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燕穎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缺了半個手的人,仔細的用左手挑著青菜的枯葉。見燕穎望來,低下頭沒有吱聲,依舊忙著手里的活計。
賀管事的說道:“章嬤嬤怕遭人懷疑后患無窮,給他換了身份。”
那管事的說著就大聲喊道:“陸一帆來見過二小姐。”
陸一帆剛還埋頭摘菜,聽到管事的喊他,立刻把左手上一些細微的泥土,擦在自己兩側的衣褲上。
只見他毫不含糊的撲通一聲就跪下:“小的家里遭了難,一個人流落到這,幸虧賀管事和二小姐收留。”
這套說辭是章嬤嬤為了掩人耳目教他的,畢竟酒樓是人多口雜的地方。燕穎點點頭:“好好做,名字不錯,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說著燕穎讓各忙各了,等尋個機會讓人把陸一帆送去莊子上妥當一些。
思考了一下,燕穎就去廚房準備送到王爺府上的菜了。
作為寒王身邊一等一的侍衛-胡飛,都不明白自己的王爺一大早坐立不安是因為什么。
連平日里要吃上一兩塊的桂花糕都一動不動的,最后還便宜了府里的大黃狗。
他盯著吃的津津有味的大黃狗覺得自己有些委屈。
但也只是一閃而過、、、王爺看起來心神不寧啊。
如果朝堂的事情,按理說天啟國如今是國泰民安啊。
如果是鄰國的事?想送和親公主給王爺?
胡飛暗落落的想著。
絕對看熱鬧的神情。
和親公主鄰國每年都有提及,哪一個公主最后不是黯然傷神的走了,就算是稍微富庶的大米國嫡二公主自從驚鴻一瞥了南宮寒外,尋死覓活要來當個側妃。
自家的王爺還是無動于衷。
那個公主長的雖然不及燕欣美艷但絕對是上上乘的,甩開燕雅十八條大街。
難道王爺就喜歡干巴巴的女人?
哦!那干巴巴的女人的嫁妝不容小覷。
他假裝看不見心不在焉的南宮寒,故意裝出一臉的匪夷所思的神態。
平日里自家的王爺最是謹慎,不會把情緒寫在臉上,總是冷若冰霜,連他都捉摸不定。
但是他剛回府的時候,就聽到管家說,王爺今天不知道怎么早飯都沒吃,一直在書房里呆著。
而且天不亮就讓王管家等在門外。
王管家擔心王爺身體欠佳,本想拿牌子請個御醫,或者喊府醫來瞧瞧。
可是給王爺阻止了,他只好讓胡飛去探探口風。
王管家巧言令色的說道:“你可是我們爺身邊一等一的侍衛,最是有眼力了。”
胡飛給王管家溜須拍馬的都覺得自己是南宮寒肚子里的蛔蟲了。
進書房后的他審時度勢的把燕穎昨晚跟今天的行程以及一些駭人聽聞的言語統統如數家珍的匯報給自己的王爺。
那女人如果非要用胡飛形容就是:膽大心細、臉皮厚。
南宮寒忍著饑腸轆轆的肚子正裝模作樣的批閱卷宗。
忽然聽到胡飛匯報的那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手里拿著的狼毫竟然毫無征兆的寫下那句詩。
胡飛正當嘩了狗了……那詩啥意思?
難道真的下定決心要拿下自家的王爺嗎?
其實二小姐不要那么拼的,只要你的嫁妝還在,就算你是個草包我們王爺也很惦記。
可是王爺您缺錢嗎?
胡飛有些騎虎難下了。
“你說她去找乞丐了?”南宮寒微微的抬起頭問道。
“是的。”
南宮寒露出謎一樣的微笑:“還不算太笨。”
胡飛有些不贊同:她都給人惦記嫁妝了,而且還如他耳聰目明,怎么還不笨。
“爺,國公府的女兒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如今的國公府已經外強中干但是要對付手無縛之力的二小姐還是易如反掌的。”胡飛有些忐忑的推測道。
“手無縛雞之力?”南宮寒瞇著眼睛,這一點他可很不贊同,燕穎給他治療的時候那可是意氣風發沒有半點要低頭的樣子。
胡飛立刻就噤聲了。
南宮寒低頭看著自己隨意書寫出來的詩句,手里的狼毫一凝:“你剛說她用這詩句夸獎一個男人?”
就算三米開外的胡飛都能感覺出,南宮寒身上的不悅。
“應該是鼓勵。”胡飛支支吾吾的開脫著。
“鼓勵?”南宮寒不知道為什么還是莫名的不開心。
“想來應該是鼓勵,因為那男的對上二小姐的目光滿地感激。”胡飛歪著腦袋思考了一下認真的說道。
“他們居然還互動了?”南宮寒黝黑的眸子迸發出寒冽的光。
似要凝成實質一樣,讓人心驚膽顫。
胡飛:我沒說他們互動啊……我沒說啊王爺。
南宮寒見胡飛傻楞著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為他答疑解惑,臉上的不耐煩就更加明顯了。
“那男的是哪家的?長相如何?”南宮寒只好放下身段詢問道。
當聽了胡飛的形容后,南宮寒莫名心情大好,整個人都豁然開朗了,這確實是鼓勵。
胡飛:我在哪里?
剛剛發生了什么?
但是王爺你開心就好。
“哇,冷面閻王居然去打聽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
要是給外人知道了,會詬病您的審美觀點的。”
說話者就是當今皇帝的三皇子—南宮鎮。
只見他一個翻身進來后,直接拿起桌上的字帖看還不忘記嘖嘖稱贊道。
“皇叔的字果真蒼勁有力,這詩倒也相得益彰,可是這么大氣磅礴的詩歌出自一個丫頭之手,讓人覺得不可信。”
南宮鎮戲虐的看了眼臉色黑的和鍋底一樣的皇叔:“但是這詩又聞所未聞,倒也不像是道聽途說。
本王可聽聞她的娘親是當時轟動一時的才女,怕也有幾分遺傳對吧皇叔。”
其實南宮鎮他是見過侯府大小姐,那果真是個美人兒,想來其他兩個小姐也就年歲小了些吧……
他肯定想不到一會打臉啪啪響亮。
南宮鎮見南宮寒沒有說話,假裝熟絡的的端詳了一會手里的字帖,這才把字帖依依不舍的放回南宮寒的桌上。
胡飛是個耿直的人,武力值確實不錯,但情商就一言難盡了。
聽到三皇子這么調侃,好似不信他的所見所聞一樣,當即一抱拳,不服氣道。
“三皇子,在下還沒有老眼昏花,或者是耳背不堪用,這詞確實是侯府二小姐信手拈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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