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生瑜,何生亮!”谷衡翻來覆去的念叨,仿佛祥林嫂。
其實接戰(zhàn)之前一切都還好好的……
龍王們的遠(yuǎn)程打擊未成,反而被肖凌捆成一團(tuán)打包墜地,怒浪滔天漂沒了水軍的超過一半兵力,這是他的第一失算;
墜地之后,明明已經(jīng)陷入了龍王大陣的肖凌竟然沒有死,反而干凈利落的反制了眾龍王,這是他的第二失算;
在那同時浪費了打神鞭的d,還沒將打神鞭收回來,以至于現(xiàn)在沒有可以立刻制服肖凌的手段,這是第三失算;
倉促間下令軍拔錨追擊,卻根沒有注意到敵人在混戰(zhàn)中悄悄做的手腳,以至于起跑便被絆倒,軍精,這是第四失算;
來的時候信心百倍,意氣風(fēng)發(fā),只覺得艦隊逆流而上,一路定然攻城掠地勢不可擋,直到了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前方無路,后退無門,別戰(zhàn)勝了,眼下的情況就算跑,都沒有多大機(jī)會的!
“谷賢弟?谷賢弟!”于洋帶著一幫精銳仗劍而來,接住了吐血墜云的谷衡。
雖然局面已經(jīng)糜爛至此,心中同樣痛如刀絞。于洋的臉上卻看不到太多的頹唐之色。這畢竟是天命所衷的雄主,意志堅定,知道是困難的情況下,自己不能輕易顯露頹色,佛足額很容易便逐層下達(dá),傳遍軍。
“谷賢弟,不必如此憂心!”他對天舉起了天子劍,功德之氣力釋放,聲音朗朗傳遍四方。
“今日我們確實敗了,敗在輕敵冒進(jìn)。敗在杏敵人,敗在謀略不當(dāng)……不過我們的人還在!”廢話,除了死了的,都是活著的,能夠聽到的。都是還在的。
“我們的東海三郡還在!我們的三千萬父老還在!我們的造船場還在!我們的財富、我們的物料、我們起事的根基還在!就算敗了也只是一時的!就算退到大海上和朝廷周旋,也不過是回到從前而已!”
“且朝廷四面樹敵,各方蠻夷紛紛起事響應(yīng)我等,就在這幾日之間。挨過了這幾日,朝廷自顧不暇,我們就有反攻的機(jī)會!”
“所有人聽令。立刻回轉(zhuǎn),準(zhǔn)備撤退,退回天方大澤基地,退回東海三郡,挖斷南北運河閘門。搗毀天方大澤內(nèi)堤壩,讓敵人無法順流直下……”
“我,天水將軍于洋,還有所有天水近衛(wèi)在此立誓,為大家斷后!只要有一人還未撤走,我們就不退后一步!只要有一人還未安,我們就絕不放棄!”
“將軍!將軍!”……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聽的水軍戰(zhàn)士們痛哭流涕。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成了一片。
不過,臉上還真的漸漸退去了恐慌,擦著眼淚。有的游泳,有的飛天,有飛天的吊著游泳的,有游泳的托著重傷難行的,拋棄了船只殘骸開始撤退。
于洋的一番話當(dāng)然十分感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聞著傷心聽著流淚,然而更感人的還是天子劍是功德之氣啊。聚攏人心。收束士氣,哪怕軍精。仍舊保持隊伍不散。
相對谷衡的大受打擊,相對于洋的死中求活,此時此刻,水軍上下,其實最受打擊的……是張公子博野啊!
谷衡的打擊,他受了!
谷衡的野心是運籌水軍幄,決勝朝野天下,做流芳百世的謀主賢士,不僅是因為野心,也是為了他的道;他的道就是如此。
而張博野的盤算,就是支持水軍這邊,滅掉肖凌和他的伙伴們,以報自己被三番五次凌辱的仇恨。
雖然目的不同,努力的方向卻是一致的……谷衡的挫敗,水軍的挫敗,就是他的挫敗。
還不僅如此!
在他眼中谷衡不過是個np罷了,試煉中的任務(wù)人物,死死活活的無關(guān)緊要,可是這樣繼續(xù)下去,不單谷衡要死,他也要死啊!就算不死,水軍也肯定敗了!
即便他能勉強(qiáng)保住不死,水軍若敗,他跟死了也沒有任何區(qū)別!想要超脫封神,日后肉身成圣,勝利是必須的,敗者只有聽從分封的份兒,根沒有超脫自在的資格。、
從今往后,他就再也不是龍虎山的少天師了,而只能是清煌界天庭的普通一員。居于何職,官位高低,還要看他的人望,他在封神中所立的功勛。
而即便所謂的天庭,也不過是居于超凡修真者之下,為他們?yōu)咄ピ海鲂B(yǎng)護(hù)工作的雜役罷了。封神什么的不過是名頭上好聽罷了,真相誰都知道!
怎么可能這樣?怎么能這樣?堂堂龍虎山少天師,竟然要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來一切都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為什么打開到最后成了這副**樣?
這邊兵強(qiáng)馬壯,甲胄齊整,準(zhǔn)備周;另外一邊就是勉強(qiáng)湊在一起的烏合之眾,除了為首的幾個根沒什么值得一提的人物。如此頭重腳輕,一旦進(jìn)入正面搏殺的階段,單憑個人的勇力根就不可能改變戰(zhàn)局!
然而,偏偏一切都跟預(yù)料相悖,人家的烏合之眾還壓根沒出手呢,就靠著為首幾人的突襲,陰謀詭計連環(huán)相扣,就將自己這邊多達(dá)十幾萬人的精兵強(qiáng)將幾乎一打盡了。
如今船只盡沉,隊伍精……雖然于洋一番演講的好聽——
朝廷四面邊患,很快的就會自顧不暇;邊患是水軍聯(lián)絡(luò)的,會起事到何種程度要看水軍的表現(xiàn)。倘若水軍勝利,自然是烽火燎原一發(fā)而不可收拾;倘若水軍打成現(xiàn)在這個熊樣,人家一看朝廷的勢力還是如此龐大,不是隨隨便便能夠挑釁的,誰還敢跟你一起玩命?肯定打道回府,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于洋的那番話不過是仗著天子劍的威力糊弄孩子罷了。卻糊弄不到眾多法寶傍身的張少天師。
至于什么三千萬父老?確實是有的,但水軍一出門就吃了如此敗仗,仍舊會支持的可就不曉得還有多少了。
什么財富、物料、起事的根基,大半都已經(jīng)在這兒了啊,被沉到祖河深處了!就算還有殘余,也根不足以支撐起大規(guī)模的起事了,倘若有也早在這兒,沒有那些,都是短時間內(nèi)拿不出來,轉(zhuǎn)化不了的……
挖斷運河、合攏閘門、推翻堤壩,以阻擋朝廷進(jìn)軍的腳步,這些就更加可笑了。
運河、閘門、堤壩,所有這些是水軍賴以為生的倚仗,因為他們就是混水上的,是吃這口飯的。朝廷那邊可不是,沒有了水軍,人家還有陸軍呢,甚至陸軍才是主力部隊,水軍在此之前不過是不起眼的忻門罷了,根沒人會高看一眼。
你堵了水路,人家自會從陸路上攻來,還專業(yè)更加對口。
哦,眾多內(nèi)陸龍王被抓了,能力被封禁,龍珠被奪,應(yīng)雨臺被占……之前積蓄的水汽自會降下,滂沱大雨,暴雨如注,打濕了地面,或許會堵塞陸路讓朝廷的兵馬一時間無法進(jìn)軍。
不過這一時間也不過是相對的。假如朝廷的人有辦法控制龍珠與應(yīng)雨臺,節(jié)制天氣變化的話,完可以像龍族之前做的一樣,人工制造晴天,以輔佐他們的地面攻勢。
以肖凌那幫人的能力,應(yīng)該是不缺這樣的手段的。
就算是控制不住也沒關(guān)系的……張博野抬頭仰望天空,天空中正陰云密布,隨著龍王們能力被封禁,隨著龍珠被封禁,數(shù)州之地的水汽已經(jīng)失去控制,開始陸續(xù)降下了。
假如雨一直下,水軍固然有縮回重整的機(jī)會,但是朝廷那邊,又何嘗不是一樣的?
他們可以繼續(xù)更多的兵力,打造更多的戰(zhàn)船,而且……雨一直下,九州旱情就徹底化解,九州旱情化解,那五個杏的聲望就會更進(jìn)一步,如日中天。
他們收集香火信仰增進(jìn)自身實力的法子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甚至收集香火信仰的功法身也不是什么秘密,除了兩功德法,在仙俠世界絲毫不缺這樣的法門。
可是,有功法,沒有渠道,沒有時間,更加沒有讓信徒們信的證據(jù)啊。這方面肖凌和伙伴們得天獨厚,而且一入游戲就立刻掌握了,獨占了,壟斷了,別人就算想學(xué)都學(xué)不來的。
哪怕于洋手中的占據(jù)大義的天子劍,和他們一比也差了一籌。
隨著雨下,億萬朝野百姓的信仰必然會更加堅定,提升肖凌和伙伴們的戰(zhàn)斗力,讓他們更加難纏更加無法戰(zhàn)勝。
等朝廷擴(kuò)充了軍備,重整了旗鼓,主帥主將也都升級完畢再重新來過,水軍這邊還能有什么抵抗?
到時候,真就只要漂泊浪跡東海大洋一途了。
但是,沒有了根基,沒有了補充,天子劍的功德之氣也一耗再耗,能這樣給水軍洗腦,維持他們的忠誠多久?
沒有了根基,物資無法補充,功德之氣同樣無法補充,一旦功德氣耗光,再精銳的不對也得作鳥獸散……到了那個時候……
張博野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不敢想象那個悲催的結(jié)局。
“嘿嘿嘿……愚蠢的凡人啊,走投無路了吧?求我啊,求我啊。”忽然張博野體內(nèi),一股黑氣溢出,一個自戀的聲音鉆入了張博野的腦海。(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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