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失敗。
很干脆地彈出了四個字，埃克斯的臉色變了變。
可總的來講，并不是失敗的很徹底啊，這是不是說明他的想法，依舊存在實施的可能性呢。
看來我需要弄到一臺，“高級”設備了啊，一臺普通的電腦，還是太勉強了。
可這里每個人都是被事先安排好的，永恒地重復著自己的工作，別說換一份干干了，就是離職都不行的好吧。
如果他真這么做了，說不定會被當成垃圾直接刪除掉。
該死，無序世界就給我無序到底啊，半推半就什么玩意！
更苦惱了啊！
篤篤篤……
“請進！”埃克斯隨意回應道。
“您找我？”那人顯得有些楞，但禮貌還是不少的。
“我……”埃克斯剛想說沒有，可轉念一想，又放棄了，“是的，我找你……”
“您同意了我的離職嗎，真的太好了。”那人歡呼雀躍著，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可怕”的話。
天啊！
竟然真有人嘗試離職啊，可以，嗯，可以！正好借此觀察一下！
“先生，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埃克斯暗中嗤之以鼻，這樣的世界之內，哪有什么該死的自由可言。
“萬歲！”
話音未落，一聲輕響傳來……
砰！
就像是被大象踩過一腳一樣，那家伙就那么自然的在埃克斯面前化作一坨碎片。
解體的姿勢很糟糕，下場很慘淡，所以說，不要作死啊！
埃克斯感覺自己被上了一課，果斷絕了剛剛萌生的念頭。
篤篤篤……
“請進！”
“您找我？”似曾相識的人，說著似曾相識的話，進行著似曾相識的劇情。
看看地上那坨類似骨灰的玩意，埃克斯又瞅了瞅他。
你尸骨未寒你知不知道……
“您同意……”
“把地上那堆垃圾給我揚了，我就同意。”
“太好了！”
看著他自己揚自己骨灰，埃克斯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了。
算了，微笑以對吧。
“這樣就可以了嗎？”
“對，你自由了。”劇情上雖然有點小出入，但是大體來說，還是和之前一樣。
那個可憐的家伙高興到一半，瞬間被巨力碾成粉末。
“嘖，好了傷疤忘了疼啊。”這么說也是沒道理的，畢竟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發生過什么。
還真是諷刺啊。
篤篤篤……
“請進！”用腳指頭都能猜到來的會是誰。
“您……”
“別給我整那些沒用的，你想離職是吧！”埃克斯打算換一種方式來看看，結局會變成什么樣。
“是的，我……”
“行行行，我知道，你的申請我都看過千八百遍了，我不同意，就這樣。”
“不，求您了，不要……”
“求我也沒用，不行就是不行，回到你的崗位上去，先生！”
“不，沒人可以剝奪我的自由！沒有人！”
那人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把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沒有人！”
“那個，你能不能……”這次換到埃克斯被打斷了。
砰！
同樣的聲音，同樣的結果，只是發展方式上，差了那么一點點。
“你那么暴躁干嘛……”埃克斯無奈道，“至少再討價還價一下啊！唉，年輕人！”
篤篤篤……
“請進！”埃克斯已經麻木了。
“您找我……”
“說吧，怎么樣才愿意繼續干下去。”
“我去意已決！”
“再見。”埃克斯已經懶得廢話了。
砰！
又是這樣，周而復始……
篤篤篤……
假裝沒人算了！反正無論怎么回應都是一個結果，干脆當做沒人，讓他自己折騰去。
篤篤篤……篤篤篤……
不要再敲了啊，好煩啊！
“啊，老子親自操刀自弄死你行了吧！”埃克斯氣沖沖地來到門口，打開門的一瞬間，又把門給關上了。
怎么會這么多啊！同一個人，無限次被復制，再經歷同樣的無限次循環，這已經是災難了好吧！
“放我走！我要自由！”
“我要離開這里！我要去旅行！”
“我不干了，求你了，我不干了！”
“讓我進去吧，拜托了，讓我進去吧！”
……
這可怎么辦，總覺得無形之間把這家伙一輩子該干的活都一起干了啊！
說好的閑職呢！
看來，只能拖著了！
嚴格來說，只要熬到中午，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因為“下班”項觸發，無論如何也不能強制他繼續留在這里。
門外，槍聲不絕于耳，如果不是埃克斯大腦清醒，說是身陷戰場之中他也會信的啊。
明明那么密集的槍聲，可卻沒有哪怕一發子彈，穿透這看上去就很不可靠的門板。
“算了，回頭讓秘書幫我換個厚重點的吧，這個，太沒安全感了。”埃克斯嘀咕著。
突然間，一道人影穿過大門，穿過埃克斯的身體，來到他的面前。
“這份文件……”
埃克斯的神經已經磨煉的足夠大條了，隨口對著秘書說道。
“放桌子上吧。”
秘書沒有動，直直地面對著埃克斯。
“不是，你也想弄出點幺蛾子啊！”
埃克斯有種不好的預感。
“請您立即審批！”
“行行行，我批，我批。”這事逆著來還不知道會變得多恐怖，索性，按著對方的要求行動了。
“還有這份撫養協議，一起簽了吧。”秘書一臉淡然的說出了可怕的話。
埃克斯挑了挑眉，接過了協議。
“喂，你在逗我吧！簽這種東西……”埃克斯隨意瞟了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這是要喜當爹咯。
他還只是隨意抱怨一句，連個否定的詞都沒露出來呢。
秘書也是狠人，掏出槍就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等等，有話好說！我沒說不簽！”
可秘書還是選擇扣下扳機。
親眼看著對方的腦袋在眼前炸開，埃克斯想到的不是惡心血腥，他想到的是，自己貌似又觸碰了什么不得了的“開關”，觸發了什么，不得了的劇情。
“對了，她還會穿墻，這是不是意味著……”
……
一道又一道身影接連穿過墻壁將埃克斯圍在中間。
完完全全一樣的長相，沒有絲毫偏差的身材。
“我就知道……”
“請您……”
“我都同意，所以，可以停下來了嗎！”
埃克斯的話就沒人會聽進去，因為她們的存在，即是死亡！
“你這是在敷衍我!”
埃克斯百口莫辯，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不是嗎！
眾人紛紛掏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埃克斯徹底麻木了，踩著滿地的尸體，來到辦公桌上，乖乖趴好。
我不是，我不在，別找我，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我要離職！”
“撫養權必須交給你！”
“我要自由！”
“你必須把協議簽了！”
埃克斯板著臉，不知從哪摸出了耳機。
放著不管也會自殺，干嘛要多此一舉呢。
唉……
一上午很快過去，而埃克斯的身后，已是尸山血海，小規模的戰爭都沒有他眼前的景象慘烈。
而下班時間一到，那些家伙瘋狂自殺的白癡，都老實了，在場的都死了，而且也沒有新的涌進來。
拿起電話，埃克斯撥通了一個號碼。
“上來收拾下。”埃克斯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因為不知道會不會觸發什么奇怪的劇情，所以埃克斯盡量把話壓縮到最短，短到沒毛病可挑的程度。
如果你非說是敷衍，那埃克斯也無能為力了。
還是那個熟悉的秘書，面對滿地都是的尸體，她的臉色，平靜的有點嚇人。
看看吧，你就躺在地上，而且還是一地……
埃克斯朝她比劃一下，隨即對方理解了埃克斯的意思。
五分鐘后，屋內恢復了整潔。
自己清理自己的尸體，果然這世界瘋了吧。
“要一起嗎？”秘書提出了一個很恐怖的問題。
“不……額……一起吧……”埃克斯果然還是選擇了同意，畢竟對方很可能是相當程度的玻璃心，如果傷到了玻璃心，那這點可憐的休息時間，又會變得很漫長。
公司擁有員工食堂，所以午間的話，兩人也不用刻意跑出太遠。
對面而坐，埃克斯低頭吃著東西，不敢亂說話。
而對方也十分的老實，沒有半點精神病的潛質。
氣氛十分尷尬……
“那個……”該死，埃克斯真想給自己個巴掌，怎么就管不好這張嘴呢，算了，既然開口那就干脆說到底吧，“你來這里多久了……”
一副準備潛規則的開場白，但仔細想想自己所扮演的這個人，確實和眼前這個女人有一腿，也就釋懷了。
“一直。”
“一直？什么意思？”
“從我來到這里時開始算，我一直都在這里，一直到現在，也會一直到永遠。”
“為什么……”
“你很奇怪，為什么要問為什么呢？你自己不也是一樣嗎！”秘書反問道。
“呵，也對。”埃克斯總不能和她說我是新來的吧，所以干脆認了。
“下午的話，要約會嗎？”秘書隨口說道，“就和以前一樣。”
“我怎么感覺你單純的只是缺錢用呢！”埃克斯察言觀色的本事可不差，一眼就看穿了對方的伎倆。
“這么說也沒錯吧，怎么，不愿意了？”
“哪敢啊！”這句可是實話，這娘們一旦被拒絕就當場暴走，他是真不敢說一個不字了。
等等，我一直期待著的機會，不是剛好到手了嗎……
這白給的機會，讓埃克斯都有些難以置信了。
實在是太巧了不是嗎！
至于說下午工作之類的，不用擔心，從那女人的話里，他也聽得出，這絕非第一次，既然以往做過類似的事情，那完全可以將這也理解為其中一條“支線”。
既然是支線，沒道理會出問題。
兩人理所當然地翹了班，來到了喧囂的鬧市區。
明明不是周末，可逛街的人一點都不少，那興隆的生意，估計能讓不少人眼饞吧。
完完全全的為了消費而消費，為了熱鬧而熱鬧。
經歷了這么多，埃克斯再看不出點道道來，那就太蠢了。這些人里很大一部分會在這里無限循環的逛街購物吧，真可憐……不對，或許是真幸福也說不定……
“就這里！”
“等一下，我去下洗手間。”埃克斯隨意找了個借口打算脫身。
“你想跑嗎，膽小鬼。”秘書的聲音多了幾分誘惑的意味。
“當然不會，只不過，洗手間而已，等我幾分鐘。”埃克斯轉身就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戲還是要演全套的。
……
洗手間內，鏡子前的埃克斯悄悄拿起了武器，對準一個不知情的路人。
那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放倒了，肆意掠奪他的本質后，埃克斯喚出鏡像取代自己本尊，而本體卻變作新的身份，悄然開始行動。
一手偷梁換柱的好戲，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么意外。
太多的不確定性，但是他沒時間考慮了，機會，就這一次。
……
走出洗手間鏡像回到了秘書身邊，而他則朝著城市中央，快速行進。
這新身份雖然有著疑似“自由人”的標簽，但是實際上卻被限制了范圍。
看似沒什么，可當他走出那個范圍，下場很可能會像是上午那個循環自殺的家伙一樣。
所以，他必須再找一個新的身份，一路走一路換。
而病毒或許會發現異樣，但是往這方面想卻還是需要些“條件”。
接連換過七八個身份后，埃克斯發現了一個很詭異的問題。
距離，沒怎么縮短……
怎么回事，是自己暴露了，還是說，有別的什么問題出現了呢。
明明在行動，可距離沒有發生變化，太奇怪了吧。
大致估計了一下，按常理來說，他現在肯定是該到了。
“這是為什么呢。”
埃克斯悄悄將力量滲透到周圍空間之內，企圖分析出原因，但是他的行為剛好被路過的一名“路人”看到了。
真真切切地看了滿眼。
“該死！”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顯眼，但是看對方的表情，他就明白，自己貌似，露出了馬腳。
“偏偏這時候！”埃克斯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將他控制，可這樣的行為，就像捅了馬蜂窩一樣……
真的不妙了啊！自己好像把事情給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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