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不能回答。但從青藤跟蹤他之事可見,修練界各大宗門不論正邪,似乎都為著各種未可知的原因,對自己虎視眈眈。
所謂人本無罪、懷璧其罪,也許是身懷光球及「天虹仙弓」等幾宗圣物,為夜天帶來了麻煩。
修練界是個弱肉強(qiáng)食的世界,所有人各懷鬼胎,會為自身利益不擇手段,即便那些老牌圣地亦不外如是。
「唉,我是誰,我因何而生……」
夜天一陣惘然,但他雖未解開身世之謎,甚至猜不透枯藤主仆的動機(jī),此行倒是有一個意外收獲:他終于了解眾高手因何集體閉關(guān)。
如枯藤所述,原來人界「出現(xiàn)了問題」,天地間產(chǎn)生了一種神秘的禁制力量,可壓制一切「沐光」境界以上的修道者。他們必須揮散招天妒的功力,暫時跌落三階,但這等同半廢修為,忽然變回凡人,難怪老梆子們都集體閉關(guān)避風(fēng)頭了。至于枯藤后來提及,眾巨頭閉關(guān)時「在籌劃驚天陰謀」,就恐怕不是夜天這種小輩能觸及的。
無論如何,禁制力量對夜天并不怎么有利。事緣他好容易才突破瓶頸,初入「沐光」領(lǐng)域,卻為天妒禁制所阻,無法實(shí)在的于四階停留、邁進(jìn)。
「主人……」就在這時,卡琳特從夜天口中得知禁制力量的存在,便將他召喚進(jìn)神識界。「這股神秘力量是突然出現(xiàn)的,之前沒有過,它卻非?蓯,令卡卡想沖關(guān)也沖不成!」
夜天好奇問道:「呃,連你這樣的老古董,重傷前曾有仙階修為的,也奈何不了它嗎?」
「嗐,『老古董』多難聽,卡卡年輕著呢!論資排輩,上古時好多兵魂都比我老資格!」卡琳特對「老古董」一字異常敏感,當(dāng)即掏出鏡子,前照后照。
她瞧見粉臉上若隱若現(xiàn)的雀斑,也有點(diǎn)不是味兒。幸好,她的賣點(diǎn)正是這股成熟韻味:金色短,閃亮的黑色皮革戰(zhàn)衣,風(fēng)情萬種,卡卡是熟透了的女人。只要夠風(fēng)騷,依然有男人買賬,她依然有巿場價值。
「還好,還不錯......」卡琳特恢復(fù)了自信,不禁撇嘴道:「只可惜卡卡嘲諷太高,人家眼紅我給關(guān)起來,外界從此再見不到真正的美人,悲劇!」
夜天差點(diǎn)嗆到,啐道:「你少惡心,就算昆侖的老梆子不出手,我也要將你放逐到混沌,嘿嘿!」
他說得出做得到,竟真的將卡琳特抱起,抬到一處暗角……
說實(shí)話,天虹仙弓七色璀璨、光華萬丈,單憑體表,也推測到其兵魂必是美人。夜天相信卡琳特年輕時,必曾風(fēng)華絕代,顛倒眾生,只可惜隨著時光消逝,她昔日的美貌沒能完全冰封下來,只是傳留了美人與生俱來的那股自信……
打鬧完畢,夜天退出了神識界,眼前又是那面死氣沉沉的黑潭。
潭水一片死寂,不存在任何生機(jī),讓人很感憋屈。此時夜天駐足潭邊,有點(diǎn)想放聲大喊,但最后還是制止了自己。
「咦,不對,那是……」夜天雙眼微瞇,原來由于光線幽暗,他一直忽略潭中心還栽了一棵小樹。
小樹枝葉疏落,看來快將枯歇,大概是因栽在死潭,長期缺乏滋養(yǎng)所致。
這只是一棵老樹,夜天初時并不怎么重視,但葉長詩卻另有看法。她認(rèn)為小樹能在一潭死水中成長、挺立,必定有不凡之處,便建議夜天查看一下。
「好像有些道理……」夜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大步邁入黑澤,躡著足走向小樹。這可是一件苦差,潭水彷佛充滿黏性,夜天沒走了幾步,雙腿便沾滿了泥漿,也難怪有潔癖的葉大姐不肯涉足,一直只在遠(yuǎn)處為他打氣。
「也許它是一株魔法樹,聽說這種神樹在西大6栽了不少,姑且看看!挂固旖K于走到潭中心,駐足于小樹前,便催出海藍(lán)色光球,方便照明。
說實(shí)話,這只是棵普通的老樹,樹干上既無刻字,枝葉也不像蘊(yùn)有神力。夜天摘下了幾片葉子,探出神識,凝神反復(fù)細(xì)觀,卻仍感受不到任何波動,更別論觸什么「魔法」。
如果他期望這是株魔法樹,能助兩人走出深淵,他就要失望了。
「咚咚咚—」
最終,夜天決定輕敲樹干,令它「咚咚」作響。
「咦,聲音有些詭異,莫非老樹是空心的?」夜天一陣思索,隨后更將耳朵貼近樹干。
「唦唦唦—」樹心確實(shí)予人空洞的感覺,似乎是人為的,它被人動過手腳。無論如何,夜天都提起了興趣,這小樹有些古怪,他要查個明白。
「樹心可能被挖空了,里面說不定還有條秘道,可通往外面!」葉長詩在遠(yuǎn)處提議,她大概聽過太多說書人的神話故事,竟生出這種想法。「老大,不如你將小樹整株拔走,看看里面有什么古怪!」
「額,妳想神力拔樹?這……想法很創(chuàng)意,但別將昆侖的老古董,都當(dāng)成三歲小孩好不好……」夜天一陣冒汗,雖然他修到三階頂峰,甚至能短暫踏入四階,神力倍增,要拔出一株小樹,也許難度不高。但問題是,如果老樹真的被人動過手腳,就必定設(shè)有種種禁制,沒這么容易被破壞,他們必須三思而行。
就在這時,夜天忽感背上一陣波動,他將「天虹仙弓」摘了下來,攝到手中,原來是寶弓錚錚作響。
「我看這棵樹是一個『神虛境』的域門,主人你射出一箭,就能看到入口!箍仗睾鋈幌蛲饨鐐饕,其語氣相當(dāng)認(rèn)真。
夜天點(diǎn)頭,連忙讓光球融合仙弓。轉(zhuǎn)眼間,一道赤虹光箭形成在弓弦上,夜天拉開弓弦,放手一,一道神光隨即射出,勢如驚虹,于虛留下道道殘影,最終「咯嚓」一聲,洞穿了樹干,光箭沒入了當(dāng)中。
夜天暗暗驚異,七色寶弓與晶球結(jié)合,威力果然不容小覷。誰知道,更神異的事情還在后頭。
「主人,你看清楚樹心,那里是不是有個入口?」卡琳特又在傳音。原來光箭沒入樹干后,竟然在內(nèi)懸停,并將樹心照個通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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