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陸景蕭出差的第二日。
莫念一早去了工作室,宋媛不在只有張謙在。
張謙跟她說:“江城這兩天一直給工作室打電話,說找你。”
“嗯。”莫念淡淡應(yīng)了聲,像是聽進去了又像是沒聽進去。
張謙看了她一眼沒多言,畢竟他對江城的印象也實在不算好。
能看上莫小靜的人,眼光和人品都有很大的問題。
他剛走開,莫念放在桌上的手機便響了,她偏頭看了一眼是‘江城’打來的。
莫念將手機調(diào)成靜音,直接扣在了桌上。
這一上午她都待在工作室沒有離開,但宋媛這一上午也都沒有回來。
事實上宋媛從昨天下午就沒出現(xiàn)在工作室,她在找化驗室,要將那日那人給她的藥驗出來到底是什么成分!
今早才找到一家化驗室,此刻正在外面等結(jié)果。
三個多小時之后里面走出一個穿著無塵服的人,宋媛想地方不大,整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男人遞給她一張化驗單說:“結(jié)果出來了,化驗費九千八。”
宋媛一聽頓時就炸毛了:“什么九千八,你那價格表不是寫著八百八嗎?!”
她瞪著那人露在外面的兩只眼睛,氣憤道:“你這是搶錢,我要打消費者服務(wù)熱線投訴!”
男人清冽的聲音從面罩里傳出:“只要你不怕你偷買違禁藥的事被人知道的話,我無所謂啊。價目表上的八百八那是咨詢費,麻煩你再仔細看看!”
“我看出花兒來,它也……”宋媛轉(zhuǎn)身掃到八百八下面一行小字——成分解析為復(fù)雜過程,起步九千八。
她深吸一口氣,用洪荒之力壓住了體內(nèi)憤怒的火焰!
然后總結(jié)出兩個字:“黑店!”
“白紙黑字寫的清楚,怎么叫黑店了?”男人不以為然的開口,拿著那張單子轉(zhuǎn)身道:“你要是實在嫌貴的話,報告我撕了就是。”
“別!”宋媛制止他說:“不就是錢嘛,你大姨有的是錢!”
“大姨?”男人輕笑一聲說:“小姑娘家家的,不要隨便攀親,小心惹禍上身。”
宋媛朝他翻了記白眼說:“刷卡吧,我沒那么多現(xiàn)金。”
男人點頭道:“支付寶轉(zhuǎn)賬。”
宋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掃碼付款,而后一伸手奪過他手里的報告,一串她看不得的名詞。
她皺眉:“這是什么?”
男人輕笑開口道:“本次交易已結(jié)束,若要咨詢請再另付咨詢費!”
宋媛:“……!”
她想罵人!
她掏出包里的幾張鈔票拍在他桌上:“說!”
男人臉皮極厚的數(shù)了數(shù),塞入抽屜道:“我跟你說專業(yè)名詞你也不懂,簡單告訴你,是情趣藥,不能吃多,吃多是要出人命的。”
“你確定?”宋媛狐疑問了句。
男人面罩下的眼睛微微瞇起,肯定道:“錯不了,這藥不能多用,用多了以后影響性福生活,你悠著點兒。”
“你叫誰悠著點兒呢!你這小毛孩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她像是用這種下三濫手段的人嗎?
什么眼神!
男人微微點頭道:“好,現(xiàn)在的大姐都挺彪悍的,但像您這么彪的,少見。您對象知道嗎?有您這樣的女朋友,他應(yīng)該覺得很榮幸吧?”
宋媛:“……”
她真的快被氣死了!這標準就是家黑店,算她倒霉!
轉(zhuǎn)身拿起一旁的包往外走,這地方一刻也不能待了,純粹花錢找氣受!
宋媛拿著那張單子上車,開車離開,車后那男人摘了頭上帽子,露出清雋的面容,拿著她的外套楞在原地。
男人挑眉想,這大姐不僅彪,還挺粗心。
他只能拿著那件外套回去,等她回頭自己想起來,再來取吧。
宋媛哪里想到今早這小插曲,后來為她招了個甩不掉的小麻煩……
她將車開車那條路之后停在一旁,這才仔細研究那張化驗單。
確實看不懂,只能靠百度了,搜索了幾個詞,釋義拼在一起和那人說的意思差不多。
她拿著那張單子皺眉,真的是情趣藥?!
是誰要這么害莫念和慕寧?!
莫小靜?!
宋媛這邊還沒想明白,那人給她打來了電話。
她放下那張單子,拿起手機接通。
還沒開口只聽男人沉沉語氣問:“為什么沒有辦好我交代給你的事?”
“呵,那不是沒機會嘛!”宋媛干笑著討好道:“您著什么急啊,等我找到機會了,肯定將這事給你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你少糊弄我!”男人冷聲道:“別以為我不知,你已經(jīng)拿到了成分解析,你壓根沒打算替我辦是嗎?!”
宋媛握著電話警惕的四處張望:“您安排人跟蹤我了?至于么?!”
“別找了,你找也不到的!”男人沉沉聲音道:“這次就算了,等下次機會吧!”
宋媛唇角的笑冷了下去:“這么缺德的事,下次我可能也辦不了,您看要不您自己來?”
那端沉默了片刻,冷聲道:“這么說你不怕再去牢房了?”
威脅的毫不留情!
宋媛握著電話的手一緊,笑道:“怕啊,可是光怕也沒用。我是拿了您一筆錢,可是您讓我做違背心意的事那也不行!那筆錢您按利息算吧,我慢慢還就是!”
他威脅她也沒用,她那段案底已經(jīng)讓莫念給翻了,她不怕。
“這么說,你母親你也不打算管了?”男人沉聲問。
宋媛深呼吸道:“她早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了,我何必再自討沒趣!你那筆錢給我,不就是為了讓你和她斷絕關(guān)系嗎?我現(xiàn)在是孤兒,哪里還有母親?您記性真不好。”
“宋媛,你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我當初將你弄回來的時候,就跟你說過,你必須聽話。”
“我聽話啊,您要是讓我為你死,我二話不說!可我這輩子就好面子,背信棄義的事實在做不來。您換個交易吧?”
男人沉默片刻冷笑道:“傍上了莫念,不就想著開始忤逆我?那她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來的嗎?你猜,她要是知道我和你的交易,還能這么信任你嗎?!”
宋媛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收起嬉皮笑臉問:“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莫小靜不是一路的吧?”
“告訴你有意義嗎?”男人譏諷的語氣道:“你就是我手里拴著的螞蚱,蹦跶不遠的!我要是你,就識相點,不要總是惹我心煩知道嗎?”
“你和莫念有仇,還是和慕寧有仇?”宋媛答非所問。
男人明顯已經(jīng)沒耐心了,“不該問的別問那么多,最近好好休息吧,需要的時候我再聯(lián)系你。”
電話被掛斷,宋媛放下手機,拉開車窗探出頭四處看了看。
奇怪,來的這一路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她?!
看來,他安排人跟著她不止一天了。
宋媛彎唇嫵媚一笑,關(guān)上窗開車離開。
不著急,早晚有一天她會將這人給揪出來!
她趕到工作室的時候,張謙正要去南城三甲分公司。
宋媛看見停在院子的車,小聲問:“莫念來了?”
“嗯,等你半天了。翹班可不是好習慣,等著挨訓吧。”張謙故意將臉色白的很嚴肅,開了車門坐進去。
最近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對宋媛在無形中有些改觀了。
宋媛看看莫念那輛車,想起那盒避孕套,心頭冒起不好預(yù)感!
轉(zhuǎn)身要逃,卻見二樓窗戶忽然開了,莫念站在那里清淡的視線看向她。
這會兒再逃……顯然來不及了。
宋媛瞇著眼,沖著她討好一笑,起步往里面走。
敲門進去的時候,莫念正在倒茶,看著神色平靜。
宋媛想了想,走過去套近乎:“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江城和莫小靜的事還沒完了,莫名東知道蘇詞是莫念的,怎么肯善罷甘休?
她這會兒這么有這閑工夫在這等自己?
“閑的發(fā)慌,來看看你。”莫念音色清淡,神情平靜。
宋媛一時真的猜不透這人到底是惱了還是沒惱,她扯著唇干笑道:“我長得是好看了點,可你也不能在我身上放太多關(guān)注點,回頭陸先生會吃醋的!”
莫念放下手里茶盞看向她問:“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話,承認錯誤。”
宋媛怔了下,錯誤?她錯什么了?!
思忖片刻不要臉地問:“你是為了避孕套的事,來感激我的吧?不用客氣,我最近不是沒有合適的對象嗎?那么好的東西不能浪費,對不對?”
“感激?你確定要接受我的感激?”因為那東西,她莫名被陸景蕭給笑了,后來回去路上,男人還問她,那東西什么尺寸的……
那段經(jīng)歷,莫念不想回想了!
宋媛呵呵笑道:“不想感激也沒關(guān)系,你們用的愉快就好了嘛!要是你想要分享一下使用感受的話,我真的……也不是很介意!咱們討論一下,以后方便避雷對吧?”
“宋、媛!”莫念叫她,語氣沉沉。
“哎呦!”宋媛忽然彎腰捂住了肚子,齜牙咧嘴說:“肚子疼,我拉肚子,剛從醫(yī)院回來!先去趟廁所!回頭再說!”
她彎腰捂著肚子,跑的比兔子還快!
莫念看著她背影一口怨氣無處可發(fā),她怎么給自己招了個麻煩精回來!
衛(wèi)生間,宋媛坐在馬桶蓋上刷手機。
刷了整整二十分鐘,她覺得這會兒出去莫名的氣該消去點了,至少不至于會想殺人滅口。
她站起身開門,腳步還沒挪動,便被跳出來的一條新聞給怔住了。
江、莫兩家將婚事提上日程,莫小靜和江城終修成正果。
宋媛微微挑眉想,江家這公關(guān)稿可真會混肴視聽,什么修成正果,這分明是小三上位嘛!
她手里手機快步往辦公室走去,莫念正在接電話:“不至于,您安心。”
“好,我馬上回去。”
宋媛正要退出去,卻見莫念掛了電話朝著她看了過來,“江城和莫小靜周六結(jié)婚。”
“我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的公關(guān)稿都出來了。”宋媛哼聲道:“就這么成全了她,我心中總有些不快活!”
莫念沒吭聲。
宋媛問:“婚禮那日你要過去?”
“去。”莫念淡聲道:“等我過去,你再聽我的消息。”
宋媛點頭。
想了想忍不住問:“那天,陸景蕭回來了嗎?他會不會陪你一起去?”
莫念一個人過去她總不放心,雖然莫小靜還不至于在自己婚禮上自找難看。
“他很忙,不見得有空。”莫念淡聲說了句拿起東西道:“我去一趟老宅,你若有空去慕寧那兒看看。”
莫念驅(qū)車抵達老宅的時候,來商量婚事的江家人包括莫名東和莫小靜都已經(jīng)離開了。
她走進客廳保姆正在收拾桌上的殘羹,桌上放著一堆東西,是上次江城用來和莫小靜分手的東西。
眼下分手是不可能了,但是江家對這門婚事是有些不滿的。
江家認為這是莫名東父女為了讓他們點頭,故意弄出來的鬧劇,除了之前的分手費,沒有額外準備任何聘禮。
這禮說輕不輕,說重不重,莫振海也挑不出什么刺來。
但莫名東父女這回是真真實實被惡心了,用分手禮做聘禮,也只有江家想得出!
莫念趕到書房的時候,莫振海正要吃藥,他血壓高天天都得吃藥。
她走過去給他遞去水杯,莫振海接過喝了幾口放下道:“不是叫你早點回來嗎?”
“路上耽擱了。”莫念清淺的語氣解釋。
這理由莫振海不信,但他不揭穿。
他剛剛給莫念打那通回來,是礙于江耀云顏面。畢竟幾十年的交情了,他不想弄的太難看。
若是從前,有人這么欺辱他的孫女,他早已翻臉。
可顯然到底是歲數(shù)大了,他竟然也開始念舊情。
“當年是我不好,不該一意孤行定下你與江城的婚事。我心中知道那孩子配不上你,但當時莫家的狀態(tài)容不得我拒絕。后來我有意由著你拖延婚事,只是沒想到小靜最后竟……”莫振海長嘆一聲,“她雖只比你小兩個月,可到底不如你沉穩(wěn)。”
“都過去了,不必再說。”莫念打斷他問:“還要喝水嗎?我去幫您添些熱水。”
“不要忙活,我今天叫你來是想問問,你是不是真的非要坐上莫氏那個位置不可?”莫振海看著她凝眉道:“你想要的我不是不可以給你,但我有要求,你二叔永遠都是你二叔。”
莫念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握了下,深呼吸道:“我無意和二叔競爭那個位置,只要他想,他可以一直坐在那個位置上,我沒有絲毫意見”
經(jīng)此一役之后,莫念忽然改變了自己最初的一些想法。但這些想法,她現(xiàn)在不會和莫振海詳說。
“莫念!”莫振海沉聲問她:“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想您為難,也不是很需要那個位置。”對莫氏,她曾經(jīng)的確生出過摧毀的心思,但她終是下不了那個手。
這一刻莫念恍然意識到,關(guān)于這一點,陸景蕭竟比她更早看透她自己。所以當初他才能用一紙合約精準的捕捉了她的弱點。
莫振海沉聲道:“你非得氣死我不可,你前天讓蘇若云帶著那些東西過來,就是為了存心氣我和你二叔是不是?!”
告訴他們蘇詞是與她的,是在變相告訴他們,離開莫氏她照樣可以做的很好?!
莫念微微凝眉道:“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您,父親彌留之際對我說,莫氏交給二叔。”
“我曾經(jīng)沒有接手它,現(xiàn)在也不能。我在蘇詞占股太多,我若接手莫氏,對蘇伯伯不公平。蘇詞是他的心血,他不會想要蘇詞成為,莫氏子公司。”莫念分析道:“所以只要我還在蘇詞一天,便不會接手莫氏。”
“可你明知道,經(jīng)過前天的事情之后,你二叔無論是對蘇詞還是你都頗有異議。莫氏和蘇詞的合作,恐怕要到此為止了。”
莫念沉默半晌道:“那也沒辦法,蘇詞現(xiàn)在離開莫氏不受影響,但莫氏……卻不一定。”
莫氏畢竟莫振海半生心血,聽她這樣說,他多少有些不快活:“你倒是自信!”
他算聽出來了,她不急入駐莫氏,是因為現(xiàn)在的蘇詞已經(jīng)足夠用來威脅名東!
她是在告訴他,這場斗爭中,她愿意退,端看名東自己的選擇?
想到他那個好兒子,莫振海也只能嘆氣了。
莫念今晚留在老宅吃飯,難得祖孫單獨吃飯,雖然安靜了些但整個用餐過程氣氛格外好。
吃罷飯莫念給浣花小筑去了電話,告訴他們今晚不回去了。
回到臥室洗了澡,床頭的電話響了。
她走過去拿起,‘陸景蕭’三個字在屏幕跳躍不停。
莫念接通,聽見那人問:“睡了嗎?”
“睡了,誰接你的電話?”
男人笑了聲,緊跟著又咳嗽了聲,莫念握著電話的手機一緊。
還記得他昨天早晨出門時,練束梅叮囑他多帶衣服,那邊氣溫和國內(nèi)相差較大。
難道是感冒了?
她這么想著,那頭的人又咳嗽了兩聲,聽著有些隱忍。
莫念忍不住嘆息問:“吃藥了嗎?”
陸景蕭楞了下,隨后帶笑的語氣道:“國外的藥難吃,太太明早給我去買一些等我回國再吃。”
“病死你算了。”只聽過挑食的,沒聽挑藥的。
男人笑道:“小毛病,不礙事。”
莫念想他也沒什么大問題,否則怎么還有心情和她說笑。
男人又問:“媽和付姨都睡了嗎?”
莫念回:“我不在浣花小筑,在莫家老宅。”
“嗯。”男人應(yīng)了聲,沒再開口。
尷尬的沉默后,莫念正要說‘沒事就掛了吧。’
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聽那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問:“我不在家,太太想我了嗎?”
莫念心頭一跳,還未答話只聽那人又自顧自道:“我是想你了,很想。”
她握著電話的手一緊,對于他的花言巧語毫無應(yīng)對之法。
那人又說:“下次再出遠門,一定要將你帶著。”
莫念想她又不是他的行李,說帶就帶?
那人又咳了一聲。
莫念嘆息道:“你那邊還是凌晨,生病了要注意休息,晚安吧。”
“晚安。”
莫念后來等著那人掛斷,可她等了半晌那人都沒掐斷。
倒是等來他一聲輕笑:“太太怎么不掛電話,是在等我再說一遍,我想你?”
“誰在等你再說……”這人又套路她,莫念差點就上了他的當。
她及時收住話題,道了句“晚安”將電話掛了。
陸景蕭出差,她周遭好像一下子變得清凈了。
入睡前,她接到了一條江城的短信——你就那么恨我?
恨?
這個字太沉重了,莫念無意讓他占據(jù)自己太多情緒,所以她對那條短信視而不見。
——
江家這一晚氣氛格外凝重。
從莫家商量好婚事回去之后,江耀云便一直沉著臉色。
長孫媳婦的人選,他一開始定的就是莫念,說句難聽的,他一開始就沒瞧上莫小靜。
江家的子孫不缺一個生孩子的女人,所以最初知道莫小靜懷孕的時候,江家的人沒一個人在意。
但事情發(fā)展到如今地步,很顯然已經(jīng)超乎他們的預(yù)估了。江耀云心中氣惱這個不成器的孫子,但現(xiàn)在他更氣惱莫念,活了這把歲數(shù)被個黃毛丫頭算計了,丟人又可笑!
如今這啞巴虧他們江家只能咽下去!
江城起初一直吵著鬧著不肯娶莫小靜,但從莫家回來之后,他似乎想通了一般,安靜極了。
他奶奶拉著他的手說:“小靜畢竟懷孕了,我們和莫家也是多年的交情,以后你們結(jié)婚咱們也不好虧待了她。”
她心里舍不得莫小靜肚子里那個孩子,畢竟是江城的第一個孩子。
江耀云聽不得她說這些,凝眉沉聲道:“他自己的事他自己有數(shù),不要你在這瞎參合!”
江奶奶被他這么一吼,不便開口。
江父江母也都陰沉著臉色,對于娶莫小靜這事完全是權(quán)宜之計。
網(wǎng)上鬧的那么狠,他們不這么處理,能怎么辦?等著被那些吐沫淹死?!
莫名東今晚正在和莫小靜交代事情:“江家直接將分手費改成了聘禮,擺明是沒有正眼看過你,嫁過去之后你要早做打算。”
“我知道,您不用擔心。”江城對她態(tài)度這般冷淡,還不都是拜莫念所賜嗎?
如今她是人人都知曉的“裸、照門”女主角,莫念反倒成了那個人人稱之羨之的陸太太!
陸太太,哼!
那是陸景蕭沒有認清她的心意,所以才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等那個男人真正看清了莫念的心思,她倒要看看這個陸太太她能做多久!
7月8日傍晚,按照行程陸景蕭今晚要乘坐飛機飛回國內(nèi)。
啟程前他讓付安給莫念打電話,示意她9號早晨去接機。
莫念應(yīng)下了,不過9號早晨陸景蕭的班級降落機場的時候,卻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付安給浣花小筑去電話的時候,付之宜說她一早出門了。
付安想,也許太太在路上耽擱。
兩人又在機場等了好半天,但依舊不見莫念身影,付安見陸景蕭有些失了耐心,給莫念去電話。那時候才知道她臨時改道去了‘伯安’。
因為伯安那位今早高燒不退……
付安將這事告知陸景蕭的時候,男人臉色不是很好看,他想,先生這‘大舅子’可真是會病。
不過敢這么放先生鴿子的,恐怕也就太太一人了。
莫念再給陸景蕭去電話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到家洗了澡。
她在電話里道歉:“抱歉,早上讓你久等了。”
陸景蕭穿著睡袍一手握著電話一手夾著煙,緩緩?fù)鲁鲆豢跓熿F,“沒關(guān)系,病人還好吧?”
“燒剛退。”
陸景蕭眼眸沉了沉,難怪這時候有空給他來電話了?
“什么時候回來?”他這會兒是沒什么興趣去探望慕寧的,想到慕寧,他便不由想到那日在她別院,看見的同學錄和日記本。
那個死去的慕遠,注定這輩子是要長成他心尖的刺了。至于那個慕寧,陸景蕭與他并未見幾次面,但每次印象都太深刻,源于那人看他的眼神,那眼神……
陸景蕭沉默片刻,似格外體貼道:“不急回來,你再待一會兒,等他情況穩(wěn)定。”
莫念應(yīng)道:“好,你好好休息。”
醫(yī)院內(nèi),莫念掛了電話便見慕寧沉沉目光看著她問:“是陸景蕭?”
莫念點頭并不打算多說。
慕寧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握了下,輕嘆道:“怪我不好,耽誤你去接機了。”
“沒事,他不會在意。”莫念淡聲道。
慕寧點了點頭道:“明天我想出去一趟,讓宋媛陪我吧。”
“明天?”莫念想起明天是周六,是莫小靜和江城的婚事。
不過他和宋媛并不需要出席,也沒什么關(guān)系。
“需不需要讓張謙陪你們一道去?”莫念問。
慕寧搖頭:“不用,宋媛就行。”
他堅持莫念便不好再多說,但有宋媛在想來是沒什么問題的。
莫念陪慕寧吃了午飯,直到下午五點才動身回浣花小筑。
她回去的時候,家里晚餐已經(jīng)吃過了。
練束梅和付之宜在下午被陸景蕭安排人送回去了,她是從家傭嘴里得到的消息。
陸景蕭這里伺候的人并不多,除了何叔外,就剩下兩個阿姨。如今練束梅和付之宜這么一走,家里立刻空蕩蕩的。
晚餐吃完了,她自己去廚房動手。
她一邊洗著青菜一邊問:“先生呢?”
老何不敢說陸景蕭這一天情緒反復(fù)無常,只笑著說了句:“在二樓書房,可能在處理公務(wù)。晚餐時他食欲似乎不好,吃的不多。”
那是示意她,幫那人準備一份。
莫念點了點頭,打消了上去跟他打招呼的念頭。
陸景蕭在樓上一早知道她已經(jīng)回來了,但這會兒卻不著急下去見她。
他的情緒從機場回來之后,一直憋到了現(xiàn)在,他覺得這氣生的有些莫名。
到底是和她氣,還是在和那個霸占她太多目光和時間的慕寧氣?陸景蕭自己也有些分不清。
但無疑想到慕寧,會讓他不快。
莫念將慕寧看的太重了,那份緊要程度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包括他這個丈夫。
他試圖將慕寧當做她的兄長看待,可那日在她別院的日記和那張卡片,讓他心存芥蒂。
陸景蕭又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上去,他只好碾滅煙下去找她。
倒是要看看她這么半天都在樓上忙什么。
陸景蕭在廚房找到莫念身影,她正站在灶臺前忙碌,廚房內(nèi)霧氣繚繞,她站在里面恍恍惚惚的不真切。
就這么看一眼,男人憋了半天的氣莫名消了一半。
他起步走近她,她正在撈面,面前擺著兩只碗,兩只……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但還是故意問:“你一個人吃得了?”
莫念撈起最后一筷子面,推給他一碗:“給你的,何叔說你晚上沒吃什么東西。”
陸景蕭伸手端起那碗面挑起看了看故意道:“看著很清淡,未必合我的胃口。”
“你不是病了嗎,飲食還是清淡些好。”莫念淡聲說了句,端起自己的那碗往餐桌走。
陸景蕭僅剩的那一半氣,因為她這話也消的差不多了。
他端著那碗面跟著她出去,再看碗里面條,覺得堪比山珍海味。
吃完面,男人問她:“明日要出席莫小靜和江城的婚宴?”
“嗯。”莫念點頭,并不想就這事說太多。
陸景蕭原本是提醒她邀請自己一塊兒去,可她淺淺嗯了聲,一個字也不多說了。
最后他還是不得不自作多情的開口:“我已經(jīng)將明天的時間空出來了。”
莫念這才看了他一眼說:“婚宴上要喝酒,你病著還是別去了。”
一句話讓對面的男人臉上爬滿了笑容,原來她不開口,是因為擔心他病了?
他笑說:“我不喝酒。”
莫念抬眸看了他一眼沒答話。
陸先生這會兒心情好,又開始摸口袋的煙。
莫念微微皺眉:“你不是病了嗎?”
她也迷藥直接說不許抽,但她這么一說,男人拿煙的動作一頓,然后又將煙塞了回去笑說:“不抽。”
一旁的何志偉見陸景蕭這樣子驚訝的不行,這么聽話可不像他們先生,顯示抽煙何時在意過生病還是不生病?
付之宜說的沒錯,這小太太就是先生的克星。
莫念洗了碗上樓去了。
陸景蕭不急上去,好心情藏都藏不住。
不過他這好心情沒能持續(xù)多久,上樓之后莫念收拾了一床被子對他說:“既然媽和付姨都走了,我搬出隔壁吧。”
男人唇角動了動笑著對她解釋:“她們是走了,可家里還有別人在,都是她們的眼線,搬出去?你覺得合適?”
他走近她問:“你擔心什么?擔心我耐心不足會對你下手?還是擔心自己會受不住誘惑,對我……”
“沒有!”莫念及時打斷他。
陸景蕭笑道:“那就還是同床而眠吧!省的傳去老太太耳朵里,害的她跟著操心。”
他支走了媽和付姨,可不是為了讓她和自己分居的。
“去洗澡。”陸景蕭催促了句,轉(zhuǎn)身看見那天晚上買的糖葫蘆被她插在一個白色的瓶口細細的瓷瓶里,安然放在茶幾一角。
一眼看去,竟是平添了一份生活氣息。
他想家里多了個女人,有些東西果然是要不一樣的。
翌日一早付安帶著一堆文件來找陸景蕭商量公事,陸景蕭將公務(wù)搬回家是因為莫念今早沒有出門打算,他得留在家里陪著她。如此一來,只能辛苦付安來回奔波了。
莫念是晚上婚宴所以沒出門,她與何叔去后山逛了一圈,經(jīng)過溫泉區(qū),箭場,步伐最后停在了馬廄旁。
里面有兩瓶棗紅色的馬,看著養(yǎng)著不錯,瞧見莫念那兩匹馬很有默契的嘶吼了一聲。
莫念知道他這別墅有馬廄,但不知道里面真的養(yǎng)著馬。
她抓過籃子里的青草扔進去問:“它們總養(yǎng)在這里能行?”
這馬光養(yǎng)著不運動,不得廢了?
何叔說:“先生請了人隔三差五回來溜它們,他自己不忙的時候也會騎一騎。”他指著一片林子說:“那是專門用來騎馬的地方,這地方大耍得開。”
他說著想起什么,不由提議:“聽聞太太以前參加過不少賽馬比賽,今天要不要試試?”
莫念聽罷笑道:“不了,下次吧。”
何叔也不強求,喂完了馬有帶著莫念去別處看了看。
莫念后來去陸景蕭書房翻出一本書去了偏廳,不過那只吊椅被只貓搶先霸占了。
那只折耳貓團睡在上面,瞧了瞧走來的人‘喵’了一聲,又睡了。
莫念彎腰戳了戳它腦袋,見它乖的很,彎腰將它抱起來擱在腿上,慵懶靠在椅背上看書。
陸景蕭和付安談完下樓的時候,就看見莫念坐在偏頭吊椅上,捧著一本書看的入神。
她腿上的貓時不時抬頭叫一聲,那時她笑會著伸手摸摸它的腦袋。
陸景蕭這么看著,冷肅的面龐不經(jīng)意間被笑意爬滿。
他一直沒告訴她,這一方角落也是她從微博看來的,完全按照她的照片一比一復(fù)制。
從前的她,雖然日子過的匆忙但偶爾還會更新微薄,那上面多少記錄了一些她的成長記錄,和生活軌跡。
現(xiàn)如今,她的微博已四年不曾更新,他內(nèi)心總希望,總有一天她能在生活中重新找到樂趣,無論那些樂趣和他有無有關(guān)系都不要緊。
陸景蕭走近才發(fā)現(xiàn)她手里的是一本詩集,倉央嘉措詩集。
莫念發(fā)現(xiàn)身后站了人,合上那本詩集回身看過來。
窗外陽光燦爛,她抱著那只貓轉(zhuǎn)頭看過來,平靜清淺的目光就那么對上他的。
陸景蕭自詡見過女色無數(shù),可是每每面對她,平靜心緒似乎總能輕易被撩動。
但他是陸景蕭,短暫失常之后又很快恢復(fù)如常。
男人一手插兜,看著她笑道:“今天出去吃飯,吃完飯順便去選禮服。”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那只貓‘喵’了一聲,從莫念腿上跑開了。
她點頭從位置上站起來,陸景蕭拿過她手里的書放在一旁,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午餐是在一家西餐廳解決的,吃完飯之后陸景蕭帶著莫念去自家商廈逛了一圈,導購給他們推薦了幾款禮服,莫念覺得不好,她不想太招搖。
陸景蕭也覺得不好,美是美但太暴露!
他們今晚出席莫小靜和江城宴會,無疑是要引起轟動的,屆時一眾記者都盯著太太的‘美色’拍,明日的頭條還能看嗎?豈不是白便宜了網(wǎng)上那幫人。
這么一想,選來選去沒合適的禮服了。
在自己的地盤挑不出一件合適的衣服,陸景蕭不滿的情緒都寫在了臉色,驚得商廈的負責人站了一排。
莫念覺得有些夸張了,想說隨便選一件算了,但那個男人卻不好糊弄。
最后還是一個新來的導購壯膽說了句:“陸先生陸太太,要不去中式禮服區(qū)域看看吧?”
一行人起步往中式禮服區(qū)域趕,陸景蕭抬眸一眼相中一件淺藍色刺繡盤扣改良旗袍。
莫念從未穿過這種衣服出席過活動,拿著那件衣服去試衣間的時候她有些擔心。
等她穿著衣服出來的時候,現(xiàn)場眾人卻不由一驚。
盤扣立領(lǐng)將她本就纖細的脖頸襯的更加柔美了幾分,修身剪裁,盡顯玲瓏曲線,一舉一動中暗香浮動。
這件衣服中和了她身上自帶的那股清冷之氣,此刻的她嫵媚溫婉,又不至太招搖。
莫念的衣服選定本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可緊跟著新的問題又困擾了商廈經(jīng)理,太太這么穿,他們先生原先定的禮服豈不是也得重選?
那么……先生穿什么?
這可真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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