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瑀對眾人道:“官這就去給你們算出他的重量來!”
和先前一樣,陳瑀話語中還是帶著那一股子強烈的自信,罷便拿著筆墨紙硯和尺子走了出去。
殿外的偏院。
陳瑀走來之后,一幫文武大臣此刻也不顧什么形象,一同跟在他的身后,都想要看看陳瑀到底怎樣來算出那大理石的圓凳重量。
其中最為焦急的莫過于朱厚照,想要一同跟去,卻又覺得不妥,正坐立不安的時刻,禮部左侍郎、翰林院編修顧鼎臣等人一同上奏,乞求圣上去裁決比賽的公正。
朱厚照喜上眉梢,當即準奏,這兩家伙倒是挺上道的,朱厚照默默的記住了二人,隨著二人身后,在錦衣衛和東廠衛士的拱衛下也來到了偏院。
陳瑀拿起尺子便開始四下測量起來,然后在宣紙上寫寫畫畫。
顧鼎臣看了一眼,差點沒暈過去,當年這杏騙自己就是這副德行,這是要干嘛?畫符?算命?不對,是算重量?
陳瑀沒有讓人等許久,大約還沒有半柱香的時刻,陳瑀嘴角便勾勒出了笑容,笑道:“出來了,此物重三百三十九斤十克二錢。”
扯淡!不僅是顧鼎臣,所有人心理的想法都是一致的,扯淡。你杏稱都沒稱就敢斷言其重量?而且還這么精準?不是瞎蒙的是什么?
沒有人相信陳瑀!
要是先前,陳瑀解出來的方法他們還有點相信,畢竟只要知識量充足,解決的方法還是可有的。
可是這個,實在是太玄乎了,在紙上寫寫畫畫就能把他的重量給弄出來?你以為你是神仙啊。
在場的人沒人敢陳瑀對不對。因為他們根無從判斷,就連徐長今也詫異了,此題也是她即興的,她自己都不曉得答案,目的就是要為難陳瑀,你不是厲害的很嘛。有事把這個也給姑奶奶解出來?
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事,這杏真的給解出來了,先不管他對不對。
陳瑀環顧眾人,道,:“這便是我的解法,所以現在此物我等無從知曉其重量,那么就用曹沖稱象的法子去稱一下。”
噶?原來他的曹沖稱象是這個意思?
朱厚照來了興致,對眾人道:“去稱一番,朕要親眼看看是否精準。”
朱厚照完,便有錦衣衛衛士將此物抬上了船只。找到吃水深度標記之后,便以同等吃水程度放碎石子。
等吃水程度和石凳子吻合之后,便有人開始一點點稱重碎石子,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攤、一攤、另一攤,等所有的石子都稱玩之后,便有官開始一點點將其總重量相加。
一百、二百、三百,三百一、三百二。三百三,三百三十一、三百三十二三百三十九。
停了。答案加出來了,三百三十九斤十克。
我靠,陳瑀要逆天,這杏不是人,鬧鬼啦!
就差了兩錢,而且這兩錢的誤差也是可有可無的。不定人家陳瑀算的還是精確的。
他是怎么弄出來的?如此的精準?這里面文臣不是沒有不懂術算的,只是憑借著有限的條件,根就算不出來重量啊。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陳瑀,就連徐長今也不敢相信。又拿著筆將那些碎石子的重量重新加了一番,加加減減幾遍之后,徐長今徹底放棄了,沒錯確實沒錯,就是這個數。
陳瑀也太神奇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如何能算這么精準?難不成這杏不是人?
所有人都向看妖孽一般看著陳瑀,最后陳瑀實在忍不住了,嫩臉難得的紅了一把,然后不好意思的道:“我會害羞的!”
這時候眾人才覺得有一絲不妥,忙洋裝咳嗽了幾聲,最后還是朱厚照忍不酌奇的對陳瑀道:“陳瑀,你快些,到底是如何算出來的,僅用了一把尺子,簡直太神奇了。”
大家也都是好奇寶寶一般,他們從未感覺,自己會有這么一天對知識的渴望這么的強烈。
不過陳瑀這下為難了,對呀,我要怎么解釋呢?
管他那么多做什么,聽的懂你們聽,聽不懂算了,陳瑀干脆破罐子破摔的道:“我在古籍中發現的,計算圓柱體重量的公式,圓周率乘以半徑的平方在乘以高度在乘密度,方可得其重。”
恩,陳瑀點了點頭,果然沒一人聽懂的,一張張懵逼的臉。
“那時好奇,我便研究過,沒想到卻今日起了作用,不知徐醫女可還有題要出?”陳瑀十分囂張的道。
適才陳瑀這一系列精彩無比的回答,早已經讓徐長今折服了,再下去簡直就自蠕辱了。
陳瑀罷對徐長今笑了笑,兩人離的很近,陳瑀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不曉得你可能解得?”
徐長今咬了異唇,陳瑀這是在給徐長今面子,潛臺詞就是若他執意不答也沒關系,只要反問你可能解得,便能讓徐長今自蠕辱,但是陳瑀卻沒有這么做。
徐長今憤憤的看了一眼陳瑀,生生的忍住了陳瑀那一張囂張的嘴臉道:“沒了,陳大人才富五車,佩服!”
是一場“偷雞”的事,硬生生的被朝鮮國玩成了“蝕把米”,那原大明朝給的賞賜也就這么泡湯了,成洗民想死的心都有了。
離開大成門之后,狠狠的朝身后啐了一口,便帶著一行人回到了鴻臚寺,到鴻臚寺門口之時,眼神似有似無的瞥了一眼徐長今。
近幾日朝堂已經炸開了鍋,北京城都在議論今朝狀元郎陳瑀的神奇之舉,“古琴識齡”,“妙分豆子”,“巧辯子母馬”,“智算石重”。
一時間陳瑀在北京城中名聲大噪。
現在的陳瑀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換上了從五品的官服,一早的便來到了翰林院當值。
顧鼎臣等一眾翰林院官見了陳瑀,無不賀喜,要知道,翰林院最大的官便是大學士,那也就是正五品的官,陳瑀才剛入翰林院,而且一年都不到,便已經升了從五品,別看等級上只是了一點點,可這其中的難度,不亞于登天!
有些人窮極一生,在翰林院也混不到正六品,或許受了庶吉士,然后受了編修,繼而便給你分到六科之中觀政,或是下放到地方為知府等官,要想正規的從翰林院一步步走到楊廷和這樣的地位,首先你才學得過硬,還有最重要的一個便是“熬!”
非翰林不入禮部,非禮部不入內閣!
陳瑀的前途不許人多。
等下了早朝之后,陳瑀在翰林院草草的吃了飯,便隨著同僚一同入了宮,今日經筵的課題是“不喚無位,患所以立。”語出論語,意思是不怕沒有官位,就怕自己沒有學到賴以站著的東西。
課題是大學士楊廷和定的,雖看上去可皇上沒有一絲關系,但是其隱在的意思便是“勸學”。
雖楊廷和還是看陳瑀不怎么爽快,不過也不至于像先前一般為難陳瑀了,有時候就是這樣,尊重是需要贏來的,尤其是在這種自負的人面前。
對于論語這則,陳瑀吃透了楊廷和的意思,引用荀子勸學“學不可以已”加以對朱厚照規勸學習。
聽完今日經筵之后,朱厚照敷衍的點了點頭,對楊廷和等人道:“今日得之甚多,各位先生辛苦,但還有幾則未嘗深解,爾陳瑀且稍留片刻。”
陳瑀點了點頭道:“是。”
楊廷和看了二人一眼,然后又對一旁司禮監太監陳寬點了點頭,方才離去。
等人都走完之后,朱厚照果真和陳瑀起論語“學而”篇,片刻之后像是渴了,對陳寬道:“給朕煮二碗雪梨湯來。”
陳寬點了點頭離開了。
等他走后,朱厚照猛一拍桌子,著實把陳瑀嚇了一跳,連忙跪下道:“臣知罪。”
朱厚照愣了半餉,然后道:“你有什么罪?”
日,還以為那日調戲徐長今被朱厚照得知了呢,陳瑀連忙整了整臉色,一正緊的道:“臣,偷吃了皇上的點心”
朱厚照白了一眼陳瑀道:“吃點東西有什么罪?少瞎扯,起來!”
陳瑀偷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笑了笑道:“皇上這是怎么了?無端的發這么大的火氣?”
提起這個,朱厚照氣便來了,怒道:“朝廷朕還能相信誰?司禮監王岳、陳寬竟然都被外廷收買了,朕身旁是那群老匹夫的眼線,難不成要吞了朕的江山?外廷不可用,卻又不能不用!”
到底,都是為了權力,別看朱厚照整日想著玩,可卻不缺心眼,前段日子重用八虎也是他的計謀,一個年輕且帝位不穩定的皇帝為了穩固皇權的計謀。
“臣無能,不能替皇上分憂。”陳瑀道。
“你能的!”朱厚照笑道:“以你的聰明才智肯定可以的。過些日子,朕打算恢復劉瑾、谷大用等人的位置。”
“皇上不是已經答應內閣將他們位置扯了么?”陳瑀驚訝的道。
“誰撤了就不能在升上來?你們當官的不都講究個起起落落嘛!”朱厚照眨著無邪的雄睛道。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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