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秀山,北臨滁水,南有雍湖,嶺內奇峰自有出云靈氣,山中清流蜿蜒寫意慧心,稀少深溝惡澗,更無荒山禿嶺,山如其名。請牢記M山中常年薄霧漫空,籠罩住亭亭靈秀七峰,翠翠山峰遠望去若隱若現,便如美人隔紗,更平添了三分妙意。
靈秀七峰之一——玉蓮頂,為靈秀七峰之最高峰,其名為頂,卻并不是因為山頂平坦所致。傳此山上曾有大白蓮盛開,中生一仙子,衣分七彩,膚如冰雪,于蓮內閉目冥思四十九日,終破空飛升而去。白蓮零落化為山頂,令山又高了三分,這山才有了“玉蓮頂”這個名字。
玉蓮頂山側一片絕壁,寬有百丈,直上直下宛如刀削斧砍出的一般,聳峙雄立,鳥沮猿愁。上方直至隔絕云氣,也知有幾許之高。可就在這飛鳥難渡其頂的峭壁上,半天中霧靄重重之內,隱隱竟有屋宇附于崖壁之上!
藹藹霧氣之中,一派青彩光芒閃于琉璃頂之上,一座三層朱紅樓宇突出壁外,左右有二殿分立,又有數間屋舍列于兩旁,中間有長廊相連,悉數附著于絕壁之上,下臨萬丈深淵,前鋪茫茫云氣,當真可以得上是仙風縹緲。
蕭詠凝倚坐在欄桿之后,少有的靜靜望著欄外不斷變換的霧海發(fā)呆。
“啪”,一只柔荑輕拍上她的肩膀,蕭詠凝一驚,忙轉頭一看,只見一少女微笑著俏生生站在身后,見她回頭輕笑道:“你這丫頭沒來瘋瘋癲癲的纏人,想不到竟也學起那‘梳洗罷,獨倚望江樓’了?莫不是我不在這些日子,私會了誰家伙子吧?”
“哎呀四師姐!你怎么回來了?”蕭詠凝驚訝起來,繼而起身追打她道:“死師姐,一回來就拿我打趣,真是近墨者黑,和你那瘋漢子學的一般油腔滑調了!”
來者正是粱雅兒,她臉一紅,一邊招架一邊笑罵道:“死丫頭,誰那瘋漢子,可不要胡!見我回來也不迎接,原來是在這發(fā)呆,倒是怎么轉了性的?”
蕭詠凝停止了打鬧,眉頭緊皺道:“你和幾個盟中弟子一起下山歷練了一多月,又有心上人陪伴,想是開心得緊了,卻不知我劍盟里發(fā)生大事了!”
粱雅兒伸手一推她,不滿道:“什么心上人不心上人的亂,我和沈師兄不過謹尊師命下山歷練,行俠仗義斬妖除魔,積修外功,沒得來就被你這蹄子亂!”
“哼,明明心里喜歡得緊,還要嘴硬,我又沒點名道姓,你怎么知道我的是他?要是碧落派真來提親,我看你倒是答不答應。”
“哎呀呀你厲害,我不過你,行了吧?”粱雅兒退讓道,“你倒是快,到底出什么大事了?我剛回來便看不到師父,聽是在樓里與兩位師伯商議什么事,連大師姐也不能旁聽,好像很是神秘,到底是因為什么?”
蕭詠凝嘆了口氣,輕道:“前日黃泉劍派夜襲棲霞莊,我各派馳援不及,章掌門師叔和二師叔,還有兩位師兄都……不幸戰(zhàn)死了……”
“什么?”粱雅兒驚呆了。
“來幾大劍派都去了杭州棲霞莊,可是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先是天罡派決然離去,然后師父便領著我們回來,回來后又與師叔們在樓內密議,兩個時辰了還不見動靜。我來還有事要跟師父稟報,也不知何時才能進去呢。”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粱雅兒有些不能接受。自道天盟成立后,天下修煉界已經平靜一百七十余年,像棲霞章家這種大派世家竟然險被滅門,那足以成為震驚整個修煉界的大事了。她下山離派一月有余,今日方歸,來一派歡欣喜悅,聞此大噩,能不驚訝?
“四師姐……”蕭詠凝忽遲疑道。
“嗯?”
“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們送入碧落的寧羽白?”
粱雅兒不知她為什么這時候提起此人來,輕撫鬢間被風吹亂的頭發(fā),奇怪道:“記得啊,當年錯救了他,還送入碧落去,沒想到竟做出那種事來。幸好各位師叔不怪罪,要不然我們可沒臉面面對眾位同道了。你為何又想起他來?”
粱雅兒這一問,蕭詠凝倒遲疑起來了,皺著眉頭嗯了一下,繼而甩頭道:“算了,了也沒什么用,我還是先去看看師父出來了沒,我正有要事要向她稟告。雅兒姐若是想要知道章家詳細的狀況,問問其他姐妹便好了。”言罷嬌軀輕轉,沿著長廊奔主樓而去。
“這丫頭,到底是怎么了?”廊上只剩下粱雅兒白裙勝雪,望著蕭詠凝遠去的背影發(fā)起呆來。
蕭詠凝一氣跑到朱紅樓宇之前,只見雕花大門旁正有兩名女子侍立一邊,竊竊私語。請牢記M
“凝見過大師姐、三師姐。三師姐,你回來啦?”蕭詠凝一改之前與粱雅兒嬉鬧時的隨便,嚴謹了起來。
二人中稍矮一些的女子微微一笑,走上前來拉住蕭詠凝的手道:“讓師姐看看你這瘋丫頭,過了一個多月有沒有變得文靜些?”她便是武寒秋所收之三弟子,當年攜寧羽白遠赴碧落的吳燕雪。幾年過去,人又頗瘦了些,一張藍帕裹頭,藍帶束腰,比之當年更成熟了幾分。一月之前武寒秋派粱雅隨碧落、凌霄幾名弟子兒下山歷練,怕他們年輕惹事,因此也派了老成持重的吳燕雪跟隨,以便有個照應,今日方歸。
旁邊高個女子輕輕搖頭道:“她若是能變得文靜,我倒是也要多念幾聲阿彌陀佛了。”這人不似派中其他弟子打扮,頭梳高髻,身著一件鵝黃對襟夾襖,下罩淡青紗褶裙,也不見背劍。三十多歲年紀的樣子,臉上卻仍是一絲皺紋也無,正顯出一臉無奈的樣子。
蕭詠凝不依,搖著吳燕雪的手嬌聲道:“大師姐,難道凝現在就不安靜嘛?”她雖嬌蠻,除了武寒秋以外,卻獨畏這秋水首徒張清敏一人。撒嬌完畢后正色道:“大師姐,師父在里面談完了沒有?我有要緊事要向她稟報。”
張清敏與吳燕雪對視一眼,奇道:“你這丫頭能有什么要緊事?師父和師叔們談了兩個時辰,如果談完自會出來,若有事便先跟我吧。”
“不行啊,這事真的很重要,一定要跟師父,師姐你就幫幫忙,給我通報一下嘛。”蕭詠凝有些焦急的。
張清敏一笑:“師父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敢隨便進去打擾她老人家。你還是耐心等等吧,到底是什么事,這么神秘?”
蕭詠凝剛想話,忽聽殿內一個聲音傳來:“凝有什么事,進來再吧。”聽聲音便知正是師父武寒秋,她不禁暗暗吐了吐舌頭,跟兩位師姐打個手勢,推門如入廳而去。
廳內甚是寬廣,數根朱紅大柱鼎立,遍墻掛著各式長劍十數把,殿盡頭處一幅足有一人來高的卷軸畫掛在墻上,畫內一女子于背后手持一劍,遙遙若有所望。畫上高懸一匾,上書“秋水蒼嵐”四個大字,匾下正坐了三人。
“凝,走時你就有事,到底是什么事?”當中一人銀釵白衣,正是武寒秋,兩旁坐了她兩名師妹。
“師父,這……”蕭詠凝走到跟前,有些不知如何起,想了想,伸手在袖內掏出一劍來,“師父,您看這把劍。”
劍身灰黑,斑駁有如鐵銹覆身,劍刃上崩壞數處,又有裂紋,明顯是不能用了。但是那劍一亮,仍然可以感覺到一股陰寒涼意滲了出來。
武寒秋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與兩位師妹對視一眼,伸手接過了劍。
“奪魂劍?”柳寒煙驚道。
此語一出,室內各人皆驚!武寒秋與段寒雪俱是一震,顯然這名字對她們刺激不。蕭詠凝則驚訝于二師叔一語叫出那劍的名字,因為那個趙伯均確實曾經過這劍名為奪魂劍,她有些不明白為何那趙伯均的劍能一下便被師叔認了出來,難道那是把名劍不成?
武寒秋細觀了一下,把劍遞給段寒雪道:“劍氣至陰至寒,且仍有鬼氣繚繞,該是奪魂劍沒錯,但不知為何劍上卻沒一絲冤魂。”隨即轉對蕭詠凝肅容道:“你怎么會有這把劍?”
蕭詠凝一抿嘴唇,想了想道:“當時大家追拿寧羽白,弟子來在前開路……”于是回憶起當時之事,把自己被妖人所虜,又為寧羽白所救之事通通了一遍。
在她講完最后一句后,整個廳中立刻變得一片寂靜,幾乎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看武寒秋三人一臉嚴肅,蕭詠凝不禁有些擔心起來,忽地武寒秋開口道:“兩位師妹怎么看?”
默然半晌,柳寒煙道:“此劍若真是奪魂劍,那妖人也許真是黃泉劍派中人,那寧羽白又為何要救凝,他不是與黃泉劍派勾結的么?”
“奪魂劍別派是仿造不來,該是黃泉劍派所制無疑,”段寒雪道,“至于寧羽白為何出手解救凝,難道是要演出戲給我們看?”
“他為何要演戲給我們看,為了洗脫罪名么?可是那便犧牲了黃泉劍派一名弟子,而且恐怕不是低階弟子,代價是否有些過大了?抑或,那妖人根就沒死?”柳寒煙疑道。
又是一陣靜默。
蕭詠凝忽怯聲道:“那個,奪魂劍很厲害么?”
段寒煙平時最疼這師侄,便道:“要看怎么了,這奪魂劍不似眾家仙劍,乃是修劍之人自取西方玄鐵精華,熔爐冶煉,以法煉其靈,以心煉其形;而是以黃泉劍派的獨門秘法制出,身無甚威力,卻能吸取劍下之亡魂,以邪法煉化役使,增加其邪氣威力,是以殺人多,威力便強。此劍并非仙劍,乃是邪劍!”頓了頓又道:“據聞蕭天南當年制出此劍,分發(fā)門下弟子各一柄,聽憑各人殺戮。殺人多者法力便強,便為尊長,也不知枉殺了多少無辜之人。也正因此才得下紫殺的名頭。據黃泉內除了蕭天南外,便只有首徒三人有自己所煉之劍,其他弟子便都是這種‘奪魂劍’了。這把劍陰氣甚重,殺人恐怕不在少數,持劍者該不是一般人,不定便是蕭天南十二弟子之一。”
蕭詠凝聽完這一番話,不禁是心驚膽戰(zhàn)。她吃過這劍的苦頭,卻也不知其中有這許多法。想想如果不是那寧羽白及時趕到,恐怕自己難免為淫徒所辱,不僅如此,若被制成劍倀,那便萬世不得解脫,永遠被劍所役,一念及此,頓覺脊背上一陣涼氣直冒。
“當非他們串通故意演戲。”武寒秋忽沉聲道。
“哦?”柳段二人俱是一疑。
武寒秋起身,肅眉道:“寧羽白乃是顏婆婆二人帶走,不知何故又在彩鳳嶺停下,我等又追逐他百多里,到了那詭陣才被逃脫。凝又是走失不知歸路,假如真是他們設計演戲,哪能每一步都計算得如此準確?最后還能算準凝一人落單在哪里,預先安排人躲在一旁的?這許多奇巧之處,就是卦仙親到也未必能夠先知,紫殺更何來如此神機妙算?”
二人一聽俱覺有理,段寒雪道:“那么,難道,寧羽白真是無辜的?可為什么章雄烈又言之鑿鑿,他是內奸呢?莫不是他錯怪了他?”
“師父……”蕭詠凝忽然出聲。
“講。”
“寧羽白走前還跟我過一句話,叫我轉告師父您。”
武寒秋一奇,“他有話要轉告我?”
蕭詠凝雙手搓了搓衣角,長吸口氣道:“他真正勾結黃泉劍派,出賣章家的人是章三師叔!而真正殺死章掌門的是……是先到杭州支援的碧落派紫霆三位師叔!”
“怎么可能!”這一句話真如晴天霹靂,震呆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怎么會這樣……”柳寒煙吃吃道,“碧落派雖然有問鼎六派之主的意愿,但怎么會真的……”她停住口,沒有再下去。
三人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廳口大門猛地被推開,張清敏吳燕雪二人跨步邁進,還未至廳中,只聽張清敏高聲道:“師父!不好了!后山冰語妹妹傳信來,顏婆婆傷重不治,業(yè)已駕鶴仙去了!”
屋外一片黑云遮住了太陽,靈秀山的天空,頓時暗了下來。
祁陽縣官道。
大風漫卷,攪得遠近盡是塵土飛揚,官道上土灰陣陣,遠一些的地方已經有些蒼茫起來。路上不見行人,僅有一老一少兩個人沿著道邊,慢慢地向北行著。
“師父,”那少年道,“來回總是御劍,久不在路上走了,這下一走才覺與那御劍于高天之上頗為不同,閑暇景致慢慢欣賞,比那空中走馬觀花,浮光掠影又細致多了,也真適合讓你老散散心,少些煩惱吧。”兩人行走在風中,衣袂竟然半點不飄,塵土更是絲毫沾染不到衣襟,仿佛有個無形的罩子將二人罩住了一樣。
“嗯……”老人只是嗯了一聲,卻再未回話,只是依舊慢慢行路,宛若心事重重的樣子。
“咳……”少年見老人依舊煩心,遂道:“師父,人之生死各有天命,那龍?zhí)锎蹇磥矶ㄊ窃饬藶模讶硕妓澜^了,又過了好幾年,連墓碑都殘破的看不清了,這也不是您的錯,您老就想開點吧!”
“唉……”老人忽然長嘆一聲,停住了腳步,把頭一抬望向那天中鴻雁,自語道:“幾年前師祖坐化之時,曾經囑咐過我要時常關照一下龍?zhí)锎迥菍幖遥氩坏讲贿^三四年光景,我這一去,竟連個活人也看不到了!若是早些去,不定還能做點什么,你,我能心安嗎?”
年輕人苦笑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生死有命,便是他們命數該絕了,如不該絕,也不至于生一場大禍事,把村人都死光了。要是……”還要再下去,忽地老者一揚手,止住了他的話,仿佛突然發(fā)現了什么。少年一奇,卻不相問,只靜靜地呆在一旁。
“敬軒,你有沒有覺到這妖氣?”老者仰頭半晌,出聲道。少年聞言,皺眉閉眼,細細體會,慢慢地果然覺得有一絲淡得就要沒有的陰寒腥氣,隨著風吹有一絲沒一絲地飄了過來。
“倒是有。不過這也弱到快要沒有,怕也不是什么大害。”
“不是大害?”老者冷冷一笑,“妖氣雖弱,但質地如此邪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跟我來。”罷一個轉身,人影一道已經逆風飄去,少年一看,也趕忙縱起身形,跟了過去。
官道上又只剩下肆虐的大風,拋灑著沸揚的塵土……
數里外的一棵大槐樹上,枝葉細密之處,正藏著一團紅火。那火雖燃著,樹與之接觸卻并不燃燒,大風吹拂之下,火焰更是奄奄一息。
趙伯均的魂火趴在槐樹之上,緊緊附住樹枝,生怕一個不留神給風吹走。他現在已經沒有肉身,僥幸藏魂于腦內,躲過了寧蕭二人,想要飛回到黃泉劍派。到時候或許師尊還能開恩,給自己找具身體來。
他修行淺薄沒有元神,現在的神魂真與孤魂野鬼差不了多少。凡是鬼魂之物,最怕風吹,凡起行不能見風,若見風必憑依有物,否則給風一吹便飄飄蕩蕩,隨風而行,隨風而止,不定給吹到哪去,自己可控制不了去留了。是以如此風天,魂火只好緊抓于樹,不敢放手半分。這兩天它飛飛停停,費盡心力,也不過走出了幾百里路,距回到黃泉劍派也不知還差幾許路程,今日又逢大風,只好趴在樹上。
那魂火正在和大風搏斗,忽地有所感覺,往下一看,只見一個少年人笑吟吟站在槐樹之下,仰頭對他道:“喂!你趴在那里做什么?”
這下差點把它驚得撒手飛掉,“他能看見我?”不妙的念頭剛起,只覺一陣吸力涌來,不由自主離開了樹,來到了那少年人的手心。
少年冷冷一笑,拿了魂火退走,來到了一老者身邊,將手攤開。
那魂火吱吱呀呀,拼命掙扎,卻始終脫不開其手心三寸。老者一見,冷笑道:“妖魔丑,已經這般田地了還要掙扎?”
只見那魂火人忙跪在少年手心之上,聲音有若蚊蚋響起:“神仙爺爺,的并不曾做過什么壞事,而且已經如此模樣,還請神仙爺爺放過的吧!”一邊連連磕頭不已。
“沒做過壞事?哼!你當你身上那點黃泉劍派的味道,能逃得過我邱清池的鼻子?”這一聲下來,差點就把趙伯均的魂火震散一半!
“呔!”少年喝道,“識相的就快,你為何變成這幅模樣?又做過什么惡事?蕭天南到底藏身何處?若不想神魂挫滅,快實話!”
“這,這,師尊神出鬼沒,藏于何處就是我等弟子也不知道。還望邱神劍,邱神龍高抬貴手,高抬貴手,放過的吧!若是問前面那事,的還可以略……略一二。”
邱清池也知道蕭天南行蹤出了名的詭秘,它也未必知道,便道:“好,那你便看!”
魂火一看有戲,忙壯著膽子,哆哆嗦嗦將那暗擒蕭詠凝,又為寧羽白破了肉身的事情了一遍。他當初尾隨劍盟追拿寧羽白之時并非發(fā)現北溟劍派出現,因此猜想北溟并不知道棲霞莊之事,更不敢將那事出來,免得那出了名冷倔性子的邱清池怒將起來一劍將它削滅,萬劫不復!
“你什么!寧羽白?”邱清池眼睛頓時瞪圓了,“他要去哪?”
魂火哪知道他們的關系,咿呀叫道:“落霞山!落霞山!他要去落霞山!他如和邱神龍有仇,可不關的的事啊!”一邊又是磕頭不已。
邱清池曾聽師祖劍宗過寧羽白得寶之事,因此記得這個名字,這一下出山探望寧家不得,此時聽得這個消息,真是喜出望外,大聲笑道:“哈哈哈,想不到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不費功夫!你雖了實話,但留你下來便是貽害人間,萬萬不可。我便給你超度了吧!”罷屈指輕彈,勁風過處,魂火連聲音都來不及發(fā)出,一道青煙,杳然渺逝。
“師父,這樣的妖物雙手血腥,惡貫滿盈,為何不一劍挫滅他的神魂,卻還要送它再入輪回?”少年奇道。
邱清池眼睛一瞪,怒道:“你剛才答應了它什么?了實話還要挫滅它的神魂?便是對這樣的妖物,也要講一個‘信’字!否則的話,我們跟他們還有什么區(qū)別?何況它雖妖物,罪也不至于要神魂破滅,萬劫不復,便再讓他墜入冥道,自有冥君發(fā)落,豈不更好?”
“是!弟子知錯,謹尊師父教誨!”少年聞言立即肅立,低頭認錯。
邱清池點了點頭,面上復又露出笑容,笑道:“走,我們去落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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