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過去了,彭瑞華的媽給兒子發(fā)“生活費”的日子到了,每月15日她都是準時發(fā)的,每月至少發(fā)一萬元,如果他開口,還會多給一兩萬元。
可是,15日過去了,16日的早晨來了,窗外陽光明媚,眾鳥啾啾,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銀行發(fā)的手機短信,可是沒有。
18日上午,他去銀行查卡,卡上就剩一百多元。
“這日子怎么過?”他那些有錢的同學朋友請他去聚餐,去歌舞廳玩樂,他只能推托說身體不舒服,講感冒了。
他上完課后便宅在家里,連續(xù)宅了五六天,他開始不耐煩了。
徐麗姝每天都要熬煎中藥,以前覺得氣味不難聞,現在卻覺得聞上幾口便想吐……
他向以前一塊吃喝的好友王瑞建借錢,說借五千。他家是開大超市的,一天能賺幾千上萬元。
“不要開玩笑,你老兄故意耍我玩呢,你可能借錢度日嗎?”
“不開玩笑,真的是沒有錢,因為我老媽不滿意我現任女友,所以她不給我錢了……”
“唉,那你就聽你媽的唄,如果我現在借錢給你,那你媽知道了,還有我的好果子吃嗎?我不要說現在沒有錢,真有也不敢借呀……”
彭瑞華再打,對方卻將他拉到黑名單去了,打不通了。
他不死心,又打了幾個“好朋友”,平時同他一樣“揮金如土”的“好兄弟”,一聽說借錢,先是吃了一驚,然后問原因,再然后便是“不敢得罪你家人”,“你老媽反對有道理”
什么,一分錢都借不出。
他這才嘗到什么叫“世態(tài)炎涼”,“開口告人難”,“窮在鬧市無人問”什么。
徐麗姝見他的臉色一日比一日難看,脾氣一天比一天煩躁,便說“咱們分手吧。”
他沉默了。
他“斷糧”的第十三天,他打電話給媽,無人接聽。
“媽,我錯了,你的勸告是對的。”他發(fā)短信給媽。
“知錯就好,你帶她一塊回來見我。”他媽立刻回了。
他帶她到家里了。
范寶英先是夸她,后來說:“麗姝啊,你也知道,我們就瑞華這根獨苗,我們盼著想抱孫子孫女呢,可是你這身體,我們不放心啊。不是我們硬要拆散你們,實在是我們不能冒這個險呀……”
“阿姨,我理解,是我自己不好,我過來,也是想告訴你一聲,讓你們放心的。”徐麗姝說時臉色蒼白,聲音顫抖著,越說越小聲,淚水開始打轉,她終于捂住了嘴,彎下了腰。
“嗯……”范寶英清了下嗓子,從包里取個厚厚的信封說:“這樣吧,你也是我兒子的朋友,這一萬元你收下,拿去看病吧。”
“……”徐麗姝想這錢要來干什么呢?難道自己受到的傷害這點錢就能撫平?自己的真情就值這點錢?
“阿姨,信封我就不收了,我走了。”她說完轉身就走,她怕自己哭出聲來。
“我送你吧”他沖著她的背影說,正要跟出時,他媽叫:“兒子,你站住!”
他當即住腳了。
“你送她出去,準備舊情復燃嗎?”她陰著臉,唇都青紫了,臉色變得難看。
他便走到窗戶那張望,終于見到她的身影,她的步子顯得有些凌亂。
“別看了,死不了的。”他媽見了,便冷冷地說。
他的手機響了,是以前追他的女同學曾文麗打來的。她是打擊樂器的高手,手里的兩根棍子,耍得花一樣,敲鑼打鼓起來,能讓人熱血沸騰!
他媽聽到打電話的女生的聲音很熟悉,便問:“誰啊?”
“曾文麗。”他不想瞞。
“給我”他媽要過電話,臉上堆滿了笑容,歡快地講:“是文麗嗎?欸,我是范阿姨,你好久沒有來阿姨家了,阿姨想死你了……你來,阿姨什么時候都是歡迎的!講定了,這個周六你過來,對,也就是后天,在阿姨家里,不見不散!”
她說完,掛斷電話了。
“兒子,曾文麗這小姑娘媽喜歡,她性格開朗,身體倍兒棒,敲打得一手好樂器,你要是有能耐,就把她娶來!你提什么條件,只要不是摘星星摘月亮,媽都答應你!”
“……”他吱唔了,想自己“送舊迎新”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連個緩沖期都不留。
徐麗姝踉踉蹌蹌地回到家,半天都開不了門,還是姚春華聽到動靜,覺得是她回來了,便幫開的。
她一進門,便癱軟了,姚春華及時扶住才沒坐地上,又幫她攙扶到沙發(fā)那坐了。
她臉色蒼白,人很虛弱。
姚春華忙用溫開水泡了杯紅糖水給她喝,然后見她臉又浮腫了不少,便去幫煎中藥了。
從廚房出來,見徐麗姝已斜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姚春華便將她腳也小心翼翼地放沙發(fā)上,給她蓋條毛毯,想她真該好好睡一覺了。
疲憊不堪的人,傷了心的人,好好睡一覺,往往便能恢復許多元氣的。
眨眼周六到了,彭瑞華家活躍起來了。
曾文麗來了,她還邀請了一位其貌不揚的叫王蘭榮的吹一手好笛子的閨蜜來。
曾文麗162的身高,身材苗條,比彭瑞華小一歲,21歲,愛說愛笑,聲音也悅耳,如銀鈴一般。
他媽是越看越喜歡。
他也覺得曾文麗更美了,想自己差點就錯過了,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吐了吐舌頭。他也慶幸自己有個強勢的“好媽媽”了。
飯吃到一半,話不多的彭瑞華的老爹彭長文聽曾文麗介紹說王蘭榮善吹笛子,便來了興致,因為他年輕時笛子也吹得不錯。
飯后不久,家里有幾根未拆包裝的的早些年朋友送的笛子,他去翻了兩根上品出來,由她選了一根來吹,她這一吹,果真有水準,大家鼓掌,連續(xù)讓她吹了三首歌,真的有讓人進入原始森林,聆聽百鳥朝鳳,聆聽虎嘯猿啼,聆聽雷雨大作等等景觀,真是既美了心靈,又便宜了耳朵……
王蘭榮請彭長文吹,他感覺遇到了知音,便也興致勃勃地吹了幾首。
他吹的音境又有不同,包含著一股商場上拼殺多年的滄桑味,還有“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的雄心與不甘。
曾文麗她倆要走時,范寶英說:“兒子,你去送送,媽老了,怕上下樓。”
曾文麗的爹是辦制衣廠的,她是自己開轎車來的。
范寶英站在窗口,見她讓王蘭英先上副駕駛,然后她望一下四周,見沒有人,便忽地往他的左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后做了件小壞事般竊笑著,有些害羞地溜進車內,隨后車窗玻璃降下,她羞紅著臉,笑著沖他匆忙地揮了一下手,說聲拜拜,便開車走了。
當媽的見兒子倒是愣得似個木樁子,車子開走了,他才笑了,搓了一下臉頰。
當媽的是真樂了,低聲笑說句:“傻小子,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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