了一名黃衣少年,他臉龐稚嫩,看起來最多十五六歲,卻有著極其狠戾的目光。
“黃驍!”第一個過來的紅發(fā)妖修狠狠地瞪著黃衣少年。
“正是爺我!”黃衣少年輕蔑地掃過他,“玄鶴,多年不見,你還是一點(diǎn)長進(jìn)也沒有啊!”
紅發(fā)妖修冷笑起來:“長進(jìn)?現(xiàn)在的你,跟我談長進(jìn)?”
“你們幾個輩,是怎么進(jìn)來的?”那邊妖修正在唇槍舌劍,耳邊忽然響起溫和慈祥的聲音。
靈玉扭頭一看,卻見太白宗這邊,掌門顧清華睜開了雙眼。
太白宗諸多元嬰修士,她還沒有資格拜見,真正見過的,只有師祖蒼華真人,以及這位顧真人,其中顧真人還是在營地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見過的。
“弟子程靈玉,拜見掌門!彼泵ο蝾櫿嫒艘玖艘欢Y,“我們?yōu)閷ご笱艹嵌鴣恚涣稀?br />
“尋大衍城?”顧真人長眉善目,笑問,“為何要尋大衍城?”
“因?yàn)椤驗(yàn)槲覀冇X得戰(zhàn)場被關(guān)閉,大概與大衍城有關(guān),二十多年過去,始終沒有音信,便來大衍城一試。”
“哦?”顧真人頗感意外,掃過在場諸位輩,最后拈須微笑,“你叫程靈玉?可有師承?”
被掌門如此問詢,應(yīng)該算是好事吧?靈玉腦中閃過這個念頭,略微有些激動:“弟子,弟子是觀云峰蔚真人門下!
顧真人掃了仍然盤坐在地的蔚無怏一眼:“你是無怏這子的徒弟?”
“是!
顧真人笑了起來:“還真是……師徒一脈相承啊,這膽大妄為的勁,跟你師父是一模一樣。”
嗯?莫非師父也干過什么膽大妄為的事?
顧真人不再多問,一彈指,在后面施放出一個護(hù)罩:“你們都過去,心波及。”
燕星、蕭正誼等人感激地向顧真人揖了一禮,跑進(jìn)護(hù)罩之內(nèi)。
昭明劍君哼了一聲,略帶不滿地道:“顧老鬼,你倒是會做好人!”
顧真人淡淡道:“只是沒有你那么面狠心黑罷了!
聽到這句話,昭明劍君眼中閃過狠色:“顯化可不在這里,你要不要多幾句?”
這已經(jīng)是赤祼祼的威脅了,紫霄劍派只有昭明劍君一個元后修士,但卻與其他幾派并列最強(qiáng)的宗門之一,昭明劍君的強(qiáng)勢不必多。顯化真人是元后修為,顧真人卻是元中,以劍修的強(qiáng)勢,面對修為被壓制的華真人,昭明劍君有著絕對的勝算。
顧真人布置的護(hù)罩中,靈玉同情地看了仍舊站在昭明劍君身前的徐逆一眼。難怪他的日子這么難過,昭明劍君何止是脾氣暴躁,看看,其他人也有長輩清醒過來了,卻只有他,昭明劍君沒有發(fā)話,就不敢過來。
“我昭明老鬼,你這以勢壓人的破習(xí)慣什么時候能改改?”慢悠悠的語調(diào),從森羅殿修士中傳出來,緊接著站起來的,是一名白皙秀氣的青年?赐饷,絕對看不出這人會是一名魔修,而且還是元嬰修為,他清秀儒雅,青衫翩翩,十足的文士風(fēng)采。
靈玉不禁想起星羅海初次見到森羅殿修士的情景,那個主持法會的筑基修士,也是文士模樣,莫非森羅殿的修士都有裝純良的愛好?
“哼!得好像你們森羅殿很正直似的!好好做你的魔修,裝什么純潔無辜?閻老兒,你不臉紅我都替你臉紅!”昭明劍君反唇相譏。
這森羅殿的青衫文士笑了起來,慢條斯理地道:“修煉到這個境界,還執(zhí)著于表相?昭明老鬼,再不長進(jìn),心后續(xù)無人!”
紫霄劍派這些年來,結(jié)嬰的人不多,人才算得上凋零,這青衫文士一句話,正好戳中昭明劍君的痛腳,他大怒道:“與你何干?他日我紫霄劍派崛起,你可別眼紅!”
青衫文士淡笑,掃了他身前的徐逆一眼:“你的寶貝孫兒倒是資質(zhì)不錯,不過,你得更心了,千萬別等不到那時候!边@話大有以后伺機(jī)對“徐正”下手的意思。
昭明劍君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再與他多辯,一攤右手,放出一柄三寸大的微型飛劍:“拿著,到那邊等著。”
這句話是對徐逆的,他接過飛劍,低低應(yīng)了一聲:“是!
那邊妖修吵完,已經(jīng)動起手來了,一名真華仙門的元嬰修士一揮手,施放出一個護(hù)罩,護(hù)住仍在打坐的修士,以免他們被斗法波及。
顧真人淡淡掃了獨(dú)自在旁的方心妍一眼,掐起法訣,欲加入戰(zhàn)團(tuán)。(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jī)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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