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回歸與終結(jié)（上）
1349年l月l日,英格蘭王國,牛津市
遍地焦痕,殘垣斷壁,尸橫遍野,余煙裊裊,哭聲四起,哀嚎不絕。
當熹微的晨光再一次照亮大地的時候,穿者們占用原牛津大學校址建立的山寨版霍格沃茲法術學院,已經(jīng)變成了一堆慘不忍睹的破敗廢墟,而周圍的市區(qū)建筑也慘遭浩劫。即使到了天明時分,牛津市區(qū)的許多建筑物依然是余火未盡,從各條被震開的裂縫里騰起一縷縷黑煙,讓逃過一劫的幸存者們亂成一團。
原歡樂喧囂的畢業(yè)典禮兼新年夜宴,最終卻變成了這樣一場讓人落淚的血色慘劇。
——被摧毀的建筑物,遠遠不止霍格沃茲學院的禮堂兼宴會廳——事實上,半個牛津都被夷為平地
倒霉的赫奇帕奇院長安妮和格蘭芬多院長喬立克,由于喝了太多的酒,早已暈得人事不知,所以沒能及時自救,都在宴會廳大爆炸之中不幸喪生。而兼任拉文克勞院長的瓊女王雖然身體上沒受到多少傷害,但卻先是被羅馬尼亞銀發(fā)雙胞胎和馬彤姐強行拖著看了半夜的血腥恐怖片,隨即又親眼目睹了這場驚天動地的爆炸慘案,一時間精神上受了過度刺激,目前還處于恍惚之中,被迫臥床休養(yǎng)……
只有斯萊特林院長薄伽丘這位大文豪,恰巧在爆炸前夕醉醺醺地摟著三個拉文克勞女生離開了宴會廳,回到了他的住處一起滾床單,居然因此而躲過了一劫——除了被嚇得當場陽♂痿,差點兒馬上風發(fā)作之外。
此時,他儼然成了救災總指揮,正頂著呼嘯的寒風,嘶啞著嗓子,不斷帶領幸存的學生冒險深入廢墟,搜索傷員進行搶救,一身綴滿花邊蕾絲的漂亮長袍,已經(jīng)臟亂得猶如抹布一般,皺巴巴得不成形了。
除此之外,那些得到消息的英格蘭王國貴族士紳,在“天使”的緊急召集之下,也紛紛通過隨意門帶人趕來,準備參與營救。但也有若于歹徒潛入城內(nèi)趁火打劫,搶劫難民的財物,甚至奪走他們的孩,弄得哭聲震天……讓這種原儒雅幽靜的牛津大學城,居然嘈雜紛亂得猶如中世紀歐洲的戰(zhàn)場軍營一般。
但是,歸根結(jié)底,這場見鬼的新年大爆炸,究竟是怎么發(fā)生的呢？
雖然此類爆炸事件在日后的現(xiàn)代世界早已屢見不鮮,可是要知道,如今這會兒才是十四世紀中葉,按理來,歐洲人剛剛才通過阿拉伯人的轉(zhuǎn)手,知道了最古老的火藥配方,連最原始的火炮都沒怎么裝備,怎么可能搞得出這種科技含量超高,在一瞬間就將一座建筑物夷為平地的炸彈恐怖襲擊事件呢？
嗯,這個……嚴格起來,似乎也得算是哆啦e夢他們這些異界來客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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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難爆發(fā)之后,倫敦的英格蘭宮廷以最快速度動員了所有可靠的人手,前來牛津執(zhí)行救援任務。而阿維尼翁的教皇、寓居普羅旺斯地區(qū)的那不勒斯女王,還有佛羅倫薩的頭面人物和威尼斯大議會的議員們,也紛紛通過隨意門趕來查探國學員的狀況,并且準備一起坐下來,緊急召開一場事故處理會議。
拉文克勞塔樓后面的庭院里,已經(jīng)被援救人員打掃出了一大片空地,緊急搭建了若于帳篷,作為臨時醫(yī)院使用。無數(shù)的傷員家屬,驚恐萬分地擁擠在鐵絲搭建的隔離帶外面,眼巴巴地望著自己早已人事不知的親人,被抬進那些畫了紅十字的帳篷里,飽含熱淚地祈求著上帝的庇。
偶爾有一聲虛弱而痛苦的呻吟聲,或者“這個家伙已經(jīng)沒救了”的嘟囔聲傳來,就能引發(fā)幾個神經(jīng)繃緊的家屬倒地昏厥,還有幾個躺在母親懷里的嬰兒,也發(fā)出了陣陣啼哭,讓這里的氣氛變得極度壓抑。
那些被烈火燒傷的傷員,多半早就皮開肉綻,肌膚焦黑,陷入了休克狀態(tài),而從廢墟里扒出來的幸存者,大部分也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手腳骨折的更是多不勝數(shù)。即使是二十一世紀的現(xiàn)代醫(yī)院,面對這樣的傷情也是頗為棘手,雖然可以注射麻醉藥鎮(zhèn)痛、大量補充體液、對創(chuàng)口進行消毒和包扎等抗感染處理,但傷員能否活下來,最終還是得靠個人意志……幸好,如今雖然是醫(yī)療技術極端落后的十四世紀,但在穿者的大能之下,諸位中世紀歐洲傷員卻有幸享受二十二世紀技術水平的醫(yī)療服務……
“……喵呀比太陽還要耀眼的東西,比圣貓還要萌萌的東西,在時間之流中出現(xiàn)吧,在您的偉大之名下,我在這光明之中起誓,對這些信奉著主的羔羊們,賜與平等的拯救喵群體治療術喵（日語）”
伴隨著霍格沃茲學員們這一聲聲從魔法大百科辭典抄錄下來的,堪稱惡意賣萌的日文魔咒,一團又一團溫暖的圣潔白光如瀑布般從天而降,涌向那些哼哼唧唧的傷員,瞬間消滅了每個人身上的病菌,治愈了他們的骨骼、肌膚和內(nèi)臟,給他們送來了光明、溫暖與生機,并且補充了他們的精力與體力。
這樣一來,等到治療法術完結(jié)之后,哪怕是傷勢再重的人,只要抬進來的時候還有一口氣在,就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飛快痊愈,很快完恢復了健康,并且似乎是由于沐浴過了一遍圣光的緣故,他們紛紛感到一陣陣暖流徑直灌入自己的五臟六骸,渾身洋溢著用不完的活力……緊接著,在家屬們的注視下,一個又一個前一刻還皮開肉綻、奄奄一息的傷員,相繼猶如沒事人一般,懵懵懂懂地坐了起來,然后被淚流滿面的妻兒親友緊緊擁抱,泣涕漣漣。到處洋溢著否極泰來的激動與喜悅,還有最熱烈的致謝與歡呼……
但是,面對那些被抬進來時就已經(jīng)斷了氣的尸體,即使是“治療術”也沒辦法讓他們起死回生了。
于是,在這一片劫后余生的歡騰氣氛之中,偶爾也能聽見幾聲絕望哀婉的哭泣,隨后還有幾個垂頭喪氣、表情木然的家伙,抬著一個蒙著白布的擔架擠開人群,然后放到隔離帶外面的空地上。接下來,擔架旁邊還會撲上來一個或幾個婦孺家屬,不顧骯臟地半跪下去,雙手死死抓著擔架邊緣,哭得死去活來。
此外,在這些幸存者得到拯救的同時,另一些人卻在走向死亡：奉命來到牛津維持秩序的英格蘭士兵和教皇衛(wèi)隊,很快就在泰晤士河畔豎起了一排絞刑架,對牛津廢墟內(nèi)抓到的扒手和強盜執(zhí)行集體死刑——沒有審判和辯護,也沒有記錄遺囑和臨終禱告,直接把犯人掛在架子上一拉跳板門掉下去就完事了,死囚連踢腿掙扎都來不及就直接斷了氣……沒辦法,在亂局之中要狠下辣手用重典,乃是古今中外皆同的常識。
如果是在平常時候,圍觀死刑一向都是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娛樂活動,絞刑架四周恐怕早已圍滿了各式各樣、三教九流的閑人看客,或許還會有扒手和販趁機出沒。但在這個悲傷和毀滅的時刻,卻根沒有人在意這些罪人的死亡,他們的尸體只能落寞地掛在絞刑架上,隨風搖蕩跳著“踢踏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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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已經(jīng)整整一夜沒睡覺,連續(xù)勞碌了十幾個時的圣騎士李維,則表情木然地坐在一根折斷的石柱上,一頭如雞窩般的亂發(fā)上沾著不少灰塵,布滿血絲的雙眼正空洞地盯著地面在他的對面站著一位幸存下來的霍格沃茲學院教師,正結(jié)結(jié)巴巴地向李維匯報著剛剛統(tǒng)計出來的傷亡數(shù)字。
——是傷亡數(shù)字,其實就只是死亡和失蹤的人數(shù)罷了。在治療術的逆天療效之下,凡是還有口氣的傷員,只要能活著沐浴到圣光之下,都能被搶救回來。而搶救不回來的,自然就都是死人了。
“……呵呵,這么來,在昨天晚上的災禍之中,我們的霍格沃茲學院一下子死了兩個院長,三個教師,至少一百五十名學生,還有兩個教師和一百多名學生沒找到尸體下落不明,恐怕也是兇多吉少……當時在宴會廳里的仆人、妓女、樂手、歌手合計二百多人,最后只活下來十個。此外還有超過一千名牛津市民因為流星火雨和龍破斬的轟擊,還有火災的蔓延而死亡或失蹤……至少八百幢房屋化為灰燼……”
聽完對方結(jié)結(jié)巴巴、語無倫次的報告,再綜合其他人通報過來的消息,李維咬緊了牙關,壓住內(nèi)心的憤懣,幾乎是一字一句述著,“……而這樣一場巨大浩劫的起因,卻僅僅是由于兩個格蘭芬多學院的學生為了爭奪一個當紅妓女的青睞,在新年宴會上公然爭風吃醋,用上帝恩賜的法術互相大打出手？該死的這幫混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們怎么敢如此糟蹋神明賜予的力量？這根就是瀆神的大罪”
“……那個……圣騎士大人,我想,他們在動手之前,應該早就已經(jīng)喝得酩酊大醉,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吧,我早該想到的,以后世英國足球流♂氓的名聲來看,這幫英國佬一旦掌握了威力無邊的魔法,又會于出什么不可思議的蠢事？怪不得那些西方奇幻里描寫的魔法師,往往都要禁酒才行……
看著不遠處那一堆已經(jīng)化為瓦礫和廢墟的建筑物殘骸,李維忍不住揉著青筋直跳的太陽穴,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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