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所認識的陳彬,可不是魯莽之人,便是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他也絕不會這樣貿然行事。
那沈月茹和陳彬之間,那般仇怨,陳彬都是戒急用忍,見機行事,而后報了大仇。可見他十分能沉得住氣。
這樣的人,不會再剛剛拜師,剛剛入得內門,一切都還沒謀劃,時機尚不成熟的時候,就急急草草的動手。
再者,還是在天渡山內門之中,據說,還是在岳兮真人的洞府之內。
此事無論如何,也絕不是陳彬的行事風格。而雖然迷霧重重,可一眼看去,就能感覺到,其中透著一股陰謀詭計的味道。
眼下,陳彬又被人制成了生魂傀儡。如此種種,總結到一起后,秦歌腦海中,忽覺豁然開朗。
結合前后,聯系上下,串聯一番,便可大致猜測一番。
莫非,就是陳彬的這個師尊,岳兮真人!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是這岳兮真人,心狠手辣,將自己新手入門的徒弟陳彬,煉制成了生魂傀儡。
而不知是因為什么原因,岳兮真人殺了李歡,而后將這黑鍋,扣到了陳彬的身上。而后,控制著陳彬,做出畏罪潛逃的樣子。
而暗地里,那岳兮真人,卻又操控著陳彬,偷偷潛到了皇城中,回到了岳家,頂著陳彬的模樣,來做這聯絡勾結的棋子,與那邪門歪道暗通款曲,看樣子,還要密謀什么大事似的。
這所有的點,聯合到一起,便推出了一個模糊大概的面,秦歌便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猜測。
而越想,秦歌越是有些坐不住了。
事情復雜,事情緊迫,且明顯的,那岳家和落英神教,似乎圖謀之事非同尋常,仿佛一個巨大的漩渦,其中更是危險重重。
眼下陳彬如此受制于對方,這眼看著,就要落到這漩渦深處去了。如此,秦歌越是覺得,若不趕緊將陳彬從這里頭撈出來的話,只怕,就要為時晚矣了!
但,自家師兄說的也沒錯,事情需從長計議,千絲萬縷,不琢磨清楚,輕舉妄動,打草驚蛇,那才更是反而會害了陳彬。
于是秦歌又再次落座,開始細細又回憶了起來。
當時,那岳丁稱呼的是真人……對是,是真人!而不是師兄或兄長!
修真者之間,尊稱很是重要。上下分明,輩階清楚。
而那岳丁尊稱岳兮為真人,那么由此可見,這岳丁的修為,絕對就在筑基期,甚至筑基期以下!
只是方才,那岳丁似乎一直隱匿了修為,而秦歌他們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謹慎起見,與他們隔得遠些,因而未能詳細探查到對方的情況。而現在回想起來,那岳丁周身靈力盡數壓制,實在也不好說他到底是何境界。
眼下如此推斷,也不過全憑他言語中的一字半句罷了。秦歌對待此事,態度小心謹慎,因而不敢就此貿然下定論。
她再次起身,在屋中來回踱步,細細反復思量,最后一咬牙,秦歌決定,反身再探那一處小院。
乾門空間再側,若有萬一,只管躲入其中,便可規避風險。而方才,她和納蘭凡一道,所以她無法親自動手,大膽的去一探虛實究竟。
眼下他們剛剛探查完畢,才折返回納蘭府中。如這個時候,她再折身去探,想來定不會引起師兄納蘭凡的注意,他應該絕對想不到,她會再回那里,故地重探。
只是到底方才她還跟師兄承諾過,不再鋌而走險,貿然私自行動,可轉眼,就要毀約而為。對此,秦歌心底里難免生出一些歉疚之感。
師兄是真的關心她,她感激。只是,師兄不知她有自保手段,是以才對她諸多的不放心。而她有把握保護好自己,是以再次偷偷行動,只要全身而回,不驚動師兄,也是好的。畢竟陳彬那便,水深火熱,她不能見事不管。
心動立即行動。
秦歌推門而出,悄悄的,便又原路而反,來到了那一處小院。
小院內外,禁制閃爍著彷如幽冥之地的流光,一看就是兇險重重。方才師兄輕描淡寫便破開這些禁制,不聲不響的,就帶著她探入了這小院。
眼下,她獨自而來,雖然那金色靈株神異,可到底這一次要面對的,極有可能是那岳兮真人,是結丹修士。
沒有試過,不知具體手段如何,那金色靈株,從前屢建奇功,也不知這一次,會不會依舊奏效。
深吸一口氣,做好準備后,秦歌調動靈力,催動金色靈株發生反應,金芒吐露,徐徐劃向那禁制。
萬幸,竟然破開了。而且并不困難。
“嘖嘖,狗屎運啊!這禁制,看樣子并不多厲害。”這時,天祿的聲音傳來:“放心吧,比之之前遇到的,都還不如,不用忌憚太多了,只管注意里頭的人就是了。”
有了天祿的鑒定,秦歌大膽了許多。
手中聯動,破開前路,而后便再次回到方才她和納蘭凡潛伏的那一處。
她細細觀察四里,確定四野無人后,秦歌輕身而動,如貓似的,輕悄悄的便落到了那一處平房之前。
她壓抑住自己周身的氣息,屏息凝神,側耳傾傾貼到了門扉之上。便聽屋中僅有一道呼吸吐納之聲,此外便再無其他聲響。出于謹慎,秦歌沒有用絲毫的靈力,而是單純的憑借雙耳之聽力,來感受屋中情況。如此難免遺漏,是以秦歌心想:“若是能一窺這屋中究竟就好了。”
而她這想法不過剛剛一露,就忽的瞅見不遠處那窗的角,那圈錦織粘和的地方,似乎是翹起了一點。
這應該是天長日久后,那錦織的窗表松動了,所以才會翹了一角起來。秦歌見狀,心中一喜,輕輕移動,來到那窗角邊上。
她如今的目力極好,之前便是透過了那麻袋上的斑駁小孔,看到了里頭的小孩子神色異常,因而才出手,再生出了后來諸事。
眼下,這一處翹腳雖然看著不大,可實在已經足夠她經由此處,來窺看屋內詳細了。
凝眸細看,恰好就看見在這屋子正中,陳彬正靠墻而立。他雙眸閉合,一動不動,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不聲不響,僵直忘物。
而他的胸膛沒有絲毫的起伏,鼻翼也絲毫不曾舒展輕動,一看便知,他呼吸全無,和死人也無異了。
如此模樣,和方才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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