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此時正趴在咕嚕的左肩上,被余向笛指著腦袋,很是不滿,便伸爪子掰著余向笛的食指,往旁邊移了移,讓他的指頭正對著咕嚕的頭部,嚷嚷道:“這家伙才像是太歲系的妖怪,我可是堂堂正正的飛狐,你指著我干嗎?”
“哦,謝謝。”余向笛對自己指錯了人毫無歉意,反而義正言辭對松松道,“這個叫咕嚕的奇怪家伙,我從來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反正你一般都喜歡趴在他的肩頭,所以不如先指著你再說。”
“是嗎?原來……我是太歲系的妖怪嗎?”咕嚕感覺到了眾人對太歲的不友好,對自己被指認為這一身份頗為尷尬,腦袋不自覺地下垂,不敢看眾人的眼睛。
祝元亮頓時落井下石道:“我同意余向笛的說法。這下實錘了,這兩個家伙,還真不是善類,得趕快清理出咱們的隊伍!”
咕嚕委屈道:“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啊……”
蒲子軒拍了拍咕嚕的肩膀,友善地笑道:“記得又怎樣?不記得又怎樣?太歲系的妖怪,就一定是邪惡的嗎?”隨后,又朝祝元亮調(diào)侃道:“胖墩,難道你忘了,你初到仙劍堂來跟我們會合時,是怎樣的一種酸爽?”
蒲子軒所言,自是指祝元亮初來乍到時被蘇三娘以三尸“招待”之事,聽了此話,祝元亮不覺咽了咽口水,應道:“可我一來就作了貢獻啊,我將你爹的事情全部告訴你了,不是嗎?”
此話正中蒲子軒下懷,他笑道:“這就對了,說到貢獻,人家咕嚕若不是太歲系的妖怪,又怎么可能從蒲岳倫體內(nèi)取出蟲妖呢?這一點,別說你了,小樹和小九都做不到啊。”
“那個……”祝元亮頓時語塞,正想再爭辯幾句時,聽到陳淑卿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嘿,你們在背后說我什么呢?”
只見陳淑卿又進了屋來,嘴角掛笑道:“該洗的我都洗完了,怎么樣,你們在此討論了半天,決定了嗎?上哪找那太歲妖怪去?”
“不好意思,咱們并未探到那太歲妖怪的下落,不過,倒是有一些新的發(fā)現(xiàn)。”說完,蒲子軒將陳淑卿走后眾人的對話對她重復了一遍。
陳淑卿怔怔地聽完講述,輕嘆一聲道:“如此說來,咱們的線索,到這里也就斷了……可惜,王鴻慶臨死之前,似乎還有更多的信息想透露給我,但他當時已經(jīng)身負重傷,沒說上兩句話就去了。”
蘇三娘聳了聳肩道:“似乎,我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
陳淑卿想了想道:“罷了,晚些時候,等那些被搶走的女村民回來,興許能帶回些什么王鴻慶的信息吧。”
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尷尬,沙達利便話鋒一轉道:“你們不是那么會推測嗎?繼續(xù)推啊。比如,那土地下爬出的太歲,似乎剛實現(xiàn)妖化,并沒有太多的智慧,那么,它應當是憑著本能在選擇行動方式。它要去的地方,或許根本沒有什么復雜的講究,最大的可能,我想,莫過于是去找它的同類吧。”
“有道理。”蘇三娘道,“你不是說,徐福當時帶走了兩塊太歲嗎?還有一塊在哪?”
沙達利冷哼道:“抱歉,正如你所言,他們包衣衛(wèi)雖情報網(wǎng)絡強大,但另外一塊的下落,我還真不得而知。不過呢,有一點我倒是可以給你們一些提示,你們想過,太歲系的妖怪,為何感知不到妖氣嗎?”
此話一出,眾人皆愣了愣,蒲子軒思忖道:“確實是個好問題啊,你知道些什么,便直接告訴咱們吧。”
沙達利若有所思道:“在我和泰安府那個老頭戰(zhàn)斗時,我便發(fā)現(xiàn),他身上不僅沒有妖氣,而且即使戰(zhàn)斗起來,妖氣也一點不出現(xiàn),這與小葉紅豆系妖怪不同,小葉紅豆系妖怪一旦在施放妖術時,妖氣也是會被感知到的,對吧?”
孫小樹笑道:“確實是這樣。”
沙達利繼續(xù)講道:“太歲這種東西,身上蘊藏了太多未解之謎,相對而言,道家典籍對它的記載,還算豐富。我在中岳廟中多次聽道友提起過此物,據(jù)說,任何一塊太歲,并非獨立的生命體,而是在山川大地億萬年的演化中,由無數(shù)微蟲聚合而成,而這些微蟲肉眼并不可見,所以,我們無法對它們深入研究。不過我想,正是因為這些微蟲過于細微,它們?nèi)魏我恢簧砩系难龤舛夹〉节吔诹悖虼藷o數(shù)個零聚合在一起,依然是零,這便是我們感應不到它們妖氣的原因。”
此話一出,蒲子軒頓時如醍醐灌頂,搶話道:“確實如此。關于這一點,我再補充一下,那些英國佬其實早就利用顯微鏡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他們將這些微蟲稱為‘微生物’。微生物無處不在,雖然我們?nèi)庋鄄豢梢姡鼈儏s實實在在影響著我們的生活,比如說釀酒,就是利用了微生物發(fā)酵的原理。”
祝元亮自嘲道:“蒲子軒,過去每次聽你用英國佬那些學說解釋宇宙萬物,我總覺得是那么別扭,但自從見到你爹以后,我倒是越來越愛聽了。”
蘇三娘給了祝元亮一個白眼,調(diào)侃道:“所以,你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了吧?”
余向笛則點點頭道:“我贊同,從風語的角度看,每一只微蟲的風語也都趨近于零,因此,我也探不到太歲系妖怪的風語。”
蒲子軒笑道:“因此,答案很明顯了,那太歲既然是無數(shù)微生物的集合,它破土而出后,便是想去尋找另一塊與它同源的太歲,讓兩幫微生物聚合在一起,從而形成更強大的力量。”
“這個解釋,我倒也服氣。”陳淑卿表示贊同后,又嘆道,“可惜,說了半天,還是不知道另一塊太歲的下落嘛。”
蒲子軒無奈地望向咕嚕,問道:“你再好好想想,關于太歲之事,你可還有什么記憶?”
咕嚕低語道:“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眾人之后又七嘴八舌地聊了許多,卻始終不得要領,便各自回房休息。不知不覺間到了晚飯時分,就在眾人正圍坐在堂屋圓桌前打算進晚餐時,蒲岳倫急匆匆地跑進了聊齋來。
蒲岳倫正是上午前往王鴻慶莊園的那二十九名村民之一,蒲子軒見了他,便知有要事發(fā)生,招呼道:“喲,稀客,來來來,咱們剛好還沒動筷子,一起吃吧。”
蒲岳倫擺擺手道:“哎呀,還吃什么吃啊?咱們已經(jīng)將那些女人接回蒲家莊來了,一共二十三人,她們正跪在外面,說一定要親自感謝你們這些大恩人呢!”
“什么?”眾人頓時顧不得吃飯,立即起身來到門口,往外看去。
果然,壩子里一共跪有三排年紀不等的女人,正翹首以盼地候著聊齋內(nèi)的“恩人”們,旁邊,還站有一些男村民,以及村長蒲平祿。
蒲岳倫指著這些女人道:“本擔心那林羅仙人的莊園中會不會還有敵人,但去了才知,那莊園雖大,卻毫無防守力量,我們便將她們接回來了。她們一回來,便跪在此地,非親自感謝你們不可。”
隨后,蒲岳倫沖女人們高聲道:“還不速速給恩人們磕頭?”
話音一落,所有女人一起磕頭道:“謝謝各位英雄的大恩大德!”
這如此整齊的一幕,一看便知不過是村長和蒲岳倫等人的授意,蒲子軒心懷感動之余,也頓生了更多的體恤之情,趕忙走上前去,高喊道:“鄉(xiāng)親們,看著你們平安回來,我這心里便已十分滿足,請大家都快快起身吧!”
蒲子軒雖說得十分明白,卻無一人起身,只有部分女人,微微側臉看向了蒲平祿。
見此狀況,蒲子軒一干人只得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人群中去,將跪地的婦女一一攙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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