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來幫你干？你的意思是。老子照著這份計劃書操作一遍就可以學到幾招幾式？”

    聶良拉開皮帶。伸出爪子放進去一頓掏弄。將厚厚的文件又重新攤在手中。隨便翻了翻后。他又道：“沒必要吧？老子又沒有你那么蠢。這上面寫的這一點點東西。老子早就學完啦。來羅來羅。別藏著掖著。把那位天才先生的聯(lián)系方式出來羅……”

    “你離學完還差得遠呢。先翻到第4頁看看吧。”

    “4頁？什么東西？老子看看……設備資金顧客人員各店共享……這個……這個……”聶良皺起眉頭。抬起剛剛放進了褲襠里面的爪子撓了撓臉頰。道：“……這個確實稍微有一點點難度。不過。只要給老子一點點時間……”

    吳雨斜起眼睛：“給一點點時間就夠了嗎？”

    “應該……”聶良仰起頭。把舌頭頂在門牙之間。仔細地想了想。道：“……操。這個要多個店面配合。要根據具體情形具體調整。只給一點點時間當然不夠……”

    “也就是一定要實踐？”

    這個問題。聶良拒絕回答。

    他不話了。只是在臉上騰出了一點點不甘不愿的神情。嘴唇也微微地動了動。

    “是的。你這個傻逼。”

    這幾個字。吳雨動用了33級的耳朵才聽清楚。

    接下來。一陣對普通人而言轉瞬即逝的短暫停頓后。吳雨咬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來幫我的忙。來實踐實踐吧�！�

    聶良立刻眉毛上挑。笑了起來：“你以為老子傻地？老子干嘛要親自來實踐實踐？反正是你開店。老子到時候時刻保持關注。還怕看不到實施？”

    “好吧。毛……”吳雨無奈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怕我不給錢嘛？放心吧。工錢絕對不會虧待你。包你滿意�！�

    “包我滿意？這句話好耳熟喔。我好象以前也聽到過……”聶良左手抱懷。右手托腮。一副沉思的姿態(tài)。過了兩三秒后。他才忽然伸出右手食指。臉上裝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

    “啊！老子記起來了！大一的時候。我們一起玩天堂。你幫老子沖到5級。包我滿意。結果用輔助外掛被盜號；大四的時候。你幫老子聯(lián)系一份四級答案。包我滿意。結果下課鈴響了。答案才發(fā)過來；去年六月份。你幫老子泡妹妹。包我滿意。結果妹妹被你自己泡走了……”

    刻骨銘心的事情�？磥聿⒉恍枰�33級地記憶能力。也同樣可以記得清清楚楚。

    吳雨趕緊張開嘴巴。打斷了聶良滔滔不絕的控訴：“好了好了好了。這回是真的。絕對不會騙你！”

    “絕對不會騙你”。這句話產生的效果如何。可以很明顯地從聶良的表情。動作。還有語言上面解答出來：“你以前同樣每次都是這樣的�！�

    這么頑固？吳雨再次微不可察地嘆口氣。就連他人。也分不清自己心中充滿的。到底是慶幸還是沮喪的情緒。

    正在吳雨又一次開始艱難地措辭時。他的耳邊。忽然聽到了來自1A7489的。一個顯得非常樂意地聲音：“寄生體。需要我親自來嗎？”

    立刻。吳雨深深地看了聶良一眼。道：“這么。你是一定要守著保險公司？一定要守著那個每月發(fā)幾百塊零錢的地方？”

    聶良嘆息一聲。道：“好歹也是錢吧……這年頭。有個地方混著就算不錯了。免得家里三道四……再了。你是一定不肯告訴我那位天才地聯(lián)系方式嗎？”

    “那個我真沒有……好吧�！眳怯挈c了點頭。不再相勸。道：“既然你這么堅持。那我也就不多了。先吃點東西吧。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好吧。那就先填填肚子。別地等下再！”

    聶良在冰柜里又翻了翻。找出了一瓶康師傅紅茶。然后。他坐回椅子上。開始低頭打量鐵盤中的燒烤。

    這個時候。透過吳雨的眼睛。1A7489射出了與聶良打量燒烤一模一樣的目光。而在他的威懾下。吳雨的左手。已悄悄地塞進褲兜。摸上了熟悉地電話鍵盤；而他的右手。則藏到了身后。長長的指甲。刺進了厚厚的掌心。

    幾秒之后。使用剛才在某個位置撓了幾下的某只爪子。聶良抓起了他最喜愛的燒烤雞翅。

    這只可憐的猴子。像地球上任何一只土著一樣。并不具備任何程度地透視能力。

    于是。聶良沒法知道：正在他瞄準雞翅尖端。咬下了第一口時。吳雨地褲兜里。那個從外殼上看不出任何異樣的電話顯示屏上。迅速出現了幾行短短地代碼；

    正在他喉嚨微動。咽下第一口美味時�！坝^察室”某臺計算機的卡連線處。忽然以超出原來數倍的頻率。高速閃爍了幾秒。

    除了這些無能為力的事情外。聶良同樣具有許多機會。在他抓起第二只雞翅的時候。他只要抬起頭用心看看。就可以在吳雨的眼角周圍。發(fā)現一些濕濕的痕跡；或者。他只要低下頭仔細打量。就可以在吳雨的身后。看到一些紅紅的水痕。

    可是。聶良什么也沒有發(fā)現。

    這一段關鍵時刻。滿嘴流油的聶良。他唯一做的事情。便是滿店張望著。想要尋找?guī)讖埼⒉蛔愕赖牟徒砑垺?br />
    他如愿了。他找到了餐巾紙。于是。除了燒烤的口味以及餐巾紙的品牌外。其他地事情。這只可憐的猴子通通一無所知。

    直到幾分鐘后。店子里。忽然響起了一陣來電鈴聲。以及一陣被這個鈴聲掩住的。同時響起的嘆息聲。

    “哦。雨……”聶良摸出電話看了看。臉上立刻騰出了代表興奮的笑意�！巴醺眮黼�！***王副終于愿意和老子話了……”

    “……你等我一下。老子先出去接聽接聽他誠懇地歉意……”飛快地扯出一長截餐紙擦了擦手后。聶良抓著電話。飛快地沖出了玻璃大門。

    就在聶良剛剛轉過身的時候。吳雨就再也沒有費勁維持臉上虛假的表情�，F在。誰都可以看出他非常難過。因為。不用33級的耳朵。甚至不用耳朵。吳雨都可以將電話中的內容猜得清清楚楚。

    何況。除了前兩句外。聶良接電話的聲音一直非常大。聽著外面連綿傳來的一陣陣哀求。一串串申辯。吳雨再也沒法控制身體不由自主產生的顫抖。

    猛然間。吳雨伸手塞進了冰柜。不停地從里面抓出一串串的瓶瓶罐罐。把它們的頸口硬生生地扯斷。將里面地飲料通通倒進了自己的肚子。

    覺這種行為毫無作用毫無結果也毫無意義后。吳雨將手中最后一只罐子擰成麻花。狠狠地甩到地上變成了圓餅。然后。他彎下腰坐回圓凳。將自己滾燙灼熱地臉龐。用力地埋進了兩手之間。

    門外。結果早已注定的電話還在繼續(xù)著：

    “王副。王副總。王總。等等……您聽我。等一下。再給我一分鐘。等……等……**！操你大爺！”

    砰！

    話被砸爛地聲音。

    砰！

    玻璃門被甩開的聲音。

    砰！砰！砰！砰！

    桌子被用力拍擊的聲音。

    不發(fā)一言地將桌子拍了好幾下后。聶良拉開冰柜看了看。然后繼續(xù)一言不發(fā)地走進儲藏室。拖出了一箱罐裝超純。

    十幾分鐘后。聶良沉默地喝了六七罐啤酒。在臉頰變得通紅后。他忽然瞪起了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對面的同學。道：“雨。剛才好象到幫你打工來著？”

    “不是打工。是幫我實施完成項目計劃書�！�

    “不是打工……什么不是打工……隨便什么吧……老子剛被炒了……”

    一兩句話間。聶良的身旁。又多了兩只空空地罐子。他抹抹嘴。連續(xù)打了兩個酒嗝。道：“雨。看來天意也要……我給你做事……既然這樣……那好吧……嗝……嗝……從今天晚上開始。老子就是你……的人了。做飯掃地擦桌子。洗衣打雜打垃圾。你隨便決定好了……”

    趴在桌子邊。聶良的聲音來。最后。就連33級的耳朵。也只能聽到一陣陣勻稱的呼吸聲。

    他沸了。也睡了。

    這樣也好。

    像上次一樣。吳雨也很快甩掉罐子。迅速將店面收拾了一下。不過。這回他的力量大了許多。只用一只手便輕松地托著聶良走上二樓。丟到了臥室里的雙人床上。

    聶良又一次因為忽然產生地搖晃睜開了眼睛。他勉強騰出一個笑臉。拽著雪白地床單。結結巴巴地道：“雨……你現在可真是發(fā)了啊……也和以前真***不同了……狗窩都弄得這么干凈……老子好慘啊…。。雨……老子就這么被掃地出門了……三年就這么滾蛋了……老子……好他媽地羨慕你……雨……老子好沒用……沒屁用……”

    “不。你不用羨……”

    才了五個字。吳雨便仿佛忽然被大錘撞中了一般。倏地停了下來。因為。在聶良那張閉起了眼睛的臉上。他看到了兩行明顯的淚水。

    為什么一定要是他？

    吳雨實在無法想通。也沒有得到解答。他將門帶上。突突突地沖上天臺。走進觀察室。一把拽起了房間正中某臺計算機的鼠標使勁地晃動著。

    立刻。桌面屏保結束。騰出了一個標示著“發(fā)送結束”的郵件服務頁面。

    就在這個頁面的左上角。在它藍色標題欄中。顯示著“檢舉信--貴公司業(yè)務經理聶良保險黑單明細”這一排的漢字。

    檢舉你媽！

    以一種惡狠狠的氣勢。吳雨猛地摁下了關閉按鈕。隨即。顯示屏幕上。又切換出了吳雨最近一個月來極其熟悉的。幾乎每天都要操作一兩次的某個文件夾界面。

    這個界面中。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上百個文文檔。而靠近頂端的某個位置上。其中一個標題為“檢舉信37”的文件特別醒目。因為。在它的身上。顯示著確定選中的藍色背景。

    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間。吳雨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它們。不再動彈。

    同樣不知怎么回事。一兩秒后。吳雨倏地抓起鼠標。狂躁地胡亂甩動著。同時。也猛烈地拽起鍵盤。使勁地拍打著鍵盤上DEL鍵所在的位置。

    使勁地拍打著。

    是的。使勁！他用的力道是如此之大。就連經過了數次改造的鍵盤。也很快在幾乎無法看清軌跡的拍打動作下。變成了一塊塊幾平方厘米大的。外殼崩裂的、電路磨損的零碎碎片。

    也不知過了多少秒。觀察室的地板上。散落了一塊塊零零碎碎的塑料電路。吳雨的手中。也再沒剩下任何東西。

    雙手繼續(xù)胡亂揮了幾下后。一陣忽如其來的疲憊。猛然涌上了吳雨的心頭。一瞬間。他開始感覺呼吸有點難為。雙腳也再沒有辦法撐起身體的重量。

    于是。吳雨膝蓋彎折。跪到地上。雙手捂臉。身體開始微微地顫抖。

    過了一會后。吳雨的雙手撐到了地上。身體的顫抖也變成了劇烈地抽搐。同時。一陣無法壓抑的抽涕聲。也隱隱約約地從他貼在地板上的腦袋那兒傳了出來。

    吳雨哭了。

    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一般。就像最寶貴的玩具被搶走了一般。吳雨拼命地錘打地板。他拼命地哭啊哭啊。怎么樣也停不下來。

    愚蠢的猴子。無聊的發(fā)泄。

    這種無聊的情緒發(fā)泄。除了產生更大的能量浪費。無端破壞周圍的物體之外。還有其他的什么作用？

    1A7489冷冷地看著這種浪費行為。

    但是。前所未有的。他也僅僅是看著。

    這種態(tài)度。固然是因為33級的寄生體。必定仍保持著對其他碳基猴子們的無聊感情。在這種情形下的直接壓制。實在沒有多少意義。甚至會讓反抗的種子無謂地增長。

    這種態(tài)度。還因為1A7489波動中。多出了幾個稍有些不正常的波長片段。

    那幾個片段中。閃爍的。是一份闊別已久的滋味。

    伙伴啊。親手葬送你。已經多少年了？

    瞬間恢復穩(wěn)定的波動中。1A7489翻開了某份塵封已久的記憶。

    恩。怎么呢。最近有點批評的聲音。

    大家的意見我都看了。絕大部分都很有道理。也有極的部分稍有誤會。

    不過。我敢保證。文下面的劇情雖談不上精彩絕倫。但絕對不會差于前面已經寫下的部分。

    另：名次又降一位。月票一定得求。

    謝謝大家支持。(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鎖定文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文學！)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