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好不容易有了救治的辦法,結(jié)果東西跟不上,這這——
這讓他怎么接受?!
“夙公子——”
散文乾吸口氣,眉眼沉沉的望著他。
“如果我再次的為他們梳理玄力,他們能堅持多久?”
這話,讓夙顧白挑了挑眉,沉吟了下。
“再次梳理玄力的話,表面上能維系小半天,但,過后反噬會更嚴(yán)重,這一點(diǎn),前輩應(yīng)該很清楚,到時候,死亡率會大幅度增加。”
話落,便見散文乾閉了閉眼,神情之上流露出了無奈的痛意。
“不夠,時間遠(yuǎn)遠(yuǎn)不夠,新一批息石最快也要一周,就算中途加價,讓他們加程送來,也需三天,完全跟不上——”
“那怎么辦?”
弟子的臉都白了,結(jié)結(jié)巴巴。
“要,要不,去,去別處借借?”
“借什么?”
拾階而上,踏進(jìn)四樓的左璋鶴,聲音平緩的詢問,這讓幾人朝他望去,而他亦看到了少年,和他手中的那團(tuán)玄力,眉心蹙了一蹙。
“你是?”
一向不關(guān)心門派,世家大族,以及國府三方所發(fā)出的通緝令,以及剛回到元陽派,亦還沒時間去了解,慶宏勻那里住了客人一事的左璋鶴,并不喜,自家門派有外人出入,乃至,還出現(xiàn)在藥峰這種地方。
“夙公子是我們的客人。”
一看到左璋鶴那蹙眉的表情,散文乾的心頭就是一跳,亦隱晦的沖著那弟子示了個眼色,那弟子瞬間領(lǐng)命的退下去搬救兵。
整個元陽派,無人不怵左老,就連一年到頭難見一面的掌門,都是避著左老的,實(shí)在是這人太過刻板與嚴(yán)謹(jǐn)了,尤其愛處罰犯錯的弟子們抄書。
還是那種厚的要命,密密麻麻的元陽派史冊,不僅抄,還讓你背,但凡背錯一字,加重處罰,真心要命!
唯有右老不怵他,也敢跟他對著干,所以,一碰上左老,他們下意識的就去找右老救命。
而,對于散文乾的回答,左璋鶴的神情頓了一頓。
“你們的客人?”
“是,我,阿三,和阿二的客人。”
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的散文乾,認(rèn)認(rèn)真真,嚴(yán)嚴(yán)肅肅的瞅著他回答。
“夙公子醫(yī)術(shù)很好,藥峰忙不過,所以我們便請了他來幫忙。”
“不需要。”
散文乾的話一落,左璋鶴便直言拒絕,亦望向了那少年。
“元陽派本派之事,無需外人插手,我派自會解——”
“誰是外人?你才外人呢!”
然,他話還沒完,就被人毫不客氣的打斷。
慶宏勻氣勢洶洶的閃進(jìn)來,毫不客氣的踹他一腳,還惡狠狠的推著他。
“去去!少在這里添亂!沒看到人家都在忙著?你不感謝就算了,瞎搗什么亂?再說了!夙公子是我的客人!又不是你的!要不要他插手,需不需他插手,也是我說了算!哪兒輪得上你?瞎做什么主呢?”
一看到慶宏勻出現(xiàn),散文乾便松了口氣,亦悄咪咪的抹了把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這讓夙顧白頗有些趣味的望著他。
“前輩很怕這位?”
“……”
這話,讓散文乾難以言語的瞅著他,嘴角抽抽。
“你還上學(xué)嗎?”
“唔,上呀~”
幾乎都要忘記自己是個學(xué)生的夙三爺,一本正經(jīng)的瞎扯淡,卻讓散文乾同情又心塞的拍拍他的肩膀。
“那么,有被教導(dǎo)主任抓過包嗎?有被他各種訓(xùn)斥過嗎?有被他罰站,罰抄書嗎?超級厚,字超級多,不僅要抄完,還要一字不差的背下來那一種?”
一邊說,一邊還在比劃著,那個厚,幾乎都能到腰高的書的散文乾,當(dāng)真是一天生無可戀,可見,是被罰過的人。
望著他這般模樣的少年輕笑一聲。
“抓包嘛~,好像沒有過,不過,就算被抓包了也沒關(guān)系呀,爺和小落落都是學(xué)霸,什么樣兒的書都能秒背下來,不怕的~”
“……”
萬惡的!別人家的孩子!
被少年這話給噎到的散文乾,不想說話了。
而,連踹帶推,甚至連拖帶拽著把左璋鶴給弄出藥峰,氣喘吁吁回來的慶宏勻,擦了把臉上的汗,瞅向少年,眸光晶晶閃亮。
“能治?”
“治是可以,只不過——”
把前因后果給解釋了一遍的少年,望向擰著眉的慶宏勻。
“沒有息石,那就沒辦法長久的儲存玄力,畢竟,這些弟子的身體恢復(fù),都需要一個過程,更不要說,等恢復(fù)好了,還要進(jìn)一步的修復(fù)玄脈,那么玄力如果不率先儲存好,回頭可是沒辦法重新用的——”
“那就別儲存了!”
思定一番的慶宏勻,聲音沉沉的開口,卻讓散文乾和那名弟子愣了愣。
“不儲存?那,師弟們回頭要重新修煉?”
那弟子遲疑的詢問。
“師弟們修煉的都很刻苦和艱難,且,好不容易抵達(dá)到眼下的水平,若是從頭再來的話,有些太過——”
可憐了。
他話還未完,就被慶宏勻揮手打斷。
“那也總好過他們冒著傷情加重的危險,等我們借來息石儲存他們的玄力。”
慶宏勻望著那弟子和散文乾。
“先不要說息石能不能借來,就算能借來,他們能不能等的急?且,借息石這種事情,一定會驚動老左,那么,到時候,我們要如何跟他解釋,為什么要借息石?用在了何處?乃至,玄力的抽取是誰辦到的?”
“一處解釋不清楚,圓不了謊,咱們都會被他給揪著拎上陽峰接受審問,到時候,我們被罰了不要緊,難不成還要把夙公子給拖下水嗎?”
“人家好心好意的救咱們的人,回頭,還要被咱們‘恩將仇報’?這種白眼狼事情,我干不出來!你們也別給我干!聽到?jīng)]?所以——”
他瞇眼著盯著那弟子。
“給我閉緊嘴巴,請夙公子將他們的玄力全部抽取出來扔了,回頭,等他們的玄脈被修復(fù)好之后,給他們多灌些提升修為的藥劑,讓他們縮短修煉時間就成,懂?”
“……”
被光明正大威脅的那名弟子,無奈的摸了下鼻子,小聲咕噥。
“您威脅我干什么?我好歹也是藥峰的人,怎么會干那種吃里爬外,被峰主毒死的事情?”
畢竟,這事情,就他們四個知道。
夙公子不可能說出去,峰主跟右老更不可能說了,那么,一旦這事情被別人知道,妥妥是他泄了密,回頭,他不是被峰主毒死,就是被右老給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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