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光線下，女人拿著一柄蹭亮匕首朝著她靠近。
張媽嚇得瑟瑟發抖，她縮著繩子驚恐的搖頭：“不，不要！”
幽暗光線下，女人眼底盡是陰狠，“你放心很快的，你的痛苦很快就會結束！”
她說完之后高舉著手里的匕首朝著張媽揮過去！
“不！”——
張媽從噩夢中驚醒，她抬手擦了一把額頭的細汗，屋子里忽然亮了起來。
她尋著光源看過去，便見許佩文握著點燃的一只蠟燭朝她走來，她披頭散發，臉龐早已不似在老宅那般臟污，皮膚因那些年常年不見光的原因白的近透明，燭火照耀下，她唇角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這幅樣子和唯美無關，倒像極了電視上那些陰森女鬼。
張媽抓緊了手中的被子，喃喃叫了聲：“太太……”
許佩文將蠟燭放在桌上，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朝著她“噓”了一聲，朝著她步步走近。
柔聲道：“我陪你睡，別怕，不要怕啊~”
她這個樣子和溫柔無關，倒是讓張媽不住想起噩夢中那個想要她性命的女人！
張媽瑟縮在床頭一角，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至于許佩文，她拉開她的被子躺在了外側……睡了。
真的睡了。
——
張謙和慕寧圍著那郊區轉了一圈，但絲毫蹤跡也沒有。
莫名東昨晚還沒抵達地點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他的蹤跡，事實上，他們現在根本不敢確定莫名東的地點到底對不對。
現在并不能排除，他從一開始就是故意引誘張謙往不對的地方去。
張謙叫來了人在郊區附近翻找，但慕名東既然有所察覺，接下來的行動勢必會有所收斂。
眼下再想找到新的證據，簡直難于登天。
慕寧只能換個思路，利用在莫念電腦中找到的照片，引誘對付出現！
他還是將目標鎖定在了郊區，對比了臨海其他地方，只有這個地方人口較少是藏人的好地方。
許佩文和張媽不可能不生活，她媽總要出來的…
后來三天，不光張謙找不到莫名東的異常，莫小靜也不能。
對于那晚發生的事，父女心照不宣。
江耀云這時有意向莫小靜透露，暫緩要求莫名東還錢的意思，雅不再提出要撤走先前他放在莫氏的團隊，他甚至有意和莫名東合作共同涉足臨海智能化產業。
莫名東知道自己不能再信任江耀云，但眼下老爺子手里的股份還未完全轉到他手中，他需要穩住江耀云。
只想在莫念的案子徹底定性之后，再和江耀云決裂！
但莫名東不知道，江耀云想的卻是，等莫念的事徹底定下來，對付一個莫名東應會比莫念簡單。
到時候徹底蠶食莫氏，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但在這之前他要穩住莫名東，要讓他徹底和莫念決裂，借著這次機會徹底將莫念打入谷底。
那是個頂讓人頭疼的丫頭，要滅，就得趁早！
一審過后，若莫念不能提供新的證據在15天內提起二審，這個案子就算徹底定了。
所以眼下接下來的這近十天，才是最關鍵的。
1月20日，距離一審結束的第10天，陸景蕭和莫念再次見面。
這是距離一審結束后，夫妻第一次見面。
這10日她不覺得難熬，她在這十天的時間里似乎想通了許多事。
但莫念不知道這10日對外面男人意味著什么，地方不對，時機也不對，注定他無法對她說太多話語。
但莫念從他的眼睛里，讀懂了太多言語。
她不對他說‘我很好。’
因為知道他不會信，她只對他說，有關她的作息時間，一日三餐。
她要讓他知道，她不曾虧待自己，也是在告訴她，不要為她過于操心。
莫念在說那些瑣碎日常，她說的那些話在旁人看來都是無關緊要的，但那對陸景蕭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
她的語氣很輕柔，唇角的笑也很溫和，看在陸景蕭的眼底是比外面日光還要燦爛的笑容。
他的妻子是個極其細心的人，她對他的了解，在這幾個月里超乎了他的預估。
她知道他想聽什么，喜歡聽什么，更明白什么能讓他安心。
這些日常，遠比一句想念，來的更重要。
他什么都不問了，也不說了，無需再說。
那些話，他都等她出來再說。
臨別時，莫念忽然神色嚴肅道：“要讓世人信我已經放棄上訴的機會，最后的一件事，應該由你來做。”
下一秒男人臉色一沉，他似是已經猜到她的想法，凝聲道：“莫念，你想做的那些事我都可以依你，但離婚不行。”
是的，只有他們離婚，只有讓世人知道他已經放棄她，放棄這段婚姻，外面那些人才能徹底相信，她是走入了絕境！
這一步路，他早已猜透，這也是為何這10天來，他一直不曾主動和她見面的原因。
他不能聽她對他提出這個要求，哪怕明知她提出這要求是另有原因，那也不行。
莫念還未開口的話，被他堵在了嘴里。
她笑了，笑他早已將她的想法猜透。
陸景蕭向來對她的笑容沒有免疫力，像是陽光下盛開的百合花，晃得他眼睛發花。
不過這回那人抵住了她的優惠，他哼聲：“你別對我笑，美人計不是次次都管用的！”
莫念抿唇道：“我們還可以再……”
“這婚我只結一次。”陸景蕭打斷說：“想必爺爺在天有靈，也不會同意你的要求。”
他搬出莫振海，莫念只想嘆息。
好一會兒她沒再說話，陸景蕭意識道自己說錯了話。
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男人嘆息道：“除了這個要求，你說什么我都答應你。”
離婚？休息！
就算是為了莫振海死因，也別想和他離婚！
他活到了這把歲數，難道還要再經歷一次二婚？
再說她這么招人，要是被蘇家那小子知道他和她離婚，還不知生出什么亂子來。
她這個人，怎么說都得綁在他身邊才行。
莫念垂目道：“我沒別的要求。”
這是她的最后一步置之死地，若停在他這里，就是半途而廢。
陸景蕭看出來了，她不想妥協。
可他也不能。
他朝對面的她看過去，她低垂腦袋，看上去似乎并不高興。
“念念？”陸景蕭叫她，她輕應了聲，卻并不看他。
看上去是真的不高興了。
陸景蕭心頭一口氣堵著不上不下的，可她現在還待在里面，就算他同她置氣，到時候也沒人專人為他做一桌菜哄他。
要是讓她氣出個好歹，他更糟心。
他現在不能和他置氣，不僅不能，還得哄她：“你容我想想。”
“好。”莫念總算抬眸看他了。
可陸先生現在只剩氣惱，他在惱，她卻在笑。
但他的怨氣也只一分鐘，他被她臉上淺淡的笑容迷失了理智…
陸景蕭從看守所出去的時候，卓朗已等在車外。
他瞧了瞧那人的臉色，試探問：“太太有沒有跟您說什么？”
陸景蕭哼了聲拉開車門，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抬眸看向他問：“她早對你說過了？！”
鬼才聽不出這會兒這人話語里的怒氣，卓朗不能承認他之前和莫念交涉的時候，她和他說起離婚一事的時候，他是支持的……
他凝眉輕咳反問：“先生指的是什么？”
裝傻，有時候也是必要的。盡管他這傻裝的，太不像那么回事了。
陸景蕭哼了聲，坐進去摔上了車門！
卓朗怔了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眼神示意付安開車離開。
付安接到指令哪還敢逗留？
如今太太不在，要是惹怒了他們這陰晴不定的先生，那可真是個大麻煩！
到達‘浣花小筑’的時候，陸景蕭支走了付安，只叫了卓朗去書房。
付安臨走前給了卓朗一記，自求多福的眼神。
卓朗摸了下鼻子，他也覺得不妙，但大佬已經叫住了他，他能怎么辦？
不管前方是刀山還是火海，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書房內，陸景蕭吩咐他關門。
他將莫念對他說的事重復給了卓朗聽，他是在等著卓朗發表已經。
有些話卓朗敢當著莫念的面說，未必敢當著陸景蕭的面說，做人，有時候真的也該懂得適時的……裝傻。
惹怒大佬，確實不是好事。
他要處理好莫念的囑托，也要照顧好大佬的情緒。
所以他只能說：“不見得非得真離婚。”
陸景蕭此刻聽不得那兩個字，他會冒火。
事實上他已經在冒火。
卓朗適時低頭說：“太太安危最重要！”
“你倒機靈！”知道拿莫念來堵他的話。
卓朗低頭輕扯唇角：“沒有。”
誰承認，誰就是傻子！
陸景蕭起步往窗邊走去，擺手道：“你去辦。”
“好。”卓朗應了聲匆匆往外退。
反正他想要的結果已經有了，不需要再留著惹人不快活。
卓朗從別墅出去，就在想著讓人安排通稿的事情。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稿子可不能從他手里發出去。這人是為了讓莫念盡快出來，不得已做出的妥協。
萬一事后追究起來，他豈不是成了那個罪魁禍首？
這要是追究起來，他豈不成了第一號報復對象？！
卓朗一邊往外走，一邊給慕寧去電話。
——
陸景蕭和莫念離婚的消息，是在1月22日放出去的，這時候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足以引起軒然大波。
離婚八卦傳聞上，傳的繪聲繪色，甚至有商議離婚細節，和離婚協議書條例外泄。
這東西是出自慕寧之手，他是個極其講究‘完美’的人，從上一篇莫念失手致莫振海死亡的報告就可以看出來。
所以這篇有關陸景蕭和莫念離婚的通稿從他的手里出來，真實程度可見一斑。
離婚協議書上還被p上了陸景蕭和莫念的簽字，條理清晰，一下子引起網民熱議。
張謙看完了當日最新報紙也忍不住嘖嘖贊嘆：“你小子這輩子不當記者實在太可惜了啊！”
這編的，簡直跟真的似的！
不過，他看了看有察覺不對勁了：“我怎么覺得你這篇報道有故意抹黑陸景蕭的嫌疑？”
報道既然是因為‘大小姐成殺人兇手’所以陸景蕭要離婚，這下筆難道不該從大小姐身上著手嗎？
為何……他越看，越覺得這報道是在寫陸景蕭無情無義…
張謙偏頭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慕寧說：“你真的沒有在公報私仇？！”
“你想多了。”慕寧平靜的看了他一眼轉著輪椅往外走。
唇角卻掛上了張謙看不見的笑意，這么難得的機會，他……怎么能放過。
陸氏大樓一早就圍了無數記者，大家都想求證離婚一事到底是真還是假。
付安知道老板看了那些人一準心煩，所以這天早晨是從后門進入陸氏大樓的。
不過這次莫念的事引起的熱度太大了，所以即使是后門……也淪陷了。
付安坐在車里看著堵在門口的人，嘴角隱隱一抽，根本不敢看后排座位上那人的臉色。
怪只能怪寫那篇報告的人太狠了！
付安一邊坐在車內聯系保安過來清場，一邊偷偷觀察后面那人的臉色。
待他掛斷電話，陸景蕭抖了抖手上的八卦報紙，正是那篇關于‘他和莫念離婚’的緋聞！
下筆的人是真的挺敢寫的，瞧瞧，都將他寫成什么人了？
寫他在妻子陷入危機時及時抽身？
擺明著罵他是薄情寡義，無情無義之徒了？！
“這都是誰寫的？！”陸景蕭坐在車內冷聲問。
付安怔了下，想說不知道……
但那人看他的眼神實在很不友善，他頭皮發麻。
只能實話實說：“和上篇報道一樣，是……慕寧。”
他說完這話，明顯感覺后面那人的呼吸沉了，臉也沉了。
付安想，不怪先生變臉，被個情敵肆無忌憚的污蔑成這樣，誰的心情能好？
陸景蕭變臉只是片刻，他很快又恢復如初。
男人將那篇報道一道道疊好似笑非笑道：“寫的不錯。”
付安連干笑也不敢了。
好？
他怎么覺得那人是被氣的不輕？
他瞧著陸景蕭將疊好的抱著揣入了口袋里，心中暗叫不妙，就是不知道這‘倒霉’的會是誰。
慕寧？
不至于，那就是個病秧子，先生應該不至對他下手。
那會是誰？
卓朗？
還是他這個無辜的旁觀者？！
不等付安想明白，外面保安已經走來，陸景蕭推門下車。
眾記者被隔絕在外，記者鏡頭下男人沉黑著一張臉穿過人群。
付安唯唯諾諾跟在身后，暗暗朝著那些記者擺手，示意快走。
都是一群不怕死的，老虎的毛正不順呢，也不怕惹火燒身！
早上這出鬧劇，陸景蕭雖未發一言，但就那幾張照片，已經足夠那些人編造情節。
比如——陸景蕭談及婚變瞬間變臉。
情變，陸景蕭只字不提莫念。
離婚已成事實，陸景蕭全程冷臉。
這事，只要陸景蕭不否認，就足以引發一場口水大戰了，更何況他早晨的那幾張黑臉照片？
配上那些報道，可謂完美了。
蘇詞不明真相，轉發了一篇記者報道留言道-老男人果然靠不住，女神還得我來守護！
并手動，欠揍地艾特了陸景蕭私人微博……
陸先生的微博多少年也不曾發布一條信息了，此前注冊來，也是用來關注莫念父女和莫念較多。
眼下八卦熱浪下，他的私人賬戶被人推至眾人眼前。
蘇詞那條留言點贊太多，引發了不小的關注，成功占據了一段時間的熱搜。
陸景蕭無意間看見，冷哼了聲。
截圖，并保存了。
付安那時就站在他身后，看著這人舉動，只覺得頭疼發麻。
又存？
這人到底想干嘛……
真恐怖。
——
蘇詞求著蘇若云讓他想辦法，帶他去見見莫念。
可蘇若云一直就是個老實本分的商場人，他做生意規規矩矩，認識不了那么多人，就算認識的人也夠不著面子讓他去見莫念。
他當然也著急，可前兩天他給張謙打了電話，張謙語氣聽著還算平靜，話里話外有讓他寬心的意思，蘇若云便也稍微安心了。
他是覺得陸景蕭和莫念這離婚的緋聞出的太蹊蹺了，不等他想明白，他那好兒子就給他惹了禍事！
所以在蘇詞轉發那條八卦并艾特陸景蕭留言之后，蘇若云便在家里追著那小子打：“你趕緊給我刪了那條微博！否則我非揍的你連親爹都不認識！”
蘇詞一般抱著頭四處逃竄，一邊叫道：“我現在已經不認識我親爹了！”
他就沒有這樣的爹，嘴里說著將莫念當親侄女對待，可莫念出事了，他讓他帶他去見一面，他都推三阻四的！
他怎么能有這么忘恩負義的爹？他不承認！
蘇若云快被這小子氣死了，他脫了鞋子朝著蘇詞扔過去：“識相的，趕緊給我登錄微博刪了留言！”
“就不刪！”蘇詞捂著臉，透過指縫看向蘇若云叫囂：“那個老男人有什么好，念念和他離婚最好，我……”
蘇若云氣的掐腰叫道：“離婚了，你也肖想不了！”
“你……”蘇詞快被氣死了。
這是親爹嗎？
盡說些讓他喪氣的話！他這輩子肯定是投錯胎了！
他氣的跺腳：“我這輩子的終身幸福，就毀在您手上了！等著吧，等她和陸景蕭離婚，我就追……”
“追個屁！”蘇若云脫了另一只鞋子又砸了過去，“你以為輪得到你？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
蘇詞：“……”
這天沒法聊了，聊死了。
他也快死了，他是被氣死的！
見他轉身就要從門口出去，蘇若云哼聲道：“你要是不刪掉那條留言，我就讓你媽繼續給你安排相親，想試試嗎？”
蘇詞：“……”
真是快被這親爸給坑死了！
但相親那種活動是在太恐怖了。
他不得已停住腳步，看了一眼蘇若云的臉色之后，狗腿的跑過去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寧可單身到死，也不能再去他媽安排的相親宴！
——
1月23日傍晚，慕寧接到一通久違來電。
來電人是宋媛，自從新產品發布會之后，他們之間再也沒聯系過。
這是第一次。
她在電話里問起莫念的情況，慕寧的聲音是冷的：“她的事與你無關，你還是操心好自己的事吧。”
“慕寧……我，對不起。”這句話曾在她心中醞釀許久，但一直到今日才說出口。
宋媛自知有愧，所以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她不可遏制的哭了起來。
慕寧的冷漠并未因為她的哭泣有所松動：“別對我哭，你的眼淚在我這里不值錢。若沒別的事，掛吧。”
“不……”宋媛哽咽道：“不要這樣，我只想知道她好不好。”
慕寧深呼吸說：“好不好與你又有什么關系？許多事，在你做出選擇的時候已經改變，早就無法回到原點。”
他不是不能原諒她的隱瞞，只是不知該如何原諒。
也許需要時間，但眼下……他不知還有沒有那些時間。
良久，宋媛沒再說過一句話，她一直在哭。
慕寧在掛斷前對她說：“你的朋友，潘時一直在找你。”
說完這話他掛斷了電話，關于那少年的模樣也漸漸在腦海清晰起來。
1月24日晚上，距離莫念提起上訴的時間不到一天。
即將面臨的最后一天，慕寧和張謙的心情都顯得格外沉重。
他們都怕功虧一簣，都怕一無所獲。
他們是緊張的，但對于某些人來說，也是容易放松的時候！
事實證明慕寧之前的判斷是對的，這天晚上，張媽的確出現在了郊區。
她在郊區一個電話亭撥出了一通電話，那通電話是她向兒子求證的平安的電話。
說來奇怪，這幾天她總能在各處看見張貼尋找她兒子的告示，她被那告示攪得心神不寧，不得不撥出這通電話求證。
在她撥出這通電話的時候，張謙的機會來了！
他尋著電話來源，確定了方向，然后順利找到了消失了多天的人！
張媽掛了電話從電話亭中出來，才知道外面站著人。
她驚得手里東西掉落在地，然后轉身要跑。
但她怎么可能跑得掉？
張謙帶著人，不費吹灰之力的抓到了她！
“不認識我了？”張謙看著人笑道：“我是大小姐的助理，我們見過的。”
“我……”她嚇得倉皇后退，根本不敢直視張謙的眼睛：“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認錯人了！”
張謙冷笑道：“我有沒有認錯不重要，你回頭和警察慢慢說。”
或許是這句話刺激了張媽，她哆嗦著搖頭后退轉身要逃。
她是張謙等了多日的人，眼下這人好不容易現身，張謙怎么可能放過她？！
他直接將人帶去了慕寧面前，慕寧看著癱坐在地上的人笑了。
就說這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墻，也沒有真的做了壞事，能鎮定如常的人。
所有的鎮定，不過都是偽裝，就像是骨牌，有時候只需輕輕一推就可。
時隔四年不見，張媽其實已經有些認不出眼前的人了。
慕寧給她扔來一張照片，她低眸看了一眼，眉心狠狠一擰。
那是兩年前，莫念幫她p的照片，她也有一張，放在她隨身的包里……
看過這張照片，她不光想起了自己的兒子，還想起了那個和她兒子一般大小的莫念。
她看著那張照片一張張落淚，幾度失聲到哽咽不止。
對于她的眼淚，張謙和慕寧只剩無動于衷。
慕寧開口冷漠又無情：“你最好還是實話實說的好，否則你的兒子…”
他可不是仁慈的人，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他不屑做些心狠手辣的事。
“不！”張媽哭著搖頭，她匍匐過去抓住了慕寧的褲腳：“別傷害他，求你不要！”
——
當晚凌晨，莫名東接到一通電話，女人在電話里說：“出事了，她不見了。”
他問：“你到底在哪里！”
女人給他報上了地址。，莫名東連夜驅車過去。
等他趕到那棟小樓的時候，小樓各處都被點了蠟燭，燭火在微風下搖曳不止。
許佩文在燭光里緩緩轉身，朝著他笑起來。那一笑，讓莫名東仿佛回到了與她的初相識。
沒人知道，許佩文和張媽的失蹤實則與他無關……
他也是直到今晚，才真正知道她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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