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回到浣花小筑時,已是晚上十點多。
家里在經歷傍晚那場風波之后,此刻已經歸于平靜。家里的保姆都已經睡下,整個客廳寂靜異常。
但這個時間莫念還沒吃飯,她這一整天食欲都不是很好。
廚房是給她留了飯菜的,她在熱菜的時候,練夢怡端著水杯走了進來。
“表嫂!迸藡扇岬穆曇粼谀钌砗箜懫。
莫念回身淺淺勾唇看了她一眼,關火將鍋里的菜裝出來。
練夢怡沒有急著跟出去,她留在廚房給莫念倒了一杯水,又給莫念倒了一杯水端出來。
練夢怡將那杯水端給莫念放在她手邊笑道:“你氣色看著不好,喝點水潤潤唇吧!
“謝謝!蹦畲_實有些口渴,端過水杯。
等她放下水杯,練夢怡還沒有離開的打算,莫念不急動筷。
她偏頭看向練夢怡問道:“有事?”
“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說!本殙翕踔@得有些局促。
莫念沉默,這時她拿起一旁的筷子開始進餐。
她向來不喜歡強迫別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既然是不知該不該說的事,她更不好強求。
練夢怡微微抿唇,似是遲疑了片刻。
“表嫂,其實姑媽今天等你很久。”她似為難萬分道:“下午時候家里保姆幫你打掃屋子,在臥室發現你……柜子的藥了。”
莫念咀嚼的動作一頓,但她依舊沒有開口打算。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耗費她太多精力,導致她現在沒有什么精力去思考老太太看見那些藥時的情緒。
也不需要想,練束梅作為長輩,肯定是不高興在她房間看見那些東西的。
“我知道你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姑媽她真的很希望你個表哥盡快生個孩子。姑媽這一路走來不容易,你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她的感受。傍晚十分姑媽和表哥討論這話題,你猜他說什么,他說這些都是他的主意,叫姑媽不要怪你。我從未見過他對一個人,如此遷就,如此包容!
莫念沒有想到,關于生子話題,第一個來與她說教的竟然會是練夢怡。
女人的聲音嬌柔,甚至帶著細微討好。
但她這些話,聽著怎么聽都有些怪,莫念沒了食欲,她放下筷子擦干凈嘴巴起身。
“表嫂。”練夢怡卻又再度叫住她:“其實,表哥并不是什么女人的孩子都要的。”
這話讓莫念眉心微擰了下,她這意思,是要讓她為被陸景蕭選中感恩戴德?
練夢怡作為練束梅的侄女,她應該有優越感,可莫念現在覺得她的優越感有些太重了。
她語氣微冷的回了句:“那是我和陸景蕭的事,就不勞表妹操無謂的心。”
“我……”練夢怡似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倉皇站著攪著手里的帕子。
一轉頭看見暗處坐在輪椅上的練束梅,整個人更是慌亂不已。
練束梅轉著輪椅就往臥室去,練夢怡趕緊起步跟過去推著人去了臥室。
紅著眼睛說:“姑媽,我實在不該和表嫂說那些話,都怪我!
練束梅憋了一晚上的壞情緒,此刻又盡數往外冒,源于莫念最后那句話。
按她那么說,這事她也是管不得的,她操的這些心也是無謂的?!
練束梅覺得這事怪不著夢怡。
莫念回到臥室的時候,陸景蕭正靠在床頭與人打電話。
她轉身拿了睡衣徑自去了浴室,出來的時候男人已結束通話。
床頭柜上放著那兩瓶藥,還有一板少了一顆的藥。
看過那板藥,莫念才想起來那是之前她在公司后面蕭藥房買的。不過這藥好像一直被她放在手包里,家里的保姆就算是清掃房間找到了她放在柜子里的兩瓶藥,也不該找到她包里的藥。
這藥是怎么出來的,已經不言而喻了。
他將這些東西放在她視線所及的地方,是什么意思?興師問罪?!
目光掃過那瓶藥,她并沒有開口的打算。
莫念掀開被子躺在床上,伸手就要將床頭的小夜燈關掉。
不過她伸出去的手被身后的男人拉住了,陸景蕭攔住她說:“不急關燈,我還有話和你說!
“我累了!蹦顜е榫w的說了句。
陸景蕭眉心擰了下,擁著她說:“那你聽我說。”
“不想聽。”這話聽著有些任性的成分。
她鮮少如此鬧脾氣,可見情緒是真的不好。
但陸景蕭覺得有些話不能拖,她背著身對他,他試著掰了下,掰不過來。
他放棄了,翻身越過她,躺在她外側與她面對面。
下一秒莫念就要轉身再度背過他,不過這回男人動作快,及時扣住了她的腰。
他力氣不大,但莫念想掙開也沒那么容易。
他有心不讓她掙脫的時候,她更是躲不開。
算了,她閉眼不看他!
陸景蕭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了,他一手扣著她腰身,一手撐著腦袋看著她。
低沉嗓音在臥室響起:“那顆藥你是什么時候吃的?”
莫念不答話,她連那板藥到底什么時候買的都想不起來了,怎么會記得是哪天吃的?
“陸太太?”她不答話,這人索性低頭朝著她的唇吻過去。
莫念現在對他滿腹情緒,哪里接受他這些小動作?
她睜開眼睛避開他的觸碰,伸手擋住了他的唇。
那人嘆息一聲說:“避孕藥的危害,我先前跟你普及的還不夠多?考慮一下你先生的年紀,我們是不是也該生個孩子了?”
這話不僅不能讓莫念熄火,只會叫她更惱火。
誰叫她這情緒,從回來就被影響了。
好似因為他年紀大了,她就應該給他生個孩子,她不能不生,要是晚一點都是錯。
是的,無論在老太太還是在他心里,她就是錯誤深重的,否則他也不至于將那些藥放在床頭放在她視線底下讓她看!
他這是要用年齡大來欺負她,這算什么道理?
莫念紅著一雙眼睛看著他氣懟:“要給你生孩子的女人既然那么多,陸先生這么急,早幾年就該……”
“不許說氣話!标懴壬焓治孀∷拇,抱住她說:“不生了,生什么孩子!太太高興最重要!
這人就是太懂她的小情緒,他又開始哄她。
“你放開我!”莫念推他,奈何這人抱得緊。
男人吻她頭頂,低沉嗓音說:“以后不吃藥了行嗎?咱們順其自然!
哄她歸哄她,但這話題不能就此結束,孩子還是得生的。
他實在太好奇,那個承載著他和她血液的孩子,到底會是什么模樣。
那份好奇,催生了他生孩子的欲念.
“你和別人生!”莫念這話情緒很重。
她是他娶回來的生子工具嗎?讓她生她就得生?!
她不是不知道他想生孩子,所以那板藥只是買來的那一天才少了一顆。
背著他吃藥,她有太多次機會。
可他將她的藥翻出去,放在她眼跟前又是什么意思?!
知她鬧起了情緒,陸景蕭只能抱著人哄:“胡說八道,這孩子我只能和你生。這輩子你給我生一個,下輩子換我給你生,我還太太十個!
他不貪心,這輩子只要一個就好。
這人現在說話跟淬了蜜似的,花言巧語的往她耳朵里灌。
男人抓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笑道:“只可惜我這輩子不是個女人,我要是女人的話,我替太太生不必你為我承受生子之苦。我定會很樂意!
他不僅會花言巧語,也極其懂得舒緩她的情緒,莫念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她的滿腹情緒,也只能在這人輕柔話語里漸漸消散。
“乖寶,我不強迫你,你想生就生!彼奈锹湓谒~頭,沿著鼻梁一路往下。
莫念在迷迷糊糊間被他褪盡了衣衫,柔軟的觸感讓陸景蕭悸動,他的激烈也讓莫念情動。
寂靜夜色里,那人喘息聲格外清晰。
他一邊纏著她吻,一邊動情地說:“給我一個孩子,一個就好。這輩子,我的命就是你和孩子的。”
莫念顫了下,細微的動作只會叫那人瘋狂。
她近來身體感官變得異常敏感,那份敏感能將陸景蕭給逼瘋!幾度失控的邊緣,都被他強勢拉回了,因為她近來狀態委實不算好。他不敢太過折騰,若是折騰累了,屆時心疼的還是他自己。
盡管他極力控制,莫念還是累到了。
他給她擦拭身體的時候,她已經沉沉睡去。
凌晨兩點,慕寧帶著消失幾日的莫小靜走出那間平房。
莫小靜現在一點不擔心這人會對自己下手,因為她手里的籌碼足夠大!
她被慕寧帶上車的時候甚至還在笑:“我早說過,你遲早還是要放了我的。慕遠,這輩子你我注定牽扯不清。你又何必做這些無用功?”
莫小靜哼笑道:“你放了我,我就帶你去見他。難道你真的一點不想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嗎?!”
“閉嘴。”慕寧冷叱了句,冰冷的目光看向她說:“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那些秘密,你適合讓它們淹于塵埃。和你有關的一切,我都不想知道!你這樣的人,只會讓我惡心!
他話冷漠又不留情面,莫小靜皺了皺眉隨即哼笑道:“承認吧,你這一生在我這里就是一個輸者!我得不到你,最后莫念也沒能得到你,這很公平!我至少比你幸運,還曾與你風流一夜,可你呢?這輩子你對莫念,就只能是想而不得!”
“你是很幸運,你接下里會更幸運!”慕寧欺近她笑的陰森:“因為我要徹底成全你愛我的心思。”
莫小靜聽得皺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以為你病成這樣子,還奢望拖累我一輩子?!”
慕寧偏頭看了她一眼,要笑不笑:“怎么,你能陷害我一輩子,我不能拖累你一生嗎?!”
“妄想!”莫小靜冷斥道:“你最好識相點,早點放我離開!等事情鬧大了,你休想有好結果!”
慕寧在笑,他的笑容過于陰冷,莫小靜到底還是忍不住有些后怕。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慕寧陰沉的眸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成全你,也成全你母親。你不是一直很遺憾,這輩子不能與我生而同床嗎?沒關系,我們還可以……”
“不需要!”莫小靜搖著頭打斷他:“你放我出去,慕遠,我叫你放我出去!”
“哈哈哈!”他有多久沒有這樣暢快笑過了?
久到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他越是這樣,莫小靜便越是慌亂。她尖叫著呼救,但是沒有用,根本不可能有用。
今晚是慕寧親自駕車,他的雙腿連行走都不便,更別說開車。這一路他咳嗽不斷,他每咳嗽一次莫小靜便忍不住心驚膽顫一次。她真的很怕他手里的方向盤一個不穩,載著她跌入某個不為人知的臭溝渠。
她真的看不透慕寧,不,她是看不透慕遠。對于這個男人,她從未看透過。
那輛車在夜色里一去崎嶇而行,那一路昏黃路燈照亮的不是回家的路,而是通往地獄的大門……
早上六點半,莫念被噩夢驚醒。她從床上驚醒的時候,陸景蕭并不在臥室。那人此刻正面色凝重的在書房接電話,電話里付安正在講述昨晚四點,臨海發生一起火災。
失火地點是在一棟郊區別墅。
就在十分鐘以前,火勢剛剛被撲滅,確定那是許佩文的郊區別墅。
各大網絡上都是失火后的圖片,熊熊火焰滾滾濃煙,好好一棟別墅燃燒殆盡,烏黑一片只剩下少數支架……
這本不是什么要緊的,要緊的是,據稱當晚慕寧的車曾開入許佩文的別墅!
現場確定有人傷亡,但還不確定到底死傷了誰。
陸景蕭結束通話的時候,莫念剛洗漱完換了衣服拿著手機準備下去。
手機信息太多了,她忍不住看了一條。
可是那條信息卻讓她整個人一怔,入目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圖片,最后那張圖的車牌號是慕寧的車。
那輛車他已經幾年不曾開過了,怎么會開去許佩文的別墅……他現在的身體狀態,根本就不能開車!
莫念抬眸的時候,便見陸景蕭一臉凝重的站在門口。
他那是什么表情?
莫念不愿多想,她也來不及多想。
陸景蕭走過來,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先去看看情況,事情或許并沒有我們想的那么嚴重。”
莫念被他牽著下去的時候,練夢怡剛好推著練束梅出來。
原本是有話要說的,可瞧見那二人面色凝重腳步匆匆,便什么都沒說。
上車之后,莫念似乎恢復冷靜了。
她不信駕車的是慕寧,她給他打電話。
一遍又一遍,回應她的都是同樣的一句話:“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對不起……”
男人眉心微擰了下握緊手機,伸手抓過她的手說:“別打了!
莫念偏頭惶惑的目光看著他,她怔了片刻點頭道:“他或許在忙!
他一定是在忙。
她試圖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說出的話莫名顫的厲害。
陸景蕭伸手抱過她,將她的腦袋壓在自己胸膛,拍著她的背說:“答應我,無論發生什么,都要堅強。”
莫念不答話,她想還有什么是需要她堅強的?
她不需要堅強,因為什么事都不會發生!一定是這樣。
莫念的電話在響,那是宋媛打來的電話。
陸景蕭拿過她的手機放在一旁,他不讓她接。
不長的路程里,莫念設想過好多種結局,但她唯獨不會想到,他會用那樣的方式……
她不過昨晚才從許佩文這處郊區別墅離開,今早再來這里已物是人非。
大火已被撲滅,留下的只剩滿目狼藉。
有人被救出來了,那是昏迷的莫小靜。
付安已于一個小時前趕到,他正在和現場警察交涉。
初步判斷這是一場人為縱火。
莫念快步走過去,抓著一人手臂急迫問:“4513的車主呢?”
“還不清楚,再等一等吧!
正說著,不遠處有人抬著擔架走來,那上面蓋著白布。
莫念的視線一下被擔架上的人吸引,她應該沖過去求證,但那一刻腳下的步子卻仿佛生了鉛一般。
有一只烏黑的手從擔架滑落,那是一只……男人的手。
有些焦黑,但不難看出它的輪廓,骨瘦如柴!
莫念腳步踉蹌了下,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向前。
偏偏那只擔架在她面前停下來了,有人問她:“請問要確認嗎?”
莫念的視線緊緊盯著那只外露出來的手上,有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忍著胸腔內翻涌的情緒向前,也忍住里那些眼淚,她不信,他會就這樣離開……
伸出去的手被身側的男人攔住,陸景蕭抱過她,捂住她的眼睛說:“別看,我替你看他最后一眼!
男人回身掀開那張白布看了一眼,不等他放下,莫念已撥開他捂著她的眼睛的手。
那是一張被火焰烤得面目全非的一張臉,可是并不妨礙她認出他。
壞情緒一下子破腔而出,沖破她心底最后的防線帶著那些眼淚滾滾而下。
四月即將進入中旬,氣溫不低,可是她在這一刻全身血液凝固。
她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
為什么……
她多想問他一句為什么,可最后卻什么都問不出口,她痛的牙齒都在打顫。
陸景蕭抱著她拍著她背說:“如果想哭,可以縱情的哭!
誰能想到,慕寧會用這樣決絕的方式解決這一切?
可這一切真的解決了嗎?
不,還沒有。
他或許是想要和許佩文母女同歸于盡。
但是……
——
莫小靜在清醒后的第一時間折返出事現場,那時已是下午,現場只剩少數調查人員。
陸景蕭正在和警察交涉相關事宜,莫念站在那片廢墟里看著那一片荒涼。
她想不明白,他那么冷靜的人,為什么要選擇這樣的方式的離開。一定要匆忙到,連一句再見都來不及和她說?
難道就為了讓許佩文付出代價?
可如果這代價要這樣付出,她寧可不要!
她悲慟,可她注定不能只是悲慟。
“莫念!”莫小靜穿過外面防線,沖到莫念身前抬手就欲給她一個巴掌。
那一巴掌被莫念伸手截!
莫念握緊她的手,冰冷目光直視著她問道:“你對他說了什么?你瞞著我做了什么?!”
“你……”莫小靜來時的氣勢洶洶,此刻在看見她這個樣子之后漸漸削弱。
“你問我?我問誰?!”她猛地一把睜開莫念的手,后退著問:“是不是你,慫恿慕寧做下這一切,是你想要害我和媽對不對!”
莫念的沉默,只會叫莫小靜更確定自己的揣測!
她哭著叫囂:“你這個殺人兇手!”
“啪!”
莫念沒有開口,她只是重重給了莫小靜一巴掌。
那一巴掌帶著她今日所有的火焰重重扇過去,以至于莫小靜踉蹌了兩步才堪堪站穩。
“你!”她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莫念。
“腦子是個好東西,你應該有。你和你母親的命加在一起,在我心里,也不敵他!”莫念很痛,她痛的五臟俱裂。
可是她又能怎么辦?
他想做的,他想達到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許佩文……她還沒死,她只是重傷昏迷了。
他耗盡了心力,甚至搭上性命布下這天羅地網,結果卻終究不那么盡如人意。
莫念轉身踏過那片狼藉,她一步步堅定往外走。慕遠的尸體還不能取回,警察還沒有將這件事定論。
莫念從出事地點回去之后,直接去了慕遠的公寓。
那是陸景蕭第一次踏入那棟別墅,想來……也應是最后一次。
屋子里的擺設很簡單,家具陳列多已方便他輪椅轉動為主。
茶幾上放著一張三人照,和他之前在老宅看見的那張照片一樣,慕家兄弟在兩邊,莫念在中間。那日的陽光很足,就如同今天一般無二……
莫念視線掃過客廳,然后她推開那扇臥室,他臥室床頭放著一只木箱子。
打開,是他這些年的就診記錄。
這些東西她應該恨熟悉,可偏偏拿到手的卻是一份她從未看過的診斷書……
他病了,早就病了,可他隱瞞的太好了。他不是不能再等,是真的沒時間再等,所以才會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快速解決。
原來每個月給她發的那份體檢報告,都是假的,可她偏偏當了真!
她真傻!
箱子里有他留給張謙的信件,有他給宋媛的信件,甚至有他留給陸景蕭的信件,卻獨獨沒有她的。
這一生他們相遇匆匆,終究別離也匆匆…
4月13日深夜,別院。
陸景蕭在莫念晚餐的粥中加了少量安神助眠的藥,她剛剛入睡不久。
他站在窗邊,外面是一片漆黑夜色,有綿綿細雨落在玻璃上。
拆開那封信,撲面而來是清淡墨香,字跡工整嚴謹,是標準隸書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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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首訂沒發出的獎勵,近期打算陸續發出了~這本書從上架到現在數據并不好,但人應勇于接受自己的不足之處。很感謝大家的包容和支持,但凡看到這篇題外話的小可愛們,皆是真愛無疑了,向大家表示最深切的感謝!
已進入月底,收尾大約是在下月。
如若有緣,但愿我們下次還能相聚~
先前首訂沒發出的222獎勵,我想了下將它拆開分發,分成兩個111,后面的獎勵也這樣拆開,中和一下中獎幾率。大家當是湊個熱鬧圖個高興~(ps,留言者需在粉絲榜前一百名看得見)
感謝相遇,也感謝大家這一路相伴!抱緊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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