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子軒遭遇犀渠襲擊的時間是在深夜,同一時間,大溝鎮(zhèn)的駐地內(nèi),蘇三娘、余向笛、沙達(dá)利、孫小樹正聚于一堂,個個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就在蒲子軒獨(dú)自行動的一個多時辰后,天色漸暗,一眾同伴見其遲遲未歸,又無法感應(yīng)到他的氣息,客棧內(nèi)的氛圍愈發(fā)凝重。尤其是陳淑卿,失去了蒲子軒的音訊,焦慮之情溢于言表,在某一個時刻,終于按捺不住,不顧眾人的阻攔,又獨(dú)自飛出了窗外,要去承德避暑山莊探個明白。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時間已來到子時,常人早已入睡,這幾個同伴卻沒有絲毫睡意,眼睛不住地望向窗外月高星稀的夜色。
他們只有一個期盼那便是陳淑卿能帶著失去的同伴回來,至少,能帶著蒲子軒回來。
因?yàn)橛袑O小樹的存在,幾個凈化使者無法隨時掌握陳淑卿的氣息動向,還好,剛過子時不久,余向笛便探到了陳淑卿的風(fēng)語正在靠近,喊了句:“陳淑卿回來了!”
片刻后,一只狐妖的身影翩然飛至,在穿過窗戶的一瞬間,變回人型,落到了同伴身邊。
見陳淑卿只身一人回來,且表情悵然若失,眾人便已對事情的不順有了心理準(zhǔn)備。
果然,還沒等一干人開口詢問,陳淑卿反倒率先左顧右盼道:“小七回來了嗎”
余向笛搖了搖腦袋:“沒有,我們還盼著你帶他回來呢。”
陳淑卿于是長嘆一聲,主動匯報道:“我也沒找到他。我先去了承德避暑山莊,飛到那伴月池的上空,見池中早已空空如也,便離了開去,又在附近找了幾圈,愣是沒有找到小七的蹤跡……看來,他應(yīng)該也是被維列斯給抓走了!”
蘇三娘聳了聳肩道:“這下好了,原來是六個人救兩個人,現(xiàn)在變成五個人救三個人了。還好,你倒是回來了,否則,人手就更緊缺了!”
“我為了不重蹈覆轍,在山莊附近尋找時,根本就不敢落地。所以我早就說了,不能打車輪戰(zhàn),可那小七就是不聽!”陳淑卿抱怨一番后,便垂頭喪氣地坐下,眼角滲出淚花來。
沙達(dá)利拍了拍陳淑卿的肩膀,安慰道:“你是對的,沖動的情緒只會帶來更壞的結(jié)果。如今我們還有五人,足以開啟地宮,目前咱們能做的,就是在這剩下的日子中別再減少戰(zhàn)力,好好修煉,等到了那日,和蒲子軒他們來個里應(yīng)外合吧。”
孫小樹也安慰道:“是的,淑卿姐姐,那兩個哥哥都神通廣大,沒那么容易死的,我們要對他們充滿信心才是。”
有了兩人的安慰,陳淑卿這才來了些精神,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招呼眾人道:“行了,那么,大家回房間去好好休息吧。”
翌日,在位于承德避暑山莊東部約二十里的一座山丘上,何天傲獨(dú)自靠著一棵喬木的樹干,在樹蔭下享受片刻的清涼,他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山路,像是在等待著什么人的到來。
山路上間或有村民路過,雙方視線交匯一瞬間后,便又相互不搭理。
何天傲要等的不是他們,見所等之人遲遲未到,何天傲不時發(fā)出不耐煩的嘆息聲來。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卻從喬木的上方傳來:“久等了,何天傲,我在這兒呢。”
何天傲愣了愣,隨即抬頭向上看去,只見一條紅斑蛇沿著樹干徐徐爬下,在上方一根樹枝上停住,長長的軀干盤著樹枝,只伸出一個腦袋來,一邊吐著信子,一邊沖著何天傲做了一個陰冷的笑容。
何天傲頓覺惡心,沒好氣道:“你就是犀渠吧你既然約我來此,又為何要采取這種偷偷摸摸的手段”
紅斑蛇正是犀渠,就在昨夜,犀渠被維列斯趕出了熱河地宮后,便來到曠野地帶,感應(yīng)到了何天傲的氣息,并與他意念傳聲,相約翌日一早來此地見面談事,并讓他切勿告訴新天地會的其他成員。
何天傲對犀渠的重生并出現(xiàn)在此地一事頗感意外,對他為何單獨(dú)約見自己更是不解,但越是如此,何天傲越是好奇,便答應(yīng)了下來,打算先看看這家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再作打算。
犀渠對何天傲的態(tài)度早有意料,便也懶得跟他計(jì)較,用戲謔的語氣應(yīng)道:“當(dāng)初,你們新天地會的幾個人在河南那個什么永夜大賽的賽場上被我擊潰,萬一你們報仇心切,地下還藏了幾個,要對我動手,那我還得先找好逃命的道路才是,不是嗎”
犀渠所擔(dān)心的,自是肖玨的遁地能力,他并不知道肖玨已經(jīng)死去,這才選擇了從樹上盤旋而下。
何天傲不屑道:“哼!那個會遁地的已經(jīng)離會了。而且,老夫我若是想對你動手,那么即便你躲在那樹上,我也照樣可以辦到。我既然決定只身來此見你,便正是想聽聽,你和我之間,能有什么好談的。”
“哈哈哈,不錯不錯,我果然選對人了,當(dāng)初,我在和你們交手時,便感覺到你和他們不同,是一個理性的對手。”犀渠夸贊何天傲一番后,便談起了正事,“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我知道你們新天地會素來與蒲子軒有仇,而在所有凈化使者中,我最恨的也正是他,所以,這次,我們不妨合作一番,我告訴你蒲子軒的下落,然后,一起除掉他。”
聽了此話,何天傲心里不禁暗暗發(fā)笑。看來,這狡猾的前妖王只知道新天地會與蒲子軒不睦,卻不知自己是其中與蒲子軒關(guān)系最特殊的一個,竟然將如此重要的信息毫無保留地告訴了自己。
于是,何天傲裝作關(guān)切的模樣道:“真的他在哪”
如今,犀渠與維列斯已經(jīng)反目成仇,便也不再隱瞞,將真相道了出來:“呵呵,我說出來,你可別不信,那熱河行宮的下面,還有一個地宮,叫做熱河地宮,是當(dāng)年皇太極為了感謝一群熊妖的救命之恩而建,現(xiàn)在,那里面還住著一個叫做維列斯的黑熊妖怪。那是一個活了三千年的外來妖怪,來自俄國,也是傳說中的四大妖王之一。”
何天傲霎時被驚呆了,雖然彭四姨和胡蠱在普賢菩薩雕像處遭遇過熊妖,懷疑過地宮的存在,雖然自己和胡蠱還混入承德避暑山莊調(diào)查了一番,但地宮的真相始終未能解開。沒想到,這一切,竟然被一個別有用心的妖怪給親口講了出來。
“難道,蒲子軒在那地宮中”何天傲問道。
“不錯,蒲子軒不知天高地厚,跑去挑戰(zhàn)維列斯,結(jié)果被我和維列斯聯(lián)手打敗,將他擒獲。現(xiàn)在,他正被囚禁在地宮一個小葉紅豆籠子中。”
何天傲頓時納悶道:“既然你和那個維列斯聯(lián)手擒獲了蒲子軒,你們愛怎么處置他便怎么處置他,你又為何要將此事告訴我”
犀渠冷哼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原因,不過是我一心想將蒲子軒除之而后快,而維列斯卻執(zhí)拗地想將他妖化為熊妖,我們之間發(fā)生了矛盾,我這才選擇了與他分道揚(yáng)鑣。我現(xiàn)在將此事告訴你,也是希望你回去轉(zhuǎn)告新天地會,十日后是一個機(jī)會,我和你們一起殺入地宮中,將蒲子軒的腦袋給摘下來。到時候,他的心臟歸我,他體內(nèi)的柳泉八木歸你們,怎么樣”
何天傲頓時聽得心驚膽戰(zhàn),但表面上還是迎合道:“不錯,是個好主意。可是,為何要等到十日之后”
“這便是我來找你們合作的又一個原因十日之后的寅時,月逢大破,菩薩閉眼,到時候,東南西北四座菩薩雕像處,你們各派一人去觸摸雕像,地宮的四個入口便會開啟。我一個人辦不到,需要你們一起行動才行。”
“原來,地宮竟是這樣開啟……”何天傲思忖了片刻,點(diǎn)頭道,“好,如此天賜良機(jī),我相信霍會長一定會答應(yīng)。我這便回去轉(zhuǎn)告,你等我消息。”
“嘿嘿,沒問題,那么,到時候合作愉快吧!”犀渠說完,陰笑一聲,便將蛇頭縮回樹蔭,身體沿著樹干向上盤旋,在“沙沙”聲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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