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彩霞她與龔松青甜蜜地?zé)釕僦K氐綄W(xué)校,她的繪畫作品在學(xué)校舉辦的畫展中引起了轟動。有位中年婦女,開出五萬元的高價買買一幅“龔松青”的油畫。畫中的他左右胳膊各夾一包水泥,那種肌肉暴棚的同時還一臉堅毅,目光堅定,為改變命運而奮力拼搏,努力勞動的樣子,的確很迷人!
“不賣的”丁彩霞笑著向她解釋。
“十萬呢?”婦人忽地提高了價碼。
“?!”她大吃一驚,現(xiàn)場的觀眾也吃驚了,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學(xué)生!
是炒作嗎?不像。
可不是炒作又是什么?真有點解釋不通啊。
欲購畫的女子五十歲左右,頭發(fā)白了不少,中等身材,臉色顯得蒼白,似乎大病初愈的樣子。
她叫張艷梅。
她與丈夫都是農(nóng)村家庭出生,不同鎮(zhèn),但同市。
她是村里的大才女,從小便是年年領(lǐng)獎狀的好學(xué)生,她還喜歡音樂,利用課余時間學(xué)了彈鋼琴,拉小提琴等。考上師范大學(xué)后,樂器又深造了不少。畢業(yè)后原本文科生的她,學(xué)校讓她當(dāng)了音樂老師。
丈夫叫林曉光,是初中至高中的同學(xué)。他對美貌與才華并存的她暗戀于心的。
高考那年,她考上本科,他考上的卻是專科。
那時候的專科也是很了不起的,他雖然很沮喪,但也是決定去讀的,畢業(yè)出來能當(dāng)一名中學(xué)老師。
他是家里的長子,下邊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在讀書。
弟弟讀初三,妹妹讀初一。
供幾個孩子讀書,他那樣的家庭很不易的。
他父親見村民們?nèi)ド缴峡硺鋪矸N香菇,于是也去了。
村民是將小碗以上大的樹砍了,用鉆孔的機械將樹干鉆出小鈕扣大小一兩厘米深的排列整齊的坑來,再往里植入“種子”,過些時日,便有香菇長出來了。
這種“樹香菇”,雖比不上純天然的野生香菇,但也是僅次于野生香菇了,烘干或曬干后,香味撲鼻,吃起來也很香。
砍樹時,正值暑假,父子三人,將半片山的樹除山頂上的,都砍光了。山頂上的樹還是林曉光勸父親留下的,講要保護水土。
樹砍了千余棵,由于要交學(xué)費,便決定賣給人種香菇了。
村長要買他家砍的樹,他父親含糊地應(yīng)答:“到時候看,不急。”
村長講了收購價,在村子是“高價收購”的,但他父親決定再拖一拖。
三天后,真有外村人來收購了,人家是職業(yè)做香菇的。
兩個外村男人出的價錢比村干部的高了三百塊,還先付了三百塊定金。決定第二天叫兩輛貨車來拉的。
夜里,村長到林曉光家了,林老頭講人家出價高,現(xiàn)在他又收了人家訂金,雖然價錢一樣,但真的不能反悔。
村長陰沉著臉,扔下一句“走著瞧!”走了。
“爹,會不會有事?這砍樹畢竟是……”林曉光擔(dān)心呢。
“怕什么呢?村里哪家不砍樹?咱這村長還販賣呢,低價買進高價賣出……”林老頭呷一口酒后將酒碗往桌上重重一放,酒都撒潑些出來了。
第二天,兩個外地人叫了兩輛卡車來運木頭了。他倆說怕村干部阻攔,叫林老頭跟車的。
林老頭欣然答應(yīng)。
車子開出村口,正要上大馬路時,派出所的幾位工作人員將其攔下了。
結(jié)果是兩位收購木材的被罰款,兩車木材被沒收,林老頭被刑事拘留。
由于當(dāng)?shù)貫E砍濫伐的現(xiàn)象很嚴重,為了剎住這股歪風(fēng),林老頭被判了八年。
林老頭被抓了,家里的頂梁倒了,“長兄為父”,林曉光便只得將錄取通知書壓在箱里,選擇輟學(xué)。
他去打工了,出門打工時還未滿18周歲。
他對弟妹說:“你們要好好讀書,如果讀不好,就更用功讀,你們?nèi)艨嫉貌蝗缥遥蛯Σ蛔槟銈兇蚬さ奈遥≈劣趯W(xué)費什么,不用你們操半點心的!”
弟妹都用力點頭,他們的媽在一邊直抹眼淚——兒子能考上大專,是這村子里的“第一人”,可不得不放棄了,能不心疼嗎?
在現(xiàn)實生活中,往往“窮就窮一窩”,連走動的親戚往往都是窮的。偶爾有些富親戚,卻又往往是“為富不仁”的。
林曉光外出打工,雖說剛出校門,但由于常干農(nóng)活,所以重活累活上手也快。
他什么粗活累活臟活都愿干,他認為給社會創(chuàng)造財富的職業(yè)沒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勞動最光榮”,他很認可這句話。
他后來進了廠,慢慢地脫穎而出,當(dāng)了技術(shù)員,當(dāng)了組長,當(dāng)了主任,最后成了老板的左右膀臂。
老板老來得女,前三個是兒子,最后一個是女兒張艷梅,便對她特別疼愛。眼見她都大三了,還沒有男朋友,不催不急是假的。
張艷梅偶爾會到廠里“體驗生活”。
這年大三暑假時,她“微服私訪”,穿普通女工的衣服,在食堂用餐。她挑女工堆坐下的。
當(dāng)林曉光出現(xiàn)在窗口買菜時,她鄰座有個少婦用肘碰了碰邊上的年輕姑娘,笑說:“快看,你的男神來了。”
年輕姑娘笑說:“哇!真的哇,他越看越帥,怎么就這么英俊瀟灑呢?!”她講時,略帶夸張的表情,將邊上其它女工都逗樂了。
“瞧你這花癡樣,快吃吧,瘋丫頭!”少婦笑說。
稍遠些有個年輕男子說:“他有什么本事?怎么會那么迷惑女人!他長得帥嗎?我看就是蟋蟀的蟀!”
“你別不服,人家是實干家,他當(dāng)上組長,主任,副廠長,是一步步實干出來的!而且他人緣好,幫助過許多人。”一個中年工人糾正說。
“什么人緣好,我看他就是會裝,很會收買人心的。”小青年還是不服,估計他“暗戀”那“小花癡”的。
“一個人要是能裝出人緣好的口碑,那也是一樣值得佩服的——他來廠里五六年了,幫助過許多人,喜歡他的女子很多,但他是零緋聞。”中年男子再糾正。
張艷梅聞言,不禁再打量了林曉光幾眼,覺得他果真“英俊瀟灑”的,身高一米七多,步伐穩(wěn)健,身板筆管條直,氣質(zhì)很好!他以前在學(xué)校,就是體育健將,顫長長跑的。
張艷梅衣著樸素,她覺得自己很普通,不會引人注目的。
林曉光打了飯,朝里邊的阿姨說句謝謝后退了出來,然后他轉(zhuǎn)過身,掃了全場一眼,便向張艷梅方向走去。
張艷梅見他朝自己方向走來,忽然有種心跳的感覺。
“認識一個人,一分鐘夠了;愛上一個人,一個小時夠了。”她想起這句話,覺得自己才看他幾眼,為什么就會心跳呢?
“難道我對他……”她臉有些紅了,不敢再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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