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寒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咬牙切齒道:“老貨,你信不信本公子一靴子砸你臉上。”
“你做得到再說吧 ,呵。”老人嗤笑 “還本公子,嘖嘖嘖,本國師都沒說什么。”
“哦,對了,你是對老夫剛才的話有異議?那老夫收回,你小子連個屁都不懂,這樣滿意了吧?”
“老東西,你能不能有點國師的樣子,就算是個吃閑飯的,也裝裝樣子啊。”
“那你覺得國師應該什么樣子?”老人斜眼。
“......”
這時人群之外穿來嘈雜之聲,隨即便見一隊黑甲侍衛魚貫而入,與現在地上躺著的那些一般無二,一眼便能認出他們的身份,公主府的侍衛。
黑甲之中,一道大紅色身影是那樣醒目,華麗的大紅色,一般的女子駕馭不了,而眼前這位,卻能更好地彰顯其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即便是在人群之中,也能讓人一眼注意到她的存在。
北冥幽月走上前來,目光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街道,黛眉微蹙,卻沒有開口說什么,面無表情向那席地而坐的一老一少走去。
“喲,小子,你慘了,要不要考慮考慮求我?只要你敗老夫為師,老夫替你擺平,如何?”老人幸災樂禍地說道。
“老神棍,別說得跟沒事人一樣,追根究底這件事你別想撇清干系。”雪清寒毫不客氣對國師豎起一根手指。
“弟子見過老師。”
然而,北冥幽月走到近前卻是先畢恭畢敬地對著老頭兒躬身行禮,臉上帶著崇敬之色,堂堂公主,此時卻是一個聽話學生模樣。
只見剛才還露出一臉賤笑的老家伙突然干咳一聲 ,微微佝僂的枯瘦軀體挺直,手扶胡須,正襟危坐,儼然一副仙風道骨做派,看得雪清寒一陣翻白眼 。這老家伙果然是騙人的一把好手,就看他現在的模樣,還真有了幾分游戲紅塵的高人風范。
雪清寒又轉過頭看了看畢恭畢敬躬身行禮的北冥幽月,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個公主腦子被哪扇門夾過,不過皇宮的門都特別恢宏,傷得不輕似乎也可以理解。崇拜誰不好,偏偏對這個無良老頭兒有著迷信一般的崇敬之情,當年便是這樣,是沒被坑夠嗎?
北冥幽月畢恭畢敬向老頭兒見禮過后,目光轉過 ,盯著雪清寒,臉上卻看不出什么情緒。
雪清寒倒是坦然地迎上北冥幽月的目光,笑道:“公主殿下這是打算來興師問罪了嗎?”
北冥幽月不說話 ,只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雪清寒。至于那個老頭,老神在在地看戲模樣,還對雪清寒擠了擠眼。
“公主殿下,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站得太高了點,容易走光,有失皇家風范。”雪清寒移開目光,淡淡地道。
“你......”北冥幽月一愣,隨即慌忙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并不自禁往后退出去數步遠。不過回過神來之后,一雙俏目惱怒地盯著雪清寒,銀牙輕咬。
不用在仰起頭看人感覺瞬間就好多了,也不理會北冥幽月的目光,雪清寒看了看周圍正被抬走的一眾躺尸黑甲侍衛,還能站立的幾人也早已歸隊。
“那邊躺著的那個傻缺來興師問罪,不知道可是公主殿下的意思?如果是這樣,公主殿下直說便是,何必一轉身便派人來攔路?”
北冥幽月沉默,隨后搖了搖頭,看著雪清寒問道:“雪清寒你覺得本公主是如此刁蠻之人?”
“不是,所以......”雪清寒似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他們算是欠揍吧。”
“可是你出手也太重了。”
“何止是重啊,這小子可是打算殺人的 ,要不是老夫碰巧路過出手阻攔 你那個侍衛統領現在就已經是一具尸體了也說不定。唉,年紀輕輕戾氣卻這么重......”
“老東西,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雪清寒怒,這老家伙竟然不忘落井下石。
“雪清寒!你再對老師不敬課不要怪本公主不講情面。”北冥幽月聲音帶上了幾分嚴厲,“其他的事,本公主都可以不計較,但你不得在老師面前放肆。”
“嘿嘿,小子,老夫勸你聽幽月的哦,她現在可是認真的。”雪清寒耳中傳來老家伙的傳音,更是向雪清寒投來一個隱晦的挑釁眼神。
“所以呢?你現在是來做什么的?替那個傻缺收尸還是來拿我問罪的?”雪清寒問道。
“告辭,希望沒有下次。”北冥幽月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雪清寒一眼,隨后向老神棍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了。
望著離開的北冥幽月,雪清寒好奇地問道:“老神棍,說說看,你到底是怎么把她忽悠得這么崇拜你的?”
“放屁,老夫德高望重,受人尊敬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老頭兒白眼一翻,氣哼哼說道,“也就你小子沒大沒小,竟然還不愿意當老夫徒弟,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泰山?呵呵,你這年齡快跟烏龜較長短了吧?有女兒得老成什么樣了?再說了,你一個道士,跟皇宮后宮中除了女人之外的那群人差不多了,還泰山個屁。”
“哎呀,臥槽了......咳,小兔崽子嘴巴真是毒得可以的。”
“說吧,這次你又打算搞什么?又想出了什么花樣來打算坑我?”雪清寒道。
“說什么呢?老夫是那樣的人嗎?”
“不是那樣的人嗎?”
“好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看來你是做好了心里準備了。”
“準備你大爺,別跟我說你出現在心里就是為了出手救那個什么傻缺統領。”
“不錯不錯,挺了解老夫嗎?看來你還是想當老夫的弟子的嘛,要不要現在就行拜師禮?”
“告辭!”雪清寒欲起身。
“哎,等等。說起來嘛,倒確實是有一件事要你替老夫去做。”老人笑著說道,在雪清寒看來,老家伙笑瞇瞇的樣子就活脫脫以狐貍,“對了,拒絕要可以,不過報酬你已經收了。”
說話之時,國師抬起手指了指雪清寒的眼睛:“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雪清寒沉默,他確實在這老家伙這里得到了巨大的好處。那所謂的天演算經,不是功法神通,也不是什么秘法禁術,跟更像是闡述大道演變的總綱,沒有任何的具體法門,就只是平淡而深刻地講解大道,或者說,偏向于推衍之道。
雪清寒幾年來一直在參照其中闡述的推衍之道,與道衍棋盤相結合,也有了不菲的收獲。他那一雙眼瞳,便是仿照算卦之中的大衍之數而來,以四九基數衍化一切大道。不過,那一本書雪清寒卻是每次讀都有不同的體會,要說參悟透徹還太早,而他的眼瞳,此時也完全達不到以四九之數衍化萬道的高度,甚至比之道衍棋盤的衍化之力,也如螢火之光比之皓月。要知道,現在的道衍棋盤,雪清寒可以動用的力量并不多。
“等等,你不會是幾年前就已經算計到了今天吧?”雪清寒目光如劍,看向國師。是了,看這老家伙那么寶貝的樣子,幾年前卻是那么輕易地就讓自己順走了,幾年來更是從來沒有找雪清寒討還過,本身就不同尋常。
“你可以拒絕,不過以你的性格,可以算是欠老夫一個人情,看你怎么選擇。”老頭兒面不改色,等著雪清寒的回答。
雪清寒皺眉:“說吧,什么事?以你這臭屁的德性竟然讓人幫忙,總覺得不是什么好事。”
老頭兒笑得更燦爛了,像花骨朵兒一樣:“嘿嘿,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讓你去幾個地方放上一些東西而已,簡單吧?”
“老神棍你不會打算讓我去哪家女子閨房里放留影石吧?”雪清寒警惕地看著國師。
“咳,咳咳......怎么可能,老夫在跟你說正事。”國師一本正經道,隨后低聲道,“當然,你說的這個事我們也可以商量一下,畢竟老夫不能做那么禽獸的事,倒是很適合你,想當初你可是很熟稔的。”
“說正事說正事,正事要緊。”看雪清寒臉色有些陰沉了下來,老頭兒從身上摸出一枚須彌戒扔給雪清寒,“里面的地圖,要你做的事需要的東西也都在里面,之后進入皇陵,你就照上面的說明去做。”
“記住一點,不許失敗,只許成功。沒有多余的材料,失敗的后果很嚴重。”
“有多嚴重?”
“世界末日。”
雪清寒:“@×#&!”
“為什么找我?交給北冥幽月不是更好嗎?畢竟她是公主 能夠動用更多的力量吧?”雪清寒站起身,又轉過身來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
“滾!少糊弄人。”
“好吧,因為她太老實了,沒你小子狡猾。而且......”國師頓了頓,“你很特殊。”
雪清寒轉身就走,懶得理會這個滿口胡言的老神棍。
周圍的人在北冥幽月來過之后便已散去,畢竟是人都看得出來,北冥幽月根本就沒打算問罪,也就是說,這件事已經不算個事了。
“特殊到老夫都看不透的地步,生命的軌跡不顯,前方唯有一片混沌。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在你身上,我看見了那遁去的‘一’,變數,算不準哦。”看著離開的雪清寒,老頭兒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又掐了掐指,搖頭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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