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奕和岳安琪復婚的事情,本想留作一個大驚喜,等到林墨念和陸蔭蔭訂婚宴當天,在一眾親朋好友面前宣布,可林墨念訂婚的時候,因為岳安琪剛接了一個大客戶的大訂單,實在是脫不開身,所以兩口子就沒回密城。
等到兩周后,林墨念婚禮前夕,岳安琪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月事遲遲沒來,起初還尋思可能是前段時間壓力過大,加上飲食不規(guī)律,引起的經(jīng)期紊亂。
已經(jīng)生過一個孩子的岳安琪,好像已經(jīng)忘了懷孕初期都有啥反應,直到聞到玄奕做飯的油煙味,接著就惡心不已,差點連膽汁都吐出來。
玄奕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問她浴缸里那一次,他走后她有沒有吃事后藥,平時有這種突發(fā)狀況,一般都是玄奕啥都準備好,不會那么莽撞。
岳安琪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驚叫著不會一次就中獎了吧,她都快當外婆的年齡了,這也太丟人了,于是夫妻倆又匆匆忙忙去了醫(yī)院,一檢查果然是懷孕了,岳安琪回家后直接就炸毛了。
玄奕也沒想到他能老來得子,心里挺高興的,可考慮到岳安琪的年齡,已經(jīng)四十多歲,存在各種不確定的因素,還要看孩子媽的主觀意見,而岳安琪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終于在他身上出完氣了,最后還是決定留下來這個孩子。
不管怎樣,既然這個孩子在這樣一個時間,選擇了來到他們身邊,這就是一種緣分,冥冥之中就注定的緣分,這是一個活生生的小生命,我們誰都沒有權(quán)利剝奪每個生命來到這個世界上。
這一下就準備了兩個大驚喜要帶回密城的兩口子,怎么也沒想到,林墨念婚禮當天他們抵達的密城,還沒開口說這事,他們閨女玄月倒是給了他們一個特大驚喜。
顧錦言接到陸蔭蔭的手捧花后,第一時間就捧著花走到玄月面前,單膝跪地的捧著花問她“小月兒,你愿意嫁給我嗎?讓我疼你愛你照顧你呵護你一輩子,吃一輩子我做的烤雞背。”
然后孕期情緒更加躁動不安的岳安琪當下就坐不住了,這誰家跑出來的熊孩子,五官是長的挺精致,就是這膚色咋看都像只黑猴子,一看就跟玄月不是一類人,他倆不般配,好像自古以來丈母娘和女婿就是天敵。
況且這個在別人婚禮上求婚的梗,玄奕當年求婚的時候就用過,是在他倆同學的婚禮上,可他們好像并沒有想象中過的那么幸福,反倒是不斷折磨了彼此很多年,岳安琪篤定這求婚方式就不吉利,你求婚找個沒人的地方單獨求去。
最重要的一點是玄月居然從來沒跟她匯報自己談戀愛的事,這是打算要氣死她,岳安琪心里這氣已經(jīng)有了排山倒海之勢,玄奕一看自己老婆這眼神都快能把人給殺死了,不由就一激靈。
以玄奕這么多年總結(jié)的經(jīng)驗來看,玄月一會估計會被自己親媽給打死,但現(xiàn)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你也不能讓兩個孩子當眾出丑下不來臺,這還是他表弟林墨念的婚禮現(xiàn)場呢。
于是玄奕小聲趴在岳安琪耳邊說“老婆,息怒息怒,這樣會嚇到寶寶的,一會讓我來問閨女,你別動了胎氣。”
可誰知玄奕這話剛說完,岳安琪直接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笑的比那天的陽光還要燦爛,沖臺上的顧錦言說道“小伙子,你喜歡我姑娘什么,我這當媽的特別想知道。”
此情此景可謂是求婚大型翻車現(xiàn)場,丈母娘居然就在臺下,還出來當眾拆臺,第一次求婚沒有什么經(jīng)驗的顧錦言,已經(jīng)覺得天雷滾滾,誰能告訴他現(xiàn)在該怎么收場。
這都什么情況,玄月父母怎么就會在這里,難道是陸蔭蔭請來的,那也不對,他怎么就這么點背,是不是太唐突了,還沒拜訪過玄月父母,就急于想把人家閨女娶回家,一瞬間的功夫,顧錦言想了一頓也沒想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最后決定放棄掙扎,然后看向站在那里同樣不知所措的玄月。
第一次被求婚的玄月也沒啥經(jīng)驗,可偏偏這個時候自己老媽站了起來,自小就怕岳安琪怕的要命的玄月,心里忍不住就哆嗦了一下,可再一看顧錦言無助的模樣,玄月畢竟是岳安琪生的,骨子里就有這種反骨的基因。
如果她在這種場合讓顧錦言下不來臺,讓他當眾出丑,他倆以后還怎么在一起,尤其是這是她表叔林墨念的婚禮現(xiàn)場,這種時刻她的一句“我愿意”,才能把所有場面給平衡住,拯救大多數(shù)人,至于自己親媽那里她可以慢慢解釋。
于是,玄月反應迅速的一把接過了顧錦言手里的花,說道“顧警官,我愿意嫁給你,走,帶你去見我爸媽。”
然后一把將顧錦言拉了起來,朝臺下走去,當大家都以為這是一個大團圓結(jié)局,人群紛紛散去,都前往酒店吃喜宴去了,玄月和顧錦言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岳安琪佯裝表面鎮(zhèn)定的跟玄奕家里的一眾人都打過招呼,并且玄奕也趁這功夫說了他倆復婚并有了二胎的事情,一時間玄月的爺爺奶奶都開心不已,再加上玄月這小丫頭居然不聲不響的就有了男朋友,簡直就是三喜臨門。
總之,女兒交男朋友這事,誰生氣誰知道,岳安琪現(xiàn)在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看一會她怎么收拾玄月,而玄奕見她臉色不對,只好借故岳安琪孕期反應有些厲害,就不去吃喜宴了。
跟在玄月身后的顧錦言,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唯唯諾諾的由玄月拉著他的手一一介紹她的家人,當介紹到莫欣時,玄月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顧警官,這是我姨姥姥。”
好吧,這一聲姨姥姥,讓顧錦言心里現(xiàn)在有一萬只草泥馬呼嘯而過,立馬反應過來,感情人家這一大家子都是實在親戚,而林墨念和陸蔭蔭這倆貨都把他蒙在鼓里,騙他騙的團團轉(zhuǎn),又讓他照顧玄月,又讓他陪玄月,又讓他英雄救美。
現(xiàn)在終于他跟玄月在一起了,所有真相就這么明晃晃的暴露了出來,顧錦言做夢也沒想到,他談個戀愛都被林墨念套路了,這以后他還要喊林墨念一聲表叔。
終于,所有人都寒暄完了,岳安琪當即就要回雨榭閣,顧錦言不敢怠慢,立馬就顫顫巍巍的開著車去了雨榭閣,岳安琪現(xiàn)在是一句話都不想說,到了雨榭閣后,一路熟門熟路的自己拿鑰匙開的房門。
顧錦言這會才發(fā)現(xiàn)他對玄月好像還有太多的不了解,她好像有太多的秘密他都不知道,但眼前他就是心中有再多疑惑,也不敢問出來,因為玄月媽媽的臉色自始自終就沒好過。
岳安琪一進門,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然后玄奕就趕緊給她倒水,找出包里的各種小零食讓她先吃一點,并對玄月和顧錦言說先做飯,他們可以邊吃邊聊。
誰知岳安琪只是喝了一口水,將玄奕遞給她的零食推到了一邊,然后清了清嗓子,轉(zhuǎn)頭笑瞇瞇的對顧錦言說“你好,小伙子,我們談?wù)劇!?br />
岳安琪這一笑,玄月心里就開始發(fā)毛,對于父母復婚的事,玄月沒什么好吃驚的,岳安琪這輩子就離不開玄奕,不過就是一張紙,啥時候換證那都要看岳安琪的心情,可她沒想到自己老爸會這么給力,居然在她二十多歲的時候又給她整出來了個弟弟或者妹妹。
既然岳安琪發(fā)話說要談?wù)劊溆嗳四睦镞敢有別的動作,玄奕連忙招呼著說“你倆趕緊坐下,聽你媽的。”
顧錦言看到自己未來岳父這一副老婆奴的模樣,不由在心里哀嘆一聲,是不是結(jié)了婚的男人都這樣,他的小月兒這么溫柔,就像一只小奶貓一樣,估計將來他不會變成這樣,但顧錦言好像想的太遠了,他現(xiàn)在連自己丈母娘這關(guān)都還沒過。
在岳安琪還未開口前,玄月就開口說了“媽,首先我承認錯誤,我跟顧警官已經(jīng)交往了一段時間,本來想等你們這次回密城當面告訴你們,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讓你們見面,一切都是我的錯。”
岳安琪眼皮都沒抬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說“談個戀愛能有什么錯,你長大了,有自己做決定的權(quán)利。”
然后看向顧錦言說“我是玄月的媽媽岳安琪,很高興認識你。”
說完還伸出手要跟顧錦言握手,顧錦言盛情難卻,跟她握手也不是不握也不是,這個開場白有點奇怪,還是玄奕使眼色,顧錦言這才伸出手禮貌性的回握了一下,說“阿姨,你好,我叫顧錦言。”
之后岳安琪便直接切入正題,說“請問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顧錦言說“阿姨,我在市交警隊上班。”
岳安琪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然后又問“顧警官今年多大了?老家是哪的?家里父母做什么工作?你們倆交往多長時間了?”
顧錦言一一作答,岳安琪的臉色高深的,一副讓人捉摸不透的模樣,最后還是玄奕連忙打圓場,跟顧錦言做了一頓午飯。
飯后顧錦言覺得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只好趕緊給隊友發(fā)短信求助,現(xiàn)在立馬打電話讓他歸隊,要不他會被岳安琪總是有意無意的笑瞇瞇的看他的眼神給壓抑死。
于是很快隊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顧錦言趁機跟玄月父母道別,臨出門前還抱了玄月一下說“你可答應嫁給我了,改天我把戒指拿給你,今天換衣服換的忘帶了,一定不能反悔哦。”
玄月的臉一下就像熟透了了紅蘋果似的,刷的一下就紅了,說“知道了,那你路上慢點,晚上記得回來吃飯。”
等顧錦言一走,岳安琪的臉色立馬就不對了,喊道“玄月,你給我站好,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你覺得你這樣做對嗎?我從小是怎么教的你?你覺得你跟那位顧警官合適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并沒有把一向乖巧懂事的玄月給鎮(zhèn)住,反而是特別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說“媽,那你認為怎樣才算合適,我喜歡顧錦言,他也喜歡我,這就叫做合適。”
岳安琪手都伸出來了,作勢就要一巴掌呼在玄月臉上,還是玄奕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岳安琪厲聲說道“你果然是翅膀硬了,你現(xiàn)在以為愛情就是一切,你想過以后沒有,顧錦言只是一個小交警,每天都風里來雨里去的,一旦有任何任務(wù),這些人的命就是國家的,你將來若是跟他結(jié)婚了,你覺得他能顧得上你跟孩子嗎?我是絕不會允許我的悲劇在你身上重演的。”
玄月繼續(xù)仰著頭,絲毫沒有任何退讓的說“媽,你哪里悲劇了?你還想讓我爸怎么樣,反正我就是喜歡顧錦言,就要跟他在一起。”
岳安琪說“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休想跟他在一起,光年齡你倆就差了五歲,顧錦言他爸媽就是一個賣燒烤,將來年齡大了連點保障都沒有,你以后的家庭壓力有多大,你想過沒有,我是不可能讓你為自己的任性買單的,走,現(xiàn)在立馬跟我回寧城。”
玄月也是拗,立馬扭過頭去說“我是不會離開密城,離開顧錦言的,爸,你帶我媽回去吧。”
岳安琪當即就火冒三丈,說“那我現(xiàn)在立馬就去把孩子打了,我就是跟你耗上了,你要嫁到密城來,那就是遠嫁,遠嫁就是不孝。”
玄月看了一眼岳安琪還并不顯懷的平坦小腹,一想到那里面住著跟她一母同胞的弟弟或妹妹,但現(xiàn)在她媽為了阻止她跟顧錦言在一起,居然以此來要挾她,玄月的眼淚一下就從眼眶里涌了出來,說“媽,你別生氣了,我沒有你想的那么長遠,可除了這些外在因素,你就這么看不上顧錦言嗎?”
岳安琪嘆了一口氣,說“我能看到的也只有這些外部因素,你們交往時間并不長,斷了吧,密城你也不能繼續(xù)待下去了,跟我回寧城。”
即使玄奕和岳安琪復婚了,玄奕也不敢跟岳安琪提重回密城,當年她在這座城市傷透了心,估計這輩子玄奕只能倒插門待在寧城,那玄月自然也不能留在密城。
玄月想繼續(xù)跟岳安琪反駁些什么,但最終在玄奕的眼神示意下乖乖閉上了嘴,萬一岳安琪生氣動了胎氣,她這罪過就太大了。
玄月怎么也沒想到岳安琪會這么強烈反對她跟顧錦言在一起,這也是她為什么一直不敢告訴岳安琪她談戀愛的原因,父母有時候自有一套他們判斷事物的道理,總之,岳安琪的意思就是看不上顧錦言,也瞧不上他的家庭。
玄奕和岳安琪的家庭都是書香門第,祖上世世代代都是讀書人,玄奕家也一直都是當老師世家,是教書育人的人類靈魂的工程師,而岳安琪的父母也都是大學教授,到了岳安琪卻棄文從商,但世世代代積累下來的家風,讓岳安琪不能接受顧錦言這樣的家庭。
老祖宗流傳下來的門當戶對,岳安琪覺得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有一樣的家庭走出來的孩子,他們的人生觀價值觀消費觀才會相同,只有兩個人三觀一致,他們的原生家庭也三觀相同,兩個人才能婚姻幸福。
岳安琪自有她的一套理論,玄月欺騙她在前,又找了一個這種家庭的人談戀愛,她自然是不會放任玄月不管,她年輕時流過的眼淚,不可能讓玄月再流一次。
要說這岳安琪為何會如此排斥回密城,這事說起來有些丟臉,當年她跟玄奕離婚后,你以為岳安琪就能這么善罷甘休的回寧城,她不攪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寧,是不會回寧城的。
所以岳安琪就把那個想跟玄奕發(fā)生點什么的女人的家庭攪了個雞犬不寧,那個女人的老公連工作都被她給攪沒了,至于后來那家人怎么樣她就不知道了,之后岳安琪才心滿意足的屁股一拍回了寧城,要說狠辣沒有人比的過岳安琪,她不痛快誰也別想著好過。
當天下午,岳安琪就拽著玄月回了寧城,并且讓玄月跟顧錦言說分手,他們真的不合適,玄月遲遲不肯打電話,氣的岳安琪當即就奪過手機來,給顧錦言發(fā)了條短信,內(nèi)容就幾個字“顧警官,我們分手吧,我媽覺得我們不合適。”
緊接著就把玄月的手機給沒收,關(guān)機,而顧錦言在收到短信后,當時就懵了,打過去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顯示關(guān)機,去雨榭閣,也已經(jīng)人去樓空。
一切好像都脫離了顧錦言預想的軌道,他本來還有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問玄月,這下玄月人都找不到了,還不告而別的跟他說了分手,顧錦言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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