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晌午飯,又睡了會午覺,精神十足的凌月就拉著凌爸開始忙活起來。
搭建棚子首先要選個比價平坦又開闊些的地方,父女倆最后在院子的西南角劃了塊地方。
大概有十多個平方,能搭兩個七八平米的棚子,每個棚子里可以放下兩張床還有些轉(zhuǎn)身的空余。
凌紅軍知道父女倆要搭棚子,就問了下原因,凌月把之前的理由又拿出來跟爺爺說了一遍。
老爺子聽了,也沒說啥懷疑的話,對地震他有很深刻的印象。幾十年前他小的時候就發(fā)生過一次六七級的地震,死傷了不少人。
所以現(xiàn)在聽凌月一說有可能會有地震發(fā)生,也不管這消息的真假,他覺得有個準備總比到時候手忙腳亂要好。
沒有地震更好,不過是搭個棚子出點力氣,又沒啥損失。
便張羅著一起幫忙,多一個人就能早點干完。
吳秋玲也沒閑著,雖說這個她幫不上忙。
主要是凌爸不讓她插手,說她有身孕了不能干這樣的活,萬一不小心扭到紳到,太危險了。
吳秋玲帶著幸福的笑意,把院子里曬干的被里被面收好,喊凌秀幫她扯一下。
因為現(xiàn)在的被里被面都是純棉料的,每次洗過都會縮水,所以要兩個人拉一拉拽一拽,不然縫棉被的時候會不夠長。
有的還會用洗衣服的木棒槌捶打一下,這樣能更松軟不死板。
吳秋玲現(xiàn)在沒事的時候就會教凌秀一些針線活,像簡單的套被子,釘紐扣,鎖扣眼,吊褲腿腳,縫補衣服上的口子。
姑嫂倆在樹蔭下鋪了涼席縫被子,一邊看著在院子里忙活著的爺幾個。
小雪乖巧的坐在吳秋玲身邊,翻看著凌月給她買的連環(huán)畫。
凌爸和凌紅軍把搭棚子要用的木頭什么的都準備好放在一邊,地面也用鐵锨給平整出來,剩下的就是搭建了。
凌爸打零工的時候也給人做過這種活,所以上手又快又熟練。
先把幾根粗壯些的木頭一端埋進土里,另一端交叉著用鐵絲固定好,棚子的支架就好了。
棚子是那種三角形的,所以比較省事,只要弄好支架,剩下的就簡單了。
爺爺和凌月就負責打下手,祖孫三個在太陽落山之前終于把兩個棚子給搭好了。
因為是夏天,所以沒有門,兩面通風,這樣睡在里面也不會感覺太熱。
“爺爺,爸爸,你們先休息會,我去做飯!”
凌月拎起籃子去了菜園子,割了幾把韭菜,又摘了幾根黃瓜和半籃子南瓜花,這種花是雄花,不會結(jié)果的那種。
回到家把韭菜摘干凈洗好控水,南瓜花也洗干凈晾上,黃瓜扔進新打出來的涼水桶里泡著,待會可以當水果吃。
現(xiàn)在的蔬菜都是不打農(nóng)藥的,沒有什么農(nóng)藥殘留,過一下水洗掉上面的灰塵就能入口,絕對安全衛(wèi)生。
韭菜切碎放入盆中,打入兩顆雞蛋,放鹽,加入面粉和一些水攪拌成稠糊狀。
再另外拿一個碗,打入雞蛋加鹽和五香粉,加面粉和水調(diào)成糊。
起鍋燒油,油溫七成熱的時候,凌月把韭菜糊捏成一顆顆的丸子下入鍋里小火慢炸。
一共炸了三鍋,裝起來滿滿的大一盆丸子。
這韭菜丸子不但聞起來鮮美誘人,吃起來更是外酥里嫩,滿口生香。
小雪和凌秀都沒有忍住,聞到香味就過來了。
凌月盛了一碗,讓兩人端出去吃,跟小雪說順便給爸媽和爺爺嘗嘗她炸的丸子味道怎么樣。
打發(fā)走姑侄倆,接著把南瓜花一個個掛上雞蛋面糊,放進油鍋里炸制成金黃色撈出控油。
抽出鍋底的柴火,用鍋底的余火烤了幾個茄子和兩把辣椒。
等鍋里的油溫降下來,把油刮進油罐里,洗刷干凈鍋重新添水,兩把火就把水給燒開了。
拿碗用面粉和水調(diào)成稀面糊,倒進開水鍋里,邊倒邊用勺子順時針的攪勻,鍋開;。
這是他們這里的一種湯食,叫做白面湯。
鍋底的辣椒和茄子也已經(jīng)烤好了,扒拉出來趁熱把茄子外面的皮給剝掉,露出里面的茄肉。
然后用一根筷子,將茄子劃成一條條的,去掉茄子把,放進盆里,辣椒剁碎,再拍些大蒜一起放進茄子里,加鹽和醋,放一些香油和凌月自制的辣椒油調(diào)勻。
這烤茄子雖然不怎么好看,吃起來卻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尤其是配著炸的丸子和南瓜花,解膩又爽口。
凌月把給老頭兒師父的那一份留出來,然后端碗擺桌,招呼家人們吃飯了。
今天老頭兒師父可不是空著手來的,手里竟然還拎著好幾只半死不活的野兔子。
凌月問他是哪來的,他說四處轉(zhuǎn)悠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個野兔子窩。
反正閑著也沒事干,就把另外兩個洞口封住,剩下一個點火用煙熏,等兔子跑出來的時候用棍子一個個都給敲暈了。
“乖徒兒,這些兔子你明天給做了!今天那個醬大骨和排骨吃著就不錯,嘿嘿,以后老頭兒我可有口福了!”
找了個做飯手藝不錯的徒兒,老頭兒覺得自己還真是賺到了。
有鄰居看見老頭兒拿了好幾只兔子送給凌月家,眼饞極了。
“喂,老頭兒,你來,我給你拿些飯菜,你把兔子給我一只!”
老頭斜著眼,用一種看傻子似的目光盯了他一眼!
“想吃?”
那鄰居一愣,還以為老頭會送他一只,忙點點頭。
老頭呲牙一笑,來了一句!跋氤宰约鹤ト!年紀輕輕的,有手有腳還想騙吃,以為我傻!”
然后扭過臉不理那鄰居已經(jīng)黑掉的臉,把捆著腿的兔子扔到凌月腳邊。
那鄰居被弄了個沒臉,氣哼哼的嘟囔了兩句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
老頭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忙不迭的從凌月手中接過一只土陶盆。
捏了個丸子就塞進嘴里,吃的眉頭舒展。
“快餓死我了!嗯,香,還怪好吃的!”雖然他比較喜歡吃肉,不過偶爾吃吃素食也不錯。
凌月把兔子拎回家,讓凌爸殺好等她回來做鹵兔子。
然后和小霍盛照舊去了練武場。已經(jīng)交了一個月的錢,怎么也要把這一個月給堅持下來,反正也沒幾天了。
小霍盛知道她請了假,這些天都不用去學校還是挺開心的。
其實他每天在家里也挺無聊的,除了看看書,幫外公外婆做一些家務,其他的時間就是盼著凌月放學。
現(xiàn)在小月不用上學去了,他又可以全天候的見到她了,真好!
接下來又是暑假,他可以天天粘著她。
等新學期開學的時候,他正好也要入學,那樣就可以每天一起上下學,想想就覺得開心和幸福!
晚上回來,凌爸已經(jīng)把兔子都給殺洗干凈了,還剁成了大塊。
五只兔子剁了滿滿的一大盆。
凌月要做鹵兔子,凌爸便幫忙給她燒火。
媽媽和小雪這會兒已經(jīng)睡下了,父女兩個在廚房忙碌了一陣子。
還好家里各種花椒大料什么的都齊全,是她之前在交流會上買的。
配好料先把鹵汁熬好,再把兔子下鍋,讓凌爸大火燒開再轉(zhuǎn)小火。
燒上一個小時,就停了火,讓兔子肉在鍋里悶上一夜,這樣不但肉質(zhì)軟爛,也更容易入味。
夏天的鹵肉,還是涼著吃比較好吃。
鍋蓋上放了兩塊磚壓好,吩咐黑子就蹲在廚房門口好好看著,不然明天不給它骨頭吃。
凌月不但是防著有野貓,也是防著馮愛英那娘幾個夜里會起來偷吃,這樣的事她也不是沒干過。
之前鹵兔子的香味一傳出來,馮愛英就出來了兩趟,問她做的啥那么香,大寶二寶也是往跟前湊。
凌月告訴他們要明天才能吃!
不是不舍得給他們吃,畢竟在一個院子里住著,不可能自家吃讓他們看著。
他們能干出這樣的事情,凌月為了爸媽的面子多少也得給他們點。
當然,給他們吃是情分,不給是本分。
而且給和偷不一樣,所以凌月寧愿給他們點。
黑子最近跟著也沒少吃肉骨頭肉湯泡饃啥的,個子沒少往上竄,毛色也是油光黑亮。
嘗過了甜頭,自然知道肉湯和骨頭的美味。
為了吃的,黑子聽話的橫臥在廚房門口,完成好主人交代的任務明天才能有肉骨頭!
這天晚上,馮愛英果然趁著起夜的功夫想偷點肉吃。
雖然她家現(xiàn)在開了個小餐館,但是也不能盡情的吃,那可都是要賣錢的。
以前一年到頭吃不著幾次肉的時候也沒有那么饞,可自從開了餐館經(jīng)常能吃幾口肉之后,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總想著,啥時候能逮著肉狠狠的吃一頓,吃個飽吃個撐。
所以見凌月燉了這么一大鍋的鹵兔子,馮愛英就惦記上了。
夜里也睡不踏實,心里是抓耳撓腮的想去偷肉吃。
給的和偷的怎么能一樣呢!
給多給少別人定,偷吃的話想吃多少吃多少。
到時候反正已經(jīng)吃完了,她總不能打自己一頓或者讓她吐出來吧!
她躡手躡腳的,還沒走到凌月家的小廚房門口呢,就被猛然站起來的身影嚇了一跳。
黑子沖著她齜牙咧嘴,發(fā)出嗚嗚的威脅聲。
屋里睡覺的凌月聽到了,還問了一聲,黑子,是不是有賊?不用客氣,逮著使勁咬,明天有獎勵!
黑子聽了嘴巴張的更大了,白森森的牙在月光下閃著冷光。
嚇得馮愛英一哆嗦,心里罵了句該死的畜生,就灰溜溜的回了自己屋。
轉(zhuǎn)身的時候,還差點撞到一個人,嚇得忍不住媽呀叫喚了一聲。
這可真是人嚇人嚇死人!
這人正是跟她有同樣心思的孫巧珍。
她也是被香味勾的睡不安穩(wěn),在二兒子那里被養(yǎng)的嘴刁了,除了肉好像覺得什么菜都不好吃。
這才忍不住起來想偷偷去掀凌月家的鍋,誰知道就被馮愛英給撞了一下。
黑子雖然跟她們住在一個院子里,可一點也不跟馮愛英和孫巧珍親近。
它小的時候,兩個人從來就沒有喂過它一口吃的不說,還用腳踹過它好幾次,黑子知道誰對它好誰對它不好。
所以對這一對婆媳,黑子一點也沒放水。
孫巧珍也不敢硬闖,要是黑子真的咬她一口可不是鬧著玩的。
再說要是因為一口吃的把老頭子給吵醒,估計又要罵她!
罵罵咧咧的說回頭就把黑子給燉狗肉吃,跟馮愛英一前一后的各自回屋了。
這個小插曲自然瞞不過凌月的耳朵,不過已經(jīng)被黑子解決了,就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覺。
第二天早上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鹵兔肉,涼拌黃瓜,和手搟面。
面是用新磨的面粉做的,帶著濃濃的麥香,勁道又爽滑,就連面湯都是甜滋滋的。
鹵兔肉當然也是分出去好幾份,爺爺奶奶小叔和姑姑的,馮愛英娘三個的,還有小霍盛家以及凌月的那個吃貨師父。
大半鍋的鹵肉,吃的一點不剩。
吃飽喝足,凌月帶著凌爸,小雪和小霍盛,一起去老頭兒找的風水寶地,準備去幫他搭棚子。
凌爸推著架子車,上面放著幾卷油氈紙,鐵絲和鐵锨,以及一些成人手臂粗的木頭。
老頭兒找的地方是無名山。
說是山,其實不過就是六七十米高的丘陵,也有的人叫它大土包山。這山并不大,長不過幾百米。
在相隔大約一里的地方,還有個更小的山,高也就是三四十米,占地大概十多畝的樣子,大家都叫這個小土包山。
關(guān)于這兩座山,還有個傳說。
據(jù)說他們這里在很久很久以前,本來是要長出兩座山的。
一天早上那山正拔地而起一點點往上長呢,可巧這時候來了個拾糞的老頭,身上背著個糞箕子,里面的糞太臭了,一下子就把這兩座山給熏得停止了生長。
因為山都是有靈氣的,突然讓臭糞熏它,肯定是生氣的,一生氣,就不繼續(xù)長了。
從那以后,他們這里就只有這兩個土山包,而在百里之外的地方,卻長出了連綿起伏的山陵,一直延綿數(shù)百里屬于太行山脈。
所以他們這里算是平原地區(qū),稱不上丘陵地帶。
無名山離凌月家有三四里路,山的東邊是村莊和田地,山的西邊卻是一望無際的蘆葦蕩。
每年秋天的時候,會有很多村里人來這里收割蘆葦,曬干后編成各種席子或是蓋房子用的那種蘆葦頂棚。
還有的會割回去曬干當柴草燒,因為這東西生命力頑強,今年割了明天又會長出來,只要有蘆葦?shù)母o就一直會源源不斷的生長。
用蘆葦?shù)奶J花和稻草還可以做成一種草靴,下面是木頭做的底,穿上后走起路來咯噠咯噠響。
他們這里叫雪蕻子,下雪天穿的,保暖還防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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