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墨爾的陷落上）

    1946年8月的最后一天，在四面楚歌的絕境之中，澳大利亞聯邦政府終于下達了撤離墨爾的命令。 文

    但是，此時的戰局已經危險到了極點，二十多萬日軍從三個方向逐步逼近，盟軍的防線被切割得支離破碎。澳大利亞人已經完失去了戰場上的制空權和制海權，可供轉移人員和物資的時間已經所駛多。

    最后殘存的數萬盟軍，必須在撤退的同時對付日軍的三面圍攻，同時還要收集散在各處的食品和彈藥——為了在被迫放棄墨爾之后，還能夠繼續固守香克角，盟軍需要抓緊最后的時間，向那里運輸物資和彈藥，否則真要是空著手逃了過去，哪怕日軍不再進一步攻擊，退守香克角的數萬盟軍也會很快活活餓死。

    在極為緊張和倉促的氛圍之中，澳大利亞總理約翰卡廷和澳洲軍司令托馬斯布雷米上將只用了三十分鐘的時間，就草草制訂了一個極為粗糙的撤退計劃，準備在一周之內向香克角運輸十萬噸面粉、砂糖和罐頭，兩萬人份的藥品和醫療器械，還有大約三萬噸的彈藥和庫存的部武器，尤其是高射炮和防空雷達。

    但是，整個撤退行動從一開始就不順利，大雨滂沱的糟糕天氣使得墨爾地區的所有道路總是一片泥濘，這固然在一定程度上拖住了各路日軍進逼市區的腳步，但也對盟軍的轉移撤退工作造成的嚴重妨礙。

    唯一一條從墨爾市中心通往香克角的公路上，很快就擠滿了載著糧食和彈藥的卡車，拖著雷達、榴彈炮和高射炮的曳引車、裝載著傷才的救護車以及大大各式各樣的轎車、馬車等等，交通擁擠得不堪言狀，而在將市區分割成東西兩部分的雅拉河上，所有橫跨河面的橋梁都早已被日飛機炸斷，就連臨時搶修的概都不例外，最初位于市區西部的運輸車輛，不得不依靠平底駁船來轉運過河，實際效率低下得驚人。

    同時，澳大利亞的工兵部隊還得在香克角冒雨搶修一大片營房和倉庫，否則即使把物資運過去了也沒地方可以存放，此外還要這個半島連接6地的那一段挖戰壕和修地堡，以應對接下來必然爆的激烈戰事。

    更要命的是，隨著聯邦政府放棄墨爾的消息逐漸傳出，墨爾城內的平民也是亂成一團。

    ——最近這些天，隨著盟軍在各條戰線上屢戰屢敗、傷亡慘重，成百上千的傷兵和郊區的難民像潮水般被一輛輛卡車送進墨爾城內，使得每一條街上都住滿了軍隊，擠滿了傷兵，塞滿了難民，還帶來了種種互相矛盾的糟糕消息，早已讓墨爾這座澳洲白人最后的庇護所內，開始漸漸醞釀起一場不祥的風暴。

    等到澳大利亞聯邦政府的棄城轉移命令一出，殘存的十幾萬墨爾市民頓時嘩然震駭，然后紛紛搶在盟軍前面驚慌出逃，成千上萬地涌向香克角，有的步行，有的騎自行車，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過去幾年里澳大利亞政府對日軍的妖魔化宣傳，讓他們普遍認為一旦讓日軍進占了墨爾，自己肯定會被這些殘暴的黃皮矮子砍頭或活埋，還有就是塞進礦坑里干到死嗯，其實事實也真的差不多就是如此。

    ——對于渴望富饒大6的日人來，他們在澳洲這片土地上推行的占領政策，總體上就是“留地不留人”。眼下遍布澳洲各地的上百個萬人坑，里面那些“美英白畜”的尸體都還沒有腐爛干凈呢！

    當然，漂亮的年輕白種女人例外，她們被分配到了各個慰安所里，用身體撫慰來自日列島的勇士們。

    幸好，雖然6路交通一片擁堵和混亂，但水路交通暫時還算暢通　管強大的日狐聯合艦隊，就在香克角以南的外海上虎視眈眈。但橫亙于墨爾和香克角之間的菲利普港灣，目前暫時還是白人的天下。

    利用最后的安時間，澳大利亞聯邦政府動員了所有還沒被炸沉的船只，無論是漁船、貨輪、游艇還是魚雷艇，一遍遍地往返于墨爾和香克角之間的五十公里海面單程就已經相當于至少橫渡十遍長江了），將城內囤積的各種物資，還有準備撤退到香克角進行最后抵抗的部隊和平民，一點點地運送過去。

    然而，這樣緊張繁忙但卻有條不紊的運輸工作，僅僅持續了一天時間，就遭遇到了更加嚴峻的考驗。

    ——撤退工作開始的第二天中午，墨爾的上空就放晴了，雖然泥濘的路面開始被陽光曬干，但是惱人的日飛機也隨之而至，日飛行員很快就現了盟軍的撤退行動，并且投下了成串的炸彈

    一時間，原平靜的菲利普灣海面上布滿了巨大的水柱，滿載著貨物和人員的船只不得不在波峰浪谷間掙扎，不時就有某艘船被炸彈命中，化作一團火球，或者被爆炸激起的巨浪掀翻，一群人漂在海面上瘋狂地喊救命這些只能在近海行駛的幾噸、十幾噸船，哪怕是面對最信的航空炸彈，都毫無抵抗能力。

    面對來襲的日飛機，倔強的澳洲人也拿出了最后的錢，從偽裝得十分巧妙的掩體里，拖出了最后一批完好的F4F“野貓”和p-38“閃電”戰斗機，又冒著生命危險頂著炸彈轟鳴和航空機槍掃射，舊能地填平了跑道上密密麻麻的窟窿，讓飛行員駕駛著這些最后的戰機悲壯地上天迎擊。雙方在墨爾的上空糾纏廝殺了三天，然后到了第四天，最后的澳大利亞空軍損失殆盡，日飛機又一次徹底成為了澳洲天空的主宰。

    撤退工作開始的第三天深夜，澳大利亞總理約翰卡廷和澳洲軍司令托馬斯布雷米上將登上一艘布滿彈孔的游艇，撤出了滿目瘡痍的墨爾市區。游艇的底層艙里堆著澳大利亞政府的金條和銀條∷客的絕望心情和菲利普灣一片銀色月光的美景形成尖銳對比；有人獨自唱起安靜的夜，卻無人隨聲附和。

    而正當后方的澳大利亞人猶如螞蟻搬家一般，從墨爾往香克角搬運物資的時候。各條前線陣地上的盟軍還在憑借戰壕工事，舍生忘死地抵擋著日軍的進犯。為了給轉移工作爭缺間，澳大利亞聯邦政府又下達了最后一次征兵命令，把所有十四歲以上，七十歲以下的男性，統統都編組成義勇軍，去補充各條戰壕上的缺口，用他們的性命來拖延戰線的崩潰，同時把那些精銳的老兵替換下來，撤到香克角進行最后的抵抗。

    夾雜在混亂嘈雜的人流之中，美國6軍第十七師的唐尼下士渾渾噩噩地走進了墨爾市區。

    在撤出布羅德福德鎮的前哨陣地之后，他又跟著部隊參加了好幾次阻擊戰，像一堵銅墻鐵壁把對面的日軍第一百五十二師團牢牢地釘在了距離墨爾三十多公里之外的地方。師團長辻政信中將現自己無法從正面突破盟軍看似薄弱的防線，便試圖在夜幕的掩護下進行迂回穿插。但他的敵人也早已防著這一招，不斷利用內線優勢運動部隊，反復搶先進入戰寵擊敵軍，一次次把北線的日軍第一百五十二師團揍得屁滾尿流。

    然而，盡管唐尼下士和他所在的部隊，一次又一次地頂住了北面的來犯之敵，卻偏偏架不左院失火——東線的十多萬日軍主力，成功突破了澳大利亞人把守的隘口，殺進了墨爾東面的狹長平原』僅將部署在那邊的盟軍切割的支離破碎，其先頭部隊甚至穿插到了美國6軍第十七師的背后，眼看著就要形成夾擊之勢。再接下來，墨爾西邊的防線也垮了，美軍在墨爾北郊的堅守已經完失去了意義。

    他們雖然并沒有被打垮，但已經沒有足夠的兵力來一面堅守自己的陣地，一面粉碎山下奉文大將的側翼進攻唐尼下士和他的伙伴們不得不奉命放棄堅守多日的陣地和堡壘，一邊布設地雷破壞公路，一邊向墨爾市區大踏步撤退。在接連不斷的混戰和調動之中，唐尼下士所在的第十七師已經支離破碎，誰也不知道眼下在聽哪個將軍的指揮。他們只是機械地服從命令，麻木地憑著能去戰斗或行軍。

    此時此刻，他和他的同伴們，都被持續了大半個月的戰斗和行軍給拖得精疲力竭，唐尼下士的臉被硝煙和污泥弄得黑糊糊的，辛勞和疲乏更使他顯得神色緊張，苦不堪言，踩掉了鞋子的光腳上扎著兩塊棉絮。他的同伴也是一個個渾身污泥，滿臉胡須，服裝襤褸，邋遢不整，又餓又累，疲乏得邊行軍邊打瞌睡，無論是澳大利亞人、新西蘭人、美國人還是英國人，絕大部分士兵已什么也不想了，走起路來好像稻草人似的

    當這些死傷慘重的美國大兵放棄陣地撤退的時候，他們的前后左右還有一大隊難民正在潰逃，大多是地的農民，受傷的人拄著拐仗，瀕死的人躺在擔架上，還有大肚子的孕婦，白蒼蒼的老人，走不穩的孩子，一齊合力拖著那些堆滿箱柜和家用什物的大車——因為汽車和牲口都被軍隊征走了，難民們只能靠人力來拖著裝家什的板車，使得墨爾四周的各條公路擁擠不堪。沿途所過之處都是些荒無人煙的村莊，雜草叢生的廢棄農場，門戶洞開的孤獨屋。偶爾可見幾個孤零零的老頭老太坐在路邊，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雖然一路撤退的氛圍很壓抑，但不管怎么，他們都已經暫時告別了戰場，遠離了死亡和鮮血。

    而就在唐尼下士撤出戰場的時候，另一群人卻在更加悲壯的走上戰場——當他們進入墨爾市區的時候，被征召進義勇軍的老頭和孩子正在同一條路上跟這些美國大兵們反方向擦肩而過。那些灰白胡須的老人已顫巍巍得幾乎挪不動腿了，孩子們則是滿臉的惶恐和絕望，因為他們被迫過早地肩負了成人的任務。

    當正規軍逐漸從各條戰線上撤出的時候，他們這些預定被放棄的老弱病殘，這些廄垂死老頭和半大孩子的義勇軍，卻奉命開往前線，掘壕列陣，拼死固守，為政府和軍隊的轉移疏散爭缺間。

    敵機在他們頭頂轟鳴，炮彈在他們耳邊呼嘯，很多人還沒走到前線就已經在轟炸中斃命，但剩下這些剛剛拿起槍的義勇軍，依然堅持不懈地試圖完成使命，努力在可供據守的丘陵上掘出散兵坑，在高地上架設起野戰炮，并且真的一度打退了日軍的進犯——在長驅直入了這么遠之后，日軍也開始有些疲憊了。

    但是，日人這次投入的兵力實在太多了，火力也實在太猛了，每天射的炮彈比過去一辰役打掉得還多，完不像過去那么吝嗇炮彈，而是把火炮打得好像機關槍，將大炮兵主義揮到了極致。

    所以，從各個方向來犯的日軍，盡管在堅固的防線面前屢屢受挫、損失慘重，可是畢竟兵力充足，而且彈藥供給更是無窮無盡，完經受得起損失。哪怕暫時無法突破盟軍的地堡和戰壕，但每天依然都有至少上百架飛機往墨爾市區內投擲航彈、狂轟濫炸，大量地殺傷城內的軍隊和市民，并且摧毀了許多橋梁和建筑物，使街上平添了不少巨大的彈坑，也讓墨爾這座末日孤城，愈陷入岌岌可危的災難性困境。

    進城之后，唐尼下士先離隊去了一趟設在一所高中禮堂內的傷兵醫院，想要討點碘酒或磺胺粉，給自己被流彈擦傷的胳膊消消炎。然后，他就看到了異常恐怖的一幕：成百上千的盟軍傷員和才，肩并肩，頭接腳，一排排一行行地躺在骯臟的地面上，從殘破的禮堂內沿著走廊和操場，連綿不絕地一直延伸開去。人群密密麻麻，幾乎插不進腳。好點兒的躺在擔架上，大部分都直接躺在水泥地和草地上，各種姿態的都有。有的靜靜地僵直躺著，也有許多蜷伏在太陽下呻吟。到處是成群的蒼蠅在他們頭上飛舞，在他們臉上爬來爬去，嗡嗡地叫。血腥，汗漬，骯臟繃帶和糞便的臭味熏得人陣陣作嘔，此起彼伏的呻吟聲更是異常刺耳，換上神經弱點兒的人，躺在這地方幾個斜就會瘋。實際上傷員中不少人已經神經錯亂了。

    唐尼下士捂著鼻子在這張蠕動的人毯之中轉了一戎一圈，沒有現任何一個醫生和護士。期間橙在排列得太緊密的傷員身上，那些被踩著的人也只得遲鈍地翻著眼睛望望接下來，唐尼下士又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一個還算清醒的獨腿澳大利亞6軍少尉，從他口中弄明白了這地方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原來，早在兩天前的晚上，墨爾的醫院就開始組織疏散，醫生和護士都帶著藥品器械撤出市區，乘船轉移到香克角的“最終防御基地”去了。至于醫院里的傷兵和才，凡是能動彈的，也都跟著一起走了。但是傷情嚴重到沒法動彈的，基就都被丟下來放棄了——因為救護車和抬擔架的人員都遠遠不夠↓了少數重傷的軍官能夠搭上汽車或輪船，被轉移到香克角，剩下的人都被丟在這座被放棄的空城里自生自滅。

    更要命的是，當這里的醫生和護士已經走光了之后，似乎是消息不靈通的緣故，墨爾四周各窗線陣地上的傷員，還在繼續一批批地運過來，然后就被不負責任的運輸隊丟在了這里不管。這些可憐的傷兵們在這里得不到任何治療和救護，甚至沒有飯吃，沒有水喝，也無處可逃，奄奄待斃，只有等死

    “所以，請行行好，給我喝點水吧好再來點兒吃的。”那名被炸斷了右腿的澳大利亞6軍少尉舔著干裂的嘴唇，咳嗽著向唐尼下士祈求道，“咳咳！我已經一整天沒吃沒喝了”

    “抱歉，水還有一點兒，吃的連我自己也沒有了。”唐尼下士嘆了口氣，打開隨身水壺的蓋子，把壺里的最后一點兒飲水灌進了對方的喉嚨，又塞給對方幾根香煙，然后就轉身走了。

    ps：最近，臺灣方面在趕走了大6家屬之后才宣布，大6旅游團客車死亡事件是臺灣司機酒駕+潑油縱火**的惡意作案，這個司機在六月份還剛剛被判刑五年，但不知為何沒被抓去坐牢懷疑是被極端勢力蠱惑成自殺人彈了。）而蔡總統還給這貨寫了表彰挽聯——昔日課上的寶島，已經淪為瘋子、騙子、傻子和恐怖分子的聚居地了，生什么奇葩的事情都不足為怪，咱們以后真是要有勇闖奪命島的精神才敢去臺灣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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