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跌跌撞撞行駛,本就眩暈的腦袋,愈搖晃愈恍惚。
“我……”
準備出聲,可很是費勁。我用手指抵了抵喉嚨,試圖把卡住的東西疏通,好讓自己說話。注意到對面的男人示意了一下,我有些警惕,不自主向后挪挪,可這馬車就這么點大,我還能挪去哪。遮住半張臉的女生端著碗對向我,我打量著,不敢動。
“飲下,你中毒了,須解毒。”男子粗獷的說卻是溫聲細語。
我唯唯諾諾的伸手接過碗,碗里還剩不多的棕黃色水,可能實在太渴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捧起來就一口悶下。瞬時間那苦澀味道直沖腦門,我緊皺眉頭,胃里翻江倒海,我趴出馬車窗外,開始一涌而出,明明兩天沒怎么喝過水,可是這吐出來的水還真不少。身后感受到輕輕的撫摸感,吐完后有些虛脫,我癱坐在一邊,蒙面女生遞上水壺。
“舒暢否?”男子淡淡說道。
我一時沒回過神,錯愕的聽著他這異于現(xiàn)在說話的方式。
“我怎么了?你們是誰?”吐過后,喉嚨里的確順通了,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姑娘何名?”
“這是在哪?”
“將至鸞鳥戈壁。”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
半天沒回響,面前的這幾人眼神透露出疑惑。我似乎也已經(jīng)猜到十有八九,我調(diào)整心態(tài),重新探頭出馬車外。黃沙漠漠,一行人浩浩蕩蕩,前有馬,后有駱駝,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架勢。可這著裝打扮似乎沒怎么見過,像少數(shù)民族,尤其是游牧民族的服裝,但又帶著古風古色。
“現(xiàn)在是何時?”我嘗試用他們習慣的方式說話。
“西涼建初六年”話音落,我并未意識到說話的人不是那個粗獷又柔暖的男聲,而是冷淡的。
我癡癡的坐著,雙目空洞,大腦似乎沒有血液再循環(huán)上去。
“我不會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是真的。”內(nèi)心的聲音強烈反響。我咽了口口水,緊閉上眼,顫顫的重新睜開,馬車內(nèi)的人像是看戲一般盯著我。
“在下拓跋文泓,姑娘何名?”男聲柔和的響起。
我把目光轉(zhuǎn)去看著那男人,接著轉(zhuǎn)向馬車窗外。
“節(jié)下問話,為何不應?”那冷漠聲從一旁響起,我不與理會。
只見馬車晃蕩一下,我回過目光,這冷漠聲果然也是一副冷漠皮囊,照舊深淺不一的衣服卻色彩暗淡,毛革靴,頭發(fā)擰成股扎起馬尾坐在拓跋文泓身邊。與他一雙冷目相對,我不禁寒顫,但不安的心緒讓我無法專心感受他的冷漠,面容展示出淡定自如。正因如此,似乎惹怒了他。他怒皺眉頭,站起來沖著我,目光像利劍一樣注視我,我自然不會同他對視,面無表情的呆望前方。
“元仕,坐下!”拓跋文泓語氣嚴厲,那冷漠臉無奈聽從,乖乖坐回他的身邊。
“姑娘莫怪罪,其名拓跋仕,性格較粗,然而人善,方才多有得罪,非其故也,還望見諒。”拓跋文泓仍舊不變的溫柔敦厚語氣,可跟他那粗獷的嗓音著實不符。
我沒有回應,面容死灰。馬車內(nèi)安靜下來,只聽到外頭風呼嘯聲和駝鈴聲,還有隱約的馬嘯聲。
“便問……”
“我還可以喝口水嗎?”我淡淡說道。
拓跋文泓示意,蒙面女生將水壺遞給我。爽快的喝下,明顯感到水流從口中順著食道流進肚子里,像一場春雨滋潤萬物,身體機能開始慢慢恢復。
“謝謝!”歸還水壺,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背包,慌張的在四周尋找。
“為尋此物?”拓跋文泓從拓跋仕身后拿出背包,我連忙奪過來,緊抱在懷里。
馬車繼續(xù)行駛,我不曾再開口說一句話,只是緊緊抱住背包,坐在一旁,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清醒一點,我冷靜的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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