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不論想與不想,他已經解除了身上的束縛。
接著,是我的。
感覺如此清晰,他的每一分動作都在身上引發了更為劇烈的火焰。
是從什么時候?
松林邊池里,他寵溺的語調?
中秋月底,眾人離去時,他一人舉杯獨酌的孤冷?
從他寬容甚至縱容地讓我隨意翻他書庫的書,讓我在他書房里安置自己看書的窩?
是因為他埋首案間的專注?
還是他等待著什么、期待著什么的嘆息?
又或者是,在他毫無戒備地取下了面具的這個時刻?
那他又是從什么時候……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引起我的顫抖,直到他握上那個已經挺立的**,我輕哼一聲,終于有力氣抓住他的手臂。
“不想么?”他的聲音有些戲謔,“到這程度了還固執?”
睜著迷離的眼看他,卻看不清。
他輕輕地笑了起來,執起我的雙手,固在我的背后壓著,重又握上那個難耐的地方。
也許是藥性太強,只是幾個捋弄,我就悶哼著傾瀉出來。
完癱軟在過度消耗的余韻中,腿間卻更加清晰地傳來他粗糙冰涼的大手探入的觸覺。他的手指似乎蘸了什么,繞得身下冰冰涼的濕滑。
然后,下身傳來悶悶的疼痛。這疼痛似乎稍微抵消了身體的熱度,那帶著繭子的手指緩慢卻又順利地擠入我的身體,而后極有耐心地擴大著那個緊密的甬道。
藥性還沒過去,我仍是無法行動,漸起的燥熱重又橫沖直撞起來。加上他令人瘋狂的動作,已經無法再硬忍所有的聲息,在汗濕的錦被上低喘起來。
不知被弄了多久,只覺得發漲得酸疼,有什么想要出去,卻沒有任何作用,堵得胸口生生的痛。
他的氣息也漸漸重了,是從沒在他身上聽到過的那種紛亂,終于也把手抽出,一個傾身。
一股堅硬的熱意抵上了極為敏感的那里。
他沒再多待,身子前壓,那股熱意就從已經潤濕的道口中穿透了進來。我悶哼了一聲,只能僵在他身下,劇顫著承受他的進入。
“別緊張,很快就好了,”他輕聲地在我耳邊著,“很快就好了……”
***********
我做了一個夢。
夢里,我一直追著的動漫《火影忍者》終于有了大結局。
漩渦鳴人到曉的部去解救宇智波佐助,終于打敗了壞蛋。兩人設了定時炸彈后,氣喘吁吁地跑出了機關重重的洞穴,炸彈在這毫厘之差的時刻于他們身后爆炸了。
酷似美國大片版的結局。
而后,在外面等著他們的是卡卡西。
那個連吃拉面似乎都要蒙著面的、喜歡看黃書的年青大叔,終于取下了萬年不洗的面罩……
鳴人和佐助欣喜期待地看著這位尊敬的師長終于肯讓他們得償夙愿。
面罩下面……是個鮮紅欲滴的臘腸嘴,還長著兩顆媲美草原兔的大暴牙?
我抖!
這一抖卻立刻帶起了渾身幾乎散架的酸痛。
怎么了?我模模糊糊地開始思考的時候,一片濕巾帶著讓人舒暢的涼意擦過我的額頭。
然后想起了一些片斷。
那十八禁的畫面,立時讓我傻了,只懂緊緊閉著眼睛不敢看旁邊的人。
“醒了?”他突然停下擦拭的動作,笑道,“呼吸都變了,還想裝睡?”
我呆!
果然是被嚇傻了,竟忘了武林高手喜歡玩這一茬。
我怒!
憑什么是我裝睡?我又沒做壞事!
于是我憤憤地睜開眼睛怒視著這個吃干抹靜還取笑人的家伙。
卻在睜眼的一瞬間有些呆然。
有些明白了,為什么他要帶著個面具。如果不帶,那真是禍害人間。
那是十分美麗的一張臉。所謂美麗,并不是他長得妖艷,而是一種充滿生命力的英氣的美麗,似乎即使在冬日也能灼熱發光的美麗。
一種有些侵略性的美……雄性動物的美。
突然發現自己又犯了毛病,進入了生物美學的領域,趕緊清咳一聲,有些惱怒地道:“你違約了。”
“嗯?”
“貼身廝沒有附帶這種職能。”
他想了想,立刻明白我的意思,英氣瀟灑的臉上立刻掛上了無賴的表情,道:“哈,這能怪我嗎?如果不是你冒冒失失地闖進暖香閣,中了如煙調制的新香,會發生這種事?可憐我為你‘操勞’一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竟還被你惡人先告狀。”他還特地強調了“操勞”兩字。
我呆瞪著那副陌生面孔上浮起的委屈的樣兒。
我無語問蒼天!
到底是誰吃虧了?
想起昏睡前聞到的那股香味,真想痛哭流涕。
如煙啊如煙!你該不會是,無意中調制了……那種,那種功用的香吧。
難怪要開門開窗,原來是要散味;難怪如煙也沒呆在屋里,原來是根不敢呆下去。
俗話,好奇心殺死貓。
我自己總算切身體會到了。這個世界畢竟不是我所游刃有余的前世,有的藥物畢竟還是我所不熟悉的。
正痛心疾首得厲害,自然沒發現某人笑得志得意滿,也忘了某人昨日一日行蹤不明,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做了什么。
***************
雪已經停了許久,卻仍然積得厚。
我來到遠離山莊的樹林子里。這里種滿了針松,雖是大雪皚皚,卻壓不過濃墨般的綠意。
舉起手中竹笛,湊唇輕吹。
有些技藝,如果太久不練,是會生疏的。創業難,守業更難,創業難在開疆拓土,守業卻難在持之以恒。
其實我也曾希望當個男孩。
族里大概是在延續傳統學問的同時,也延續了封建社會的思想。有的學問,女孩是不能學的。
我自然不服,所以除了女孩必會的箏,就連男子要學的笛和琴都一樣不落地學了去。長輩只笑我有精力,也沒有懲戒的必要。甚至于那些傳男不傳女的毒經也都被我偷學了去。
如今,我已經是個少年,空留一世回憶,可是家人卻不在此處,一切都已經遠去。
一曲悠悠響起。
清冽若冰霜的竹音
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我背后響起。
“這是當學徒時學的嗎?你那時是跟著雪月的吧?他雖是臺柱,你吹的也不比他差。”
我停下笛,回頭去看來人。
正是陳更。
笛聲就是穿透力極強,悠遠綿長,我也沒想瞞任何人。他循聲而來也不必有多大的驚奇。
“是什么曲子?”他緩緩走近,踩在雪上毫無聲音。
沒戴著面具的陳更,棱角分明的臉映著雪光,顯得更是英氣逼人。自從那一天之后,與我獨處時,他已不再掩飾自己的容貌。
我沒問他為何如此。有的事,一旦捅破,就沒有辦法繼續裝傻下去了。而我,寧愿當個什么也不用煩惱的懶蟲,一任主人使喚的廝。
只是,真的沒有被捅破嗎?
也許,只是我的一廂情愿罷了。
他凝目看著我,不言不語,等我回答。
錯開了目光,答道:“金枝欲孽”
“為什么會幽怨若此?”
我答得簡短:“這是為深宮女子所作。”
他的聲音似乎閃爍了一下:“深宮?你知道深宮里是怎么樣的嗎?”
“想象的,大概也是……一入侯門深入海,人比黃花瘦十分。”
也許是對他有些動心了,好在還有個主仆名分掛在那兒,時時警告著不能為所欲為。可是總有一天,這個身體總會長大,我與他那個中秋約定將會到期,那時候,又該如何?
妻妾間的爭寵,我不習慣,也不屑為之。但是有道是入鄉隨俗,既然已經身在局中,又如何能超脫得出來?
他許久沒話。
我有些奇怪地偷看過去,他正抬頭看著仍舊陰霾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空有什么好看的?于是也抬頭向上看去,可是除了灰蒙蒙的云,還是灰蒙蒙的云。
“為什么最近躲著我?”他突然道。
“沒有啊,我是您的貼身廝,天天跟著您跑,怎么有機會能躲著?”我趕緊澄清。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沉默。
的確,我雖然仍忠實地做著自己份內的事,卻避免一切眼神的接觸、語言的交流。就連衣角,也盡力地收攏著,不讓他碰到一片。
“因為那一次……嗎?”
“不,不是的。”
事后細細地想了一下,我也不是白癡笨蛋,大腦向來好用,很快就知道有一些巧合,是他刻意制造出來的。
如煙只是被偽裝過的藥物愚弄了,配在了一起。好在她畢竟是香中老手,香料剛一冒煙就認了出來。可惜她自然識得厲害,要不也不能那么狼狽地從自己地盤上“逃”了出去。
他這么做,自然也是對我有意。
“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想什么呢?”
是啊,想什么呢?有什么好想的呢?
其實只是在想著現下的亂局。
我不是容易動心的人,也許只是來到這世界后,自己也異常了,才會對陳更如此作為僅僅惱怒一陣就算了。
甚至對他終于放心地卸下面具,感到有些欣喜。
“笛子。”他突然道。
“啊?”
他把手一攤,笑道:“笛子。”
“干嗎?”
“一根笛子,你還怕我貪了去?”
想想也是,就遞到他手里。
他卻十分自然地舉起笛子,就要湊唇。
“等……”我趕忙舉手阻了他,想想又覺得這更是不妥,畢竟他是宮主,我市奴仆,哪有奴仆阻擋宮主的道理的?
他卻沒有如預料中的發脾氣,只是奇怪的問道:“怎么了?”
趕忙指指笛孔,道:“我剛用過,還沒擦……”
“喲,影也會害羞么?”他突然湊到我臉上輕咬了一口,意味深長地道,“咱倆之間什么都有過了,還怕這點?”
真是厚顏無恥得讓我氣結。
他將那桿我剛用過的笛湊唇吹了起來。
激的,張揚的——原來他的笛也吹得那么出色。
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在白皚皚的雪地里佇立,背景是被雪壓得愈發挺直的墨綠濃松。散落的零碎鬢發在吹拂的冷風中輕輕緩緩地飄蕩。
突然很想捧腹大笑一場。
我竟然也有今日?竟然也會喜歡人?
喜歡他不是因為他的樣貌,不是他的地位,而是擁有如此樣貌、如此地位的他,也會對我展現出的不經意間的柔情。并不在意眼前的我只是個供他使喚的廝,不在乎梅若影只是個任人輕賤的戲子。
我還以為自己沒有閑情逸致去觸些你儂我儂的事情,想不到啊想不到……
只是到最后,竟然還是喜歡了一個男人。
我不是已經變成男人了么?這豈不就是傳中的斷袖之癖、龍陽之好?
可是,一想到如周妍那般的艷麗女子在我身上做八爪章魚狀,我就一陣抖。她有的東西,我前世時就有了,而且這樣的妒婦,倒貼給我半個都嫌多。
還是,認命吧。既然梅若影留給我的身份就是個男寵,那就將錯就錯地延續下去吧。
喜歡就喜歡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也是人,我也有心。
何必掙扎,何必抗拒?
他把笛子插回自己腰間,向我笑得十分可惡:“我吹得比你好多了吧,所以這笛子配我才合適。”
看他竟把一支的竹笛也拿去貪了便宜,不由好笑。也許是我轉世來這之前就已經活了二十有六,大概還比他長了一兩歲。現在看他哪像二十好幾的人?分明就是個屁孩。
像他這樣有著眾多家室的人,自是不可能一心一意回報于我的。
也是我強求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這時空的人就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憑什么為我一個外來的異類而改變?如果他反過來要求我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我肯定也不會答應。
突然想起表姐曾過的話。
她那時已比我高了不止一個頭,撫著我的頭發,有些擔憂地對我著:“陽啊,最讓我擔心的就是你,你對別人總是太好,對自己也太苛求。總是照顧著別人的想法,總是別人想要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這樣會很吃虧的。”
那時我還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樂呵呵地答道:“沒關系啊!我只會這樣對待我喜歡的人啊。那些我不喜歡的,打死我也不要理他們!”
“呵呵,陽,就算是這樣,也足夠讓人擔心的了。”
讓人擔心么?
可是,我喜歡一個人,愿意為那個人著想,是我自己的決定。
對一個人好,也不是以對方的回報為交換條件——情誼畢竟不是做生意,不能講究平買平賣。
要娶三妻四妾是他的事,要留下來是我的事。
真的有那么吃虧么?
我眨眨眼,看著眼前那個若有所思的人,決定不再想這個想不明白的問題。不明白的問題待以后再來解決吧。
宮主就宮主吧,仆從就仆從吧,三妻四妾就三妻四妾吧,吃虧就吃虧吧……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了?
思緒一轉……
不過……現如今,卻有一個更為嚴重的事情。
——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也不能總讓他在上面啊……
想到各種各樣讓他臣服身下的辦法,我咯咯地笑了開來。
對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似是覺得我這笑十分可惡,兩眼一瞪,問道:“笑什么呢?”
我如今人力弱,怎能讓他知道心中計策,忙搖了頭道:“我笑你堂堂一個青陽宮主竟然連一個笛子都要貪,這么氣,莫不成是個假宮主吧。”
“哪里哪里,他拿著笛子在嘴上親了一口,道:“這可不是那些凡簫俗笛能夠相提并論的,這可是我的親親影用過的,多少銀子也換不來。”
……
轟的一聲,一個悶雷在我腦里炸裂。
他竟能做出如此毀滅形象的嘔人事,我開始為自己的決定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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