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huán)哥兒,我不許你去哪都不許去!!”
出了上書房,牛繼宗按字環(huán),肅聲道。
賈環(huán)先取出帕子,擦了把臉上的淚,然后笑著對牛繼宗道:“伯伯,您放心,我不會蠻干的,我也是有兒女的人!
我若出了事,蒼兒他們怎么辦?
這些我都明白。”
牛繼宗聞言,看著賈環(huán),眼中閃過一抹悲色,聲音嘶啞道:“環(huán)哥兒,奔兒……回來了,還不如不回來啊。”
賈環(huán)一擺手,道:“這叫什么話?q日之恥,回來我們兄弟十倍奉還回去便是。
您放心,不拘怎樣,不管他們要多少金銀,我一定帶奔哥回來。
只一點,伯伯先不要跟嬸嬸,沒的讓她在家里落淚擔心,再出個好歹,侄兒和奔哥回家后,怎么辦?”
牛繼宗看著賈環(huán),眼眶發(fā)熱道:“環(huán)哥兒……”
賈環(huán)呵呵笑了笑,握祝繼宗的手,道:“俗話,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
伯伯與我雖無父子之名,但感情上,絲毫不下于父子之情。
您放心就是,如今我和奔哥都長大了,會照顧好自己,再過十年,也會照顧好您。
不會做沒孝心的人,讓您和幾個親長,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牛繼宗聞言,老淚縱橫,緩緩點點頭,握著賈環(huán)的手,再三叮囑道:“若事可為,則為之。
若事不可為,萬不可強求!”
賈環(huán)笑著點點頭,道:“伯伯放心!”
罷,又道:“伯伯,我需要一些絕對忠誠的家將親兵,每個人至少有武道五品的武功。
不需要多,但一定夠忠誠,夠強。
陛下不準我調兵,我只能自己籌一些。
您手里有多少?”
牛繼宗聞言,想了想,道:“絕對忠誠,武道五品……環(huán)哥兒,你拿著這個對牌,去府上調人。
鎮(zhèn)國公府矗立都中百年,武勛爵位不倒。
沒有攢下多少金銀,卻攢下不少死忠。
這個對牌,是鎮(zhèn)國公府家主將令,可調五十名武道六品以上的高手。
皆是與我鎮(zhèn)國公府同生共死之人,非張勇之流可比。”
賈環(huán)聞言大喜過望,接過牛型虎符,緊緊握了握牛繼宗的手,沉聲道:“伯伯,您只管在都中等好消息吧!
這一回,我和奔哥兄弟幾個,一定讓天下震驚!”
……
“環(huán)哥兒,怎么樣?”
賈環(huán)出了宮門,就遇到了秦風、溫博、諸葛道數(shù)人,見他出來,忙圍上來急問道。
賈環(huán)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松口了!”
“太好了!!”
秦風等人無不歡欣雀躍。
賈環(huán)沉聲道:“陛下雖然松口,但沒給咱們調兵權。
能靠的,只有各家的親兵家將。
只是咱們兵貴神速,又要特事特行。
尋常的精銳親兵都用不上,只要絕對忠誠,武道五品以上的家將。
寧缺毋濫!
現(xiàn)在是卯時初刻,給大家一個時辰準備,辰時初刻,我在西城開遠門外等大家。
一人三馬,三日內,我要見到奔哥的身影。
接他回家。
有沒有問題?”
眾人砸破腦袋都想不出,賈環(huán)憑借什么這樣。
但想不出又如何?
秦風昂起下巴,道:“沒的!奔哥兒救過我爹,和咱們幾遭生里來死里去,他如今落難了,陪上這條命,我也要接他回家!”
溫博哈哈一笑,道:“白臉兒,咱沒交錯你這個兄弟!”
秦風抬手給了他一拳后,笑罵了聲。
諸葛道等人也沒有絲毫遲疑,道:“事不宜遲,咱們現(xiàn)在就回家準備。只是絕對忠誠,武道還要五品以上,家里可能只有兩三個……”
賈環(huán)擺手道:“兩三人足夠了,記住,寧缺毋濫。”
諸葛道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道:“放心吧,沒問題的!
一個時辰后,開遠門見。
咱們,接奔哥兒回家!”
“接奔哥兒回家!!”
八名少年,齊齊一喝!
……
榮國府,榮慶堂。
一家人都局促不安,坐立不寧。
天未明,景陽鐘響,賈環(huán)披甲入皇城,至今未歸。
雖然贏杏兒一大早帶著三個孩子出宮回來,安撫內宅一眾老,宮里無事,多半是邊關戰(zhàn)事,并不當緊。
可賈環(huán)一刻未歸,眾人心里就一刻不寧。
總覺得,會有危險事發(fā)生……
“三爺回來啦!”
門口星兒清脆的聲音傳來,眾人登時打起精神來。
紛紛抬眼看去,就見賈環(huán)身披甲胄,闊步進來。
面色……欣喜。
眾人看到賈環(huán)臉上的笑容,心里那塊石頭登時落地了,一瞬間心安許多。
賈母忙問道:“環(huán)哥兒,可是發(fā)生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賈環(huán)哈哈笑道:“甭提了老祖宗,北邊厄羅斯羅剎鬼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燒壞了腦子,這個時候忽然叩邊。
長城軍團的人也雞賊,讓喀爾喀蒙古三部和羅剎鬼子拼了個兩敗俱傷,才將人放進草原。
如今正急著讓關中派大軍去支援,合圍了他們,再一舉殲滅!!
當初還想和孫兒搶老婆的那個扎薩克圖絮爺也來了,孫兒就請命出征,去會會他!
順便再立些功勞,雖不圖封王封公,也得再給以后幾個兒子多積攢些,好都封爵位。”
“可危險不?”
賈母聽不大明白,問重點。
賈環(huán)哈哈笑道:“若是勞師遠征厄羅斯,那定然危險。可在咱大秦的國土上,還將他們團團巍,孫兒怕?lián)尣坏焦冢挠惺裁次kU?
您老人家就等好吧,當初您不是舍不得給孫兒那件厄羅斯藍孔雀毛斗篷嗎?這回,孫兒把那群羅剎鬼的毛都薅回來,做一百個斗篷!”
“呸!!”
滿堂人朝賈環(huán)啐去,這叫什么話?
厄羅斯孔雀毛做斗篷自然是好的,可你薅人厄羅斯人的毛,這不是惡心人嗎?
不過,聽賈環(huán)的輕松,眾人也就放下大半顆心來。
林黛玉還是有些擔心,問道:“幾時能回啊?”
賈環(huán)笑道:“用不了多久,興許不用一個月,反正年前一定回來。”
林黛玉抿嘴一笑,道:“那敢情好,不過你可不要再魯莽亂來,做大將軍的,都是在后面指揮呢,你可不是先鋒。”
“遵命,女將軍!”
賈環(huán)裝模作樣一禮后,惹的林黛玉橫眼嬌嗔,眾人大笑不止。
“那多咱出發(fā)?”
笑罷,史湘云問道。
賈環(huán)道:“立刻就走,不然怕功勞都被人搶完了。
西北已定,如今北方再經過這場大戰(zhàn),大秦百年內再無大戰(zhàn)。
這回武勛將門都快瘋了,要不是我在陛下跟前撒潑,根搶不到這個差事。”
眾人又急又笑,道:“怎么這樣快?”
賈環(huán)解釋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罷,看著賈母道:“老祖宗,家里事……”
賈母斷然道:“家里的事一概不用你操心,你九心搶軍功,給你兒子攢爵位就是。”
賈環(huán)笑著點點頭,又看向贏杏兒,眼神中多了抹正色,道:“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宗家里。”
贏杏兒自然比旁人知道的多的多,緩緩點點頭,輕聲道:“你當心。”
賈環(huán)笑了笑,對蛇娘道:“看好孩子,不要再打我兒子了。”
蛇娘想了想,道:“我同你一起去吧。”
“不用。”
賈環(huán)拒絕道:“打仗不是江湖拼殺,武功并無大用,幫我照看好家里,比什么都強。”
蛇娘聞言,便也不再相爭。
她知道賈環(huán)的是對的,當初她與天府軍團力拼,對方只用了三千人,還未出動弩陣伏殺,就讓她受了傷。
真到了萬人甚至十萬人的戰(zhàn)陣上,一個半步天象的作用也并不會太大。
最后,賈環(huán)又抱了抱賈蒼賈芝,對賈蒼道:“爹爹要出征了,你就是咱們寧國府唯一的男子漢,先不出去耍,幫爹照顧好媽媽們和妹妹,好不好?”
賈蒼揚著臉,道:“爹爹,我和您一起去打仗,我當您的戈什哈!”
戈什哈就是親兵的意思,賈環(huán)親兵多蒙滿,和寧國親兵關系極好的賈蒼便學會了這個詞。
賈環(huán)哈哈一笑,眾人也高興的笑出來。
賈環(huán)揉揉幸伙的腦瓜,道:“等你再長大些,咱們父子就一起出征V在,幫爹照顧好家里。”
兄蒼面色嚴肅的點點頭,道:“遵命!”
……
作別眾人,出了榮慶堂,贏杏兒和白荷、董明月都跟了出來。
賈環(huán)看著贏杏兒,沉聲道:“這件事背后,十有八九可能有那位的手筆,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他極有可能對家里下手。
我走之后,青隼交給你,你知道府里的密道。
一旦有任何不對,不要有任何猶豫,立刻帶家人部下密道,往西走。
會有人一路接應你們的。
不要停歇,一直出關中,就再無人能難為你們。
有蛇娘在,你們愈發(fā)不會有難處。”
贏杏兒點點頭,道:“我都省得,你自己保重。我只是想不出,老四到底想做什么……”
賈環(huán)卻沒時間理會此事,他又看向白荷,道:“船里的東西我都冗了,其他的事你不要多管,就算南邊的作坊被人占了都不當緊,他們看都看不懂,日后,回頭咱們再搶回來。
我不希望看到你出任何事。”
白荷唬的面色蒼白,道:“爺,不是沒有危險嗎?”
賈環(huán)笑道:“傻女人,有你給我備的那些東西在,翻天覆地都沒問題,你還擔心什么?我是沒有任何問題,只擔心你們。”
白荷這才松了口氣,笑道:“我們也會好好的。”
賈環(huán)最后看向董明月,董明月?lián)屜鹊溃骸拔液湍阋黄鹑ァ!绷T,又補充一句:“還有我爹。”
賈環(huán)正想什么,就見不遠處庭院里,董千海面色不善的看著他和董明月。
賈環(huán)干笑了兩聲,道:“那好吧……”
轉頭對董千海諂媚笑道:“又麻煩您了呢,岳父老子……”
“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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