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真人。”季閑上前去行禮。
兩人都沒有說話,非及應(yīng)沉默著拿出拜帖遞了過去。
季閑接過拜帖掃了一眼,見那印章的確是北尋宗的印章,便收了起來,為兩人和他們身后的弟子領(lǐng)路:“請隨弟子來。”
季閑在前面帶路,時刻注意著他們的動靜。
“嗯?”便聽那位非及應(yīng)真人突的疑惑出聲。
“真人可有何問題?”季閑問。
“你過來。”非及應(yīng)說。
季閑疑惑不已,也不知非及應(yīng)是什么意思,但還是上前幾步,這里是東楚派,自己是守歸峰首座慕容歸的弟子,再不濟上面還有個師祖。真要說起來,她的身份地位也是很高的,也沒什么可怕的。
非及應(yīng)伸手,手指落在季閑的右肩上,季閑還未疑問出口,他便已經(jīng)收回了手。
“17歲的金丹,當(dāng)真是天資縱橫,比之了青也是不落下風(fēng)......”非及應(yīng)喃喃。
最開始他并未在意這個金丹期的小弟子,但在她帶路的時候,他閑極無事,便觀察前面的小弟子,但越觀察越覺得心驚,這孩子的骨齡似乎十分年輕,于是就有了方才的一幕。
他查看了季閑的骨齡。
他的話音落下,使得他們身后的弟子們紛紛驚訝極了,似乎對他們來說,比之非及應(yīng)口中的了青還要厲害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非及應(yīng)側(cè)頭看了眼身后抱著劍的黑衣弟子一眼,見他神色冰冷,似乎毫不在乎,于是輕輕挑眉,心道他還真是淡定。
“第一大派,理當(dāng)如此。”云雪擁似乎有些不耐煩停在這里過久,淡淡的開口:“繼續(xù)帶路吧。”
“是。”季閑沒理會北尋宗人的驚詫,聽了云雪擁的話,便繼續(xù)上前帶路。
自從進入東楚派開始,她所受到的贊美和關(guān)注便數(shù)不勝數(shù),有同輩的,有長輩的,這種場面她完全不在意。
將北尋宗的人送到他們的住處后,季閑便踏著夜色回到了守歸峰。
明日便是四大門派大比,此時守歸峰靜悄悄的,完全沒有往日的熱鬧。
季閑心道,可能都在做準(zhǔn)備吧。
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她就看到鐘離和景玉在打坐,為了準(zhǔn)備明日的大比而靜心。
也就只有她這個‘閑人’被師尊安排各種任務(wù)忙得腳不沾地。
沒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季閑想了想,還是去了趟執(zhí)法殿。
比起自己來說,還是師尊更忙一點。
那邊兩界石的問題要操心,各地的亡靈需要鎮(zhèn)壓,此時四大門派大比又來了,慕容歸是真的整日整夜的坐在執(zhí)法殿內(nèi),就連一點自己的時間也沒多少。
要季閑來說,師尊真是苦逼極了,如果是她的話,以后寧可閑一點,也不要接這種苦差事。
來到執(zhí)法殿,此時執(zhí)法殿還亮著明心珠,除了守門的弟子,里面空無一人,文書散落在案幾上,凌亂的擺放著,像是主人匆匆離開,來不及整理。
季閑問守門的弟子:“師尊何時離開的?去了何處?”
“首座才離開不久,向著主殿的方向去了。”守門弟子說道。
“這樣啊......”季閑喃喃。
是又有什么要事了么。
想了想,季閑又回到了執(zhí)法殿,幫著師尊整理起案幾上的文書。
這些日子因著事務(wù)實在多,鐘離和景玉又因為避嫌不能幫著處理,慕容歸分了好大一部分文書讓季閑幫著處理,也就是這段時間,守歸峰的大部分事務(wù)她都熟悉了。
怕堆積的事務(wù)太多到時候師尊又要手忙腳亂,季閑作為一個孝順的弟子,只能放棄了好不容易得來的休息時間,幫著整理。
而此時的主殿內(nèi),掌門和幾位長老都在這里,聽著符道殿主秦郡寧講述事情的經(jīng)過。
“......我回來路過了那座村莊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沒有活人了,駐守在那里的弟子也全都?xì)屆罓钇鄳K。”秦郡寧凝重道:“據(jù)我觀察,他們似乎被某種妖獸生生咬死,有些人的尸身上......腿或手等部位,已經(jīng)被咬掉了。”
秦郡寧是個溫柔而心懷悲憫的女人,說這件事的時候,她的表情極為難過。
“西南海域......”燕掌門嘆息著揉了揉眉心,心里有些煩倦,偏偏是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事。
自他成為掌門以來,各種事接憧而至,沒有一刻消停的,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西南海域地方偏僻,駐守在那里的弟子最高修為也不過是筑基期,也不知是遇到了何種妖獸。”柳天卿皺眉。
“水生妖獸的可能性極大。”慕容歸道。
“無法估測是幾階妖獸,不好派弟子前往。”常離歡說。
燕掌門沉默不語,心中思索著。
大比在即,有些事得仔細(xì)斟酌,有些人無法派出去,有些人修為不夠,他得再思考思考。
“我在考慮一下。”燕掌門又揉了揉眉心:“你們先回去吧,這件事我還得想想。”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燕掌門疲憊至極,兩界石損壞、傳承塔、亡靈肆虐、四大門派大比......如今又有妖獸屠村,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作為掌門的他沒有片刻的停歇,不論大事小事皆要一一過問和查看,沒有絲毫空閑的時候,季閑總覺得自家?guī)熥鹈Γ嗾崎T才是真的忙得昏天黑地,整日整夜的坐在殿內(nèi)處理著事務(wù)。
“掌門師兄,你有多久沒休息了?”慕容歸關(guān)切問道。
燕掌門笑了笑,沒有說話。他能說,自成為掌門后,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么。
真要說起來,燕掌門還是他們所有人的師兄,從他們?nèi)腴T的時候,燕掌門就一直走在最前面。
燕掌門燕流云和燕流光是燕東籬的孩子,那個時候燕東籬還不是返虛老祖,但性格還是一樣的直來直去,對著滿當(dāng)當(dāng)?shù)奈臅挚鄲溃是燕流云空出時間幫著燕東籬處理文書。
回想起來,那個時候燕流云就開始對著文書奮斗了,但也沒現(xiàn)在這么忙,好歹還是有一些自己的時間的。
“師兄...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太逼迫自己,我們還在呢。”柳天卿輕聲道。
常離歡也對著燕掌門點了點頭,贊同了柳天卿的話。
“謝謝。”燕掌門笑了。
他道:“去吧,沒事的。”
幾人最后還是告別離開了。燕掌門揉了揉眉心,再次拿起文書看了起來。
慕容歸回來的時候,季閑已經(jīng)看完一半的文書了,弟子服飾的少女拿著文書,明明都一臉不耐煩了,整個人暴躁的像是隨時都能爆炸,卻還是耐著性子,一點點的查看。
“不錯啊,小閑兒。”慕容歸邁進殿內(nèi),笑道:“幫為師減少了一半的工作量。”
看到慕容歸回來了,季閑解脫了的呼出一口氣,連忙放下文書站起來:“師尊。”她感覺自己要是再看下去很可能會暴躁的想砸東西。
“好了,去休息吧,剩下的為師處理。”慕容歸拍了拍季閑的肩,欣慰道。
“那弟子告退了。”像是怕自己被抓回去,季閑聽了慕容歸的話,連忙躬身,迅速的離開,像是背后有什么追她一樣。
慕容歸好笑的搖搖頭,回到座位上繼續(xù)看起了文書。
***
回到自己的院中的時候,季閑發(fā)現(xiàn)門上有幾張傳音符。
她首先激活了一張聽了起來。
“阿閑,明天就是四大門派大比了,我明天去找你,我們一起看比賽。”
是謝靈心。
季閑笑了笑,回了她個好。
接下來是第二張。
“季閑,明天一起與看比賽嗎?”
是尚輕舟。
季閑想了想,心道干脆把幾個小伙伴叫一起看比賽吧。于是她也回了個好。
第三張。
“小季閑,明天記得來看我和大師兄的比賽,別忘了啊。”
是景玉師兄。
季閑無奈了,回了他個:大師兄的比賽我當(dāng)然要看,你的嘛,我再想想。
景玉一直都是隨和而有趣的,和他說話季閑一向沒什么顧忌,反而覺得他就像是和自己平輩的人,輕松隨意。
要說起來,也沒什么事,回完了所有傳音符,季閑便進到了屋子內(nèi)準(zhǔn)備打坐。
“嗯?”季閑皺眉走到了窗前,見自己那日撿回來的重明鳥的羽毛正在像火一樣燃燒,熾熱的仿佛連空氣都要烤熱。
重明鳥的羽毛可以驅(qū)邪......
季閑猛地張開手,綠色的靈力化作凌厲的法術(shù),迅速的打在了躲在角落里的亡靈身上,只聽見亡靈痛苦的嚎叫出聲,還未有所反抗,便快速的煙消云散。
與此同時,重明鳥的羽毛也停止了燃燒。
季閑緊蹙眉頭。東楚派內(nèi)部都能出現(xiàn)亡靈了,那外面呢?亡靈有多肆虐?
季閑順著窗戶看向外面的天空。
兩界石啊......到底何時才能修補好呢。
天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不記得的事太多了,殘魂殘魂,魂魄都?xì)埲绷耍?jīng)的記憶和一切,還能算什么呢。
自從修為到了金丹,她對天道的感悟也越來越深了,似乎總有一股不知名的想法推動著她讓她快點強大起來。
她也不知道這種想法從何而來。
但可以明確的是,她必須快速的成長。
***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穿著青衣華服,站在云霧繚繞的高臺上。
似乎有誰在哭喊著她陛下。
她只感覺到自己似乎是笑了笑,之后毫不猶豫的向后仰,跳下了高臺。
他有多順天啊,天道讓他去做的事,他便毫不猶豫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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