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忽然旁若無人地笑出了聲，引得大家都奇怪地向他望去，他紅著臉：“我是又想起了昨天陸總最后關頭突然把我叫回去，當時差點沒把我嚇死。”

    大家也都笑了，李龍偉：“看來薛你真是和姓陸的有緣啊，陸翔、陸、老陸，一個都沒少，你怎么躲都沒用，還是讓你見到了。”

    洪鈞指點著薛：“那是你自找的！我特意讓你邀請陸總去美國參加用戶大會了吧？如果你把這個意思告訴他，他才不會再想在杭州搞什么簽字儀式來充門面，弄得事到如今還留著個尾巴。”

    “那會不會又出什么變故啊？”薛立刻緊張地問道，活像一只驚弓之鳥。

    “你放心，不會了。”洪鈞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又，“陸總已經用他自己的臉面給你打了保票。”

    ***

    慶功會散了，洪鈞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枯坐，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際發呆。不一會兒薛和瑪麗走了進來，手里捧著一摞哈根達斯的脆皮雪糕，薛把一盒雪糕放在洪鈞的寫字臺上，瑪麗：“剛才CK還讓您開完會給他打回去，我就，‘Ji已經了讓你過段時間再打來’，他就沒再什么，呵呵。”

    洪鈞笑笑，很滿意瑪麗的應對，也未免有些感慨，如今自己的尊嚴都已經到了需要瑪麗幫忙維護的地步。洪鈞謝了薛，又讓瑪麗把那盒雪糕拿到茶水間的冰箱里放好，準備中午帶給菲比。

    兩人出去不久，桌上的電話就響了，洪鈞接起來，果然是CK，CK熱情洋溢地問候：“哎呀Ji現在才是1月份你就忙得這樣子，你也要讓我們這些人都能喘口氣好不好呀？”

    洪鈞沒接茬，反問道：“你在哪兒啊？是臺北呀還是上海呀？”

    “上海上海，上周剛過來，農歷年前還要趕回去。”

    洪鈞調侃道：“你看，明明是你忙、你更辛苦嘛，兩邊來回跑。哎我，你是不是特別盼望兩岸直航啊？你是最直接的受益者嘛，你就大聲疾呼吧。”

    “還好了啦，也還蠻方便的，就是總要跑到香港去兜一圈。嗨，都是草民，呼吁有個屁用，還不都是這樣子。”

    客套已畢，洪鈞便不再開口，CK也就接著步入正題：“剛才有聽到Laura講浙江的那個案子已經簽下來了，ne也和我聊了下，他的想法是讓我們盡快把這個案子做一下hand ver，新的territr都已經定下來了，對這些以前留下來的案子如何歸屬的部分，最好都能盡快做一個厘清的動作。”

    洪鈞淡淡地問：“你和ne怎么打算的？”

    CK笑著：“怎么是我和ne？都是ne的想法，你還不知道他嗎？從來都是躲到后面，把我們推到前面來。他想要我們華東這邊馬上把浙江那個案子接過來，他也有他的道理，浙江來就是屬于華東的territr嘛，以前是你們那里的一個sales負責的，其實早應該交接給我們的。”

    洪鈞心中的不快來強烈，CK了半天卻始終未對薛贏得澳格雅項目表示祝賀，甚至連薛和澳格雅的名字都沒有提及，卻一味地要來“摘桃”，不過也難怪，CK眼下就是要否定華北區贏得澳格雅項目的功勞，自然不會向薛或洪鈞道賀。洪鈞繼續問：“你打算怎么交接？”

    “我想馬上把那個案子指派給上海的一個sales，以后就由他來fll up好了。”CK輕描淡寫地回答。

    洪鈞：“澳格雅在浙江，按照市場區域劃分交接給上海的sales是應該的，但這個項目一直由薛負責，也是他在昨天剛剛簽下來的，現在突然換sales會很敏感，客戶恐怕不會買賬；而且，與澳格雅還要在杭州搞一個正式的簽字儀式和新聞發布會，他們的陸總會親自出席，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現在換sales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我的想法是，等完成簽字儀式、軟件安裝和收款之后，項目進入售后實施階段，再讓薛淡出并同時和上海的sales交接。”

    CK沉吟片刻，：“這樣子喔，就會拖得蠻長的了。你所講的薛，我也有聽ne提起過，好像蠻junir的，他能不能handle這么復雜的案子啊？ne還要給他發arning letter，搞不好就會讓他走人了。”

    洪鈞實在壓抑不住，冷冷地：“薛是我下面的sales，不需要你和ne來做裁判吧？這么復雜的案子就是他一個人簽下來的，憑什么還懷疑他handle 不好？我從來沒有同意給薛發arning letter，他是為整個維西爾Greater China簽下今年頭一個合同的sales，我倒要看看誰能在這個時候把他趕走！”

    CK干笑一聲給自己打圓場：“你的兵當然是你最了解嘍。”話題一轉，又，“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讓他先繼續跟著吧。不過，Ji，你這案子的redit應該bk在誰的名下呀？”

    “當然應該是薛的業績，誰簽的合同業績就歸誰，這是起碼的原則。”

    “嗯——，給他恐怕不很合適，我這邊也要有一個sales逐漸接手的，你看這樣子好不好，讓他們兩個人split，一人一半？”

    “不好吧，讓兩人同時負責一個項目是大忌，薛簽下來的合同，當然要計入他的quta。我覺得可以給他定一個deadline，如果三個月之內收到澳格雅的付款issin歸他，拖到三個月之后的話就歸那時候已經接手的上海sales，這樣可以督促薛盡早收款。”

    CK想了想才：“既然你堅持，我也就認同你的考量，那就這樣子辦好啦。對了，這個薛是reprt給Larr的吧？那就也可以算在Larr的quta里面，反正我在上海沒有和Larr同樣psitin 的人，沒有人和他split的。”

    洪鈞奇怪CK怎么對李龍偉竟會如此關照，但沒容他深想，CK已經又道：“剛才你講還要在杭州再搞一場簽字儀式，你有沒有和ne談啊？”

    “我正打算和ne商量一下，看看誰去合適。”

    “如果我沒記錯，這個案子的確是ne來這邊以后簽到的第一份合約，我想他一定會去的，這也是華東區新簽的合約，所以我肯定也要陪ne一同過去，你看呢？”不等洪鈞回答，CK又接著，“Ji，你不會也要去吧？這是浙江的案子喔，你是負責華北區的，名不正言不順啊，客戶會覺得nfuse的。”

    洪鈞暗笑CK是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很坦蕩地：“我沒打算去，凡是這種風光的場合我向來是能躲就躲的。”

    “就是，這種事情純粹就是你們講的那個……那個詞怎么樣講……對了，形式主義，我也沒有興趣的，只管跑去哄客戶和ne開心就對了啦。”CK自己給自己下了臺階，便干脆拉下臉，提出他最關心的問題：“Ji，我們是好兄弟明算賬，這案子來就是歸華東區的，我已經同意你的考量把來屬于上海sales的redit都讓給薛和Larr了，你總不會再要我把我名下的那份也讓給你吧？”

    洪鈞冷笑一聲，他真佩服CK能這樣堂而皇之地倒打一耙，嘲諷道：“CK，看來你是要名利雙收啊，你澳格雅來就應該屬于你名下，那好，能否請教一下這個項目是怎么談下來的？”

    CK卻大言不慚地：“沒錯，這案子是你比我介入得多一些，但是你也是做老板的，應該曉得territr有多重要這樣子，設想下sales對你的做法會怎樣來解讀？如果都有樣學樣地爭來搶去，誰做下的案子就歸誰，那還要territr做什么？這案子在浙江，浙江歸華東，華東歸我管，所以這案子就應該是我的redit而不是你的，我想這沒什么好argue的，ne肯定也會認同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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