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教孟元侯一手握住一條胳膊,騰空飛起,直奔東北方的老祖峰,留下滿院敬畏交加的孩子。
在老祖峰臺院門口,孟元侯放下兩名少年,“我就送到這里,如果你們還能留在龐山的話,記住了,以后別在我眼皮底下鬧事,我可沒有那么好話!
孟元侯轉個身就地消失,辛幼陶對他的態(tài)度很是不滿,“一名都教而已,用得著這么狂妄嗎?好像他是龐山宗師似的!
辛幼陶的目光與秋相遇,兩人同時哼了一聲,扭過臉去,誰也不搭理誰。
一名年紀相仿的道士走出來,看見秋立刻笑了,“你又來啦,有多少道士一輩子都沒上過老祖峰,你可好,還沒正式開始修煉呢,就來了兩次。這回又惹什么麻煩了?”
“和他打了一架!鼻,上次就是這個道士將他帶進臺院的,態(tài)度親切有問必答。
“這種事也值得宗師過問?”道士撓撓頭,“哇,你真不愧是宗師親自帶回來的弟子,打個架都能鬧上老祖峰!
辛幼陶覺得自己受到了冷落,湊前一步:“請問道友尊姓大名?我姓辛,名……”
“辛幼陶,我知道你!钡朗。
辛幼陶高興了,“是嗎?來龐山之前父王還特意囑咐我,不可張揚,切記低調,論道不分貴賤,修道沒有先后,王室子弟在這里跟普通人一樣!
道士上下打量辛幼陶,“嗯,看你挨打的樣子,的確跟普通人沒有兩樣!
辛幼陶尷尬地抬手捂住臉上的青腫,心中更恨沈昊和秋了。
老祖峰是龐山的一座孤峰,并非最高,卻最為陡峻,直聳入云,雖然修有環(huán)山臺階,卻極少使用,非有法力高深者攜帶,一般修道之士根上不來。
臺院位于峰頂,院門孤立,兩邊沒有院墻,盡是高大的奇花異木,形成天然的隔絕屏障。
院內殿堂依山勢修建,層層疊疊,錯落有致,并未修建一貫到底的大道,路四通八達,沒有引路之人,外來者很容易迷失。
秋來過一次,印象最深的就是這里的樹又高又粗,抬頭望不見頂,近看像一堵墻,還經(jīng)常擋在路上,非得兜個大圈子才能繞過去,相較之下,這里的建筑雖然宏偉,卻也沒有特別夸張。
辛幼陶就更不覺得臺院奇特了,甚至有點失望,“老祖峰是龐山道統(tǒng)立塔之處,我還以為會有多么與眾不同呢,原來跟我們西介國王宮的后花院差不多,就是樹高一點。”
道士瞥了他一眼,“猛獸潛行,鳳鳥隱身,沒事的人才喜歡花里胡哨,九大道統(tǒng)都差不多,沒一個標新立異!
辛幼陶撇撇嘴,沒再吱聲,心想自己要討好的是宗師和首座,犯不著跟一名帶路的道士計較。
臺院內殿堂頗多,人卻沒有多少,一路走來,只碰到過五六名道士,都步履匆忙,像是有急事在身。
在一座**院門口,道士停下,對辛幼陶:“這里是戒律科,你進去拜見執(zhí)法師,秋跟我走。”
辛幼陶大感意外,“等等,宗師只召見他一個人?不聽聽我的解釋嗎?”
“你向戒律科執(zhí)法師解釋!碑,道士帶著秋繼續(xù)前行。
辛幼陶先是惱怒,馬上又高興起來,上山是為了處理打架,面見的人職務低明沒事,慕行秋去見宗師反而兇多吉少。
秋心里也是惴惴不安。
不像沈昊,他沒有舅舅需要考慮,也不像大良沈休明等人,他對無家可歸并無特別恐懼,可他希望成為一名像李池那樣的五行法師,愿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如果僅僅因為一場打架就被驅逐出山,那可太不劃算了。
故地重游,秋又被送到了物祖堂,他低著頭往前走,突然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低頭看去,只見一只似豬非豬、似鹿非鹿的丑陋獸正抱著他的腳踝猛啃,牙齒如米粒般細,咬勁卻不。
秋心情正差,抬起腿甩了一下,獸順勢滾出老遠,“什么東西?長得好丑。”
道士瞠目結舌,滿臉的驚駭,一時間不知該什么,好一會才道:“你能看見它?”
秋望著那只翻身爬起又要向他撲來的獸,“它不就在那嗎?像一只沒長毛的鹿,要不就是剛在水洼里打過滾的豬。”
“你還沒開竅通關,怎么可能……”道士搖搖頭,“可千萬別讓禁秘科首座看見你這么對待麒麟幼獸,他喜歡這些東西,看得比凡人性命還重要!
“這就是麒麟?”秋大吃一驚,緊走幾步,躲避那只淘氣的獸,發(fā)覺得左流英是個怪人。
秋這回沒有吸引到部首座,物語堂內只有宗師寧七衛(wèi)和首座左流英,當然,少不了替他發(fā)聲的兩名女侍。
因為人少,物語堂內顯得很空曠,蒲團都已收了起來,只在正中間擺著一只香爐,煙氣氤氳,盤旋升起,很快消失不見,寧七衛(wèi)和左流英像是陌生人一般,分站左右兩邊,背對背,對放在面前的桌子似乎極感興趣,可是桌面上一無所有。
道士留在外面,秋獨自走進來,房門關閉,剛好擋住那只疾奔而至的麒麟幼崽。
寧七衛(wèi)紋絲未動,仿佛沒聽見有人進來,左流英轉過身,沖秋招手。
秋更愿意跟宗師打交道,可他沒有選擇,只得硬著頭皮走向禁秘科首座,故意用鞋摩擦出一點聲音,希望引起宗師的注意,寧七衛(wèi)還是不動,這一次,他將被魔種入侵過的孩子完交給了左流英。
“念出咒語!币幻蹋m然是命令的語氣,臉上卻浮現(xiàn)一層淡淡的微笑,秋還有印象,上回替左流英話是另一名女侍,現(xiàn)在她正冷漠地站在主人身邊。
“錯或落弱莫。”秋念了出來。
女侍等了一會,搖搖頭,“不對,要像你在山下做的那樣,讓咒語產(chǎn)生效力!
“它有時好用,有時不好用。錯或落弱莫。”秋又念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法術發(fā)出來。
女侍走到秋面前,微微彎腰,聲:“你叫慕行秋,是吧?”
“嗯!鼻镉幸环N感覺,女侍這時是在自己心里的話,而不是為左流英代言。
女侍笑了笑,“在龐山是不可以撒謊的,尤其是你現(xiàn)在還沒開始修煉,隨便哪一位法師都能輕而易舉地進到你心里,將你最隱秘的想法一樣不落地取出來。所以,你再試一次!
女侍直起身,抬起右手豎在臉頰旁邊,然后一團火出現(xiàn)了,懸在秋面前,看上去很微弱,沒有多大威脅,“我?guī)湍阋幌!?br />
秋的心怦怦直跳,他沒太明白女侍那番話的意思,什么“進入心里”、“取出想法”,可他知道這必定是一種法術,是他根無從抵抗的法術。
他集中精神,看著那團火,想象自己正與辛幼陶搏斗,“錯或落弱莫!彼
包圍著火球的一塊空氣輕輕震動了一下,微弱得像是一聲嘆息,突然火球爆裂了,火星四濺,尚未落地就已消散不見。
寧七衛(wèi)猛地轉身,眼窩里射出的目光比火焰還要強烈。
動作更快的是左流英,火球剛一爆裂就伸出右臂,手掌按在秋的頭頂上,兩人明明相隔七八步遠,可他瞬間就到了,秋連眨眼都來不及。
他扭頭想要擺脫掌握,左流英的手掌就像是吸在他的頭頂,絲毫不動,反而有什么東西從秋腦子里向上流動,以至于他感到輕飄飄的,雙腳似乎隨時都會離地。
“放開我!”秋大聲喊道,結果他只是張嘴,沒有一點聲音發(fā)出來,接著他就失去了意識,雙手垂在腿邊,面無表情,像一只真人大的布偶,任人擺布。
“你太早使用控心術了!睂幤咝l(wèi)稍顯不滿,“他現(xiàn)在道根初燃,尚無內丹,這樣做可能會對他產(chǎn)生損害。”
冷漠的女侍開口了,“不能給魔種任何準備的機會!
寧七衛(wèi)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是他同意由左流英弄清真相的,自然不能過多插手,“我很意外,都教林颯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條咒語的異常,他報告這只是一條無用的瘋話。”
這次是微笑的女侍傳話,她沒有原封不動傳遞主人的意思,而是稍加改變,“不能怪林都教,一般人都以為天下法術盡在五行之內,他想不到、也不檢查不出一條五行之外的咒語。而且這條咒語效力太弱,只能抵抗最低級的法術,在老祖峰上也很難監(jiān)測到。”
“五行之外?”寧七衛(wèi)的神情再次發(fā)生變化,但他是龐山宗師,就算心內翻江倒海,也不會表露得太明顯,“讓咒語生效的是誰?梅傳安,還是這個孩子?”
不同的答案將帶來截然不同的結果,出問題的要是秋,那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魔種沒有清除干凈,他和另外八名野林鎮(zhèn)少年,都是危險人物,必須盡快加以解決。
如果梅傳安真的在臨終前出一句獨特的咒語,那么當年左流英和寧七衛(wèi)就犯下一個大錯誤,傷害了門大有希望的一名精英弟子。
左流英收回手掌,秋仍然昏迷不醒。
“錯或落弱莫!弊罅饔⒆齑紧鈩,無聲地念出徒弟留下來的咒語,整個物語堂的空氣隨之一震,好像發(fā)生了一場型的地震,可是地面卻沒有任何搖晃,馬上又恢復正常,兩名侍女覺得眼前一花,不由得面露駭色,這道法術一點也不強大,效果卻是她們從未見過的。
寧七衛(wèi)卻瞇起雙眼,仿佛看穿了一切。
“是梅傳安!彼拇_看穿了一切。
(求收藏求推薦)
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