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子哥再跟我講講倒斗的事!”
話是林靈這丫頭也是北京來的知青不知怎么搞的居然成了陳教授的學生。
“林靈你饒了我吧就那點破事你知道得比我還清楚了!”
自從她從陳教授那知道咱是倒斗的手藝人后便見天地纏著我問這問那的。雖然能在美女面前顯擺顯擺也是比較得意的事情但沒兩天我那點經(jīng)歷就被丫頭掏空了現(xiàn)在我是一看她就頭痛。
林靈明顯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歪著腦袋想了想:“那你再跟我講講遇到大粽子的事吧!”
丫頭不學好一個女孩家家的沒事研究研究穿著打扮多好對大粽子這么感興趣干嘛!我正找借口想把丫頭支開好清凈清凈一旁方城不樂意了插嘴:
“林靈別老打聽那有的沒的這世上哪有什么僵尸?別忘了咱都是唯物主義者!”
這子對林靈有意思不是一天兩天了最近丫頭跟我比較親近他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這明擺著我瞎掰嘛要放在平時早一巴掌扇過去了。現(xiàn)在倒來得真是時候我恨不得親他一口趕忙道:
“那是那是!這世上就沒什么大粽子我逗你玩呢!”
丫頭不樂意了鼓著嘴一把撩起我的袖子指著上面的傷疤問我:“那這是怎么回事?”
我的左臂上有一個1公分左右長67公分寬的傷疤鮮紅色凹凸不平肌肉擰在一起糾結(jié)成一塊。這是在胖子走后一次倒斗讓大粽子留下的紀念。當時我旁邊雖然有一幫孩子幫襯著但畢竟不如胖子跟我有默契就出了事被大粽子一口咬在胳膊上帶去了好大一塊皮肉。除了跟胖子的那次外那是我唯一的一次遇到大粽子差點就要了我的命。后來回到村里用我們摸金校尉的秘方拔了兩天毒才把命救回來。
前幾天給林靈講故事的時候翻起來給她看過這可能是我平生離死亡最近的一次想起當時的驚險拔毒的痛苦我就不寒而栗。
我默默地放下袖子沒有話。方城是第一次看到這道疤痕呆了一呆。旁邊陳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方啊!沒有見過的東西未必就不存在!”
嗯?難道陳教授也倒過斗遇到過大粽子?
我這邊正嘀咕著呢陳教授繼續(xù)道:“很多正史上都有記載這個……‘大粽子’就是僵尸。遠的不就東陵大盜孫殿英掘慈喜太后墓的事吧當時參與的人不少都還活著呢!據(jù)他們當時一挖開墓慈喜還面貌如生一轉(zhuǎn)眼就干癟了下去手上還長出了白毛……”
陳教授這邊正著呢林靈忽然跟我們打了聲招呼然后向不遠處的沙丘跑去。估計是去方便了吧沙漠里沒那么多樹林草叢之類的可以遮掩的不過好在有不少沙丘不然她們兩個女孩子就麻煩了。
我們也沒有在意繼續(xù)聽陳教授在那給方城作思想教育。我一邊聽還一邊嘀咕原來陳教授你也就是道聽途沒親眼見過這可比不上我老張。
就在這時沙丘后面突然傳來一聲女孩子的驚呼聽聲音正是林靈的。我們悚然一驚扭頭朝那邊看去只見她跌跌撞撞地從沙丘后面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呼救身后竄出了一條灰色的影子。
是什么讓她這么害怕我仔細一看赫然是一條狼。因為生態(tài)原因毛烏素沙漠上的狼都快要絕跡了所以我們也一直沒有怎么防范沒想到在這遇到了。這狼也不是太大大約比家養(yǎng)的那種土狗略大點。它并沒有馬上朝林靈撲過去而是站定了一下朝我們這瞄了瞄估計是看我們這么多人有點顧及。
我和陳教授、方城離那都有點遠只有塔娜靠得比較近。她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操起放在駱駝背上的鏟子就沖了過去。
塔娜一把把林靈拉到背后然后朝狼嚷嚷了起來。她用是家鄉(xiāng)的土話我聽不太明白估計是“滾”之類的吧!沒幾句也不等我們趕過來她揮著鏟子就朝狼當頭砸了過去。
一看那架勢我就暗叫了聲不好這丫頭明顯沒有打架的經(jīng)驗——鏟子舉得老高用力雖猛姿勢不對一鏟子下去狼沒打到人還給帶著踉蹌了兩步。
那條狼靈活地閃了閃躲過了塔娜的鏟子然后毫不遲疑一下子把她撲倒在地兩只前爪按在她的肩膀上張著血盆大口就朝塔娜的脖子咬去。
這時我們離她都還有1幾步的距離呢只聽得身后一聲驚呼不知道是陳教授還是方城的來不及分辨了——狼嘴就要夠著塔娜的脖子了。
就在塔娜閉目待死、林靈驚聲尖叫的時候正要逞兇的狼忽然被一股大力帶起跌到旁邊的沙地上。它不停地抽搐著眼看是不活了——狼腹上赫然插著把軍刺血不斷地順著血槽涌出很快就滲透進沙里……
正是我眼看形勢危機扔出了隨身攜帶的軍刺。自從大金牙兩年前給咱帶來了這好東西我就從沒讓它們離過身這不派上用場了。
以前在北京混那會我跟胖子雖然比較囂張下手也比較黑多少算一號人物。可好虎也架不住群狼畢竟勢單力孤的常被對頭帶大隊人馬堵住。這時候怎么辦撒丫子唄。可也不能光跑指不定后面就有一兩個腿腳特好咱跑不過的。所以一邊跑一邊還要把手上的家伙朝追得最近的子扔過去一來殺傷敵人二來保持威懾性讓他們不敢追太緊。這一來二去的被追的次數(shù)多了我跟胖子都練就一手飛刀的好事這才67米的距離不在話下。
這邊我正得意呢陳教授他們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畢竟這不是什么兵荒馬亂的年代一個人隨手帶著軍刺這種兇器下手又狠又準的怎么也不能是什么好人吧?
我醒悟過來訕笑著上前拔下軍刺在狼皮上擦了擦又塞回軍挎包里。沒忘了順手提了那只死狼扔到駱駝背上準備晚上打打牙簽。這狼肉跟狗肉差不多雖然肉糙點但也比沒有強這幾天光啃干糧可把我憋壞了嘴里都淡出鳥了沒辦法誰叫咱大魚大肉慣了!
沒想到是我救人倒救出禍事來了。一路上陳教授都在我耳邊上嘮嘮叨叨的無非都是些年輕人不要好勇斗狠要多學點事好為國家做貢獻之類。我嘴上唯唯諾諾心里卻犯了嘀咕:我這樣的也算好勇斗狠你是沒見過胖子他手比我黑多了。一旁塔娜也不停的道謝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管他們什么我都一概的左耳進右耳出沒看到我咽著口水正盼望著天早點黑嗎?
……
太陽漸漸西沉毛烏素沙漠上又染上了一層金黃。
不知道怎么搞的今天天氣悶得厲害。都這時候了我還給憋出了一頭的汗水。
也沒顧得上擦我正狼吞虎咽地吃著烤肉呢!消滅了整整一條狼后腿這才喂飽了我肚子里的饞蟲沒再給我搗蛋。
我這邊摸著滾圓的肚子舒服得直呻吟。正想找個人話逗逗悶子就當飯后運動消食這才現(xiàn)氣氛有點不對頭。
我們這五人里頭陳教授和方城都不怎么愛話平素里我都是跟兩丫頭聊天打時間。今天怪怪的林靈不話吧還可以理解驚魂未定嘛塔娜的神經(jīng)粗著呢難道也被那條狼嚇傻了?
塔娜是有點不對勁三口兩口吞下狼肉就一直在我們身前晃悠著不時抬頭看看天色嘴里念念有辭的。
我都被她晃花了眼忍不住問:“塔娜有什么問題嗎?看你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俺看這天色不對可能要下暴雨!”塔娜回答道聲音顯得很焦急還夾雜著絲絲顫抖。
暴雨?我一聽愣了!我們這可是在沙漠啊!
一旁陳教授聽了也顯得很著急他霍地站了起來拉著塔娜的胳膊問:“塔娜你確定?”
“嗯看這天色像著哩!”塔娜趕忙回答道。
看陳教授這么焦急我的心也懸了起來問道:“陳教授這是怎么回事?難不成真要下暴雨咱這可是在沙漠!”
陳教授抬頭看著天色好半晌才:“張你是不知道這毛烏素沙漠來就是世界上最強的沙漠暴雨中心。毛烏素這個名字在蒙語里面意思就是不好的水!”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又能怎么辦呢漫漫黃沙無遮無避的。想開后我們坐在那靜靜地聽陳教授講述。
毛烏素沙漠三面環(huán)山這種獨特的地理環(huán)境使她成為了世界上最大的沙漠暴雨中心。毛烏素沙漠的沙化其實并不是因為干旱而是因為植被的破壞就地起沙和強風從內(nèi)蒙古伊克昭盟搬運了沙粒過來形成的。
沙漠中的平均降水其實不多但往往是集中在幾次暴雨降下的。這種罕見的事都讓我們遇到了不得不苦笑著承認我們的運氣確實“不錯”!
我一邊聽著陳教授介紹一邊抬頭看著天氣。天已經(jīng)完暗了黑壓壓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覺得這天出奇的低一絲風都沒有悶得厲害。
我們都沒有見識過沙漠中暴雨的厲害多少還有點不以為意。塔娜就不同了看見狼都敢沖上去的姑娘現(xiàn)在搖搖欲墜一臉的慘白。
暴雨如期而至這時候我們幾個城市里來的終于見識到什么叫大自然的怒吼什么叫天崩地裂的威勢。即使是自以為見多識廣的我在那一刻也被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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