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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 白馬出涼州 第三百六十章 劍氣滿北涼

作者/烽火戲諸侯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姜泥這一趟御醬,無疑給馮宗喜一伙人找了個(gè)套下,真正見識過年輕謫仙人的劍意大勢,就再沒有切磋的心思了,馮宗喜自認(rèn)捉對廝殺,肯定要輸給陳天元這位江湖聲勢正值如日中天的后起之秀,若是與陸節(jié)君聯(lián)手對敵的話,只會淪為一樁笑談,兩人加在一起都活了九十多歲了,合伙欺負(fù)一個(gè)還沒到而立之年的年輕晚輩,算怎么事。 輸了晚節(jié)不保,贏了也不光彩,不值當(dāng)。

    就連先前已經(jīng)報(bào)出大雪錐名號的雪廬槍圣李厚重也猶豫了一下,在瞥了眼徐鳳年后,重新收起了那桿與王繡“剎那”以及陳芝豹”梅子酒”齊名的名槍。

    這位在中原江湖被視為武力極重卻武德有虧的宗師,原以性格暴烈著稱,只是李厚重比馮宗喜陸節(jié)君兩位江湖老膽子的“朋友’,要多出一份不清道不明的直覺,他其實(shí)并不忌憚銳意無匹的陳天元,反而對那名氣機(jī)平平的佩刀公子,更為上心。

    躋身指玄境,便心有靈犀,便未卜先知,便見微知著。

    而李厚重作為擁有金剛體魄的純粹武夫,他的指玄境,腳踏實(shí)地,一步一個(gè)腳印,與江湖名聲不顯的北涼劍道宗師糜奉節(jié)如出一轍,遠(yuǎn)比道教中人的真人更能料敵先機(jī),也就更能殺人。

    陳天元看那雪廬槍仙沒了生死廝殺的念頭,也就順勢坐原位,心思更多放在那名御劍女子身上,疑惑道:“武當(dāng)山何時(shí)多出一位隱居的女子劍仙了?”

    徐鳳年當(dāng)然不會答這個(gè)問題,沒必要交淺言深,欣賞這位年輕謫仙人是一事,如何打交道又是一事。收起錢囊,一手拎起一壺綠蟻酒,然后丟了個(gè)眼色給樊柴,后者默默掏出一粒銀子放在桌子上,準(zhǔn)備跟隨徐鳳年登山,兩人一起走向那兩匹坐騎,因?yàn)槭钱a(chǎn)自纖離牧場的優(yōu)等北涼戰(zhàn)馬,無需拴系,也不會走失,更不會被陌生人任意騎乘。陳天元猶豫了一下,剛要開口結(jié)伴而行,就被樊柴轉(zhuǎn)頭冷冷瞥了眼,有信心一人力敵三位江湖名宿的年輕劍客,頓時(shí)有些氣餒,坐在原位上,喝了口定神湯,沒滋沒味。

    突然,遠(yuǎn)蔥人騎毛驢沿著驛路悠然而來,蹄聲滴滴答答,比起馬蹄的雄壯密集,毛驢踩踏出來的聲響,實(shí)在是有些軟綿滑稽。

    徐鳳年愣了一下,看著那名騎毛驢看山河的中年人,臉色復(fù)雜。

    樊柴不認(rèn)識中年人,可是她從年輕藩王臉色的蛛絲馬鹼,猜出了那名劍客的身份。

    騎毛驢,腰佩劍,且能夠讓徐鳳年駐足等待。

    世間劍士唯一人。

    不料陳天元看到這位中年劍士后,面癱一般的表情綻放出驚喜的神采,猛然起身,大步前去,搶在徐鳳年和樊柴之前,激動萬分,顫聲道:“見過師父!”

    中年人跳下毛驢,無奈道:“過多少次了,我不是你師父,而且我的徒弟只有一個(gè)。”

    陳天元笑臉燦爛道:“認(rèn)不認(rèn)我做徒弟,是師父的事情,我認(rèn)不認(rèn)師父,是我陳天元的事情。”

    中年人沒好氣道:“也虧得你還算劍術(shù)成,否則就憑你這種不討喜的執(zhí)拗脾性,早就給人打得你爹娘都認(rèn)不得了。”

    他牽著毛驢走到徐鳳年身前,打量了一番,奇怪問道:“不就是一個(gè)洪敬巖嗎,怎么這么慘?”

    徐鳳年輕聲道:“挨了拓跋菩薩傾力一拳,沒死已經(jīng)是賺到了。后來陳芝豹在懷陽關(guān)找到我,又點(diǎn)到即止地打了一架,稍稍耽擱了氣機(jī)修養(yǎng)。”

    中年人恍然,哦了一聲。

    這次輪到心比天高的陳天元目瞪口呆,洪敬巖加上拓跋菩薩,再來個(gè)陳芝豹?

    徐鳳年想了想,決定先不登山,領(lǐng)著牽驢子的中年人走茶攤,瞥了眼他腰間的佩劍,笑問道:“最早在東海武帝城外,第二次在北莽敦煌城,還有上次在太安城,三次見面,都不曾見你佩劍,這次怎么?”

    鄧太阿一正經(jīng)道:“大秋天的,上哪兒去折桃花枝椏,難不成北涼這會兒還有桃花盛開?”

    徐鳳年嘆息一聲,桃唬神也好,謫仙人陳天元也罷,為什么這些劍客,總喜歡一些不好笑的笑話。

    鄧太阿拍了拍腰間佩劍,微笑道:“我那徒弟孝敬師父的,如何?”

    徐鳳年瞥了眼平淡無奇的佩劍,只好道:“禮輕情意重。”

    鄧太阿曳道:“二十兩銀子呢,可不輕。”

    徐鳳年笑道:“聽潮閣其實(shí)還有幾把好劍,如果想要新鑄之劍,我與幽燕山莊還有些交情,如今他們龍巖劍爐和水龍吟爐也都在鑄劍”

    鄧太阿擺手打斷徐鳳年的盛情好意,“我要那些劍做什么。”

    徐鳳年笑瞇瞇道:“知道你肯定不要,可這些話還是要的。”

    鄧太阿冷笑道:“不愧是徐驍?shù)膬鹤樱上Я穗S吳素的相貌。”

    徐鳳年有些悻悻然,落座后問道:“喝酒還是喝茶?”

    鄧太阿酒能喝,卻談不上喜歡,至于喝茶更是覺得無趣,既然到了北涼道,就入鄉(xiāng)隨俗要了壺綠蟻酒。

    鄧太阿啟封的時(shí)候,斜眼陳天元,隨口問道:“這副模樣是怎么事?”

    陳天元笑了笑,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扯掉那張?zhí)煲聼o縫的生根面皮,露出一張英苛極的容顏,不輸西楚宋玉樹,不輸北涼郁鸞刀。

    徐鳳年終于理解為何這廝見到自己后會惺惺相惜了,原來還真不只是因?yàn)槟樒ず瘛?br />
    徐鳳年問道:“江湖傳聞你教過他劍術(shù),我來還不信。”

    鄧太阿淡然道:“談不上傳授劍術(shù),在李淳罡萬里借劍之后,我從北莽返,剛好在南詔境內(nèi)見到此人在一座山頂悟劍,就點(diǎn)撥了幾句,后來東海訪仙歸來,從南海觀音宗登陸,順道又見了他一次。”

    徐鳳年深深望了一眼陳天元,感慨道:“難怪。”

    難怪陳天元能夠在劍道上一日千里☆淳罡不愿飛升,死后身負(fù)劍道氣運(yùn),自然而然散落人間,而朽人因?yàn)楫?dāng)時(shí)坐擁西楚王朝氣運(yùn),不可能繼承羊皮裘老頭兒的這份江湖氣數(shù),想來那個(gè)幸運(yùn)兒,就是鄧太阿找到的陳天元了。

    于是徐鳳年脫口而出道:“陳天元,你想不想學(xué)兩袖青蛇和劍開天門?”

    陳天元皺了皺眉頭,曳道:“為何要學(xué)?”

    徐鳳年沉聲問道:“你敢不學(xué)?!”

    陳天元爭鋒相對道:“我有何不敢?是李淳罡的成名絕學(xué)如何?你是徐鳳年又能如何?”

    樊柴有些奇怪,芋中這位年輕藩王雖城府深重,卻也不算是如何肆意囂張跋扈的人物才對。

    至于那位太白劍宗的謫仙人,無論做出任何舉止,樊柴都不會感到絲毫驚訝。

    只是即便見識了“真人露相”的陳天元,樊柴仍是打心眼不喜歡,甚至可以更加深惡痛絕。

    你喜歡我,不需要理由。

    我不喜歡你,有萬般理由。

    世間情愛,自古辛酸。

    徐鳳年與陳天元之間的劍拔弩張,后者渾身劍意勃發(fā)如旭日東升,讓原以為息事寧人的幾桌人都如臨大敵。

    陳天元正色道:“我來北涼,就是找你一戰(zhàn)。”

    一向在江湖中置身事外的鄧太阿破天荒開口道:“不可退讓的必死之戰(zhàn),拔劍也就拔劍了,無謂的必輸之戰(zhàn),拔劍作甚?”

    陳天元握祝柄,臉色冷漠,“是他咄咄逼人在先!”

    徐鳳年輕輕吐出一口氣,譏諷道:“不學(xué)就不學(xué),估計(jì)羊皮裘老頭的兩袖青蛇,你這種人想學(xué)也學(xué)不來。”

    陳天元冷笑道:“天底下就沒有我陳天元學(xué)不會的劍招!”

    徐鳳年轉(zhuǎn)頭望向樊柴,“你有沒有覺得這家伙長著一張欠揍的臉?”

    樊柴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只是她有大不敬嫌疑地補(bǔ)充了一句:“跟某人一樣。”

    陳天元倍感欣慰,女子的胳膊肘果然往自家拐啊。

    徐鳳年忽略了樊柴一箭雙雕的忤逆言語,瞥了眼陳天元,“你長得這么丑,比李淳罡差遠(yuǎn)了。”

    陳天元冷笑道:“彼此彼此。”

    徐鳳年喝了口酒,得意洋洋道:“誰跟你彼此彼此,你陳天元有名正言順的媳婦嗎?”

    陳天元看了看近在咫尺卻像遠(yuǎn)在天邊的樊柴,看了看人得志的年輕藩王,有些憂郁,人生第一次有些想要喝酒澆愁。

    鄧太阿倒了些綠蟻酒在手心,轉(zhuǎn)過身去,那頭老毛驢馬上屁顛屁顛湊近,舔酒水。

    徐鳳年問道:“怎么來北涼了?”

    徐鳳年根不覺得一場武當(dāng)論武,就能讓這位超然物外的桃唬神聞訊趕來。

    鄧太阿平淡道:“離陽北莽怎么打仗我不管,甚至涼莽怎么死磕我也不上心。”

    結(jié)果徐鳳年等了半天,鄧太阿始終話一半,沒有給出答案。

    鄧太阿好不容易才意識到年輕藩王在等自己開口,這才嘖嘖道:“這綠蟻酒真烈,讓我緩一緩。”

    然后徐鳳年和鄧太阿不約而同地抬起頭,只不過兩人抬頭方向截然相反。

    逃暑鎮(zhèn)方向,是東劍池柴青山,龍虎山齊仙俠。

    當(dāng)時(shí)兩位劍道宗十前結(jié)伴赴涼,悄然上山,暫宗武當(dāng)最新開峰的那座青山觀,并沒有像許多江湖大佬那般惹人注意。

    驛路東面,則是一輛馬車,年邁馬夫背負(fù)長劍而非腰間佩劍。

    柴青山和齊仙俠聯(lián)袂而來,很快就被馮宗喜陸節(jié)君認(rèn)出身份,尤其是馮宗喜,曾經(jīng)多次造訪東劍池,與上任宗主宋念卿也算熟識,只不過當(dāng)時(shí)面對宋念卿,如今不過不惑之年的馮宗喜自然是以晚輩自居,柴青山從春雪樓首席客卿入主東劍池之后,馮宗喜更是第一撥客人,口必稱先生,對柴青山這位昔年離陽東南第一高手無比尊敬推崇。陸節(jié)君認(rèn)出柴青山,源于縹緲峰與刑部關(guān)系深厚,上次曹長卿兵臨太安城,陸節(jié)君該與柴青山并肩作戰(zhàn),只是由于閉生死關(guān)才錯(cuò)過那樁堪稱蕩氣腸的盛事,但是陸節(jié)君在江湖上一直放言東劍池?zé)o論宗學(xué)底蘊(yùn),還是劍道立意,皆要高于吳家劍冢,是舉世皆知的倒吳派。

    所以當(dāng)柴青山出現(xiàn),馮宗喜陸節(jié)君兩人都迅速起身,神情恭謹(jǐn),竇和那些縹緲峰弟子更不敢坦然而坐,如地方官熾吏得見位列中樞的紫黃公卿。

    柴青山并不是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武道宗師,面對馮陸兩人的殷勤熱絡(luò),也是和顏悅色地客套寒暄,順便介紹了身邊那位忘年交的齊仙俠。

    齊仙俠神色和煦,君子如玉。

    他原是在山腳逃暑鎮(zhèn)等待同出龍虎的白蓮先生,無意間感知到此處的濃郁劍氣后,這才和柴青山趕來。

    此時(shí)此刻,武評四大宗師,有徐鳳年和鄧太阿兩位。

    新武評四洶師,也有陳天元齊仙俠兩人。

    與此同時(shí),東劍池和吳家劍冢的當(dāng)家之人,事實(shí)上也都到了。

    柴青山,吳見。

    馬車停在驛路旁,吳見緩緩下車。

    背對老人的鄧太阿冷哼一聲。

    他這位橫空出世的桃唬神,對于那座劍冢,可從沒有半點(diǎn)好感。

    江湖近百年,只有寥寥三人得以走出吳家劍冢,最早是李淳罡大搖大擺冗了那柄木馬牛,然后是上一代劍冠吳素徹底與家族決裂,最后是鄧太阿以無敵之姿瀟灑離開。

    老人很不客氣地坐在徐鳳年身邊長凳上,笑瞇瞇道:“蝎阿啊,咱們多少年沒見面了?”

    鄧太阿板著臉低頭喝酒,不樂意話。

    徐鳳年面對這位娘親娘家的長輩,欲言又止,感覺古怪。

    老人伸出干枯手掌,輕輕拍了拍徐鳳年的手背,然后對鄧太阿和藹笑道:“生不同祖堂,確實(shí)是我吳家對不足在先,你離家之時(shí)揚(yáng)言死不共墳山,難道真要如此?”

    鄧太阿冷笑道:“怎么,堂堂吳家劍冢,還需要我一個(gè)姓鄧的外姓人來撐起臉面?”

    老人笑呵呵道:“你若愿意認(rèn)祖歸宗,也是可以的嘛。”

    鄧太阿估計(jì)是差點(diǎn)就要罵臟話了,好在還是忍下咽肚子,狠狠灌了一口酒。

    老人眼神似乎有些恍惚,“我吳家劍山之巔,曾經(jīng)樹立有四劍,木馬牛,太阿,大涼龍雀,胸臆。”

    老人接過徐鳳年遞過來的酒碗,低頭淺嘗輒止,望向武當(dāng)山那邊,“木馬牛給李淳罡拿走,斷了。幸好素丫頭冗的那柄大涼龍雀還算完整,也有了繼承之人。素王劍是我的佩劍,后來假借六懂手送給了翠花那孩子,唯獨(dú)古劍胸臆不曾認(rèn)主,至今更是孤零零插在劍山之頂。”

    不僅僅是徐鳳年鄧太阿和柴青山這位劍道宗師,就連陸節(jié)君馮宗喜都聽聞遠(yuǎn)蔥劍鳴于匣。

    足可見附近必然有一柄絕世名劍藏于匣中,且微顫不止。

    鄧太阿臉色冷漠,無動于衷。

    老人唏噓不已,也沒有繼續(xù)勸鄧太阿。

    鄧太阿放下酒壺,“吳素當(dāng)年在劍山救我之恩,我早已在東海武帝城救徐鳳年一命,就已還清。吳素傳我吳家劍術(shù)之恩,我亦以十二飛劍贈送徐鳳年,也已兩清。”

    老人似乎有些疲態(tài),“你什么就是什么,我只是替那柄太阿劍感到遺憾罷了,它何嘗不是棄兒?”

    鄧太阿終于抬頭第一次正視這位老人。

    在他還是孩子的時(shí)候,獨(dú)自茍活在死寂如同陰曹鬼府的的那座劍山之上,只有饑餓之時(shí),才下山覓食,否則就是待在萬劍叢林之中,任由森森劍氣侵襲體魄,一次次暈厥,一次次醒來。那種痛楚,深

    入骨髓。

    那些年里,只有兩人登上劍山,徐鳳年的娘親,吳素,變著花樣傳授他最基礎(chǔ)的劍術(shù)。

    還有一人,便是眼前老人。

    曾經(jīng)背著昏死過去的少年登頂劍山,俯瞰劍冢。

    直到離開劍冢之日,鄧太阿才知道那個(gè)古怪老人的身份。

    劍鳴大震。

    如女子掩嘴嗚咽不止,如泣如訴,哀怨至極。

    幾乎刺破耳膜。

    除去老人、徐鳳年鄧太阿和柴青山四人而已,就連陳天元和齊仙俠李厚重都皺起眉頭,馮宗喜陸節(jié)君更是氣機(jī)流轉(zhuǎn)不停,以此來抵抗那股動人心魄的無形劍氣,竇之流更是拼命捂朵。

    倒是茶攤老板這位普通人,只覺得那個(gè)聲音嘈雜了些,并無絲毫受傷。

    老人沒有轉(zhuǎn)頭,只是伸手指了指馬車那邊,“三十余年來,那柄劍三次自行飛離劍山,第一次是你離開吳家,它被你強(qiáng)行留下。第二次,是你登上東海武帝城挑戰(zhàn)王仙芝。第三次,是你在北莽與拓跋菩薩死戰(zhàn)。在太安城,你與徐鳳年曹長卿三人之戰(zhàn),它并未離開劍冢,只是在原地悲鳴而已。大概是它覺得主人此生都不會將它握宗手中了。自古傳世重器皆有靈,我相信如太阿劍這般可憐,也算屈指可數(shù)了。”

    徐鳳年突然自嘲道:“同為武評四大宗十一,來曹長卿死后,等我重返巔峰,三人之中,拓跋菩薩很難更進(jìn)一步,我自認(rèn)最為接近天下第一人。”

    老人看了看徐鳳年和鄧太阿,開懷笑道:“反正都一樣。”

    鄧太阿重重嘆息一聲。

    徐鳳年忍不住打趣道:“老鄧啊,矯情了不是?”

    老人深以為然點(diǎn)頭道:“就是!”

    鄧太阿神色落寞。

    老人收斂玩笑意味,沉聲道:“別忘了,你鄧太阿先祖,曾是大破北莽萬騎的吳家九人之一!更是主持劍陣之人!”

    鄧太阿深呼吸一口氣,凝視徐鳳年,“關(guān)外拒北城之北,交給我一萬北莽鐵騎!”

    徐鳳年瞇眼笑道:“一萬少了點(diǎn)吧,兩萬別嫌多。”

    老人扯了扯嘴角,自言自語道:“果然跟徐驍一個(gè)德行。”

    鄧太阿猛然抬起手臂。

    一道白虹飛掠而至。

    鄧太阿手持太阿劍。

    劍氣滿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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