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花了多少靈石?”皇甫老祖的臉色變化讓云衣心下一緊,她原以為皇甫老祖花錢最是大手大腳,不想竟也會就此說教。
“也,也沒多少......”云衣開口不免有些心虛,但為了顯得自己理直氣壯,她抬手摸了摸鼻子,以圖掩飾這種心虛。
但皇甫老祖明顯不希望這個話題就這么輕描淡寫地滑過去,這在他看來是一個絕佳的教育機會,“沒多少是多少。”
“這我怎么記得清......”見皇甫老祖這番追究到底的氣勢,云衣只能開始裝傻耍賴。
皇甫老祖看了看攤在地上的那群亂七八糟的東西,又狠狠瞪了一眼不明所以的云衣,“知道錯了么?”
“知道了知道了......”雖然這個認(rèn)錯十分沒有誠意,但能讓云衣認(rèn)錯,便已經(jīng)實屬不易了。
但皇甫老祖顯然還不滿足于此,他深深記得云衣曾說自己的目標(biāo)是那個萬人之上的皇位,既然如此,她便要懂得蒼生疾苦,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毫無概念地大手大腳地浪費。
“錯在哪了?”
“錯在不該浪費靈石......”
“你好像很不服氣?”
“沒有沒有,”為了讓自己盡快脫離這場氣氛壓抑的審訊,云衣努力將態(tài)度放到最好,“我絕對沒有不服氣,絕對沒有,下次一定改,哦不,沒有下次了,嗯!”
皇甫老祖的眉頭并沒有因此而舒展,反而在云衣的眼中,卻是皺得更緊了,她實在不明白區(qū)區(qū)靈石,沒了再賺回來就是了,何必惹得皇甫老祖這般臉色。
這些話云衣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但她不說卻不代表皇甫老祖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說著,皇甫老祖沉沉嘆了口氣,“是,我這個人也算不上太節(jié)儉的人,我這出來一趟甚至還搬空了東齊國一半的國庫,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東齊國的皇了啊,我不需要節(jié)儉,可你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皇甫老祖沒理會云衣的小聲嘀咕,只是按著自己原本的邏輯,將話說了下去,“你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瞄準(zhǔn)那個位置,那你現(xiàn)在就要養(yǎng)成一個勤儉節(jié)約的習(xí)慣,來日你若能功成,那么你的靈石與國庫便再不分你我了,而且,東齊國的那一半國庫,來日我也是會還回去的。”
“我會賺回來的!”
“你知道養(yǎng)活一個國家的人需要多少靈石嗎?那不是簡單幾顆丹藥能換的,我知道你能夠煉制七品乃至于八品丹藥,但一旦起了災(zāi)荒,那些靈石甚至不夠救活一個州的百姓。”
云衣看著神色凝重的皇甫老祖,終于是不由皺了皺眉頭,她下意識地覺得皇甫老祖就是在嚇唬她,但琢磨琢磨卻又覺得皇甫老祖的話不無道理。
“好好想想吧,”皇甫老祖悠悠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計劃,但就目前來講,你的計劃幾乎要擱淺了,因為你選錯了人,凌清安是打不過凌鈺的。”
凌鈺,云衣略略回想了一下這位留給她印象并不很深的二皇子,大概是由于當(dāng)時凌銘亦在,在凌銘的襯托之下,這位安靜的二皇子幾乎就沒什么存在感了。
“凌鈺會是一位賢皇的,”皇甫老祖頗為感慨道,“雖然我沒見過他,但身處永安城,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不少傳聞,他會是一個好皇帝的,甚至于我相信,目前來講不會有誰比他更能當(dāng)好這個皇帝。”
“那我呢?”云衣不服氣,就算她自知不如凌鈺,但畢竟皇甫老祖總要與她親一些的,這胳膊肘哪有往外拐的?
“你?”皇甫老祖上下打量了云衣一番,“野心倒是不小,能力可能也不錯,但你還是先學(xué)會憫民吧,那個位置,最需要的,是一顆仁心。”
“我要如何做?”
皇甫老祖看著云衣的神色,知曉她終于是肯認(rèn)真思考這個問題了,滿意地點了點頭,“首先,走出五皇子府,你既是江湖游醫(yī),便用你的醫(yī)術(shù)去救活更多的人,也好為五皇子積累些民心。”
民心,所有人都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卻從來沒有人告訴云衣要怎么做,只有皇甫老祖,只有皇甫老祖這般殷切地一步一步教她,云衣看著皇甫老祖,以一種從未有過的認(rèn)真眼神。
“老祖曾經(jīng),一定是個好皇帝。”
皇甫老祖聽著這突如其來的夸獎一愣,卻并沒有像云衣所想像的那樣下一秒便尾巴翹到天上去,他只是沉沉地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我算不上什么好皇帝,我最多,也只是沒有做什么虧心事而已。”
“這不是謙虛,”看著云衣好像還想說話,皇甫老祖補充道,“以后你會明白的,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坐到那個位置的話。”
云衣聞言慎重地點了點頭,她明白此刻皇甫老祖不需要她說任何話了,他需要的,只是她的一個承諾,肯將百姓放在心上的承諾,哪怕這里的百姓實際上與他并沒有任何關(guān)系,哪怕在他眼里,現(xiàn)在的云衣還離那個位置太遠太遠。
盯著云衣點了頭,皇甫老祖又看了看這一地的東西,而后略帶疲憊地揮了揮手,“你回去吧,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東西我也收了,但切記,下一次,不必如此。”
云衣復(fù)又鄭重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欲走又突然想起一事,“對了老祖,那個小廝呢?”
“辭了,”皇甫老祖隨手端起茶抿了一口,“我尋思著往后的日子你怕是要常往這跑,多一個人也就多一分不安全,倒不如我自己一個自在。”
“哦對了,”皇甫老祖說著又想起一事,“這院子我很快也會搬了,但至于搬到哪里,之后定了再同你說。”
云衣剛想問你怎么跟我說,就看皇甫老祖掏出一張紙,隨手折了只信鴿,“這個你拿著。”
云衣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只紙鴿子,又看看皇甫老祖,仿佛一時無法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拿著,”見云衣不接,皇甫老祖又往前遞了遞,“等到用的時候,你就知道這玩意兒的奧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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