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草民草民。”秦檜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想要爭辯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爭辯不了。
他被擄掠去了金國后所發(fā)生的事情,那趙榛仿佛身臨其境一般了如指掌。
褲子都被扒下來了,再想要掩飾已經(jīng)十分無力。
“朕說的是不是事實?”
“我”秦檜吞吞吐吐,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汝之罪有三。”
“身為宋臣,變節(jié)事金,此為一也。”
“私通金人,陰謀亂國,此為二也。”
“欺君罔上,隱瞞事由,此為三也。”
“你認不認!”
趙榛的追問下,秦檜噤若寒蟬,三問其罪之下,秦檜感覺到趙榛想要致他于死地的心。
認罪還是不認?認的話必死無疑,秦檜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但現(xiàn)在趙榛給他定的罪都恰到好處,并無偏頗,實在難以找到為自己辯解的切入點。
“草民降金,實屬無奈。”秦檜只得退后一步,半承認的說道。“當時金人說了,如果我們這些當大臣的都不愿意為他們做事,他們就要謀害二帝。”
說到此,秦檜甚至都哭了出來,不知是因為自己被逼到這個份上的原因,還是回想起在金人那邊的日子。
總之哭的很傷心,讓人都忍不住被感染。
“草民心想,忠臣或許能名垂千古,令人敬佩,但為了自己的名,而令二帝蒙難,那也只不過是虛名罷了。”
“真正的忠臣,應(yīng)當以君王為先,哪怕自己背負奸臣的惡名,也應(yīng)當保護自己的君王,保護自己的家國。”
“所以在金人以二帝性命為脅迫時,草民也不得不委曲求全,犧牲自己的名節(jié)來保全二帝。”
哭的聲音越來越悲切,甚至連周圍的親兵都被感動了一般。
如果不是趙榛在身旁,或許這些聽到秦檜詭辯的親兵們會直接豎起大拇指這是真正的忠直之士啊。
“至于和金人的密謀,的確是有,但也不過是因為身在曹營心在漢,表面上答應(yīng)了而已,如今草民已經(jīng)回到大宋,沒了金人的監(jiān)視,又怎么會把他們的交代放在心上。”
“至于最后一罪,欺君之罪,草民認罪!”秦檜說到此,向趙榛連磕三個響頭。“草民的確欺君了,但也是實屬無奈,草民不愿意讓陛下,讓其他人知道草民在北朝經(jīng)歷的一切,那也不過是想著回到大宋,安安分分的做個宋民,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來為大宋進獻自己的忠心罷了。”
“草民有罪,任陛下處置。”
洋洋灑灑的一席話,讓趙榛給他定下的三大罪如同廢紙一般被輕易的帶過。
秦檜!
趙榛瞪著他,心里卻有種想笑的感覺。
果然,這種歷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不是浪得虛名。
其智慧,其口才非一般人可比。
至少在趙榛覺得,靠著這三大確鑿的罪名下,足以將其定死的時候,竟然靠著自己的口才,硬生生的為自己劈出一條為自己開脫的理由出來。
厲害,趙榛都有些佩服他了。
如果是一般的君王,或許會被其感動的立刻無罪釋放。
但趙榛在一開始就抱著將其弄死的心,那么無論他如何開脫也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這么說起來。”趙榛注意到,其他的親兵甚至丘庚都有些同情秦檜了,這并非好事。“朕是錯怪你了,實際上你是一個心懷天下的忠臣?”
“忠臣不敢當。”秦檜謙虛道。“只不過盡己之力罷了。”
“很好,真的很好。”趙榛說道,但秦檜感覺到其中的陰陽怪氣。
“既然如此,不知秦先生聽過曹操的斬糧官的歷史故事么?”
“那是聽過。”秦檜不知趙榛突然轉(zhuǎn)移到這個話題的目的,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
“說說看。”趙榛饒有興致的道。
秦檜得了趙榛的意思也不敢推辭,這故事畢竟家喻戶曉,沒什么不敢說道。“曹操伐偽帝袁術(shù),糧盡,命糧官以小斗分糧于眾人,及至兵變,曹操殺糧官以平眾怒。”
言簡意賅,非常清晰的敘述了故事的大概,秦檜覺得趙榛是在考自己,但用三國來考有些奇怪。
“糧官有錯乎?”
“聽主之命,無錯。”
“該死乎?”
“軍事之時,也只能犧牲糧官。穩(wěn)定軍心,糧官縱然無錯,不得不死。”
“既然秦先生是那種寧愿背負罵名也要忠貞事主的忠臣,那么你愿意做朕的糧官么?”
此話一出,原本以為靠著自己的詭辯已經(jīng)基本保全了自己的秦檜頓時瞪大的雙眼。
“陛下”
“宋金之仇,不共戴天,不是宋死,便是金亡,朕需一金人奸細殺之,以震懾朝廷賣國之輩,以壯我大宋抗金之志。”
“既然先生為了大宋,生死和名節(jié)都不在乎,那么便背上奸臣的名號死去,豈不是遂了先生的志向?”
趙榛玩味的笑道。
而那種笑再次讓秦檜有種脊背發(fā)涼的感覺。
“這”謊言已經(jīng)撒下,趙榛的說辭,讓他只要敢于拒絕,那些謊言都不攻自破。
而如果答應(yīng),面對他的仍然是死路。
如果說之前趙榛了解他所做過的事情,實在是因為耳目眾多的原因。
但現(xiàn)在趙榛的語言攻勢,就足以見的他已經(jīng)將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間。
此時的秦檜已經(jīng)立于孤零零的石柱之上,無論向任何地方踏出,都是死路一條。
秦檜不想死,他要活著,為了活著無論怎么樣都可以。
但趙榛則截然相反,趙榛要弄死秦檜,無論怎么樣的理由也要將其置于死地。
“猶豫了,害怕了,那么”趙榛笑道。
“沒有”秦檜立刻道,同時起身,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已經(jīng)沒有退路,編織的謊言只有繼續(xù)下去,才有一絲可能。
秦檜覺得趙榛應(yīng)該是考驗他,這肯定是在考驗他。
“既然陛下希望草民死。草民也絕無怨言,那么草民便一頭撞死在這石墻之上!”
秦檜指著牢房內(nèi),那堅固的石墻上說道。
趙榛一副默許的樣子,看著秦檜的表演。
“草民可要撞了!”秦檜在醞釀的時候再次向趙榛說道。
“陛下請遠離,免的濺血污了陛下的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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