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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幕后調(diào)教大佬 第一百三十九章 道人遲來十萬年(2/2)八千兩百字大章求訂閱!

作者/閻ZK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星海之處,在眾生愕然于那突然出現(xiàn),橫亙于天穹的燦燦銀河之際,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這銀河之前,雙目倒影無數(shù)的星辰璀璨,身穿鵝黃與青翠兩種顏色的繁復(fù)裙裝,雙目溫潤,手掌持拿一柄蒼色如意。

    觀天地星河氣象,面目動容。

    龐大神識掃過,察覺到了那一道道想要靠近,卻又遲疑的氣機,冷哼一聲,于是天地四時流轉(zhuǎn),直接在此地又施加了四重封印,旋即又四重合一,更在曾經(jīng)全盛之上,到如今,那些氣機意識才帶著遺憾,遲遲地散去。

    女子描金軟鞋輕輕踏在了銀河之上。

    旋即以似慢實快的速度,掠向那一座浩浩大殿。

    大殿內(nèi),終于沒吃了那兩塊糕點,卻接受了鞋子玉簪的少年太白抱劍跟在道人身后,趙離看著這滿溢浩瀚宮殿的龐大劍氣,而那少年也絲毫沒有將這劍氣劍意收斂的意思。

    趙離回憶起昊天曾說太白出劍,劍出亦不悔,如此才養(yǎng)出了殺伐無雙的銳氣。

    只是可惜,作為庚金之主,天然被雷火克制,雖然只是影響一絲,也導(dǎo)致太白對敵雷火處于劣勢,但是很有趣的一點是,有時候雷火需要耗費頗多功夫才能破去的敵人,少年只需一劍。

    而也因為這樣劍出無悔的銳氣,這許多劍氣,他怕是萬萬不肯收回的。

    趙離看一眼身軀僵硬的玉靈,看著前面浩如淵海的劍氣,索性一拂袖袍,青色袖袍如云流過,心中道一句袖里乾坤,已經(jīng)將這不知多少萬年積蓄出來的劍氣盡數(shù)都罩入白色空間,動作神態(tài)從容不迫,并無絲毫煙火氣。

    少年太白神色微微波動了一下。

    玉靈更是張大嘴,滿臉呆滯。

    覺得這位白發(fā)高人在原本就很高的程度上,又高了那么許多。

    道人往前走了幾步,才發(fā)現(xiàn)有兩人未曾跟上,回頭道:

    “走啊,跟上。”

    “哦,哦,這就來,大神”

    玉靈慌忙應(yīng)道,太白則是神色沉靜,抱著劍徐步上前。

    趙離漫不經(jīng)心地往前走,走一邊借助星神之力的牽引,去尋找東皇太一的半身,到了此地,內(nèi)部重重變化之處,已經(jīng)不再是玉靈能夠帶路的程度了。

    一邊隨口詢問道:“太白你在這兒呆了多久時間?”

    少年沉默,道:“我不知。”

    “初時每年拔劍斬?fù)粲裰荒暌豢毯郏髞碛洃涢_始模糊,只能一日一拔劍,也只是記到六萬余年,再往后,就如同一場夢境,只是抱劍出劍,直到方才。”

    直到剛剛那一聲得之于昊天的大道之音響起。

    機緣巧合之下,再度打破冥頑。

    趙離心中略有明悟,腦海中自踏入這星主行宮時候發(fā)生的事情,和以往那些不解之處都一一地浮現(xiàn)出來,彼此碰撞糾纏,讓他臉上的神色有些沉凝和復(fù)雜,卻又壓制在這樣一個狀態(tài),沒有去仔細(xì)思考下去,只任由那些念頭不斷起伏。

    袖口中星神之力已經(jīng)凝聚。

    趙離腳步微微一頓,然后繼續(xù)平靜地往前

    這代表著東皇氣息最為濃郁的地方,就在前面了,行走片刻,仍舊有極為沉重的宮門,趙離這一次直接拂袖,將那沉重的宮門震開,邁步入內(nèi),看到無數(shù)顆星辰般的流光凝聚在此地,看到這些星辰簇?fù)碇钪醒氲膶氉?br />
    寶座之上,端坐一人。

    仿佛在閉目養(yǎng)神,衣著以暗金色為主,即便閉目,也能夠感覺得到那種睥睨和霸道的氣息,太白微有變色,而那玉靈已經(jīng)狂喜,猛然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禮。

    道人不言,大步走到寶座前,顆顆星辰輪轉(zhuǎn),避開青衣,阻攔身后。

    他止步,和那王座之上的星神對視,終于嘆息一聲,心中最為擔(dān)憂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復(fù)雜的情緒讓道人臉上浮現(xiàn)出些許悲愴之色,伸出手,搭在了那東皇太一的肩膀上,然后悄無聲息,那閉目盤坐的星神緩緩崩散。

    這根本就只是氣息罷了,是因為東皇太一本身存在過于強大,祂的半身在此地存在過一段時間,半身被帶走之后,此地仍舊留下了祂的身影,就如同人行河邊,留影于水。

    只是祂的身影是留在了時間里。

    絲絲縷縷星光朝著上方溢散流轉(zhuǎn),自道人手掌開始,糾纏消散,白發(fā)道人仿佛立在無數(shù)晨星當(dāng)中,白發(fā)微揚,他的五指緩緩握合,卻連一絲星辰都抓不住,輕聲低語:

    “看來,我終究還是來得太遲了,是遲了一萬年,五萬年,還是十萬年”

    與此同時,腦海中那些彼此碰撞,卻始終不愿意面對的情報整合。

    為何當(dāng)初蒼天之主面對東皇見死不救,足足三年時間,不曾來援。

    太陰,太陽,晝夜,合一即是陰陽。

    太陰太陽被引入陷阱而死。

    但是太陰太陽聯(lián)手,陰陽合流,即便是雷火也無法擊敗他們,那又是誰人下的手?

    太陰太陽的身軀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星主行宮內(nèi)部。

    以及,這突入內(nèi)殿核心之處的庚金之主太白,作為蒼天之主看重的后輩,為何會在這里至少數(shù)萬年?祂是為何來到這里?又為何不曾被帶走?以至于昊天幾乎覺得祂是被當(dāng)做了棄子?

    外界層層被突破,氣機混亂,一股龐大的氣息出現(xiàn)在外,并且正在以極為快的速度靠近,旋即足足三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宮殿門口,為首者是極為端莊雍容,身穿繁復(fù)長裙的女子,兩側(cè)是太陰大日。

    東皇行宮被開啟,會引來外界注意這是必然的事情,這也是趙離留下了星河作為阻攔的原因之一,雖然主要是阻隔太陰大日,但是心里也未必沒有讓太陰大日作為護衛(wèi),和星河一并將察覺此地的天神阻攔在外的打算。

    此刻居然失算?

    那星河可是以群星之主全盛的力量,勾勒了這一座行宮外層不知多少星辰所化,這么快的時間突破,除非是有相同層次的存在出手

    趙離眼底閃過一絲明悟。

    在那三者出現(xiàn)的時候,趙離之外的局勢也發(fā)生變化。

    鳳凰眼瞳化作金紅,抬手抓出一柄赤色長槍,轉(zhuǎn)眼已經(jīng)白衣覆紅甲,而宮殿門口,陰陽二氣合流,端莊女子腳下踏足處,身周有四時歲月之變化,而太白遲疑了下,抱著劍,站在了鳳凰旁邊。

    彼此氣息針鋒相對。

    玉靈面色煞白,渾身顫抖。

    若非他是星主之物,恐怕早已經(jīng)崩碎當(dāng)場。

    局勢一觸即發(fā),似已免不得一場廝殺。

    那雍容女子愕然看著抱劍阻攔的沉默少年,然后看向那持槍的少女,微微皺眉,最后才看向背對著自己,身穿青色道袍,白玉簪白發(fā)的道人,看似更只是一個凡人,那凡人指掌間,最后一縷星光散去,倒是有些出塵。

    趙離斂眸,突然搖了搖頭,帶著自嘲嘆道:

    “很厲害的手段啊,我居然在現(xiàn)在才看地出來”

    “以晝夜之名引誘太陰大日,并且在最后一戰(zhàn)之前,將其殺死,雖然說陰陽合流,雷火難破,但是在攻堅這一方面,總還是有強于雷火的存在,譬如兵主,比如太白我一開始有些好奇,星主行宮藏于星辰,祂的屬下不可能不來尋找祂,恐怕不是沒有,而是皆已被太陰大日二神阻攔除去了吧?”

    “地神因為失去寶鏡護身,也隨之隕落,你亦聽之任之,恐怕也是得了不少的好處。之后,借庚金銳氣鋒芒,生生撕裂了地神寶鏡散發(fā)的鏡光,而你借機踏入了內(nèi)殿,將東皇半身帶走”

    “當(dāng)年參與此事的,一者重創(chuàng)分裂,一者則是沉睡,好似唯獨道友你占據(jù)了最大好處,真的是厲害,我先前也就只是隱隱有些猜測,現(xiàn)在看到星主身軀已經(jīng)不在這里,先前的線索都串起來,才勉強看清楚些。”

    道人語氣平和,說的更是絮絮叨叨的,但是那雍容女子原本從容的神色卻微微開始變化,直到最后抿起雙唇,本來溫潤的眸子里不可遏制地浮現(xiàn)出了戒備和驚愕的神色來。

    而那白發(fā)道人嘆息道:“如此看來,當(dāng)初三方對峙時候,雖然說一開始處于被動,道友終究是后發(fā)先至,以星主地神為代價,成功算計了那位幕后一子,不過,這樣的代價,是不是太重了些?”

    “或者,你仍舊認(rèn)為值得?”

    “道友,亦或者說”

    那雍容女子略有些色變,宮殿當(dāng)中依舊是死寂無聲,直到那道人嗓音很平淡地繼續(xù)開口道出了那個名字:

    “蒼天。”

    雍容女子神色變化,少年化的太白也是神色微有不對,面容浮現(xiàn)痛苦之色,顯然此刻被地神寶鏡影響的記憶在劇烈掙扎著。

    道人回身,看到宮殿門口出現(xiàn)的那名男子,祂出現(xiàn)得自然而然,仿佛本應(yīng)在這一時刻出現(xiàn)在這里,雖然早已經(jīng)知道來者身份,但是祂看上去和相熟的昊天并無二致,那種劇烈的反差感還是讓趙離的眼底浮現(xiàn)出了一絲絲的波動。

    有篤定,有從容,是因為眼前人樣貌符合猜測。

    而那一瞬的復(fù)雜和嘆惋,是因為本來是能笑嘆一句紅塵最好的蒼天,究竟為何走到了而今這個地步?祂本不至于如此的

    雍容女子瞬間發(fā)現(xiàn)道人眼中那種包含了篤定,遺憾,可惜的復(fù)雜神色,回憶方才道人所說,以及對待星主的態(tài)度,心中已經(jīng)掀起了波瀾萬丈,面上神色也是難得安穩(wěn)。

    但是立刻就垂首道:

    “見過帝君。”

    蒼天嗯了一聲,平淡看向趙離,淡淡答道:

    “是,上一次是十萬年前。”

    “而你們踏入此地,就是我第二次回來的時機。”

    重點的不是來這里的時間,而是那糾纏因果氣數(shù)的時機嗎?無論是早是晚,只要我踏入這里,對于蒼天而言,就是對的時候。

    趙離心中若有所思,或許是因為對昊天熟悉,盡管知道,自己面對的,應(yīng)當(dāng)是蒼天的一縷分神,趙離也沒有辦法緊張起來,而在此刻,心底響起了聲音,是來自于壺中界的昊天,祂第一次主動聯(lián)系到了趙離。

    只有一句話。

    我要和祂談一談!

    從容不迫如昊天,語氣中有極度明顯的情緒波動。

    趙離微怔,旋即明白了昊天的狀態(tài),眼前這位蒼天不是他,卻也就是他,昊天數(shù)十萬年間苦思不得的各種事情,天上地下三千世界,也只有眼前的蒼天能夠解答,昊天心中的不理解,也唯獨親自詢問蒼天才能知道了。

    趙離嘆息一聲,應(yīng)允了昊天的要求。

    借助先前傳遞信箋和秘聞的關(guān)聯(lián),趙離運用了類似于禪宗以心印心的法門,神魂的表層意識和昊天的意識相互聯(lián)系,在這一瞬間,趙離感悟到了昊天此刻已經(jīng)完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復(fù)雜心緒。

    而在外人眼中,那白發(fā)道人的氣質(zhì)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

    仍舊是原本的模樣,白發(fā)青衣。

    但是整個人的氣度氣息已截然不同。

    仿佛一瞬之間,掀開了臉上的面具,無法作假,唯獨真正沉淀千萬年悠悠歲月才能得到的蒼然淡漠浮現(xiàn)于表層,若說那白發(fā)多少有些扎眼的話,那么現(xiàn)在,這白發(fā)和道人幾乎已然再無一絲的不協(xié)調(diào)。

    合于天地。

    雍容女子禁不住后退半步,面色驚愕不能言。

    看著那微微抬眸的道人,在這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第二位尊主,但是那分明只是個凡人,凡人所修的仙,能抵達如此的境界嗎?太白曾經(jīng)見到過剛剛趙離拂袖收走淵海劍氣的一幕,還勉強能夠接受這一種變化。

    道人復(fù)雜看向蒼天,蒼天若有所感,亦是抬眸。

    昊天對蒼天。

    于昊天而言,數(shù)十萬年所積蓄,心中無數(shù)憤怒,不解,終究化作了短短一句話,平淡道:

    “可還記得當(dāng)初見眾生時心中所想。”

    蒼天以相似相仿的平淡語氣回答:“記得。”

    “可還記得見天地時心中所念。”

    “記得。”

    “可還記得游歷三千世界時心中所誓。”

    “記得。”

    道人天帝,相距七步,三問三答。

    雍容女子鬢角冷汗,不斷后退,一時間隱隱有天地都晃動的感覺,這是叩心的問法啊,但是天下還有幾位能有資格問帝君之心?她本能遏制住自己繼續(xù)想下去的沖動,過去許久,也仿佛剎那,那白發(fā)道人閉了閉眼,道:

    “可曾遲疑”

    “自然。”

    “那么,可曾后悔。”

    “不曾。”

    趙離能夠感覺得到這不曾二字的分量,以及昊天那邊的動搖,過去許久,昊天沉默收去了和趙離神魂元神的聯(lián)系,趙離嘆息,蒼天畢竟比起昊天,經(jīng)歷了更多的事情,或許,是更多殘酷的抉擇。

    某種意義上,此刻蒼天無論心性還是實力,都比昊天更強出一絲。

    遵道而行,遲疑卻無悔。

    曾經(jīng)的自我叩心而問,卻沒有絲毫的動搖,蒼天或許比之先前更堅定了些,而本欲尋求答案,或者在蒼天心中打出一道裂痕的昊天卻反倒受到了影響,趙離嘆息一聲,嘆道:

    “好一個無悔。”

    昊天的意識已經(jīng)離去,但是那種沉淀下來的氣息倒是留存。

    蒼天雙目看著眼前白發(fā)道人,淡淡道:

    “天庭之主的贊譽,我應(yīng)下了。”

    “姜尚,可愿意與我同行?”

    祂不問趙離跟腳,卻直接詢問是否愿意加入那邊,道人都一時有些無奈,覺得實在是思維跳躍太快,想了想,答道:“帝君可能將目的和先前經(jīng)歷一一告知于貧道么?”

    蒼天搖頭。

    道人撫掌嘆道:“看來你我無緣。”

    蒼天平淡道:“我要做什么,你他日自然會知道,現(xiàn)在說了,你至多只會相信三成,而對于你,雖然大致知道了你的目的,但是是否表里如一,我也只信三成。”

    視線落在了那眉頭緊緊皺起的少年太白,蒼天神色略微溫和,道:

    “十萬年前,我本應(yīng)該帶你離去,卻被星主留下的后手打斷。”

    “現(xiàn)在我來帶你走。”

    祂伸出手。

    站在趙離旁邊的少年太白沉默,看了一眼旁邊的趙離,那并非是征詢意見,只是在告訴趙離祂的選擇,趙離遺憾嘆息,不過也能明白,他自己得到太白的信任,是因為知道他們之間的經(jīng)歷,而此刻出現(xiàn)的可是蒼天本體。

    哪怕太白的記憶有些模糊,可如何選擇也不是什么值得遲疑的事情。

    道人點了點頭,道:“去吧,太白。”

    少年褪下鞋子,摘下玉簪,卻被趙離止住,他伸出手按在少年頭頂,柔聲道:“區(qū)區(qū)一些外物,送了的那自然就沒有拿回來的意思”

    太白沉默,點了點頭,抬手微微一禮,嗓音低沉,道:

    “拜別,姜叔。”

    趙離微微頷首,其實現(xiàn)在他本應(yīng)該要對太白說一句,你眼前這人,已不再是當(dāng)初傳你大道,與你游歷三千的那位,借助話術(shù),可以讓蒼天得到的意思是值得蒼天發(fā)生了變化,而在少年太白耳中,則更偏向于眼前蒼天是假。

    算是種下離間之因,有朝一日就像是巖石裂縫長出了雜草,總能弄出幾道裂縫來,也算是一步閑棋。

    可蒼天并非虛假。

    趙離終究還是做不出那種利用孩子的事情。

    盡管這個孩子比他趙某人大許多歲,不過畢竟也叫了一聲叔父,真用了那攻心的手段,不提被蒼天看不起,也是辜負(fù)了太白和昊天的信任,除此之外,他趙某人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還真是迂腐拘泥啊

    趙離自嘲一笑。

    那邊少年已經(jīng)步步走到蒼天身邊。

    蒼天抬眸,淡淡道:“我還以為,你會趁機做些什么”

    趙離平淡道:“原來,天也會錯。”

    針鋒相對,寸步不讓,也難分上下,蒼天不置可否,淡淡道:“修行者至于你這一步,已經(jīng)到了極限的氣象,若是仙人,可稱呼一句仙尊了”

    那雍容女子才回過神,就被這一句話給鎮(zhèn)住,蒼天親自開口,那就真是眾生皆認(rèn)可的仙尊了,這,這分量可她萬萬沒能夠想到那邊白發(fā)道人是何等放肆而沒有規(guī)矩的性子,散漫一笑,平淡道:

    “仙尊,低了,低了,至少得稱呼為天尊才是。”

    仙尊,仙之至尊。

    而天尊不然,天尊,蒼天尊之,天道尊之。

    他竟然敢,他怎么敢!

    雍容女子怔怔不能言,旋即便只覺得驚嘆和荒誕。

    蒼天似乎真的認(rèn)真思考過,然后淡淡道:“能以小博大,既是天庭之主,那無論他日是友是敵,至少當(dāng)和我等平視,你既開口,我亦尊之又如何。”

    “我所說的,天尊好生思考。”

    旋即這一道分神便帶著太白離去,坦然平和,太白離去時候認(rèn)認(rèn)真真拱手看著趙離,卻已經(jīng)不發(fā)一言,那疑似四時之神的端莊女子神色變化,遲疑了下,不看元凰,只是看著那道人,嗓音雍容卻微低:

    “天尊,在下卻也告辭”

    旋即腳下四時流轉(zhuǎn),就要帶著太陰太陽二神的身軀離去,早已經(jīng)幾乎要暈厥過去的玉靈終于松了口氣,但是在這個時候,那白發(fā)道人卻微微抬眸,整座星神宮殿齊齊震顫,無邊星光溢散而出。

    四時之神驚怒非常,然后帶著陰陽二氣沖天而起。

    趙離袖口星神之力徹底崩碎,整個宮殿流轉(zhuǎn),三百六十五座主殿變化,先前被趙離止住的星神后手再度爆發(fā)出來,于是一道道兇悍星辰?jīng)_天而起,他曾經(jīng)親自看到過東皇太一的周天星斗大陣陣圖,自身亦曾修行法相。

    此刻那早已經(jīng)快要被他遺忘的兇悍神韻流轉(zhuǎn)出去。

    而我為主。

    以星神之力撬動這東皇太一行宮潛藏的強橫力量,生生將其引爆,一座座沐浴星光的宮殿變化,化作太古大兇,暗合周天星斗之勢,殺機縱橫暴虐,趙離緩緩抬手,手臂發(fā)出細(xì)碎的噼里啪啦聲,卻面無表情。

    然后那些星光便驟然凝合,化作一只巨大手掌,直接朝著天空一抓。

    四時之神幾乎是飽含怒意低沉喝道:

    “天尊未免太過過分!!!”

    趙離眼眸平淡,道:

    “太白要走,我不攔著。但是太陰大日,想要全部帶走,卻也是妄想,今日蒼天道友不曾動手,我承情,所以只留一人,你自己好自為之。”

    四時之神咬牙,大日太陰雙神分離,驟然就要實力暴跌。

    可回憶道人叩問帝君之心的一幕,仍舊不敢造次,此刻蒼天必然能夠察覺到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卻不曾出手,或許也是承那道人救下了庚金之主的情分,當(dāng)即只得離去。

    身穿黑色長裙,氣度清冷浩瀚的太陰神落下。

    被袖里乾坤直接收攝了去。

    以人之軀直面了蒼天,又強行操控此地星辰演化周天星斗大陣,趙離本應(yīng)該立刻咳血,萎靡不振,乃至于直接昏迷,但是此刻卻氣息雄渾霸道,**玄功仿佛一朵青蓮,先前最多抽芽,此刻居然有直接開花結(jié)蓮子的浩大氣象。

    就是玉靈都知道這絕不是什么好事情,急得頭皮冒汗。

    想要阻止,卻被旁邊的鳳凰抬手阻攔。

    少女神色變化做清冷。

    趙離抬手一抓,生生借助此刻的星辰大陣,竟然是極為霸道地以周天星斗為算籌,以外殿那一條銀河作為晃動算籌的籌筒,把握天機,隨手閉住了玉靈五感,然后看著鳳凰,仿佛是擔(dān)心自己此刻不說再沒有機會去說一般,絮絮叨叨道:

    “凰道友,我接下來說的你可要記住了,要盡快返回嵐洲,其實也不用盡快,但是必須注意那個地方,非常注意。”

    “我剛剛見到了蒼天才想到的,昊天說嵐洲地水風(fēng)火之局的真相是要打破世界平衡,讓天下三千世界重歸于一片混沌,再無半點生靈可昊天能看出來,那蒼天肯定也能看得出來,但是祂卻一直都沒有處理,任由這東西發(fā)酵。”

    “地神隕落的時候蒼天必然還在,最多只是受傷還有之后地水風(fēng)火之局開始的時候,這兩個時候只要祂肯出手,就一定能夠阻止此事的發(fā)生,但是他沒有,我只能猜測,祂也想到得到幕后那邊的成果,或許并不是要做那打破此世成就混沌的事情,但是也有其需要。”

    “至于其真正目的是什么,我有些推測,但是沒有證據(jù)支持,也就不說了,省得說錯了丟人,反正道友你千萬注意著嵐洲,若不出意外,嵐洲肯定要出一場大的沖突,還是那句話,昊天都說要盡快解決,蒼天肯定也不會去的遲了。”

    “今日既然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恐怕就在最近這幾年。”

    “嘿,這家伙的事情,今日是實在沒法子,他日這梁子肯定要報回來,你不要看我剛剛好像口氣很大什么的,其實扯下來一個太陰已經(jīng)是極限了,再整下去肯定露餡,那位神靈看似對我尊重,察覺到我外干中虛,鐵定下手狠辣”

    白發(fā)道人絮絮叨叨地開口,像是要將一輩子的話都說完了。

    然后抬手一抓,雙目亮起,笑道:“果然,連以周天星斗都算不得嵐洲局勢,必是如此,看來我猜測的不錯,咳咳,地水風(fēng)火之局,那邊少不得做一場”

    “百家那邊,有嵐洲數(shù)十萬年氣運加持,又和人道氣機聯(lián)系在一起,不必?fù)?dān)憂,再說還有麒麟,他常常在那邊帶著,早就沾染了氣息,想要跑也跑不得了,嘿,若非如此,我早一道雷劈死他,哪兒讓祂晃悠著”

    道人得意一笑,卻又有些遺憾,道:“就只是云英”

    “離開嵐洲一年有余,她當(dāng)時就要出生了,該有一歲半了吧,至少一歲吧,徐云和木魁修為不錯,可在這局面里也起不了大的作用,咳咳”

    他想了想,拂袖,混元劍直接出現(xiàn)。

    然后白發(fā)道人并指蘸唇角鮮血,引動先前太白劍氣,此地星辰之氣,在劍身上不斷去寫庚金之主誕生時候,天地所出現(xiàn)的那一個大道之音,足足刻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叫這一方天地沉悶,才屈指一彈那劍柄。

    凝聚前所未有大氣運大因果的混元劍錚然出鞘。

    空中盤旋數(shù)周,直接朝著嵐洲而去。

    人不至,劍已去。

    元凰看著眼前道人,嗓音清冷道:“做完了。”

    趙離擦拭唇角鮮血,嘆道:“做晚了。”

    那少女不知何時已經(jīng)重新化作了原本清冷,伸出手輕輕按在趙離肩膀上,伴隨一陣陣暴響,道人身上,昊天殘存之氣機,星主殘留之神韻,齊齊潰散,露出了道人原本的根基,那幾乎要推演至**玄功極限的巍峨氣象幾乎一瀉如江河日下,瞬間萎靡不振,幾乎站不住。

    是被元凰傳下氣機勉強維持住最后的體面。

    元凰又以一道氣機叩擊道人眉心,維持其神魂,讓他的意識緩緩陷入沉睡,以免驟然昏厥,再也無法蘇醒,嗓音淡漠道:“諸星為陣測算天機,好大的手筆,直面蒼天叩問天心,亦是好大的氣魄不愧是天庭之主。”

    趙離只是苦笑,撓了撓頭。

    “道友你看出來了啊,剛剛為何不阻止我。”

    清冷女子平淡問一句:

    “若我方才阻止你看這一次天下命格,會如何?恨,亦或者怨。”

    道人抬眸看著遠(yuǎn)處,溫和笑道:“你我好友,阻止我也是為了我的身體,我哪里能恨你啊最多,最多只是回去九黎之后,便從那屋子里逃跑,日日大魚大肉,美酒香茶,是萬萬不肯再吃素了。”

    “便是現(xiàn)在打不過你,大不了,你抓一次,我跑一次。”

    不知為何,道人語調(diào)溫和,玉靈卻覺頭皮發(fā)麻。

    女子嗓音清冷:

    “現(xiàn)在呢。”

    道人已快要沉睡,視線逐漸昏暗,呢喃笑道:

    “這吃素唄。”

    “是要我吃多少歲月,千年并不嫌長,萬載也不嫌多,道友盡管,去說貧道,敢不從命?”

    元凰帶著道人離去,臨行前,解開了玉靈封鎖的五感,讓后者能夠繼續(xù)看守此地,繼而留下諸多封印。

    玉靈跪拜在地面上,面色煞白,冷汗涔涔流下。

    天覆地載,蒼天覆蓋悠悠萬物眾生。

    口含敕令,是為所謂天命,蒼生所尊。

    至少,是在這白發(fā)道人無法和天道正面抗衡之前是如此。

    所以,來時是懶散道人,瀟灑自在,離去已背負(fù)莫大因果,蒼天認(rèn)可,蒼生認(rèn)可。

    此刻半跪垂首的玉靈,正是目送此世第一位天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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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是想要斷在中間的,可這一幕段中間總覺得干巴巴沒意思,就寫完再發(fā)

    開始此卷收官,大概半個月不到,寫完本卷之后,我大概是要休息一天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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