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虞小姐。”顏瑾虞和殷九燼一走進審訊室，負責看守那幾人的人就恭敬問好。
顏瑾虞問：“人呢？”
“都在里面，九爺和虞小姐請。”
審訊室不算大，卻也不算小。
從外面看，這個小樓和其他居住的小樓沒什么兩樣，只是進了小樓，有樓道通往地下室。
審訊室就是設在地下室。
潮濕，陰冷。
通道里的燈十分昏暗，偶爾有兩盞燈還一閃一閃的，膽子小一些的人還不敢往里走。
但顏瑾虞和殷九燼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就跟逛庭院似的。
“就是這里。”說著，打開鐵門退到一旁。
這時，一人從一旁走出來，正是帝都帝國商場那個負責人。他抓來的人，自然要看管到顏瑾虞來審問，所以一直守在這里。
“九爺、虞小姐。”
兩人頷首。
“人都在這里？”
“是的虞小姐，除您制服的五個人外，還抓了三人，都是同伙。”
“嗯。”顏瑾虞點頭，至于他們是查看監控排查出來的這三人是同伙還是審訊出來的，她并不關心。
殷九燼手底下的人辦事，應該不會有漏網之魚，就算有，必然也是藏得極深的。
問出幕后主使，這幾個人足夠。
“我進去看看。”舉步走進鐵牢。
殷九燼跟上。
另外兩人也跟上。
一共八個人，每個人都被綁了手腳，嘴上也被貼著黑膠布。
看到幾人進來，那些人就“唔唔唔”的跪地求饒，眼底滿是驚恐。
他們是被蒙了眼睛帶進來的，根本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但能肯定這是九爺的地方。
栽在九爺手底下的人還少嗎？
他們這次怕是活不成了！
面對死亡，有幾個是不怕的？更何況這些人大多是秦白露找來的，壞事沒少做，卻也不是什么見過大世面的人。
顏瑾虞沒有任何廢話，掃這些試圖爬過來求情的人一眼，“想現在就死，只管繼續吵。”
淡淡的語調，卻嚇得這些人立馬噤聲。
無人再敢亂動。
顏瑾虞的身手他們是見識過的，生怕她一怒之下就將他們解決了。
見他們安分，顏瑾虞這才回頭對殷九燼說：“九哥，你在一旁看著，我來審就行。”
殷九燼點頭，“嗯。”幾個小嘍啰而已，他也沒打算插手。
主要是，這幾人是沖著小姑娘來的，如果由他來審，他怕控制不住全將人給廢了。
旁邊那個人去搬來一張椅子，殷九燼就坐在一旁看。
顏瑾虞視線再次投向那些人時，可不像看殷九燼時那么笑意明媚單純無害，臉上沒了笑，盡管神色也沒有多凜冽，可她的視線落在身上時，這些人就莫名的頭皮發麻。
顏瑾虞并沒有再上前，只是左手隨意那么一抬，有什么東西飛出去，其中一人嘴上的膠布就沒了。
動作快得連殷九燼都險些沒看清。
看一眼她左手腕的“手表”，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那天，小姑娘騙他說這是她花十塊錢買的二手貨，當時他竟信了。
心下失笑。
“誰的人？”顏瑾虞直接開口。
“你可以不說，這里這么多人，少你一個也一樣能審問。”
那人早在顏瑾虞出手卷掉封住他嘴的膠布時就一臉驚恐，此時聽到她的話，更是嚇得渾身哆嗦，“小姐饒命！小姐饒命！我說！我說！”
“是、是秦二小姐！是秦二小姐讓我們制造混亂，趁亂對小姐出手，我們就是為了錢，求小姐饒……”
話沒說完，聲音就斷了。
是顏瑾虞隨意那么一抬手，就斷了對方的呼吸。
毫無征兆！
嚇得另外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頭直直垂著根本不敢抬起來，顏瑾虞一眼掃過去，“還想在我面前耍小心思，膽子不小。”
“這就是沒說實話的下場，下一個。”
能被花錢買來殺人的，或多或少都有些眼力。
顏瑾虞第一次出手，他們太過驚恐沒看清，這會兒那人死在她手上，其他人看清了她出手，或者說，看請了那個當場斃命的人脖頸上血痕。
一時間，震驚惶恐。
沒見過，但他們聽說過，殺手界第一殺手“魑”的武器是兩米長細如發的金絲，但凡殺人，必是喉嚨處有一條血痕。
沒人能模仿出來的血痕，因為魑的武器由特殊材質所制，一招斃命，魑出手殺掉的人，無論死了多久，那條血痕都不會大量流血。
而且，魑殺人，傷口永遠在喉嚨處，長度不大不小剛好十厘米。
眼前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那個成名多年的第一殺手魑，他們怎能不震驚惶恐？
那可是手上沾染了無數人命的殺神！
那個嘴上膠布飛出去的人，正是當初在帝國商場拿著匕首要刺顏瑾虞的。
他瞳孔緊縮，面上血色全無。
是嚇的。
“您、您……”
“誰的人？”
“我……小的不是誰的人，小的只是平時做些拿人錢財為人做事的，這次是秦二小姐找上小的，讓小的和幾個兄弟在商場制造混亂，趁亂將您撞下樓去……是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求您高抬貴手……”
顏瑾虞眸光掃過去，那人立刻冷汗涔涔，是想到了剛才那個人是怎么于瞬息間斃命的，忙說：“小的們確實是收了秦二小姐的錢，不過除了秦二小姐，還有人給了小的們一筆錢，讓小的們確保您不能活命，小的們才想到動刀子……”
“在帝國商場動刀子，膽子也是大的。”
那人沒敢接顏瑾虞的話，一直垂著頭，渾身發抖冷汗直冒。
對方給的錢多，他們想賭一把。
最重要的是，他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看過秦白露提供的照片。
一張打扮得非常土氣的照片。
就壓根沒將她往帝都最不能招惹的九爺的未婚妻身上去想。
“所以，另給你們一筆錢的人，又是誰？”
“不、不知道……”
“不知道？”
顏瑾虞一出聲，那人兩眼一翻，竟就這么嚇暈了過去。
顏瑾虞：“……”她就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殺意都收斂著沒放出來，有這么嚇人？
下意識的看向殷九燼，殷九燼對她勾唇淺笑，她才收回目光。
殷九燼看她的神色沒有變化，所以她剛才應該沒有多嚇人才是。
這么不經嚇，還敢對她出手。
抬手一揮，所有人封住嘴巴的膠布都沒了。
想求饒，卻又不敢。
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特別是那個手持槍支朝秦蒹葭開了一槍的人。
“你們也不知道是誰？”
“不、不知道……對方的號碼再打過去是空號，對方給我們匯的款也查不到來源，求您饒過我們這一次，如果我們知道是您，絕對不敢不要命的來找您的麻煩……”
“你的意思是，換了別人，你們照樣找麻煩？哦，說來你們這樣我也是能理解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我以前就是干這個的。不過，你們找其他人我管不著，偏偏犯到我頭上來。”
“這就不可原諒了。”
“既然問不出什么來，留著你們也沒什么用。”
一陣驚惶求饒聲。
顏瑾虞都沒有搭理，抬手就要出手，卻被殷九燼叫住，“小虞兒。”
手頓住。
殷九燼起身朝她走去，將她的左手握在手心，“會有人處理他們。”
以前小姑娘殺人，是因為身邊沒有人可以依靠，不得已而為之，現在有他在，又豈會繼續讓她親自動手？
剛才那個人就算了，他也沒想到小姑娘真這么兇殘，會直接將人殺了。
現在，他不會再讓小姑娘動手。
分明，她一點兒也不喜歡殺人。
甚至，還有些抵觸。
如果以前誰告訴他，第一殺手“魑”抵觸殺人，他如何也不會信，直到剛才他親眼看到她出手后，表情有細微的變化。
相處這么長時間，他對她也算了解。
顏瑾虞看著他，眼睛眨了眨，突然笑了，“好吧。”
自從和殷九燼在一起，她的情況就好轉了很多。不僅不會動不動就煩躁，需要像以前那樣喝很多酸奶才能將煩躁壓下去；出手見血后，也不會再像以前那么容易犯惡心，但還是會有小小的不適。
她分明都沒怎么表現出來，殷九燼卻還是發現了。
果然不愧是殷九燼。
她也沒想過能從這些人嘴里問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就是想印證自己的猜測罷了。
顯然，她猜得沒錯，這些人并非秦白露一人的手筆。
用電話聯系的，還有匯款記錄，盡管這些人說號碼是空號，匯款也查不到來源，她去查，卻未必什么都查不到。
“那九哥，這些人我就不管了。”指著那個執槍支的人，對身后的人吩咐：“將這個人單獨提出來。”
說著，握緊殷九燼的手就牽著他一起出了鐵牢。
“是，虞小姐。”
撿回一條命的這群人癱軟在地，是松了口氣。
可是下一秒，他們一顆心又跌到谷底，因為殷九燼回頭掃他們一眼，說：“都廢了，扔去秦家。”
又是此起彼伏的求饒聲，然而并沒有人搭理。
另一間鐵牢。
顏瑾虞和殷九燼各自坐在一張椅子上，居高臨下看著那個被單獨提出來的人。
顏瑾虞微微勾唇，問：“你呢，又是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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