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乾清宮東閣內。
杭州府那邊的消息已經提早被錦衣衛傳了回來,朱厚照聽著劉瑾讀的密函,喜歡的眉飛色舞。
“就沒有陳瑀這家伙辦不成的事!人生若只如初見,這杏不愧是我大明的狀元!”朱厚照興致勃勃的道:“對了,那折樓何時能返回京師?”
“大概會在年關吧,錦衣衛預計是二十九。”劉瑾看了一眼朱厚照,不動神色的接著道,“折酗子也是個妙人,聽錢寧,那曲子譜的真是讓人如癡如醉。”
朱厚照立馬來了興致,“哦?那等她回來后,要讓她好生題我談上一曲。”
劉瑾笑道:“那可真是那酗子八輩子修來的福分,能被圣上看得法眼。”
弘治十八年十二月三十,也是大明朝以弘治年號命名的最后一天。
京師飄著鵝毛般大雪,皇城還沒有打開,劉瑾就匆忙的準備出宮城,是時辰未到,守皇門的校尉是不會開的,可是待看清了劉瑾的面目之后,片刻不敢耽擱。
這兩個守皇門的校尉才上任不久,按理這個差事算是個十分光榮的,要比一般的五城兵馬司的士兵地位要高一點,該是擠破腦袋都要上的差事,可是自從上任兩位軍兵被殺之后,無人敢接任。
要問上任兩個校尉是如何被殺,都賴眼前這主,就是因為那二人守規矩,不坑給劉瑾行便,最后被劉瑾帶著錦衣衛活活的打死在午門前。
最可怕的事,沒有一人敢上來替那二人情,這以后,只要是看到劉瑾,宮內的校尉都會畢恭畢敬,不敢一絲怠慢,劉瑾的模樣也已經死死的于了內宮中每個人的心上。
劉瑾找到了錢寧,二人帶著幾個徐直奔城南北居賢坊。坊內最近搬來一戶生人家,這人家的姓氏很怪,折。
天還未亮,房內異常安詳。只有那些京師做買賣的蟹偶爾能看到一二個,那些蟹看到手執繡春刀的錦衣衛校士,早已經嚇的躲的遠遠的。
錢寧指著一處一進的院子對劉瑾道:“就是這家。”
劉瑾點了點頭,“燒!”
完之后,錢寧身旁的錦衣衛校尉便呼啦的散了開。不一會兒,火光映紅了這家庭院,火勢來大,院內先是聽到救命的呼喊聲,漸漸的聲音弱了下去。
少頃,四周的鄰居發現了這邊的異變,一個個扛著水桶投入救火的隊伍之中。
劉瑾望了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離開了,身旁的錢寧不解的問道:“大人這么做是為了?”
“恐嚇!”劉瑾道。
“若是燒死了怎么辦?”
“死了就死了。”劉瑾淡淡的道,“若是識趣點。還能好好的活著,可若是哼哼。”
一個時辰之后,火勢漸漸的緩和了下來,折樓剛回京師就聽到這個噩耗,立刻馬不停蹄的朝家中而去。
“爹、娘、哥,你們沒事吧?”折樓哭的梨花帶雨,“怎會突然走水了呢!”
“沒事?你來燒一下看看會不會有事?還不快去找大夫?”折家老爹怒氣沖沖的道,“要找最好的大夫,你哥可千萬不能有什么三長兩短。”
折樓看著一旁活蹦亂跳的哥哥,自言自語的道:“哥不是沒事么?找好大夫得要多少錢?”
“你不是剛在杭州贏得了第一?獎賞不是有一千兩?”折家老爹道。“錢呢?還不拿出來?”
“可這女兒想要給自己贖身。”折樓哀求道。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家都這個模樣了,換個房子是不是就要幾百兩?買家居,日常用品,哪個不要錢?還有你哥讀書要不要錢?贖身?贖什么?里面做的不是挺好的?這些年你都過來了。還在乎贖身不贖身?”
“可是女兒不想做了,這房子修繕一下還是可以將就著住的,至于哥的讀書費,咱們一家幾口人,做點兒生意,吃緊點兒。怎么也能供應哥讀書了,求求爹,讓女兒拿著錢去贖身了吧。”折樓又一次哀求道。
“贖個屁,你這個樣子贖了身又有什么用?誰還敢娶你?下賤!”折老爹怒道。
“若不是當初您拋棄了我,我至于落得這般田地?這些日子您來了京城,我已經把所有家當都給了你們,你們到底還想怎么樣?”折樓突然鼓起了勇氣,肆意邪惡宣泄著壓抑已久的怒氣。
那折老爹也不甘示弱,一巴掌扇了過去,將折樓嘴角都扇出了血,“敢這么和你爹話?不想活了子給老子拿出來!”
自始至終折樓的母親和哥哥都沒有替折樓過一句話,甚至幸災樂禍的道:“子曰:唯女子與人難養也!汝豈這般和父親話?倫理綱常何在?若不是不能去官衙,吾早已經將你告上官司。”
折子龍雙目癡呆,話曳晃腦,時不時一個“汝”一個“吾”一個“之乎者也”,標準的一個“兩目瞟然視,舌目強不能視”的八股書呆子模樣。
“銀子已經托商會直接送給了清香樓了,我沒有!”折樓倔強的道,“無論如何我也要替自己贖身!”
“贖個屁!”折老爹道:“我現在就去要回來!”
完之后,拍拍屁股就跑開了,適才還要尋找大夫的他,立刻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看來身子還是沒有什么問題。
等劉瑾回到皇宮,朱厚照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怎么樣?折樓贖身了沒?”
“老奴已經打聽好了,陳侍讀已經將銀子送來了清香樓,馬上就會贖身了。”劉瑾笑道。
朱厚照搓了搓手,興奮的道:“真的?快陪朕出宮看看,朕要聽那折樓的曲子。”
“額,陛下,今日可是年三十兒,您當去給太后請安了,若是今日不在宮中,那可是要出大亂子的,折酗子就在那里,跑不了的!”劉瑾勸道。
“哦,也對。”朱厚照最后還是依照劉瑾的話放棄了。
杭州,陳府。
大飯之后,陳瑀回到了書房,打開了來自龍場的長途跋涉的信函,這封信在一個月前就寄過來,陳瑀依瞎能問道信封上的香味,剛準備拆開,致末不知何時冒了出來,對陳瑀道:“公子你在做什么?為何臉上笑的這么幸福呀?誰給你的信?”
“哦,這是你的一個姐姐。”陳瑀笑道。
“看你笑的那么幸福,你是不是喜歡那位姐姐呀?”致末好奇的問道。
“恩。”拆開信件后只看到短短的四句詩“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短短的四句話,陳瑀卻清楚的感受到李梓棋那濃濃的思念,不知道李梓棋看到自己寄過去的信件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呢?
龍充。
龍秤于海拔一千三百米高的高原上,四周環境十分的惡劣,周邊居住的都是苗人,且極度不待見漢官。
龍充破敗不堪,但是經過修繕之后,變的異常溫馨,剛準備吃大飯,便有苗人走了過來。
自錢塘縣為官被貶來到龍鈔后,李壁并沒有墮落,反而休養愈加的提高,深受周邊苗人愛戴。
這在少數民族中到屬于一個異類,因為被貶謫到這里的漢官,無一人能和苗人相處的這般好。
其實李壁一開始也是意志消沉,能在這種環境下將自己的思想休養提高一個檔次,都是賴著李梓棋。
那苗人嘰嘰咋咋了幾句,李梓棋臉上竟露出了一抹羞紅,然后對她道:“阿目,您羞不羞呀。”
李壁笑呵呵的道:“羞什么羞?阿婭吃了么?”
那苗女擺了擺手,便笑呵呵的走開了,走的時候還不忘調戲一句李梓棋。
李梓棋拿著手中的信件,扭頭跑回了屋子。
“哎喲,妹,你吃完飯才看不行么?作何這么猴急?”李壁道。
“吃你的,當心噎著了!”李梓棋嗔怒道。
撫摸著那已經泛黃的信件,李梓棋只感覺心里砰砰直跳,想必我那封信那家伙已經收到了吧?
緩緩的打開了信封,一行娟秀的字跡出現在李梓棋的眼前,看完之后,李梓棋只感覺臉上發燙。
相比著自己那隱晦的情詩,這家伙來的更加的直接,什么“盡管呼吸著同一天空的氣息,卻無法擁抱到你。”什么“夏至的前一天,秀才西廂走一遍,邂逅秀正在窗臺賞花等著雨天。”什么“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看好了沒有啊?”李壁的聲音從外屋傳了來,“那陳廷玉到底寫了幾萬個字?讓你看了將近半個時辰?”
“好了好了。”李梓棋慌忙的走了出來,“爹,你瞎什么呀?人家就是了些近況,還讓我代問爹爹您新年好呢。”
想到陳瑀的細心,李梓棋恨不得打自己的臉,光顧著想陳瑀了,都忘了向陳伯伯問好!
“看看人家陳瑀那杏,心眼就是多,不用,你定然是沒有像大富兄問好吧?”李壁道。
“爹是的,怎么辦呀?”李梓棋緊張的問道。
看著李梓棋那嬌羞的模樣,李壁和李武哈哈大笑,“放心,為父已經寫了一封信給大富兄弟了,瞧你嚇的,還沒當人家兒媳婦就這般模樣,日后還能想著你爹我嘛?”
“爹,這酒你喝不喝了?不喝我倒了!”
“哈哈喝喝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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