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和獄警的事情還沒完,辰宇一手建立的奇跡公司卻突然間陷入了輿論的深淵。
各大媒體在同一時間紛紛頭版頭條報道了奇跡公司高管被逮捕,公司賬目被調查的事情。
剛開始所有報道的標題上還會委婉地加上一個“疑”字,后面在各大社交媒體和網站平臺的推波助瀾下,媒體聯合一些看似專業的人士出來做了幾輪的分析,這些分析從各個角度在論證這件事情的真實性,總之,結論都是一邊倒,認為最后的結果一定是板上釘釘了。
第一波的造勢之后,就有人通過社交媒體和網絡平臺散步各種所謂的內部文件和材料,想要再一次實錘事件的真實性。
作為一家發展迅猛的前沿科技公司,奇跡成為資本的寵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由于公司的發展給地方帶來了不錯的名聲和經濟收入,還解決了大量的市民就業問題,同時奇跡一直以來都注重發展公益事業,幾只基金對于全市幾個重要的公益領域都有涉足,切實幫助地方解決了很大的問題,所以各級相關部門對公司的發展也給予了大量的幫助,可以說,“奇跡”就是那個無論到哪里,只要是涉足這一行業的公開場合,都不得不提的名字。
“焦點”是一把雙刃劍,好的時候,大家都叫好,出了問題,一定摔得更慘。
為了避免輿論升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相關部門隨后便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向媒體通報了奇跡財務造假,以及涉嫌洗錢的調查進展。
發布會上雖然并沒有確認奇跡的各項罪名,而是用了一句“警方已經掌握了有力的線索”,很快便會把調查結果公之于眾,希望以此來緩和如火如荼的輿論浪潮。
顯然的,張平的被害,張玉的自殺,加上如今的奇跡事件,“越念林”這三個字已經被所有人推到了風口浪尖,幾乎站上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位置。
作為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我對這些事情的認知,一方面是來源于凌峰,但他的嘴太嚴,從他那里知道的,都是些能放到臺面上的信息,另一方面是來源于賀菲,作為八卦界的女王,賀大姐對于八卦信息從來都是來者不拒的,而且她的消息來源之多,消息渠道之讓人匪夷所思,決定了,從她那里一定可以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當然,我也會自己上網去查,多多少少還是能查到點內容。
沒錯,我關注這件事情是因為辰宇,但僅此而已,除了關注,我無能為力。
自從朱珠住進我家之后,我的生活竟然突然間變得規律了起來,傳說中似乎能包治百病的早餐,從此有了著落。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朱珠其人簡直是讓我大跌眼鏡。她在生活上其實是一個很細致很體貼的女人,與她所從事的職業和打打殺殺的性格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更出乎我意料的是,她不知道從哪里拿到了我媽的電話,通過那冷冰冰的電話線,這姑娘居然從此變成了我媽的小女兒,那股膩歪勁兒,簡直連我這個親生的都自愧不如。
她還伙同我媽用我從小便喜歡得不得了的醪糟粉子蛋來誘惑我,讓我一顆向往美麗身材的小心肝,每天都是懷揣著負罪感踏上上班之途的。
這天早上,我一邊吃著朱大美女的健康早餐,一邊聽她給我抱怨小區門口那家健身房的教練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慘不忍睹,忽然間我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原來是賀菲。
“你看新聞沒有?”
“看什么新聞呀,我這種美少女一般不愛看新聞。”
“還美少女!我跟你說,你的男神這次算是鐵定栽了。”
“啊!?”
我趕緊放下一勺正要送入嘴里的粉子,驚訝地等著賀菲的下文。
“調查結果出來了,財務造假和洗錢都坐實了……喂,林子,還在嗎?怎么不說話?”
“那辰宇不是又多加了一重罪名?”
“你管他干嘛!幸好你離開奇跡了,這會兒肯定雞飛狗跳,討債的討債,離職的離職,股價暴跌,散戶血本無歸,從昨天開始,就有好多股民在奇跡大樓討要說法呢!這么大一家公司,我看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聽到賀菲的話,我的心里一沉。
誰會想到十多年前那個站在梧桐樹下,面帶微笑的白襯衣男孩,那個曾經優秀到可以各科老師通殺的學霸,如今卻如此公然地跟這個社會站到了對立面,這一站,或許就是萬劫不復。
朱珠聽我打電話,也知道辰宇出事了,我倆趕緊翻看客戶端上的相關新聞,內容與賀菲說的八九不離十,唯一不同的是,那些報道上的用詞可比賀菲的話嚴苛得多了,字里行間,儼然辰宇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絲毫沒有可取之處。
“怎么辦?”
朱珠看著我,就像是在看一根救命稻草。
“他都要殺你了,你還管他?”
“反正我不管,我要他活著,活成他想要的樣子。”
“農夫養了一條蛇,他很愛它,希望它可以快樂,可蛇卻并不這么想,在它的世界里,滿足饑餓的欲望比什么都重要,你就是那個農夫,他就是那條蛇,他跟這個世界站在了對立面,你護著他,你就只能得不償失。”
“農夫的快樂你永遠不懂,因為你永遠當不了那個快樂的農夫。”
看得出來,朱珠有些生氣。
“你氣我沒用,我只是一個打工的女人,無權無勢,年齡還有點大,我也幫不了他。”
“我愛他,就算天塌下來了,我也站在他那邊,你呢?他那么愛你,為你做了那么多,他得到了什么?你就是個自私的女人。”
朱珠一字一句地說了以上的話,之后便摔門而去,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是的,我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我自私到口口聲聲把辰宇放在心里,卻從沒有為他做過一件事情,我自私到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變成眾矢之的,自己卻什么也做不了,我自私到如果他現在站在我的面前,我能給他的也許并不會是安慰,而可能會毫不留情地質問他,為什么要變成一個壞人,為什么連女人也不放過,為什么要做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絕望是什么?
絕望就是想哭的時候,才發現所有的眼淚都沒有絲毫意義,最后像一個沒事兒人一樣,戴上面具,該干啥干啥。
我突然想起了“三姐”彭洋,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還有Mary和kate他們,希望他們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真是想到誰,就能遇見誰,剛走到樓下,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我出門必經之路的一張長椅上,是Mike,他一直看著一樓大廳的方向,所以我一出現,他便看到了我。
“你在等我?”
看見我走過來,Mike站起身來,朝我微笑。
“嗯,我怕打擾到你,所以沒有上去,就在這里等你。”
“發生什么事了?你的臉色不太好。”
“是Mary。奇跡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嗯,我看了新聞,Mary受到了影響?”
“昨天晚上她一夜沒有回來,打電話也不接,她比較要好的同事的電話也打不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昨晚我在奇跡樓下看到了很多警車,上去問那些警察,他們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我想那里一定是出事了。”
“是嗎?你等等,我問問其他人。”
于是我趕緊撥通了“三姐”的電話,正如Mike所說,根本打不通。接著我又打了kate的電話,也是如此,之后又輪番把手機里還有的奇跡員工的電話都打了一遍,要么是無法接通,要么直接是關機的狀態。
我看著Mike,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我聽說你的男朋友是警察,能不能幫忙打聽一下?”
凌峰的身份早在幾個月以前就恢復了,所以也會正常地在警局上下班,但Mike居然知道凌峰,我也是挺好奇的。
說起來按照慣例,凌峰昨晚是應該來“查房”的,但他并沒有出現,也沒有給我打電話或者發微信什么的,難道跟這件事情有關?
我趕緊撥通凌峰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然后被他掛掉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打了過來。
“你怎么掛電話呀!”
“林子,我現在有點忙。”
“哦,對不起,那我就不打擾了。”凌峰的聲音有些疲憊,我很后悔剛才竟然有些生氣他沒有接我的電話,原本想不打擾他,可抬頭看著Mike期待的臉,干脆鼓起勇氣,問道:“你等等,奇跡大樓是不是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
“還真出事了?我有同事失聯一晚上了,他男朋友來找我幫忙打聽一下。”
“潘林子!”
凌峰的語氣開始變得嚴肅起來,而且他一旦開始叫我的全名,不是緊張就是氣急敗壞的狀態。
“啊?”
“不要參與這件事情。”
“但……”
“聽我的好嗎?我不想你被牽扯進來,因為你太容易成為對方的目標。”
“可我還有很多朋友在里面,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他們消失在……大樓里?”
我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頭便傳來了強烈的電流聲,讓我不得不將手機移開耳朵一段距離,之后凌峰掛斷了電話,電流聲消失了。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但我可以肯定的是,Mary可能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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