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淑端著剛才燕欣送過來的杭白菊,沒有放到嘴邊,又生氣的放下。
茶水頓時灑了一些在桌上。
對于那個計劃的提前實施她還是猶豫不決的,畢竟這也關乎到定安侯府的名聲,她的兩個女兒都還待字閨中呢。
“你說那燕穎如果拿劍舞和那詩去參加比賽的話會不會誤了三小姐的排名?”云逸淑試探性的問道。
“老奴以為那舞劍確實別出心裁,畢竟王爺也是贊不絕口的,要知道我們大小姐一向出類拔萃連她都出口稱贊的,老奴雖然愚鈍但是也知道是好的。”
蘇嬤嬤用一塊白色的抹布仔細的擦著紫檀桌面上的水漬認真的說道,她也覺得燕穎已經今非昔比了。
如果要拔除宜早不宜遲。
云逸淑有些煩躁的站了起來:“這次大賽對于欣兒我倒是不擔心,畢竟她是有真才實學的,雅兒雖然差了些,勝在年歲還小,那孩子機靈,如今才年方十二就給大把的世家公子惦記上了。”
云逸淑嘆了口氣,表情也有些凌亂了:“就是怕那賤丫頭有了名次,以后尋個厲害的婆家,她母親的那些嫁妝、、、”
云逸淑都不敢想下去了,那些嫁妝她可是要留給自己的兩個女兒的,怎么可能還給那個賤丫頭呢。
再說當年為了這個平妻的名分和那些嫁妝她謀劃了那么久。
也戰戰兢兢地做了那么多事,可不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夫人要是不放心,可以讓她不出現在大賽上啊,至于我們籌謀的那件事情需要天時地利,要是師出無名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蘇嬤嬤說這話是有自己的考量的,雖然兵行險招,但是那樣的大招對付燕穎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
見云逸淑沒有松口,蘇嬤嬤只好繼續游說者:“二小姐長成這樣,一點都看不出當年她母親的風采,那大賽歷來對容貌也是苛刻的。
原以為那次荷花池的事,是萬無一失的,想不到現在越來越難以控制了。”
蘇嬤嬤望了望院子外面幾個打掃庭院的丫頭,壓低聲音說道。
“如果夫人想快刀斬亂麻的話,不如想個其他計策,一勞永逸的好,也免得后患無窮。
不過就那賤丫頭橫豎也是翻不出什么浪花的,夫人還是還注意身體才是。”
蘇嬤嬤眼里閃著精光,轉了個身,用抹布細細的擦著桌面,而那桌面早就干凈如新。
“你可有妙計?”云逸淑聽了蘇嬤嬤的說辭,終于松了口氣問道。
“夫人是想先對付二小姐還是那院里有肚子的?”蘇嬤嬤反問道。
云逸淑提起程姨娘也是一肚子火,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拉著苦瓜臉說道:
“至于那院里的程姨娘就讓她先得意幾天,就算她能生的下來。
還要是個兒子才能有些水花,就算是個兒子不也是要叫我一聲母親。
以后禍福還不一定呢,侯爺現在看顧的緊,把那整個院子都圍的滴水不漏的,我們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云逸淑站起身有些厭惡的望了下蘭苑的方向碎了一口:“生個兒子也要有出息才行啊,我就不信,捧殺還教不出紈绔子弟,毀掉一個孩子的方式可是千千萬。
用親生孩子去誅親生母的心,那可是最狠最疼的方式,到時候茍延殘喘讓她后悔把她的親生兒子生下來。”云逸淑似乎想到了程詩跪地求饒的模樣,居然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那我們就先對付二小姐。”蘇嬤嬤軟言細語的勸道。
云逸淑止住了笑容看了眼窗外,一抹陰毒從眼里閃過:“吩咐你的事,可做好了?”
蘇嬤嬤點點頭:“夫人你就放心,保證萬無一失。”
蘇嬤嬤說著又在云逸淑的耳邊耳語了一番。
云逸淑的臉上頓時晴空萬里。
“那就好好安排那賤丫頭的生辰吧,可別讓人說了閑話。
說我這個當家主母苛待前夫人的掌上明珠。
倒是這個生辰一定要辦到轟轟烈烈,人盡皆知。”
云逸淑把最后幾個字咬的特別重,臉上的戾氣也越發凝重了。
蘇嬤嬤嘆了口氣,張張嘴巴還是把話壓了回去。
夜里胡飛回來匯報云逸淑和燕穎的對話時,南宮寒把手里的毛筆狠狠的點到宣紙上。
一瞬間宣紙就出現一個大大的墨坑,像極了夾帶著狂風暴雨的烏云。
胡飛連忙跪地替燕穎求情道:“王爺息怒,估計二小姐也是迫不得已才用了王爺的名號,畢竟王爺的名號比較好用。”
胡飛已經有些后悔,為啥要把燕穎搪塞云逸淑的借口如實供述,他家王爺可是最不喜歡這些趨炎附勢的人了。
“好用?”南宮寒怒極反笑道。
這幾天他雖然能下床走動了,但是頭上也只是長了密密麻麻的一小節頭發,如同剃度了的和尚。
他還沒敢出去招搖撞騙收點利息呢…那丫頭居然敢對他的名號霸王上弓了,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雖然今天來復診的李大夫都說南宮寒的身體異于常人,傷口的愈合能力非常的好,這才區區幾天就能行動自如了。
簡直是讓人望塵莫及也暗示南宮寒可以出去走走了。
李大夫臨走的時候,眼睛還落在了他精心縫制的假發上了。
但是南宮寒還是很嫌棄那兩頂假發,不是說這兩頂假發做的不好,而是他有著輕微的潔癖。
頂著光頭的他,自然不會出現在眾人面前。
畢竟他是要臉面的王爺。
“爺您也先別動怒,你也知道燕穎還是個孩子,
她或許覺的能嚇唬住云逸淑的只有王爺了,肯定是這樣的。”
胡飛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打著掩護,那丫頭除了丑,也不是一無是處,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胡飛對燕穎還是有所改觀的。
“怎么個好用法,你還是從實招來吧,要不自己去領家法。”南宮寒自然不是好糊弄的,而且他從胡飛的語氣里聽出了他對燕穎似乎有些擔心。
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非常的不爽。
還想給燕穎打掩護的胡飛,自然也發覺到南宮寒身上那瘆人的殺氣,干凈利落起身剛想從窗戶飛身逃跑的時候,給南宮寒單手拉住了。
好似老鷹抓著倉皇失措的小雞-----輕飄飄毫無壓力。
胡飛掩面哭泣:好歹他還是一等一的侍衛的,他家王爺的殺傷力實在是太變態了。
胡飛已經放棄了最后的掙扎,只好訕訕單膝跪地道:“王爺好身手,好身手啊,
卑職真是自嘆不如啊,爺不愧是擁著戰神的名號啊,難怪想做我們王府當家主母的女人如同過江之鯽。”
彩虹屁吹起來,反正不要本錢。
總比去領家法好。
“就是本王的身手再好,也沒有你的膽子好,”南宮寒冷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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