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意一把將屏幕翻過來倒扣在桌上。精致的遠山眉皺了兩下。

    “別總是偷窺我的隱私。”

    原策悠然翹起雙腿，漫不經(jīng)心：“怎么能叫偷窺。哥哥關(guān)注妹妹是應(yīng)該的。話說回來，你怎么會認識何家的人？”

    關(guān)了界面，原意靠著椅背斜去一個眼神：“碰巧遇見她有事，幫了點忙。”

    她沒準備瞞這些。原策略帶訝然地看她眼，彎了彎唇。

    “怎么半年不到，我家昭昭好像變了不少。”

    原意已經(jīng)拿好一份午餐準備上樓，聽了這話頓了下。

    “人不就是一直在變嗎。我上去吃，這兒太空曠。”說著已經(jīng)上了樓梯。路過攝像底下，原意抬頭看了眼，復(fù)又繼續(xù)走。

    原野正好吹了頭發(fā)下來吃飯，見她端著飯菜，橫出一只腳要絆她，原意冷眼瞪他，又被原策警告地咳了聲這才收腳。懶洋洋地坐上位置拿過碗筷。

    正吃著，不妨原策突然幽幽道：“小野，昭昭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原野不以為意：“長大了吧。”

    原策放了筷子，面色明滅不定。

    “不對。”

    ·

    楚恪在原意走的那會，自行打開了門。

    他第一回這么自如地看完這個房間的全景。

    依舊是從前見過的黑色冷淡系，寒涼地全不像一個女生的居所。

    簡單質(zhì)樸的淡色燈鑲嵌在吊頂上，連屋頂都裝修著黑色大理石。壁紙頗具藝術(shù)感地分塊，暗紅與灰藍烏黑交替排布。

    在里頭無聲無息地轉(zhuǎn)了圈，楚恪將目光鎖定在原意的純黑的書桌上。

    依照著之前的記憶，打開了抽屜，卻不見任何電子產(chǎn)品。

    倒是…有一張寫著段云里霧里的字的牛皮紙。

    “9.12。死去活來。

    路長且行，路遠且看。”

    是他熟悉的字跡。大氣精致，筆鋒恣睢銳利。

    楚恪這次看，只是為了求個最后的確認。

    他幾乎百分之百確定幾次都雇主就是原意本人。但是她很警惕，想來必定把那臺電腦藏在一個私密地方。

    既然沒有，那么他也懶得再查探。

    不過這幾句短句卻讓他禁不住地記了滿腦。不過，閑暇無事練字正常。原意是個隨著性子的人，練了幾個字就扔下，并非不能理解。

    至于九月十二，是他殺人未遂的那天。可能是原意回來后被他嚇到了，所以胡亂之下寫的？

    楚恪多方面猜測幾許，反復(fù)思考，再找不出什么別的理由。

    目光觸及到抽屜口變了位置的銀灰色發(fā)絲，少年的面色陰了陰，嗤一聲，將發(fā)絲和紙張全都放回原位，幾乎不差分毫。

    警惕是對的，可是她總對自己警惕，難免不爽。

    起身，那張黑色被褥的大床就在眼前。他站在床前良久，忽的彎腰，將面頰埋進她睡習(xí)慣的被窩里。

    悠悠凝聚在一團的冷香沁鼻，楚恪眨了眨睫毛，有一刻迷醉的安心。

    算好了大致時間，起身，將被子放回原位置。手機輕輕震動，重回那個小天地，他看著云述源源不斷發(fā)來的催促短信，面色冷漠。

    “兄弟，怎么這幾天都不來了？江沢和我們還等著你呢，快來玩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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