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輸？
打架都沒有輸過，現(xiàn)在打嘴炮要輸，燕寧自然是不太樂意的，怎么說自己都是精讀了幾百本小說的人物，這種佛門論法的路，他至少看了不下于三百種。
如果不能以正道取勝，那便以邪道破了他的防！
燕寧的心意一動，隨即再次開口：“和尚既然開口言法，那我倒是有一問，不知和尚可愿意一答？”
“小侯爺要問，那和尚自然該答，小侯爺請！”靜心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站了起來指了指面前的蒲團(tuán)。
“多謝。”燕寧自然沒有太客氣。
“寧郎要小心一些，這個(gè)和尚好像是廣法寺的靜心禪師，聽說非常厲害，而且，似乎有些來者不善。”千山雪自然也看出了靜心和尚的份。
“放心吧娘子，我才是來者！”燕寧輕輕一笑，隨即，便大步的走進(jìn)了一百零八名僧人的陣營中，又徑直來到了正中間，坐了下去。
整個(gè)過程中，燕寧都是一臉的風(fēng)輕云淡。
但是，千山雪卻是心頭微微漾，那句“我才是來者”，雖然只有短短五個(gè)字，卻是霸氣得讓人心中沉醉。
“夫君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想來應(yīng)該是有對策了。”千山雪看了看四周，接著，便找了個(gè)石頭會了下來。
而白素素和小青則是立于千山雪的背后。
兩蛇都是非常好奇。
至于為燕寧擔(dān)心？
那是不存在的，在她們的心中，燕寧就是無敵，不管是什么道長還是高僧，反正在燕寧面前都是不夠看的。
……
場中。
燕寧坐下后。
靜心便也緊跟著坐了下去。
源明剛準(zhǔn)備坐，就發(fā)現(xiàn)金蟬子似乎并沒有坐的意思，這使得他剛剛蹲下去的股，不得已又重新收了回來。
“阿彌陀佛，老納便站著聽兩位論法吧。”源明心中無奈，金蟬子不坐，他自然是不好坐下，但燕寧又坐了下去。
如此一來，他無形中便低了燕寧一個(gè)輩份。
而且，最主要的是，這是他的清蘭寺，結(jié)果自己卻不能坐，你說氣人不氣人？
“金蟬子，既然源明禪師喜歡站著聽法，你便坐下吧。”燕寧看了源明法師一眼，隨即，又朝著金蟬子開口道。
“好的，師父。”金蟬子立即拜禮，坐下。
“……”源明。
風(fēng)兒輕輕的吹。
三個(gè)人都坐了下來。
源明卻是沒有辦法，只能繼續(xù)站著。
靜心自然是有些看不下去，正準(zhǔn)備開口，燕寧卻已經(jīng)發(fā)問了。
“請問和尚，何為法？”
“萬物皆為法，萬物皆為佛，無我度眾生，眾生皆是佛。”靜心略了沉吟，然后，便開口了。
一語道出，周圍又是一片震憾。
因?yàn)椋@話答得真的是太精彩了，一句萬物皆為法，便解了燕寧的問題，然后，又將法引入到佛。
無我度眾生，從生皆是佛！
這里面不止是答了燕寧的問題，同時(shí)也詮釋了佛門的思想：眾生皆是佛。
“萬物皆為法，萬物皆為佛，妙……妙啊！”
“后面兩句才是真的妙絕，無我度眾生，眾生皆是佛！”
“靜心禪師，果然不愧為我大乾第一高僧！”
“精彩，太精彩了，聽靜心禪師論法，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周圍議論聲四周。
小青卻是一臉的迷茫不解。
“這和尚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靜心禪師，果然名不虛傳。”千山雪在這時(shí)也不由自主的輕輕點(diǎn)頭，畢竟，靜心禪師這一答可以說是毫無漏洞可言。
不過，燕寧卻是在這個(gè)時(shí)候笑了。
笑得前仰后倒。
“哈哈哈，眾生皆是佛？和尚這話可是好笑！”
“小侯爺發(fā)笑，是說和尚這話錯(cuò)了？”靜心的表并沒有任何的動容，完全沒有因?yàn)檠鄬幍臉幼佣幸唤z的怒意。
真的是應(yīng)了他名字中的‘靜心’二字。
燕寧其實(shí)心里也是對這個(gè)靜心禪師有點(diǎn)佩服，說內(nèi)心話，剛才靜心這一答，基本就是標(biāo)準(zhǔn)答案了。
放在前世考佛法，絕對滿分通過。
便問題是……
燕寧不能就這樣輸?shù)舭 ?br />
他今要是真的輸了，以后再想踏入佛門的領(lǐng)地，基本就沒有可能，更別提讓金蟬子幫著他去外廣收‘信徒’了。
“這和尚果然是嘴炮無敵，正面剛……估摸著還真的剛不過，只能走邪的！”燕寧已經(jīng)算是看清了局勢。
所以，他準(zhǔn)備把‘辯法’，強(qiáng)行改成‘變法’。
“眾生皆是佛……和尚可知你在說什么？”燕寧目光一凝，認(rèn)真的看向靜心。
“佛本無相，以眾生為相，蕓蕓眾生，自然是……皆為佛！”靜心平靜的看著燕寧，緒一如既往的平靜。
“辯得好！”
“佛本無相，以眾生為相，蕓蕓眾生，皆為佛，好……辯得太好了！”
“看來小侯爺要敗了。”
“是啊，小侯爺雖是絕世劍仙，可是，終究入的是道門，對佛法的了解，肯定是不夠靜心禪師了解得深啊。”
周圍群眾馬上喝彩。
畢竟，今來此地聽兩人辯法的，多少都是參習(xí)過一些佛法，屬于佛門的信徒，其實(shí)不乏一些名士。
“源明，受教了！”源明此時(shí)也站著向靜心行禮。
“阿彌陀佛。”靜心輕誦一聲佛號。
這雖然只是一句佛號，可是，放在此時(shí)，用來回答源明的話，卻多少有點(diǎn)無形裝的意思。
當(dāng)然了，靜心確實(shí)是有裝的本錢。
大乾國第一高僧。
又是京都廣法寺的主持，不止在大乾國，甚至在北涼和南慶，靜心背后的信徒們，都是多不勝數(shù)。
如果靜心有一本‘封神榜’，估摸著上面的星星數(shù)量，至少是超過百萬數(shù)的。
絕對的大咖。
“好，答得好，靜心禪師之言，妙極……果然妙極啊！”燕寧此時(shí)也是不由自主的發(fā)出一陣贊嘆。
“小侯爺謬贊子。”靜心向著燕寧作出雙手合十的還禮動作。
“那么，敢問靜心禪師，眾生皆為佛，那是否也包括禪師？”燕寧再次開口。
“自然。”
“你是佛？”
“沒錯(cuò)，我便是佛！”靜心氣勢如虹。
這一刻，清蘭寺中幾乎就要爆出滿寺的喝彩，因?yàn)椋@句話真的是太霸氣，太震憾，太裝了。
但是，燕寧卻在這時(shí)猛的冷喝一聲。
“不，你不是！！！”
“我是！”靜心的氣勢再漲。
這顯然是長年累月在佛門辯法中的“無敵”聚于一而擁有的強(qiáng)大自信，否則，絕不可能有這樣的氣勢。
“你不是！！”燕寧再喝。
“不，我是！”靜心再次回應(yīng)。
完全不受任何的影響。
整個(gè)過程中，他甚至都沒有一點(diǎn)要去解釋的多余話語。
這說明，他的心志，堅(jiān)定得如同磐石一樣，根本就不是燕寧一兩句‘否定’就可以動搖得了的。
“佛說，眾生皆苦，佛渡眾生，你既是佛，你可能渡得了眾生？”燕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一次發(fā)問。
“佛渡有緣者，只要與佛有緣，自然可渡！”靜心繼續(xù)回道。
“何為有緣？”
“緣為因果，只要有因果，便為有緣！”
“好，那就請問靜心禪師……那只老鼠，可有因果？”燕寧的手突然間一指，向著遠(yuǎn)處寺廟的位置指去。
這一指，便將所有聽兩人辯法的群眾，還有源明以及一百零八僧人，包括金蟬子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靜心自然也是順著燕寧的手指望了過去。
果然，在寺廟的大前，有著一只灰不溜秋的老鼠，而這只老鼠，此刻正在向著寺中大佛前的一盞油燈爬去。
“吱吱！”
老鼠發(fā)出尖銳的叫喊聲。
而接著，似乎又感覺到了不太對勁，抬起頭來向著周圍一看，這一看就正好看到了無數(shù)雙眼睛。
“吱吱！”
“吱吱！”
老鼠被嚇了一跳。
畢竟，外面足足好幾千雙的眼睛。
“撲通！”
一聲悶響。
老鼠滑落到油燈中，將油燈打翻，然后，染了一聲油的老鼠想要再往上爬，卻很快因?yàn)樯咸袈湓诖蠓鸬哪_下。
“哈哈哈……”群眾看著這滑稽的一幕，都是發(fā)出一陣笑聲。
但是，靜心的眉頭卻在這時(shí)，第一次皺了起來，原本平靜得如同湖面的表，也終于有了一絲波瀾。
而燕寧的聲音，便在此時(shí)再次響起。
“請問靜心禪師，這只老鼠，可有因果？”
眾人一聽，自然也都將目光重新看向靜心，畢竟，這個(gè)問題基本上可以說是超出了正常佛門辯法的范疇。
說白了……
就是有點(diǎn)超綱了！
沒有人辯法，是這樣辯的吧？
“燕寧第三次請問靜心禪師，這只老鼠，可有因果？”燕寧第三次開口，語氣中沒有絲毫的退步。
“阿彌陀佛，佛說：不可說！”靜心被燕寧發(fā)第三問后，臉色的表卻突然間再次恢復(fù)，又一次變得如剛才一樣平常。
“若我非要你說呢？”燕寧自然不可能在這時(shí)放過靜心，他要步步緊，在這個(gè)賴皮的問題上一挖再挖。
“緣有因果，但因果卻未必有緣，這只老鼠既沒有緣，自然就沒有因果。”靜心的眼睛一抬，終于看著燕寧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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