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溪又行了大約半小時,前方突然變得陡峭,隱隱有瀑布的聲音,走上前看,果然是一條小的瀑布。
瀑布雖小,也不高,但山體陡峭,無法緊沿著溪水而上,一行人只得繞路到周邊山勢稍緩的地方。
本來沿溪而走,溪水旁雖然也多雜樹雜草,但總歸有一條縫隙可行進,現在稍離小溪,山林茂密,只能邊走邊砍,硬踩出一條道來。
幸好大軍野外生存經驗豐富,大砍刀揮舞的風生水起, 前面帶路走得雖然緩慢,但還算走的順暢。
一旁的山勢雖然稍緩,但總歸是山路。
一行人走得氣喘吁吁的時候,眼前終于有了一處開闊的地方,大家紛紛坐地休息。
程合一借機四處探望,綠翹跟著他往開闊的地方又走了一段,這處開闊地在山林密布的地方卻是有些突兀,何況這里幾乎是一塊平地,應該是雜樹雜草最喜歡的生長之地。
再往前去,卻看到一個葡萄架子,上面結滿了葡萄。
綠翹驚喜,就要上前去采摘,被程合一一把拉住:“你不覺得這深山老林,杳無人煙的地方出現這么個明顯是人搭出來的葡萄架子,不奇怪嗎?”
綠翹本來也不笨,只是剛才過度驚喜沒想到這些,經程合一提醒,停下要往前的腳步,隨著程合一慢慢走出樹林,走到那片開闊的平地之上。
這一看不要緊,程合一和綠翹均是吃了一驚,這片空地,居然是個菜園子!還被搭理的井井有條!菜園子盡頭處居然有一處茅草屋!
而讓他們更驚訝的是,此時正有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背著一個小籮筐在菜園子里采摘!
小女孩聽到動靜,回頭也看到了他們,先是一愣,然后是懼怕,停止采摘口中喊著“啊啊啊啊”的聲響向平地的另外一頭跑去。
綠翹在她身后喊著:“唉唉小姑娘你別跑啊。”
小女孩沒有理會她,頭也不回,一下鉆進茅草屋內,將木門關上。
綠翹回過頭問程合一:“合一哥,她看出來我是鬼了?”
程合一笑笑:“不是,他是和我們一樣吃驚,這里深山老林,一般人根本沒辦法走到這里,也不會有人莫名其妙地到這里,想來見到陌生人,被嚇到了,我們去那邊看看。”
綠翹跟著程合一沿著小姑娘跑開的方向而去,穿過菜地,往前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茅草屋門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一位六旬老者。
老者樸素精干,精神很好,手中拿著一把鋼叉,警惕地這看程合一和綠翹,剛剛那個被嚇跑的小姑娘就藏在他的身后。
程合一笑著走上前,對老人說:“老人家您好,您是這里的主人吧?”
老人見程合一和綠翹態度客氣,面相和善,稍稍有些放松,答道:“是的,你們是誰,怎么會到這里來的?”
“老先生,是這樣的,之前時候,我們有幾個朋友來這山里尋找蘭花,但是消失在這山里,至今杳無音信,雖然我們覺得他們在世的可能性不大,但還是想來看看,來尋找一下,也算是一種祭奠。”程合一不想和老者多做解釋,直接撒了個謊。
“哦?來找人的?還是來找花的?”老者半信半疑。
程合一聽老人這樣說,似乎是知道一些什么,有些驚訝,也明白老者的懷疑,直接說道:“都有都有,請問老人家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老者嘆口氣,說道:“你們這些人啊,我都搞不懂你們,去年有三個人來過,說是來找蘭花的,也路過我這里,其中有個人還說給我十萬塊錢讓我帶路去找一個什么山洞,說那山洞有花,這不是胡扯嗎,那蘭花隨便我都能在這山里找到,哪需要去找什么山洞,他說什么那里的品種名貴,我一把年紀,哪懂得什么蘭花,錢是不少,但我在這深山里,也用不到啊。”
“后來呢?”程合一聽到這,有些激動,很明顯,老人所說的三人,正是袁正宇他們。
“我當然沒有答應你們,后來我就讓他們在我這過了一夜,他們自己去了。”老人答道。
“那您知道他們去哪了嗎?”程合一又問。
老人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不過那幾個人還挺好的,走的時候非要塞給我一些錢,你說這錢我也沒用,給我做什么,到現在還在那放著呢。”
程合一想了想,對老人說道:“老人家,我們這次一起來的,還有幾個朋友,你剛才說的那幾個人,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就是我們要尋找的人,并且他們最終都沒有能回去。”
老人嘆口氣,說道:“我都提醒他們了,這山里太危險了,他們就是不停。”
程合一接著說道:“實不相瞞,我們這次一起來的朋友中,有一位還是去年您所見過的幾個人中一個人的兄弟。”
“哦?這么說 ,你們是真的來找人來了?”老人說道。
程合一苦笑:“倒也算不上,我們也明白,時間這么久了,他們應該也不在人世了,去年我們也派人來找尋過,不過一無所獲,這次主要是我那位朋友執念較深,一定要親自來走一趟以作祭奠自己的哥哥,所以就來了。”
老人點點頭:“這么說也說得通。”
程合一又趕緊說道:“老人家,現在天色不早了,不知道我們今晚能不能在您家里借宿一晚?”
老人干脆地答道:“這個倒是可以,何況你去年來的幾個朋友人也不錯,還幫我干了不少活,也算是一面之交,既然你們是他們的朋友,當然可以,不過我這茅草屋只有三間房,還有一個草棚,不知道有幾個人,能不能住得下。”
“那沒有關系,我們擠一擠,湊合一晚就行。”程合一回道。
得到老人應允后,程合一和綠翹往回走,走回到袁正天他們休息的地方,把遇到老人的事情跟袁正天說了之后,袁正天很是激動,立即起身前往老人的住處。
他們快速趕到老人的住處,綠翹走上前,指著袁正天對老人說:“他就是去年那三個人之一的親弟弟。”
不等老人說話,袁正天激動地走到老人面前,問道:“您去年在這里見過我哥哥?”
老人看著袁正天,說道:“你跟其中一個人很像,你說的哥哥,應該就是那個人,就是他,走的時候還留了一些錢給我。”
說著來人把幾個人讓進了茅草屋內,屋內很小,他們所在的是正廳,左右各有一間房,應該是臥室。
房內十分簡陋,只有一些簡單的家具,幾個人一起進了屋內,甚至連坐的地方都不夠,房內只有三四個老人自己手工做的簡易馬扎。
大軍小軍見狀并沒有跟著進來,而是站在了門口,綠翹也沒有坐下,而是站在程合一身后。
朱二寶在屋內待了一會,覺得有些無聊就出門四處亂逛去了,屋內就只剩下程合一、綠翹和袁正天了。
袁正天先對老人開口問道:“老人家,這深山老林的,您怎么會獨自一人和這小姑娘生活在這里呢?”
老人重重地嘆口氣,說道:“其實我本來是住在這大別山附近的 ,唉,早年日子不好,打獵種田為生,老伴兒去世的早,孩子結婚后媳婦嫌棄我,把我趕出來了,我又不會什么生計,就在這山里討生活,打算老了就死在這山里算了,在山里流竄了幾年,莫名其妙找到這么個地方,這里地勢較好,適合種點什么,所以我也就在這定下來了。”
“那老人家您在這有多久了?”程合一接著問道。
“有十三年了吧,去年他大哥問的時候,是十二年。”老人稍稍一想,用手指著袁正天說道。
“那這個小姑娘她......”程合一看著在老人懷里緊緊抱著老人胳膊,畏畏縮縮地看著他們的小姑娘問道。
老人疼愛地撫摸著小姑娘的頭發,說道:“她叫丫丫,十年前我最后一次下山,在山腳下撿的她,從此就帶著她,也就是因為她,我沒有再山里到處流竄了,才在這定了下來,娃命苦,是個啞巴,不能說話,從進山以后,除了去年見過那三個人,就再也沒有見過別的生人了,所以膽小害怕,讓各位見笑了。”
小姑娘聽到老人在說自己,更加不好意思了,臉一扭,扎進了老人懷里。
綠翹看著姑娘可愛,走上前,拉住小姑娘的胳膊,對她說:“丫丫,你這頭發這么好,但是這樣扎可不是很好看,姐姐教你扎頭發好不好?”
丫丫看了老人一眼,老人慈祥地點點頭,丫丫就拉住綠翹的手,隨著綠翹走到院子里去了。
袁正天與程合一和老人又聊了一會,老人說讓他們先坐著,自己去菜園里摘點菜,用來做晚餐。
袁正天和程合一哪里坐得住,就隨著老人走到了菜園里,一邊和老人聊天,一邊幫著老人摘菜。
摘完菜往回走的時候,正好看到朱二寶回來了,但是手里還提著一個小的野豬仔兒,很明顯已經被他打死了,笑吟吟走到程合一他們面前說:“我看老頭這里也沒什么吃的,就在周圍走走看看,你看,果然有收獲,這小野豬多肥啊,晚上下酒菜有了,對了,老頭,你這里有酒嗎?”
那老人看到朱二寶手里的野豬仔兒,臉色大變,手指著朱二寶,哆嗦地說:“你.....你怎么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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