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血,從浩大的空中傾灑,將整座龐大的隕石山脈染成一片紅『色』,抬眼間,映著空中的余暉,有些人喟然嘆息,而有些人似是因為失去同伴而滿懷傷感,更有不少人則尋得一處僻靜的地方抬頭望天,一臉苦澀,告別這一片未來可能關系一生命運和榮耀的難得機會。∷,
原安靜的峽谷,隨著持有資格牌的人陸續趕到,也是開始漸漸多出不少生氣,當夜幕悄然籠罩,一座座篝火點燃,明亮處,是勝利者的歡呼和慶祝,暗淡處,則是一些被排除到擴員之外的諸多年輕人連夜被遣送的落寞背影。
原劃分給張浩的石室,外面空地上一群年輕人安靜盤坐上,點燃的一堆篝火燃燒出噼里啪啦的斑駁聲,氣氛在沉默中,顯得有些壓抑。
“吱呀”
一道輕微的聲響傳出,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看到塔褚蒼老的身影,張浩剛剛起身,便見前者將屋『門』關上后,微微壓了壓手掌,他重新盤坐下來。
“前輩,鳳青怎么樣了?”
走到篝火旁,就著張浩身側坐下,塔褚回答道:“人沒什么大礙,只不過戰斗中腹部位置遭受重擊,使得丹田世界受到震『蕩』,短時間內恐怕很難維持神力調動的負荷。老夫已經出手將她的神幻丹封住,負責的醫療師正在牽引丹『藥』輔助治療。”
“至于胖和瓢錘兒,因為傷勢實在太重,仍然沒有擺脫惡化危險。這一次。千賜長老安排的幾位醫師皆是心核界頂尖供奉。循序漸進的將傷勢分割引導治療中。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可按照初步估計,要想將傷勢徹底治愈,至少需要十個月的靜心調養,看情況怕難免會錯過新人一年穩步期的修行。”
“十個月?”
聽到這個數字,張浩神『色』凝重。每一屆新人在踏足煉獄星空后,都會根據角逐表現為自己爭取到不同等階的星殿,然后擁有一年時間的穩定期。一年過后,便會真正成為煉獄星空第一重星域的一份子。至于能否站穩腳跟,并為自己爭取一片生存天地,一切聽天由命。所以,這一段時間其實也是給新人夯實融入星靈后的實力基礎,并組建自身競爭勢力的緩沖期。
“此屆心核界新人中血盟集結令再現。雖然鄒天明現在勢大,為人更是霸道,可無論如何,在之前隕石山脈角逐對抗血盟過程中,他在兩大星域新人中積攢了極高的聲望。現如今,幾乎是所有新人隊伍首選投靠的對象。你們打算怎么辦?”沉『吟』片刻,張浩開口問道。
見張浩的目光轉來。鴻月搖頭苦笑:“雖同屬水之星域,但在資格角逐中,我們與鄒天明之間的關系已經拉遠,按他的『性』格來看,后續即使投靠,也頂多成為或有或無的墊底角『色』。所以,接下來也只能看張浩哥的表現,如果能獲得進入煉獄星空的資格,我自然會選擇跟你們站在一起。”
“月妹子的對,總之以前就給張浩兄留下不怎么樣的印象,這一次不管如何,我老穆也不能干背信棄義的事。”一側,曾在張浩卷入『迷』霧陣時與之『交』過一次手的穆敬言語落下后,又有些為難的道:“不過鳳青他們深受重創,再加上墨歸老哥,一共五枚資格牌,該怎么『弄』?”
盡管擴員規則并未公布,可任誰都清楚,角逐到了這等地步,乃是心核界想出制衡血盟的一個手段,可這種獲得資格的辦法卻牽扯到錄取者的直接利益,料想誰也不會輕易將到手的資格牌重新讓出來。
“這一次的事歸根結底怨我,當初投靠鄒天明后,一路上胖哥就曾懷疑過許多次萊頓和拐子唐。可是礙于這么多年『交』情,我盡管清楚兩人處事向來圓滑,但我更了解胖的為人十分嫉惡如仇,與他們一開始就有些不對付,所以每每也并沒有真正質疑過什么、可我沒料到這兩個畜生竟當真會做出背叛的卑鄙行徑。要知道,我之前哪怕有一次重視胖哥的提醒,暗中注意的話,也絕不至于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面對鄒天明最后明顯帶著侮辱心態的圍攻,并不是主要針對對象的墨歸,相對受到的傷勢要輕許多。盡管如此,為了維護金鳳青三人,他體內神力和腦域魂力幾乎消耗殆盡,此刻臉『色』極度疲倦間,眼中難掩愧疚的道:“這一次擴員,不用再麻煩浩哥,屆時我會自己想辦法,如果當真被淘汰,也是命該如此。”
感受到墨歸開口間,神『色』里是當初力薦將萊頓和拐子唐加入隊伍的歉意,張浩伸出手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道:“今天得知消息后,我已經細心感應過,萊頓和拐子唐兩人神幻丹的魂力封印已被別人解開,加上一路上他們與胖哥的關系多有矛盾,以及鄒天明再拿出一枚資格牌的『誘』『惑』。對于這兩個有『奶』便是娘的人而言,背叛是理所應當的事,跟你沒有半點關系。”
在煉獄星空中茍延殘喘九年,身為邊緣淘汰者,任是誰都會在生存中學會不擇手段,這一點,墨歸身上同樣也有。只不過,不同于萊頓和拐子唐的『奸』猾,墨歸起碼還保存著一份信義,這便是讓張浩對周折一直存好感的一大原因。此時言語中,張浩所表現出一副能夠理解的豁達,不過是想安慰對方,不想讓其太過自責,卻并不代表對萊頓和拐子唐這兩人沒有怒恨。
“浩啊,話雖是這么,可這一次的機會怕是比想象中更加『激』烈。按不久前千賜長老傳來的消息,血盟獲得了重新分配資格牌的特殊權利,夜郎清遙已經將人集中了起來,進行統一分配,按照實力劃分,被定為淘汰之人有二十二位,部是靈神境以下的新人,而之前被淘汰的九位邊緣淘汰者部復活保留。而其他邊緣淘汰者由于是重點打擊對象,淘汰了一共近四十人,他們徹底失去最后的資格,已被擴員選拔排斥在外。”
塔褚繼續道:“由于水之星域有鄒天明存在,加上你們,淘汰者一共十六人,才爭取到六席擴員名額。而土之星域因為淘汰人數接近新人總數的三分之二,所以獲得二十四席名額。單從這點而言,水之星域的人面對的競爭壓力要更大數倍。”
“具體的規則難道沒有一絲的透漏么?”聽到這個比例,張浩凝聲問道。
“沒有!只是聽兩大星域的代表鄒天明和夜郎清遙被邀請到執法殿,共同參與規則的商議擬定,具體情況怕是等到明天擴員選拔開始才能公布。”
塔褚搖了搖頭,望向張浩的目光里難掩擔憂之『色』:“話不多,大家各自去休息吧。”
沉寂的夜空,承載著那些獲得資格者的喜悅,一直喧囂到半夜,才緩緩消散。
安靜的房間,剛剛從探望胖子和瓢錘兒的房間回來,鼻端仍繚繞著淡淡的血腥氣息,此刻走到『床』邊坐下,盯著金鳳青那一張熟睡的秀美臉龐,張浩目光輕微閃爍。這一次幾人被重創的事,就如當頭『棒』喝一般,讓他切身感到神界生存中沒有回旋任何余地的殘酷,甚至如果不是心核界有著苛刻的規定,此次胖子三人根不可能活命。
伸出手掌輕輕磨砂著金鳳青蒼白的臉頰,張浩眸中多出些許柔意,眼里卻閃爍出有些復雜思緒的糾結。
“哥”
愣神間,手掌傳來一道溫和的拉力,一道呢喃聲傳來,轉眼瞥見金鳳青微微睜開的雙眼,張浩關心道:“鳳青,感覺怎么樣了?”
蒼白疲倦的臉龐浮現出牽強笑意,金鳳青緩緩抬起手按在張浩撫于臉上的手掌上:“就是有些累,渾身沒有力氣。也不知道墨歸大哥怎么攙著我去登記了信息。”
“是啊,回來時,你已經昏『迷』了過去。”輕輕將金鳳青臉上額頭上的散發拂去,張浩打趣道:“當時我見到這么漂亮的『女』孩昏睡過去,我還以為是童話里的公主,需要王子去『吻』一下才能醒來。誰知道,剛想親你一下,就被塔老爺子以占便宜的緣由,一巴掌扇到了『門』外。”
“咳咳咳咳咳我才不信呢!”聽到這話,金鳳青原止不住的笑意,到了喉嚨邊卻化為一道道咳嗽。
“一路上,胖哥質疑過許多次萊頓和拐子唐,我卻總以為是胖哥『性』格過直,故意排斥他們的原因,可是真沒想到”
話至此,金鳳青就像以往無數次那樣因為自責,稍稍撇過腦袋,不敢跟張浩的眼睛對視,自責道:“對不起,這一次怪我。”
這一刻,望著那『女』孩沒有任何錯,卻承擔起所有錯的羞愧臉龐,張浩伸出雙掌,將金鳳青的臉頰撫正,四目相對,他的嘴角彎起柔和笑意:“傻丫頭,你已經盡力做了能做的一切,該道歉的人是我,至于后續的事,『交』給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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