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盛懷軒如此開門見山的話語,楊世勛愣了一下,回頭跟楊元釗交換了一下眼色,他們兩個,都沒有想到,盛懷軒居然是這個目的,之前楊世勛還特別跟楊元釗提到,漢陽鐵廠的招股工作,楊元釗當時是沒多少興趣的,至于楊世勛,就更加沒興趣了,他們楊家是走商道的,通行的是南來北往,很少真正的介入實業(yè),再了,在漢陽這么久了,漢陽鐵廠是什么德行,他能不清楚么,別他沒有這個權(quán)利決斷,即便有,他也不會把錢投入到這里。
盛懷軒完之后,就緊盯著楊世勛,楊世勛心中一陣的發(fā)毛,卻還是道:“我們楊家,暫時……”
“世叔,我有興趣!”楊元釗突然的道,也就是剛剛,在進入到盛懷軒的別墅的時候,他想過了有關(guān)漢陽鐵廠的問題,實在的,漢陽鐵廠作為一個大型官督商辦的企業(yè),沉思了一下,雖然漢陽鐵廠不怎么樣,可是盛懷軒的經(jīng)營也還可以,私營之后的利潤還可以,他更看重的是,漢陽鐵廠的工人,或許,成為一個股東,很多事情會方便很少,不定會起到相當?shù)男Ч?br />
“什么,楊少爺!”楊世勛愣了一下,回頭看向楊元釗,滿臉的不敢置信,他是知道楊元釗的一些情況的,在包頭就投下來幾萬了,下午的時候,又約定了黑石的生意,那就又是1萬,楊元釗一個年輕的后生,為什么有這么多的錢,這個鐵廠,可不是一個數(shù)目啊。
楊世勛萬分著急,可是旁邊就是盛懷軒,他不能這么明目張膽來,心中急切,表面上還不能表露出來,破家縣令,滅門令伊,盛懷軒可是三品頂戴,在漢陽權(quán)傾一方,。
客房之中的氣氛,非常的古怪,實在的,盛懷軒是很失望的,他以為,楊家是來試探的,卻沒想到,不是這樣的,作為長輩的楊世勛對這個不感興趣,反倒是輩的楊元釗感興趣,他是過來人,很清楚,一般的大家族的少爺,他們能夠動用的資金,一個剛剛留學(xué)回來的少爺,手里又有多少錢,充其量幾千,對于一般的平頭老百姓而言,幾千元,算是很高的了,可是對于高達萬招股規(guī)模的漢陽鐵廠來,不亞于杯水車薪。
看來,晉商跟徽商,浙商一樣,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不得,他要在這里面,讓出更大的利益。
“盛總辦,我對漢陽鐵廠,也是耳聞了很多東西,可是耳聞不如一見,今日見到漢陽鐵廠果然是龐然大物,不過手中資金有限,這樣,只要漢陽鐵廠開股東大會,我認下1萬好了。”
楊世勛的一臉的驚詫,要知道,之前,為了黑石,楊元釗已經(jīng)拿出了1萬,這下子,又是1萬,漢陽鐵廠,之前楊元釗已經(jīng)明確的表示,他不會介入道漢陽鐵廠之中的,這種情況之下,偏偏,又開始介入,這代表著什么,難道是因為盛懷軒,他看著盛懷軒的,又看看楊元釗,心中不知道在轉(zhuǎn)著什么念頭。
盛懷軒只是一個試探,卻沒想到,居然得到了1萬的認購,一定程度上面,這是一筆大錢,雖然整個招股的數(shù)額是萬,可是盛懷軒知道,萬幾乎是不可能的,他聯(lián)絡(luò)之下,不過是解決了萬,1萬不少了,已經(jīng)完成了他的想法之后,他對于楊元釗的態(tài)度明顯好了很多。
楊元釗沒有急于的多什么,要技工和工程師這種事情,四下里面進行就行了,沒必要弄到盛懷軒這里,即便弄到了,也有可能的出現(xiàn)問題,以盛懷軒老辣的目光,一定程度上面,能夠看到他的目的。
好在,現(xiàn)在的西北,準備興建的,不過只是一個洋灰廠和磚瓦廠而已,工人只是體力活而已,工人的事情,等到以后再,先初步的培養(yǎng)著,當大量的工廠企業(yè)等建立起來之后,在考慮工人的事情。
在武漢這邊,等于是見了盛懷軒,繼見到了馮玉祥之后,又一次見到了在民國歷史上面,有著巨大影響力的人,相對而言,現(xiàn)在盛懷軒幾乎已經(jīng)達到了人生的頂點,到了民國之后,是被削弱的人物,可是這樣的人物,也非常的不簡單的,眼界寬廣,雖然只是幾下之下,就不動聲色的,問了許多楊元釗的問題,一定程度上,他是一個難纏的家伙。
除了這些之外楊元釗還發(fā)現(xiàn),他的目的性很強,甚至他背后,還有一定的力量,否則的話,萬兩的巨大招股,一定程度上,在整個清末的世界之中,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的投入,一個京張鐵路,也不過是六七百萬的投入。
這些,都是楊元釗不關(guān)心的,投入了1萬兩有些肉疼,可是1萬兩,如果能夠換取幾百個,甚至是上千,經(jīng)過了一定培養(yǎng)的工人的話,還是劃算的。
“盛總辦,我是學(xué)工業(yè)的,學(xué)以致用才是為學(xué)之道,今天我參觀漢陽鐵廠,收獲不,不知道可否看看鐵廠歷年的資料!”
楊元釗認下了1萬元,這筆錢,在清末,絕對不能是錢,即便是盛懷軒也有些動容,聽到了楊元釗的要求,稍稍遲疑了一下,拿出了一個片子,道:“那我的片子,明天去著王懷!”
王懷,就是之前詢問他們的王協(xié)辦,算的上是盛懷軒的手下,意外的得到了盛懷軒的片子,再加上盛懷軒端茶送客了,楊元釗也不多停留的,告辭出門了。
“楊少爺,你之前不是,對漢陽鐵廠沒興趣么?”楊世勛有些著急的問道。
“五堂叔,你覺得,盛懷軒費了這么大的功夫,讓我們進去,就是隨隨便便的幾句話么?”
楊世勛聽到了楊元釗的話,微微的一震的,他回憶起見到盛懷軒的一切,愕然的道:“你是?”
“盛懷軒這個人,我接觸不多,不了解,可是能夠以商人之資,取得如此高位,又怎么是簡單的,恐怕我們是撞上去了!”
“撞上去了,那可如何是好?”楊世勛大驚失色,晉商曾經(jīng)在高層之中經(jīng)營,可是歷經(jīng)幾朝,早已經(jīng)是大不如前了,各地的督撫崛起,進一步減弱了商人的話語權(quán),有一個背靠著北洋的強勢人物注意到他們,這不是一件好事情。
“好了,既來之,則安之,這個漢陽廠的改制,沒有個年的時間下不來,我們就走一步一步好了!”
“可是年之后呢?”
楊元釗神秘的一笑,并不話,年之后,就是辛亥革命,連大清朝都沒有了,更別一個盛懷軒了,他甚至還跟袁世凱起了一點齷齪,反倒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了。
神秘的楊元釗,在楊世勛的心中,地位徹底的高了起來,他忍不住想起了楊世堂提到楊元釗的話,此子非池中之物,自己一個久歷商場的大管事,在他面前,似乎真的不算什么。
正要追上去,楊元釗突然回頭道:“五堂叔,我如果要在武漢再停留一天,會有問題么?”
“沒問題啊!”
“那船票呢?”
“船票可以改簽啊!”
楊元釗驟然的醒悟,原來在這個時代,有很多的不平等,可是運輸這個行業(yè)之中,還是比較方便的,改簽一下,明天不走,后天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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