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九幾乎要拔劍了,被云衣拉住。她不動聲色地將地圖收回儲物袋,從善如流地擺出投降的姿勢,滿臉善意微笑地轉身,面對著身后那個第一個沖上來手持長矛的人。
“你們是什么人!”云衣的善意似乎并未被對方接受,他的語氣甚至更嚴厲了幾分。
“路人,”云衣笑得更加友好了,“碰巧路過的人。”
“騙子!”那人的長矛又往前伸了幾寸,逼得云衣退了一步,“百年前你們明明已經答應那是最后一次騷擾我們圣地!可這百年來,你們何曾遵守過契約!”
“什、什么?”云衣有些愣了,“什么契約?”
云衣是當真不曾聽說,但對方只認為她這是在裝瘋賣傻,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只是那長矛,一寸不偏地直指云衣。
“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什么誤會。”云衣放柔語氣,試圖溝通,可對方明顯油鹽不進,甚至又將長矛遞了遞。
“你們這樣有些不講理吧,”云衣見商量沒用,也收起了笑臉,“這是隆江上游,往來船只都要于此過路,你平白劃出一段說這里是你們的圣地,難不成這隆江也是你們挖的?”
“這是弈風國和赤龍國百年前答應我們的!這段水路,不許任何船只經過!”
對方這話說得理直氣壯,云衣看著,皺了皺眉,這要求太荒唐了,就算兩國臨江而對,這隆江卻不算任何一國的私產,況且這么不合理的要求,這區區數人,何以讓兩個大國讓步?
云衣略略回身詢問暗九當年發生了什么,暗九也是一臉茫然地搖頭,百年前,凌清安都還只是京中一個清閑皇子,暗九當時甚至都還不是暗衛。
云衣嘆了口氣,竟盤腿坐到了地上,儼然一副不打算走的模樣,就算她不能弄明白這江心為何是這般景象,她也至少得搞明白百年前,這里發生過什么。
云衣此舉無疑是向對方示威,那人氣急,竟當真手持長矛刺了過來,云衣不閃不避,就那么直直地看著,唇邊還有一抹諷刺的笑。
長矛在云衣眼前止住了,對面的持矛人終于是顯出了幾分訝異,“你怎么不躲?”
“我為何要躲?”
“你不怕死?”
云衣低低地笑出了聲,“你又不打算讓我死。”
“你怎么知道我不打算讓你死?”說話間,對方又顯出了幾分兇相,還故意比劃了兩下手中的矛。
“這可是你們的圣地,”云衣看著對面那個故作兇神惡煞的人,嘆了口氣,“我不覺得你會讓圣地見血。”
大概是心思被看穿,對方頗有幾分惱羞成怒,招呼左右就要上前將云衣架走。
云衣笑著搖了搖頭,轉瞬便被天火包裹其內,“人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學會,武力其實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突如其來地高溫連暗九都嚇了一跳,只是那高溫轉瞬即逝,讓人懷疑剛剛不過是恍惚一夢。
火中的人看上去威嚴而神圣,那些準備上前抓捕云衣的人霎時沒了主意,只能圍著她團團轉圈。
云衣看著對面的領頭人,笑聲摻著幾分自得,“現在,我們能坐下來談談了嗎?”
那人大概也是見實在拿云衣沒辦法,終是扔了長矛,重重哼了一聲,在云衣對面坐下,還不忘高聲怒斥一句“卑鄙的外鄉人!”。
云衣不以為意地笑笑,她樂意把這話當做夸獎。
“那說說吧,百年之前,你們和弈風國、赤龍國簽了什么契約?”
為了把云衣趕出圣地,對方極不情愿地開口,“百年前,有外鄉人垂涎我族圣地,污蔑圣地中有天地異寶,引來大批勢力來此查看,由于我族力量有限無法抗衡,只能與他們立下契約,我族允許弈風國、赤龍國,連同東境,乃至整個大陸的勢力進入圣地探查,若是他們查不出異樣,此后再不許任何外鄉人踏入我族圣地一步!”
“為何是百年前?”云衣挑挑眉,“我聽到的傳說可都是千年起步的。”
對面的人不說話了,云衣嗤笑一聲,“讓我來猜猜,不會是令先祖也不過遷徙至此地百年,不過是看中了這塊寶地的傳說,于是占為己有,還拿出一副主人樣子......”
“夠了!”云衣話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云衣笑笑,看來她猜對了。
“我能去見見他嗎?”無視了對方的怒意,云衣自顧自地往下說,百年而已,她有理由相信相中了這塊寶地的那位還活著,“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我們不與外鄉人合作!”
云衣的笑收斂了幾分,她倒真沒見過這么固執的,“早到了百年而已,你們為何這么固執地拿自己當土著?”
“因為他們真的是土著。”云衣正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那人身上,不想黑暗中又走出一人,布衫長袍,與旁人全然不同的打扮。
他沖著持矛人擺擺手讓其退下,又在云衣警惕的目光里客氣地作了一揖,“在下徐麟。”
“你就是那個慧眼的先祖?”
徐麟狀似謙恭地搖搖頭,“姑娘怕是誤會了什么。”
“哦?”
“我算不上什么先祖,只是現任的族長。”
“可你也是外鄉人。”他的言談打扮,均與周遭格格不入。
“是啊,百年前我偶爾路過此地,見識了一場紛爭,做了些小事,被他們奉為傳說中的救世主......”
“可我倒覺得這個救世主,不是他們自愿封的。”云衣不待他說完便打斷了他,她始終看著方才那個持矛人,隨著徐麟的講述,那人臉色越來越難看。
徐麟似乎知道云衣在指什么,不在意地笑笑,“巫月族傳承了數萬年,族中自然有些守舊的,不愿接受我這新族長。”
聽到數萬年這個數字云衣也是驚訝了一瞬,隨即發現了新的問題,“既然這個巫月族已有數萬年之久,那為何此地的異常百年前才有人發現?”
“這是我族秘密,”這個徐麟竟絲毫沒有些鳩占鵲巢的自覺,融入得十分迅速,“姑娘就莫要多問了。”
“那徐族長出來的意思?”
“姑娘方才說愿與我族合作。”
徐麟笑得頗有些老狐貍的樣子,云衣看著他,也勾了勾唇角,她方才便聽出這個徐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能守在這里百年之久,不得不說,這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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