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冷冷望著他。
“仔細想來,作為一個父親,我以前是沒好好陪過你和陸商,也沒好好去了解過你們。”陸佑天說,“當年我只知道家族與公司,忽略了家庭……是你母親幫我照看著你們。”
“你沒資格提我媽。”陸白說道。
“我也錯過了一個好妻子。”陸佑天說道,“錯過了與她相守一生的機會,直到她離開,我才醒悟其實除了家人,其他的一切都是身外物。”
“跑到我這里來感概?想博取我的原諒?”陸白目光沒有溫度,“可惜我不是什么軟心腸的人。”
“你的性子會如此涼薄,我也有責(zé)任。”陸佑天看著他,“想來是我這個父親,從小沒好好陪過你和陸商,你才會變成這樣。”
陸白咬了咬牙,陸佑天的話讓他覺得可恨。
“不過慶幸的是,你的人性中依然存在著溫暖,而你準確地將那一縷溫暖給了夏兒和你們的三個孩子。”陸佑天笑,“這是你比我強的地方,對于家庭的兼顧,陸白你比我做得出色。”
“那是自然,我不是你!”陸白咬牙怒道。
“這個電視機我從倉庫中找出來,修好了,至于能不能正常播就不知道了。”陸佑天看著剛才組裝起來的‘古董電視機’,“不過,也不重要了,這種東西只是一種以前的回憶和情懷,不會再用了,作為創(chuàng)造了超時代的智能科技產(chǎn)品的帝晟集團總裁,你也不會再對這種落后的東西感興趣。”
只是回到陸家,讓他想到了以前的很多事,陸白他們小時候的事。
而這個‘古董電視機’,便是當年他第一次罵陸白的原因,所以他把它裝好,盡可能修好,一如在盡可能地修補他與陸白的父子感情。
但陸白小時候?qū)τ谶@臺‘古董電視機’已經(jīng)不知裝好過幾次又拆分了多少次,那是他已經(jīng)不要了,才讓傭人搬到了倉庫!
陸佑天把它裝好修好也無濟于事!
“你以為裝好這臺破電視,以及讓我看到爺爺病重,我就會原諒你?”陸白冷笑道,“當年你讓我失去母親和弟弟知道給我造成多大的心理創(chuàng)傷?你以為你現(xiàn)在做點無聊的事,就能將當年那么大的事一筆勾銷了?”
他為什么會將帝晟集團總部定在s城?而不是在帝都?
因為他不想住在陸家……
陸家的一切,看到這里的一切,都會讓他想起他的母親和弟弟!
眼下他與陸佑天所在這個房間,便是他以前在陸家時的房間,這里的一切,都充滿了過去的回憶,過去令人感概,但他母親和弟弟的死,卻讓他每每想起都痛苦!
——都怪他當年不夠強大,沒能救下他的母親和陸商!
在他對陸佑天的恨中,亦有他對自己的自責(zé)。
但是,最自責(zé)的人是陸佑天,并非陸白,他看著陸白久久才說,“我沒有想過你會原諒我,我只是做一些當年我這個父親未能做過的事,比如,當年我不該沉心于公司,應(yīng)該騰出更多時間給你和陸商,在你拆掉電視機時我應(yīng)該陪著你一起裝回去而不是罵你……”
“住口!”陸白暴吼出來,整個臉龐都帶著黑暗和盛怒,“陸佑天,不要若無其事提起過去,過去你欠我的,欠陸商的,欠媽咪的,你永遠也還不完!”
“對,我還不完,所以我現(xiàn)在只能盡我所能去做些事。”想到那個黑暗組織,陸佑天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寒夜,“但是啊,陸白,在你眼中當年做那樣決定的我或許是無情的,為了保陸家的繼承人而犧牲妻子與另一個兒子。”
“難道不是?”陸白冷哼,“難不成你還能為自己開脫?”
“我開脫不了,讓人開槍是我親口下的指示,這是不容質(zhì)疑的。”陸佑天垂下眼睛,“但是,死向來都是容易的事,難的是活著的人,要帶著罪活下去。”
“那是你活該!”陸白恨道,“你就該背負著這種罪痛苦地活著!”
“所以說,有時候,活著的人才是最難的。”陸佑天深吸了口氣,高大的身軀和肩頭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我這些年都在外面找當年那個綁架了你們母子三人的組織,徹底瓦解掉那個組織,是我如今活著的唯一念頭。”
雖然陸白已經(jīng)聽陸老那聽說了,但聽到這個父親真在做這種‘工作’,陸白心里依然復(fù)雜。
他是恨。
恨這個男人現(xiàn)在才知道想著彌補!
“很抱歉,陸白,當年我離開了z國沒有陪著你。”陸佑天對陸白道,“但是,請原諒我,我無法帶著害死你母親和陸商的內(nèi)疚在家里安然度過。”
他不求當年的事讓陸白原諒。
卻想讓陸白原諒當年的他的離開,沒有陪著這個兒子成長。
“你應(yīng)該應(yīng)幸你走了,不然你也活不到今天!”陸白憤然道。
陸佑天突然從身上拿出一把槍,拿著槍口遞給他,“如果我的存在,真讓你這么痛苦,你現(xiàn)在依然可以殺了我,陸白。”
看著遞到眼前的槍,陸白瞳孔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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