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起,薄霧冥,陸沉等人的飛舟之上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清鈴宗辦事,你等是何人!”張龍拿出金鈴大聲呵斥著悄無聲息登上甲板的十個黑衣人。
“殺!”回應他的只有一聲嘶啞的低吼。
“噗!”領頭的一人僅僅是一劍就斬斷了岳剪持刀的右臂,實力強大顯然是一名真元境修士。
張龍匆忙擋下向自己脖子斬來的飛劍,然后他撇了一眼不遠處逐漸濃郁的劍光與雷電,他的內心正在不斷祈禱。
“但愿陸師兄能夠偷襲重傷這兩名真元境修士,不然恐怕真地會不明不白死在這。”
……
清鈴百城其中的雪花城位于清鈴境內的最南部,再往下走百余里即是東海州。
雪花城的占地面積還不及大篆國上京的十分之一,繁華程度更是遠遠無法與上京那種大都市相比。
晨光漸盛,日出東山。
雖然時辰尚早詭秘客棧卻已坐滿了人,這時三名衣衫襤褸的男子和兩個小孩走了進來。
陸沉的衣服上甚至還沾著風干的泥巴和血跡,他抬手將一把春雨錢放到柜臺上,然后找了張靠窗戶的桌子坐下。
靠窗戶坐是許多年前一個老乞丐教給他的學問,他也認為這的確很實用。
雖然店小二已經在這家客棧當了五年的伙計,但是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竟然會有這么豐富。
打這三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和兩個小孩剛進門時他就注意到了。
起初看到來人都是一身破爛衣服他本準備趕人,滿清客棧可不是什么人都招待的,幾人這種邋遢形象就算是有錢消費滿清客棧也拒不接待。
這點茶水錢是小事,影響了其他仙長的心情是大事。
剛邁出左腳店小二又看到了幾人身上的血跡,于是停下腳步皺著眉打量著他們,他只有固靈境的修為因此他只能看出對方修為遠高于自己。
等陸沉掏出一把春雨錢隨手扔在柜臺上之時,他的表情便只剩下震驚了,同時店內的大部分客人都扭頭看向陸沉一行人。
這群人出手闊綽卻模樣邋遢,顯然是剛經歷過苦戰。
衣服上的血跡當然不是陸沉、張龍和岳剪的,而是來自于那伙刺客。
清鈴宗的長老千算萬算恐怕都沒有算到他們竟然在自家地界糟到了未知勢力的伏擊。
對方顯然早有準備,偷襲者人數不多僅僅十人,但是其中有兩人都是貨真價實的真元境修士。
按常理來講這個配置正好能穩妥吃下陸沉一行人,可惜這個世界總會有打破常規的人出現。
他們不幸地碰到了陸沉。
那群人看到飛舟之上清鈴宗的顯目標志根本不存在絲毫猶豫,雙方沒有任何見面的寒暄出手即是殺招。
如果不是在天邊御劍遠游的陸沉一舉偷襲擊殺了兩名真元境修士,恐怕張龍和岳剪二人就不僅僅是舟毀這般“幸運”了,更是人亡。
至于政櫻桃和大頭魚兩人則是從頭到尾就安逸地躺在飛舟內的房間里睡覺,直到飛舟即將墜落到地面的前幾秒才被陸沉給揪了出來。
“也不知道其他師兄弟們怎么樣了?”張龍摸了摸脖子上的一道淺淺的白線聲音沙啞地說道。
喝著清虛釀他有些愣愣出神。
當日在飛舟之上有一柄飛劍差點直接將他斬首,這讓他產生了想要提前突破到真元境的念頭。
即便這很有可能影響到他的根基,但誰都不知道此次行程還會不會有更多的伏擊。
岳剪有些不自然地抬胳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他的斷臂是剛剛接上的,靈氣運轉還并不是特別流暢。
他低聲說道:“這顯然是早有預謀。”
“如果所有的刺客都是這般修為,恐怕除了大師兄和梅里師兄的隊伍都會被刺殺成功。”
當然,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很小,能一口氣派出幾百名真元境修士的勢力屈指可數,他們不可能冒著與清鈴宗全面開戰的風險刺殺這群生門弟子。
其實這已經不是和清鈴宗宣戰,而是在挑釁整個飛仙州,要知道這五百名生門弟子的背后勢力可都遍布整個飛仙州。
那些人所使用的功法都極其詭異,根本不像是已知的任何宗派,甚至都不像是人族功法。
但張龍檢查尸體后發現他們的確是徹頭徹尾的人類,真是怪哉。
陸沉倒是沒有受傷但是他看起來最為狼狽,因為他殺人最多自然衣服上的血跡也最多。
他輕抿一口清虛釀問道:“這就是夏飛飛家族的特釀嗎?”
清虛釀近千年來聞名整座飛仙州,他略微斟酌也感到的確很好喝,綿長回甘幽香通透,難怪能賣出一壇一枚春雨錢的天價。
這些靈錢換算成黃金可足足有百兩,顯然凡人是承擔不起了。
張龍聞言抬頭面色復雜地看向陸沉,許久過后他才點點頭。
他內心感嘆著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這位陸師兄竟然要比傳聞中還要強出無數倍。
昨夜他一劍斬殺兩名真元境,再一劍斬殺剩下的八名靈元境圓滿刺客,不過是幾個呼吸間罷了。
可以說張龍和岳剪兩人根本沒有在這場戰斗中起到任何作用,完全就是被保護的一方。
陸沉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只不過對方看上去似乎有些拮據,陸師兄擊殺刺客后第一件事不是隱藏行蹤或者遠離那片區域,而是跑到刺客的身上一頓摸索,最終他把那些尸體身上除了衣服的所有值錢物件都給扒光了。
雁過留毛也不過如此。
這弄得張龍都開始有些擔心自己的乾坤袋了。
詭秘客棧的其他客人繼續喝酒吃菜,他們目光偶爾撇向靠窗的陸沉不知正思索著些什么趙戎宸。
三位明顯是靈元境的外來修士在這個敏感的時期來到雪花城,來歷和目的皆值得琢磨。
陸沉抬頭看了岳剪一眼。
過了一會兒岳剪一口喝光酒壇中剩下的清虛釀,他打了一個飽嗝然后晃晃悠悠走向遠處的一張桌子緩緩坐下。
他已經忍了很久了。
“小丫頭。”岳剪笑呵呵地說道:“你覺得我們的茶酒錢來路正么?”
說罷他閉上眼睛哼著家鄉小曲,雙手拍打膝蓋一副醉酒已深的模樣。
衣著華麗的白青兒一臉厭惡地盯著身旁這個醉鬼,不顧白樹的阻撓說道:“哼!指不定是從哪偷的。”
白樹心中暗道不好,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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