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6日上午,拉姆斯登捏著最新戰(zhàn)報,帶著3輛裝甲車急切地沖進了亞歷山大上將的官邸,他急著找這位中東戰(zhàn)區(qū)總司令商議對策,他剛剛收到最新戰(zhàn)報:昨天夜里隆美爾指揮大德意志師突然過西奈半島出現(xiàn)在了特拉維夫附近,經(jīng)過一夜交戰(zhàn),到清晨時分,別特拉維夫,就是海法也落于德軍之手,敵軍兵鋒直指黎巴嫩與敘利亞。
結果讓他大吃一驚的是,等他帶著衛(wèi)兵進去之后,居然被告知上將人不在官邸。
他抓住管家的衣領就吼道:“我去長官辦公室,他們長官還呆在官邸;現(xiàn)在到了官邸我還是找不到他,電話又不通,你們把上將弄哪去了?”
“尊敬的將軍,你聽我,沒人敢對上將不敬。”
“那人呢?”
“他今天凌晨3點和特德將軍搭乘飛機去阿斯旺了。”
“什么?飛機?阿斯旺?這不可能!”拉姆斯登拔出手槍頂住管家的額頭,惡狠狠地,“你給我老實點,上將究竟在哪里?昨晚上他還和我一起巡視了部隊,根就沒流露出半點要南下的口風。”
“是真的。”管家哆哆嗦嗦地,“為保密也為了防止德國人偷襲,他在最后一刻才告訴我,他還一旦成功落地建立指揮部就會給您去電報。”
正在這時,拉姆斯登的副官急匆匆坐著吉普車趕來了:“長官,我剛剛接到亞歷山大將軍從阿斯旺方向來的電報,他已成功飛抵阿斯旺并建立了指揮部,他任命你為開羅最高長官,權負責一切事務。”
“混蛋!”拉姆斯登接過電報粗粗看了幾眼頓時勃然大怒,三下五除二將電報撕得粉碎,想了想又覺得不解恨,一腳把管家踹倒在地。
“現(xiàn)在該怎么辦?”副官憂心忡忡地問道,“城南現(xiàn)了德**隊,他們已逼了上來,不過還沒把道路完封死,我們從那里走?”
“先回指揮部再想辦法。”拉姆斯登感覺天一下子塌了下來,對亞歷山大安排其他部隊先撤退的事他一百個看不順眼,但奈何是大多數(shù)人的意見,也只能捏著鼻子忍了,甚至還想方設法去做澳大利亞9師和新西蘭師第師的思想工作,看在拉姆斯登的份上,更看在蒙哥馬利當初不顧一切代價挽救個師的面子上都表示接受安排,愿意一直堅守開羅并掩護友軍撤退。
昨天是圣誕夜、前天是平安夜,雖然因為戰(zhàn)爭緣故沒法給士兵們放假,但上將還是帶著將軍們在夜里走訪了各支部隊,他依舊對大家談笑風生,從口里聽不出半點沮喪與不安,更沒有絲毫動譯畏懼,他對澳、新兩軍將士們了很多勉勵、慰問、打氣的話,對幾位將軍了很多誠摯且抱歉的話,讓大家都覺得既熱情滿滿又覺得是自己誤解了上將,甚至隱隱約約有點愧疚。哪怕到現(xiàn)在,眾人對上將依舊充滿了敬佩:不管怎么,上將只是安排部分部隊撤退——總有部隊先撤退,他人還和我們一起在開羅堅守,充分明他是一條和蒙哥馬利中將一樣的好漢。
拉姆斯登最開始沒往這方面想,他只以為上將夜里睡得太晚以至于還在官弁留,沒想到居然有這樣的事■了大門他就冷靜下來,連連責怪自己大意:前兩天夜里上將的表現(xiàn)很反常——那是因為他準備要秘密跑路了,他是在提前表示愧疚與不安,可憐自己到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
“他跑了。”澳大利亞第9師師長莫斯黑德和新西蘭軍長伯納德-弗賴伯格是軍長,但只指揮一個新西蘭第師)被召集到指揮部,拉姆斯登第一句話就讓他們驚駭?shù)貜埓罅俗臁?br />
“什么?”
“誰?”
“還有誰?哈羅德-亞歷山大這個混蛋!”拉姆斯登咬牙切齒地罵道,“他丟下自己的部隊,丟下自己的職責,跑了居然還敢恬不知恥地電報來已在阿斯旺建立了指揮部,準備接應我們撤退,為保密和穩(wěn)定軍心起見,暫時不要公布他撤退的消息!”
“他媽-的我要去告他!我要去找丘吉爾!”弗賴伯格是個火爆脾氣,一把將帽子摔在地上,“我就不信沒人治得了他。”
“告他是以后的事,還是趕緊想辦法怎么辦吧,古德里安的部隊逼上來了”莫斯黑德又恨又氣。
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不好了,長官”
“又出了什么事?”
“大部分飛機都往南飛走了。”
“什么?”
完了!徹底完蛋了!長官逃了,飛機撤了,外面大軍圍城,澳、新兩軍憑3萬人還能怎么辦?
“我們還有多輛坦克和足夠的卡車與裝甲車,火炮數(shù)量也不少,足夠邊打邊撤。”
“要撤的話怎么掩護?德國人不可能放我們大搖大擺離開的,去阿斯旺只有一條路”
“這樣撤退不行!”拉姆斯登立即想到了現(xiàn)實困難,“燃油呢?補給呢?斷后呢?還有那么多傷員怎么辦?”
一聽這些現(xiàn)實困難,指揮部立即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死守到底!必須死守到底。”弗賴伯格咬牙切齒地道,“開羅的醫(yī)療條件是埃及最好的,傷員帶在路上至少會死一半。”
莫斯黑德遲疑地道:“帶著傷員沒法撤退,那樣所有人都得完蛋——然后傷員最后也完蛋。”
“一旦從開羅城突圍而出,我們將面臨德國人一路追殺,茫茫沙漠會死多少人?”
兩人狐疑地相互看了看,最后吞吞吐吐地道:“可能會有15萬到萬的傷亡。”
“那就是6%-7%。”拉姆斯登嘆氣道,“哪怕只有4%-5%,我也不想這么做。為挽救剩下的一半人而讓另一半人死很仁慈么?”
兩人能地曳——這個決心可不好下,目前留下來的都是萬里迢迢從家鄉(xiāng)帶過來的國士兵,傷亡過大的話兩人以后沒臉見國人。
“現(xiàn)在又沒了空軍,連掩護我們、空投補給的都沒有了——我們成了徹底的棄子。退到阿斯旺又如何?真以為亞歷山大會在阿斯旺等待我們、接應我們?”拉姆斯登恨恨地,“不定他拍完這封電報后又拍拍屁股往埃塞俄比亞方向走了。”
“那您怎么辦?”
“對啊,拉姆斯登將軍,您拿個主意吧,您是埃及軍軍長,又是城防司令,我們保證服從您的命令。”
“長長官,埃及國王和相來了。”拉姆斯登正在焦躁間,副官進來通報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三人一愣:“他們來干什么?”
雖然看不起埃及人,但人家的國王和相來了,從禮節(jié)起見至少要出去迎接。
“這個拉姆斯登將軍,各位將軍,陛下聽德軍已包圍了城市,對此深感不安,特來視察一下城防情況。”埃及相哈桑-薩卜里先開了口,“聽貴國中東戰(zhàn)區(qū)最高指揮官亞歷山大上將已撤退了?”
拉姆斯登警惕地望了他們幾眼,沒開口,對這個消息他不便承認或否認。對埃及相他還有一絲尊敬,但對法魯克一世這個大胖子他是半點好感也欠奉——他來了沒幾天就知道這個國王的“光輝事跡”。
他隨口胡謅了幾句防御和兵力的事,想敷衍了事地打埃及人走算了,沒想到胖子聽得很認真,還往前走了好幾步,一下子離拉姆斯登很近。
要刺殺?
拉姆斯登心一緊,剛想重新拉開距離,沒想到胖子國王一下子跪倒在自己面前,用他胖乎乎的手杯姆斯登的大腿哭了起來:“將軍,拉姆斯登將軍救救開羅百姓啊千萬不能打仗啊,開羅是歷史名城,里面還有3多萬普通百姓呢哈里-馬希爾的事不是我指示他干的,你饒過我啊”
如果平時走在大街上遇到這么個3磅的大胖子痹己,拉姆斯登保管一腿就蹬過去了,可這畢竟是埃及國王,他再看不起人家也得留點面子,于是一邊好言勸,一邊試圖將他攙扶起來。奈何胖子實在是太胖了,拉姆斯登一個人還扶不起來,莫斯黑德和弗賴伯格趕緊撲過來幫忙,三個人連拉帶拽之下,總算把這堆3磅重的肉扶了起來,拉姆斯登只感覺后背是汗,一手的惡心。
“陛下、相,你們的要求我會認真考慮的,我們不會與大多數(shù)埃及人民為難,也不會毀滅開羅城,哈里-馬希爾的行為只代表他自己,與陛下無關,請兩位寬心。現(xiàn)在兩位請回吧,舊能躲在王宮里,那里安。”
回去路上,法魯克一世得意地對薩卜里:“怎么樣,剛才朕表演得還不錯把,要不是老師寫信來叫朕辦這事,換別人敢開這個口,早一口唾沫淹死他。”
“當然陛下出馬,干什么不是馬到成功?老臣的身家性命也都在陛下身上了。”
“放心吧,老師不會為難你的,不就下野在家里享享清福嘛,有什么不好的?老拾兩年被英國人趕下臺之后你不也一樣罩著他?”法魯克揮舞著胖手,“這都不是事!過兩年萬一英國人重新殺回來,再讓老師和你換個位置,到時候你還是相”(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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