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領著he11en帶進了內間。

    里面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張圓桌四壁的書其他的就沒什么了。

    我徑直走到圓桌旁坐下從桌子下面摸出包中華掏出一支點上。這間房間平時除了用來交易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外就是我跟胖子閑著無聊抽煙打屁的所在了。

    桌子底下其他東西沒有煙倒是一大堆不是中華就是萬寶路胖子這子喜歡萬寶路勁大而我只抽中華得都備著吧各抽各的。

    趁我點煙這會he11en沒有坐下反而在房子里四處逛了起來。我這房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就幾大柜子破書嘛都是些野史掌故之類的東西。古玩這玩意之所以值錢無關材質講究的是背后的典故。每一件古玩背后都有個故事做買賣的時候拎出幾書就著資料這么一侃價兒立馬竄上去一截。

    he11en明顯不清楚這里面的玄虛興致勃勃地東一西一地抽出來翻翻看得津津有味的。得既然你不急那我也樂得清閑也不催她就這么抽著煙上下打量起旁若無人的he11en。

    he11en把書當成風景而我把她當做風景各看各的吧！看著看著我心中慢慢升騰起一種不明道不清的滋味仿佛某個柔弱的地方給人輕輕地觸碰了一下。

    沉靜下來不再風風火火的he11en臉上的線條漸漸柔和了起來那種鋒芒畢露讓人不能直視的光芒消失無余代之的是一種姽婳的感覺。嗯就是姽婳這詞現在都不怎么用了是嫻靜美好的意思此時的he11en正如宋玉在神女賦中形容的那樣：“既姽婳于幽靜兮又婆娑乎人間”。

    造物還真是神奇啊兩種如此極端的氣質竟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我嘖嘖贊嘆興致昂然地盯著她的側面欣賞目不轉睛。

    許是我的注視太過明顯了吧he11en若有所覺地一轉頭登時四目相對。

    “這個……”我尷尬地嘎巴了下嘴巴沒出話來就像偷東西給失主當場給逮了個正著一樣。

    經過最初的錯愕后he11en漸漸也不自然了起來一抹紅暈不知何時已經攀上了她的臉頰。她顯然也察覺出不對頭了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轉過身借把書放回架上躲開我的目光掩飾情緒去了。

    嘿嘿這么個風風火火的女人也會做這兒女的形狀太有意思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不一會兒她的情緒就平復如常施施然地走過來坐下盯著我的眼睛道。

    靠不會想我是色狼吧？不就多看了兩眼嘛不至于吧？祖師爺做證咱真不是那號人。

    我心中一陣忐忑正想點什么把話題扯開要是讓她把話明了那我的老臉往哪擱去。

    我還沒找著由頭把話題扯開呢he11en又話了：“之前一直以為像濤子你這樣歷險無數的倒斗行家應該是彪悍兇狠罵罵咧咧滿口粗話的樣子沒想到……”

    到這he11en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看我接著：“沒想到你居然斯斯文文的又滿屋子的書像學者像老師就是不像個倒斗的。”

    聽她這么一我頓時哭笑不得“彪悍兇狠罵罵咧咧滿口粗話”這不是殺豬的就是牢里剛放出來的咱倒斗的講究的是手藝這娘皮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借機寒磣我呢看她那表情估計是后者居多。

    看我沒話he11en也不以為意伸手才桌子底下摸出幾包煙來在手里掂了掂笑著：“呦不是中華就是萬寶路檔次不低嘛看來倒斗真的是很賺啊！”

    “我he11en你今天不是專門來揭我底的吧有事事。”還是正題吧不然再往下還不知道她會怎么毀我呢！

    一提到正事he11en頓時臉色一正沉聲道：“濤子你先看看這個。”

    著從包里掏出了個半月型的銅器遞了過來不用拆開外面的塑料薄膜細看這東西我太熟了不就是我從那個西夏墓里摸出來的半面銅鏡嘛。

    剛回北京那陣我還專門抽空研究了好久可惜這沒頭沒腦的實在是沒處下手啊最終只好讓大金牙找人脫手了事。

    “這是我摸出來的怎么？有什么問題嗎？”我也沒再多看隨手就遞了回去。

    “從十年前起你們從斗里拖出來的明器只要是有關西夏的部都是銷給家父的他老人家是研究西夏史的專家。”完她還隨口報出了幾件古玩的名字果然都是我親手摸出來的這樣的長期主顧怪不得大金牙特別照顧直接就讓he11en搭我的線。

    不過她家老頭子研究的是西夏史還是東春史干我鳥事女人就是女人講半天還沒提到正事上來。

    估計是看出我有點不耐煩了he11en就沒再提父親的事一揚手中的半面銅鏡道：“聽大金牙提過濤子你對這銅鏡也研究過一陣有什么心得嗎？”

    有事不直還考教起我來了女人就是麻煩。不過我也就是腹誹一下不知怎么搞的這女人看著就是順眼要是其他人早讓咱拿板凳砸出去了。

    我回憶了一下肯定地：“這應該是唐代的東西年代應該不早于中唐鏡面上的字是后鑄上去的優美繁復的方塊字應該是西夏字。按我的經驗這些字的意義應該不在字面上所以就沒去找個西夏學家問問。背后陰刻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圖案圖不像圖路不像路的搞不清楚是什么玩意。”

    “大致就這些了he11en你既然拿著這個找上門來應該是有點頭緒了吧不要藏著掖著了痛快點出來吧！”這半面銅鏡上有什么秘密我也挺感興趣的要不當初也不會花那功夫研究了。

    聽了我的分析he11en贊賞地點了點頭：“濤子你真不愧是行家家父這個也研究了多年得出的結論跟你也差不多。”

    那是也不看看咱是什么人！我得意了沒一會兒猛地回過味來這玩意我摸出來也就半年她家老頭子怎么會研究了多年？難道……

    我心中頓時一喜緊張地看向he11en。

    這妞就是善解人意我還沒開口呢她就主動地把手伸進包里掏出了一件東西連著剛剛那半面銅鏡一起放到了桌上。

    忙不丁取過果然是另半面鏡子手忙腳亂地撕開上面包著的薄膜心對準了把兩個半面銅鏡一合。

    “咔”的一聲響一面完整的銅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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